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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后我成了万人嫌(25)

    真可惜
    我在心中惋惜。
    怎么没咬下他的肉呢。
    连皮都没咬破,难道说是我咬得太轻了?
    我涣散着视线,失落地垂下眼睫。
    大概是我脸上的失落太过明显,洛无尘也察觉到我的惋惜。
    你还真是洛无尘阴着脸,狠狠地掐着我的下巴,在我的呜咽声中,道:侍宠成娇。
    你根本就没有宠我。
    你对我一点也不好。
    我委屈地抽噎,勉强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你是坏人
    我不要你
    你不要我洛无尘的手慢慢抚摸到了我柔软的腹部:还想要谁?
    脑子被高热烧得晕晕乎乎的,有些迟钝,所以我并没有察觉到洛无尘藏在平静语气下的波涛:谁都比你好。
    很好。
    什么很好?
    他要
    要对我做什么?
    哪怕我整个人都已经是已经迷迷糊糊地,我还是察觉到洛无尘的怒意。
    像冰下燃着的火焰。
    先是刺骨的冷,然后是足以将一切燃烧殆尽的烈火。
    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额发也早已被汗水濡湿。
    我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想要叫我保持清醒,努力地转动几乎陷入凝滞的脑子,思索自救的办法。
    但我的脑子像是离家出走了,我没有脑子了。
    我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困扰又困惑地绞紧了眉心,目无焦距地看着洛无尘。
    因为眼泪,还有汗水,我的视线是模糊的,我看不清洛无尘脸上的神色,但我本能的感觉到从洛无尘身上传来的森寒冷意。
    我有些害怕,颤颤巍巍地抓着洛无尘按在我小腹的手,口齿胡乱地呢喃:拿,拿开
    可洛无尘按在我腹部的手那么牢,就像一块巨石压住了一株野草。
    我推不开,也跑不掉。
    你不该惹怒我。
    洛无尘冷冷地说道。
    是我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洛无尘按在我腹上的手微微用力。
    是不是,谢晚?洛无尘问我,声音仿佛隔着江海,缥缈且远。
    我茫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睫毛上的水珠晃动了一下,落了下来。
    洛无尘隔着我柔软的腹部用力地揉着我的魔窍,哪怕不是被直接触碰,魔窍被隔着腹部的皮肉搓揉的感觉还是瞬间将我逼出了眼泪。
    不不要我哑着嗓子,剧烈地反抗起来。
    眼泪夹杂着汗水不停歇地掉下来。
    我如同一只不慎陷入沼泽的羊羔那样绝望而竭力地挣扎着。
    我竭力地想要将自己蜷缩,恨不得自己能够长出浑身的利刺,将自己柔软的内里藏在其中,保护起来。
    但是
    无论我多少次蜷起身体,都会被洛无尘一次次重新展开。
    洛无尘按住我发抖的背,像猛禽踩住他的猎物。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在眼眶里打转的水珠顺着脸颊如断线的珠串颗颗滚落。
    呜我喉咙已经哭哑了,连求饶的话都含混不清。
    在抵达到崩溃的边缘,我在洛无尘的逼迫里抽噎着发誓,以后会乖乖听话,不再逃跑,不再忤逆
    而在我发誓之后,洛无尘也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我,并且给予我听话的奖赏。
    在最后失去意识时,我感觉洛无尘抓着的的下巴,叫我仰起脸来。
    洛无尘给了我一个吻,并且吻掉了我脸上的眼泪。
    那样温柔。
    温柔得好似一个梦。
    再次清醒之后,我有种不知今昔是何夕的恍如隔世感。
    我感觉身上很酸,而有些发软,像是大病一场的虚弱,但一直纠缠我的饥饿感却淡了许多。
    身上都是黏腻的汗,说不上来的难受。
    我撑着自己爬了起来,手腕传来细微的刺痛。
    细白的手腕上浮着青紫色的瘀痕,有几处甚至破了皮。
    看着手腕上的伤痕,我怔了怔。
    脑袋也有些发沉,记忆也好似空缺了一块。
    我完全不记得自己的手腕是怎么破皮的了。
    识海还是一片空茫的白,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算了,这并不重要。
    我发了会呆,把袖子重新放下。
    疼倒是不怎么疼,只是衣袖落下时,布料摩擦的时候,会有点不舒服。
    没关系,可以忍受。
    我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将沉重的被褥掀开,翻身下床。
    但我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态。
    一脚踏空,我从床上砰的摔了下来,摔得还有点重。
    膝盖好像磕破了,火辣辣的疼。
    我痛得佝偻起来,在在床头缩成一团,抱紧了自己疼得好似不是自己的膝盖。
    没有扎起的长发再一次从我身后荡下。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因为内耗而转为白色的长发,不知何时变回同外边夜色一般的稠黑。
    黑色
    我猛地清醒,与此同时,在我神志不清下所发生的一切记忆纷至沓来
    被魅魔血脉逼迫得无助哭泣的我,因为过于饥饿而狼狈不堪的我,开始出现内耗而心生绝望的我
    以及为了能够得到喂食,无论洛无尘要我做什么都肯答应的自己。
    痛苦,渴求,麻木
    一幕幕在我的眼前如同画卷展开。
    最后的记忆是失去意识前洛无尘在我眼角落下的那个吻。
    我怔然地抚上眼角,怀疑是自己记错了。
    或者是大脑为了叫自己不要太过压抑而编纂出的一段虚假而美好的幻想。
    我没有纠结这一段记忆的真假,缓了一会,我感觉腿没有那么疼了。
    于是我撑着床沿,努力支撑自己,重新尝试站起来。
    没有成功。
    花了一点时间,我才从地上爬起来。
    起先还是有些摇晃,我害怕再摔倒,就又坐在床沿缓了缓,还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条发带,将跑到身前的长发捋到身后,与剩下的长发扎在一起。
    因为饥饿的内耗停止了,可我的丹田却还是空荡荡的,我找了好几遍也没找到自己该得到的灵力到底藏在了哪里。
    洛无尘该不会是让我做了白工吧?
