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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煞星将军后免费阅读(31)

    你刚刚摸他脸了。燕明庭使劲擦着他的手。
    赵夜阑猛地抽回手,神色复杂地看向他,又见他手上的帕子,依旧是上次在校场是给他擦汗的那块,竟然还留着。
    停轿。赵夜阑喊道。
    怎么了?燕明庭不解地追出去,怎么又不坐轿子了?
    赵夜阑自顾自地往前走,燕明庭跟上去,正欲问话,何翠章和钟越红也一道跟了上来,何翠章说道:刚刚真是吓死我们了,差点以为赵大人真的要输得倾家荡产了。
    钟越红:那小子真是讨打,还想扔将军的剑!我好想去打他一顿!
    不用,他讨厌我,也是情有可原。燕明庭说道。
    咦,将军,你手上拿的是什么?钟越红眼尖地发现他的剑不知何时配在了腰间,手里拿着却是一块织绣锦帕。
    手帕,看不出来吗?燕明庭甩着帕子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我的意思是,将军你为何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钟越红可不记得将军还有这种爱好。
    燕明庭下意识看了眼赵夜阑的身影,恰巧赵夜阑回头看过来,他笑着拿帕子擦擦额头:天热,用来擦汗刚好,有什么问题吗?
    赵夜阑:
    何翠章和钟越红看着他们英勇威武的将军,竟拿着一块帕子矫揉造作地擦汗,心道:问题可大了去了!
    何况现在已是日暮时分,到底哪里热了?!
    第35章
    赵夜阑回到府中后,一直很安静,即使看见下人犯错,也懒得去训斥。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燕明庭用完晚饭,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担心地跟着他回房。
    赵夜阑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然后摇头。
    这还没事呢,你都叹了三回气了。燕明庭在他旁边坐下,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担心李津羽不来?还是今日累着了?
    赵夜阑一只手搁在桌上,撑起脑袋,抬眼看着他,不住地在他身上打量着,如此审视般的眼神,让燕明庭更加慌乱。
    到底出什么事了?燕明庭靠近一点问。
    赵夜阑眼底情绪晦涩不明,缓缓问道:燕明庭,你是不是
    是什么?
    没什么。赵夜阑别开脑袋,揉了揉太阳穴,只是有些累了。
    那就早些休息吧,我去叫人放热水。
    可是等会李津羽
    怕什么,咱今日就不见他,他还能跑了不成。燕明庭温声道,你也真是累糊涂了,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赵夜阑被他催促着洗漱就寝,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黑暗中,他悄悄翻了个身,望着地上的人影,拧紧了眉心。
    夜里,赵夜阑听见高檀的敲门声,睁开眼睛,正要起身,却听见燕明庭先一步打开门,低声跟高檀说话:什么事?
    右相来了,想见见大人。
    就说他睡下了,声音小点。
    是。
    关上房门后,燕明庭又蹑手蹑脚地躺回地上了。
    良久,赵夜阑才缓缓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又蓦地想起燕明庭拿起手帕擦脸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出什么事了?燕明庭闻声惊醒。
    没什么,快睡吧。赵夜阑忍笑道。
    隔天一大早,李津羽又来将军府了,前几日他不过外出办了点事,回来就看见李遇程闹着要上吊,仔细一番盘问,才知道是赌博成性,和赵夜阑欠下了一大笔债。
    他一时气血攻心,险些晕倒过去,指着李遇程半天说不出一句利索的话。
    李遇程自知有愧,声泪俱下地哭诉,又一心求死。
    李津羽将他带进祠堂反省,见他还要闹,终于忍不住,反手掌掴了他一巴掌:你个逆子!
    李遇程被他打懵了,从小到大就没挨过打,每次父亲闹着说教训他,都不过是带到祠堂来跪上几天,从没有动过手。这下他不哭也不闹了,知道父亲这次是真的动气了,只敢默默流泪。
    李家现在就你一个孩子了,你要是不好好活着,怎么对得起拼死把你生下来的娘亲,又怎么对的起你姐姐,她可是为了我们李家才丧命的!
    李遇程身体一僵,连哭都忘记了,满脸还挂着泪水,诧异地问:爹,你什么意思?我姐不是被燕明庭给克死的吗?!