    我有些不敢置信,又找了一遍,确实什么都没有。
    不说我进食后该得到的灵力,就连原本已经被我炼化好了的,以及我自己辛辛苦苦修来的灵力都不翼而飞。
    若不是丹田里的那颗金丹还在原地一如往常地旋转,我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因为那一次内耗进食不及时而修为全失了。
    我试着调动金丹的灵力。
    这一下,我才发现,原来我的灵力全部都被锁在了金丹里。
    而我的金丹,则被类似于禁制的东西锁了起来。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明明就在我的身体里,明明是我的金丹,我却无法控制它。
    我哪里不明白这是谁的杰作。
    洛无尘!
    我气得浑身发抖,齿关咬出咯咯的声音。
    他都已经把我关在了戮峰,困住了我的自由,为什么还要锁住我的修为!?
    不可理喻,暴君!
    但我既无法反抗洛无尘,也无法对付洛无尘在我金丹上留下的禁制。
    我生了会闷气,一瘸一拐地走到浴堂,把身上的黏腻洗干净,再踩在发软的步子去更换床单被罩,把自己埋回去。
    夜色正浓,我不会傻到以为自己睡过去之前是夜里,醒来还是夜里就真的以为时间还是同一日。
    我无法推断自己究竟被洛无尘关在这里关了多久,只能姑且按照自己有意识的时所度过的时间进行累加。
    其实我也不清楚自己计算时间的意义。
    但我被洛无尘困在这里,每日除了这个空旷的囚笼,无处可去。
    每日能够见到的人,也只有一个洛无尘。
    如果我不找一点其他的事情去做,我怀疑自己会被逼疯。
    过去,在我还被蒙在鼓里呆在择天宗做洛无尘名义上的徒弟的时候,我最难见到的人是洛无尘。
    哪怕是洛无尘为出关后的那段时间,也并不能每日都能见到洛无尘。
    现在我不愿意见到洛无尘了,洛无尘反而每天都会来找我。
    但每次都不会愉快,我永远都不长记性,洛无尘要我顺从,而我却总是忤逆。
    阳奉阴违,阴奉阳违。
    然后,再被洛无尘惩罚。
    头发的颜色黑了白,白了黑,原本我以为最难熬的是魅魔的本能。
    后来我又发现,比那个更难熬的是孤独。
    是在发了狂地想要进食而无人求救的
    孤独。
    仿佛再一次经历被所有人抛弃,抓住一截枯萎的稻草,在冰冷的湖水里,一点一点下沉,看不见一丝获救的可能。
    在被湖水彻底淹没的那一瞬,我松开了抓在手中的那根稻草。
    终于,我在洛无尘的教训里学会乖巧,也变得愈发沉默寡言。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了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
    居然真的是你,谢晚。
    第52章 杀妻证道?