    李津羽颓然地坐下,满脸沧桑,颤抖着手捂住半边脸。
    爹,你把话说清楚啊!我姐到底是怎么死的?!李遇程大喊道。
    到最后,任凭李遇程喊破了喉咙,也没得到答案,只是在祠堂里跪了一夜。第二日,又被五花大绑地带去了将军府,亲眼见着他爹弯下腰杆子,向赵夜阑露出笑脸。
    赵大人,犬子顽劣,还请你不要同他一般见识,此事再闹下去,只怕是会传到皇上耳朵里,对大人不妙啊。
    对我有何不妙的?赵夜阑不咸不淡地把玩着玉佩,是李遇程来府里频繁打扰,我才不得不去应约,又是他买通庄家,却还是输给了我。眼下你们却想抵赖,我还想亲自告到皇上那儿呢。
    李津羽道:他既然已买通了庄家,为何最后会反水呢?赵大人,这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若是皇上知道这赌坊背后的主人
    坐在另一边的燕明庭闻言,意外地看了赵夜阑一眼,忽然间福至心灵,难怪说赵夜阑回回去赌坊都输得面不改色呢,感情这赌坊就是他的!
    而且,这老头子看来平日确实在装聋作哑,掌握的信息还挺多。
    他侧头看向赵夜阑,看他会如何应对。
    赵夜阑起身走到李津羽身边,侧头看着他,缓缓道:你能查出来的事,皇上就查不出来吗?你以为,皇上为何只撤我的职,却没动我的赌坊呢?
    李津羽微微一惊,摇头叹息:既然如此,可否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去筹一筹,这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说过了,就一日时间。拿不出来也行,那就把他的双手双脚留下吧。赵夜阑取出一把短刀,锋利的刀刃贴着李遇程的面颊缓慢划过,李遇程,如果是我输了,你又会如何做?
    李遇程汗如雨下地盯着这把刀,咬紧嘴不敢松口。
    刀刃在李遇程的脖子上划出一点血痕,李津羽见赵夜阑越发冷漠的模样,忙道:赵大人,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我们?
    赵夜阑轻嗤一声,指腹摸着刀刃,悠然道:我这人吧,就爱点钱财,这万两黄金,叫我如何舍得放弃?
    黄金我拿不出这么多,但大人若是想要我这官职,随时拿去就是。我这就去告老还乡,再向圣上举荐你。李津羽道。
    赵夜阑起身,走到他面前,微微一笑:我若是想要你这官职,压根就不会等到现在了。这样吧,我可以放你儿子一马,只需要你现在给我下跪。
    爹,不要!李遇程破音喊道,给他就是了,我不要我这手脚了!
    然而他越是说这样的话,李津羽就越是动摇,良久,他掀开衣袍,膝盖已经弯了下去,却被人一把拽了起来。
    够了。燕明庭道。
    赵夜阑问:怎么,你也要跟我作对?
    这太过了。燕明庭不赞同地看着他,然后命人给李遇程解绑,把李津羽扶到书房去,恭敬道,李大人,对不住了。
    李津羽颤颤巍巍地扶着椅子坐下:多谢将军。
    在下是晚辈,您就别将军将军的了,按辈分我还得唤您一声伯父呢。
    燕将军客气了,你和你父亲一样忠肝义胆有出息,可惜了,是嫣然没那个福气。李津羽叹道。
    爹李遇程也跑了进来,站到他身后,审视着燕明庭。
    令爱之事确实遗憾,只是我有一事想请教请教,令爱到底是何故去世的?
    李津羽愣了一下,闭口不谈,李遇程却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而后盯着李津羽,似乎也想知道实情。
    见状,燕明庭又道:实不相瞒,此前赵夜阑曾翻阅过先帝的起居注,上面有记载令爱曾在病逝前曾去参加过太后的寿宴,所以我才有些疑虑您也知道,因为这些事,我也背了不少谣言,所以想查个清楚。
    爹,真有此事吗?李遇程立即道,我姐不是病了好久吗?怎么还会去参加太后寿宴?我姐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啊!
    你闭嘴。李津羽呵斥道。
    半晌,燕明庭忽然冷下声音:李大人,我原以为你也是会为子女着想的人,不成想竟如此偏袒。你的儿子顽劣成性,四处招惹祸端,你都肯为他下跪求饶,却偏偏不肯还你女儿一个真相吗?
    别说了,你别说了李津羽眼泪猝不及防滚落下来,他捂着脸痛苦地说道。
    门外,赵夜阑听见抽泣声,转身回了房间。
    李家父子在将军府呆了许久,快日落时才离开,燕明庭亲自将他们护送回府。
    李津羽要留人一道用饭,他婉拒道:不用了,我回去还有点事,告辞。
    李津羽又将人喊住:等等,遇程的事,赵大人那边
    我去跟他说说,您放心吧。
    回到将军府后,下人告诉他赵夜阑已经用完饭,去书房了。
    他匆匆吃完饭,就大步流星回到屋中,看见赵夜阑正在教小高识字。听见脚步声,赵夜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指着纸上的字说:你个蠢货。
    高檀呆呆地抬起头:?
    愚不可及。
    别骂了别骂了,再骂就更傻了。高檀抱着头就往外跑,我不要习字了呜呜呜
    燕明庭望着他狼狈逃窜的背影,笑道:他又听不懂你在指桑骂槐。
    某些人听懂了就好。赵夜阑收拾好桌面,头也不回地往卧房走去。
    这不能怪我啊,咱之前就说好了的,只是利用李遇程的赌债,让李津羽帮我们调查线索而已。燕明庭追上去,与他同行,可没有让他下跪这一说法。
    怎么,心疼起你前岳父了?赵夜阑冷嘲热讽道。
    那怎么能是前岳父呢,都没成亲,不作数,只是敬他是长辈罢了。何况我爹以前和他关系还不错,不然也不可能答应与他结为姻亲了。
    是是是。赵夜阑踏进屋内,迅速脱了外衣,往旁边一扔,被燕明庭接住,妥帖地放到一旁。
    我就是瞧不上你们这副既想达成目标又狠不下心的样子,说好听点叫善良,说得不好听,那就是愚蠢。赵夜阑坐到床边脱靴,忽然面前笼下一层黑暗,他下意识抬起头,险些撞上燕明庭的鼻子,往后一仰,眼神闪烁,你这是干什么?
    燕明庭弯下腰,双手撑着床沿,将他圈在两臂之间,借着幽幽烛火,目光一寸一寸地在他脸上游弋,道:我也瞧不上你这副样子。
    赵夜阑眉眼一跳,微微眯起眼,眼底情绪翻涌:我怎么了?
    你为何要故意使坏?
    什么意思?
    你要他下跪,无非是知道我会看不下去而出手相助,你唱白脸我唱红脸,好让李津羽对我感激涕零,放下心防,再加上我和父亲的身份,令他甘愿与我为伍罢了。可是你又何苦非要这么做呢?明明还有很多办法
    这个是最有效的。赵夜阑道。
    可惜了燕明庭倏地一笑,我已经跟他说明了,你并没有为难他的意思,只是为了帮我而已,他也听懂了。
    你!当真是蠢货!赵夜阑面色一凛,叫人知道你与我为伍,谁还会为一心一意你办事?
    为何不会?你看何翠章和钟越红,他们哪个不是在无形中都听任你调遣了?而且,你不过是宁愿自己背上骂名,也要助我一臂之力而已,你与我为伍,是我的荣幸才是。
    我没有。赵夜阑赌气侧过头。
    梦亭。
    赵夜阑一怔,缓缓看向他。
    你一向都是如此行事吗?燕明庭轻声问,你又为赵暄背了多少骂名?
    赵夜阑喉咙一紧,好半晌,喉结才滚了一下,晦涩道:不关你的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燕明庭忽然问。
    你说什么?赵夜阑一呆,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就将他揽进怀里。
    猝不及防的温暖让他很不习惯,心里乱成一团,下意识就要推开,耳边却响起燕明庭的声音。
    我不喜欢你这样,以后不要拿自己的名誉去赌了,这样不好。你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还有我,有事咱们一起商量,好不好?
    赵夜阑身体很僵硬,好似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好不好?燕明庭又问了一遍。
    赵夜阑手指微动,半晌才闭上眼,调整呼吸,而后,他听见了自己干涩的声音:好。
    第36章
    月华如水,夜风拂过,院中的树枝簌簌作响,暗香浮动,飘进雕窗里。
    两人并排坐在床边,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赵夜阑端坐着一动不动,沉默地地盯着地面上的一点灰尘,似要把它瞧出朵花来。
    燕明庭挠挠头,又搓搓手,压根没法安静下来,偷偷用余光扫了对方一眼,更是坐不住,起身在房中转了转,想借此败败心火。
    方才那一个拥抱,原本只是心疼对方才情不由衷的举动,可谁知渐渐的变了味。
    他开始贪念起他最不喜的异香,谨慎于动作过重而伤了对方。沉浸在这样安静的夜晚里,想要一直抱着这个瘦弱的身躯,呼吸都变得缓慢缱绻了起来。
    又会因为对方将自己推开,从而产生出一种空荡荡的寂寥感。
    你别晃了,晃得我眼睛花。赵夜阑道。
    燕明庭讪讪一笑,走到他旁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往下坐,见对方没有踹他,这才安心地一屁股坐下去。
    跟李津羽聊得怎么样?赵夜阑侧头问道。
    挺好的,他跟我袒白了李嫣然的死因。
    真不是病逝?
    不是。燕明庭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是自绝而亡。
    为何?赵夜阑有些诧异,李嫣然出身簪缨世家,又与燕家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明有大好光景,为何会自我了断?
    因为先皇。
    李嫣然年已及笄,又与燕家有亲,是故太后寿宴时亲自给她下了帖子,邀请她一道赏百花宴。却不想这头一次进宫,便被先皇瞧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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