    居然真的是你,谢晚。
    这个声音响起得有些突然,洛无尘又出去了,在空无一人的戮峰里,便显得格外突兀。
    其实,平心而论,这个声音的主人有着一把好嗓音。声音亲切且柔和,带着一种欺骗性极强的无害感,几乎能够轻而易举地获得任何人的好感和信任。
    可我却在听见他的声音的那一瞬间,无法抑制地感到一阵冰凉的寒意攀上了自己的后脖颈,瞬间叫我寒毛耸立,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我下意识地略略放轻呼吸,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隔着反正流光的禁制,我再一次看见曾经将我推向万劫不复,给予年少时的我最深噩梦的罪魁祸首
    苏涟漪。
    果然是他。
    我不感兴趣地垂下眼睫。
    曾经我那样地憎恨着苏涟漪,恨不得能够亲眼看着苏涟漪死在我的面前,恨不得能够亲手将他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一桩桩一件件,逐一奉还。
    可惜
    直到如今,苏涟漪都还活得好好的。
    反而,我一直都在深渊,从未逃离。
    就像现在,我被困在囚笼里,而苏涟漪则在囚笼外欣赏我的落魄狼狈。
    过去,我还会感觉不甘与怨恨,而现在,面对来自苏涟漪的嘲讽与耀武扬威,我的心里却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
    我只觉得厌倦。
    虽然在我被隔绝于世的这段时间里,我确确实实渴望能够见到洛无尘之外的旁人,可苏涟漪从来不在我想要见的范围之内。
    在我的分类里,苏涟漪算不得人。
    不过仔细想来,整个择天宗,确实没有谁是我想要见的。
    如此算来却也没有什么差别了。
    都是污我的眼睛罢了。
    我伸手想要关上窗户,眼不见心不烦。
    我还以为苏涟漪步子动了起来,他走到禁制前停下,隔着禁制朝我露出微微的笑意:你已经死了呢。
    那种浓重的恶意和愉快毫不遮掩地从他看着我的眼神里透出。
    我感觉到一股寒意,缓缓的爬上了我的脊背,并且从我的脊背一直蔓延到我的躯干,甚至渗透到我的心脏。
    那是在面临带着恶意的视线时,我的身体所升起的本能排斥。
    哦,我下意识紧了紧手指,窗台尖锐坚硬的边缘带来鲜明的刺痛,冷冷淡淡地觑他一眼,真可惜,叫你失望了。
    你死了我还会活得好好的。
    我懒得浪费精力同苏涟漪发生争执,放完狠话,我便要去关窗。
    说起来,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苏涟漪现在应该还被放逐在外门,不可随意进入内门,况且戮峰隶属剑尊洛无尘,从来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够进出的地方,自从洛无尘上次出关后,便明令禁止无关弟子进出戮峰,苏涟漪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猜猜~苏涟漪眼眸微眯,眼底的笑意捉摸不定。
    故弄玄虚。
    你偷偷摸摸潜入,又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错了。苏涟漪摇了摇手指。好师兄啊,你错怪我了。
    数月前,你生死未卜,而剑尊也一同失去下落,二十七日前,剑尊重新现身择天宗,并且还带回一个未婚妻
    宗主实在放不下心,便叫我来探查,结果
    说着,苏涟漪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我:就发现了
    你。
    不过虽在意料之外,倒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
    苏涟漪将未尽的话音藏回舌尖,朝我我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这是你的宿命。
    苏涟漪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我却还是忍不住感到几分不寒而栗,手指也下意识地缩紧,指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心脏仿佛被人用力的捏紧着,传来一阵隐隐的钝痛。却叫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妖言惑众。
    一开口我就被自己沙哑的不成话的嗓音吓了一跳,我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两下,咬了咬牙,用变了调的声音继续说道:你还真是从来都没有变过。
    就喜欢拿意味不明的话去蛊惑和诱导人心。
    是的。
    我又不是第一次同苏涟漪打交道了,难道还不知道他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十句里面有九句半都是假的。
    就算宗主要派人,又怎么会是你这个外门弟子。我抓住了苏涟漪言语的一个漏洞,毫不犹豫地戳穿。
    苏涟漪满口谎言,不过是想要击溃我的心理防线,叫我陷入更深的绝望罢了。
    我才不会上他的当。
    我绝不会如他的意。
    什么宿命,你这么爱神神叨叨,我看你也不必修什么仙了,去世俗界做个神棍不是更好?
    苏涟漪像是忍不住一样地笑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这样天真?
    他笑得眼睛都弯起愉悦的弧度,像蛛丝黏腻冰冷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明明都吃过教训了,还是这样喜欢自欺欺人。
    随着苏涟漪若有若无的估量,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来。
    你该不会以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还会继续做什么外门弟子吧?苏涟漪懒洋洋地勾起唇角,你猜宗主为什么是派我过来?
    因为,我是他最信任的弟子。
    这并不重要。苏涟漪眼里噙着不带一丝温度的笑意,师兄与其关心我的身份,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
    比起被困在方寸之,且地被世界隔离的我,苏涟漪明显知晓更多。
    但这一次,他却没有像上一次藏书阁那样选择直接将真相抛在我的面前。
    莫名的,我感受到一阵叫人心头发凉的冷意。
    再一个月,便是剑尊苏涟漪明明已经将真相揭露了大半,却又在紧要关头选择隐瞒,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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