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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煞星将军后免费阅读(17)

    片刻后,赵夜阑站在小河边,看着水里倒映的模糊身影,僵硬地举着一只糖葫芦,扭头看着大口吃糖葫芦的人,脸色阴沉:这就是你的谢礼?
    对呀,这个多好吃!燕明庭又是一口山楂咬进嘴里,仿佛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脸上布满了笑意,没几下就吃完了一串,又眼巴巴地看着赵夜阑手上的,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要不我帮你?
    如果对方不主动提的话,赵夜阑可能还会嫌弃地丢给他,可偏偏燕明庭说了这话,他立马咬了一颗:不给。
    燕明庭见他匆忙地含了一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冷淡的表皮下藏着些稚气的举动,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人,怪有意思的。
    赵夜阑并不觉得是好话,背过身不再看他,可惜吃了三颗后,就有些腻了,还被燕明庭发现了。
    来,剩下的交给我。燕明庭跃跃欲试地搓搓手。
    我就是扔掉也不会给你的。赵夜阑往旁边走去,燕明庭却先一步夺走他手里的东西,迅速咬走下的两颗裹着糖衣的山楂。
    你是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了?赵夜阑皱起眉头。
    哎,从小就馋这玩意,就没吃过几回。燕明庭含糊道,仅有的几次,还都是在京城才吃到的。你们这种从小生活在京城,无忧无虑长大的人是不会懂的。
    赵夜阑冷嗤一声:无忧无虑?
    燕明庭一顿,疑惑地看着他。
    你以为在京城的每个人都是无忧无虑长大的吗?
    是我口误,自然也有些不幸的孩子,比如何翠章、钟越红燕明庭缓缓看向他,那么你呢?你无忧无虑吗?
    干你何事?赵夜阑皮笑肉不笑地说完,转身离开小河边。
    我就问问嘛对了,有件事我挺好奇的,你和皇上是如何认识的?他当时无权无势,你怎么会为他办事?燕明庭一路跟着他,嘴上一点没停下来。
    街上来来往往很多人,其中不乏带有外地口音的举人,志得意满地前来京城参加春闱。
    经过红袖楼时,远远便能看见大门口揽客的姑娘们,薄纱披肩,引诱着客人进去一坐,有聪明的姑娘会特地挑选路过的举人,以求能跟着一起飞黄腾达。
    看着满楼红袖招的场景,再看看门口那些脸皮薄的少年郎们,燕明庭感慨地问:你为何不直接参加科举呢?以你的才华,金榜题名不在话下吧?
    燕明庭,你烦不烦!赵夜阑忍了一路,终于忍不住厉声呵斥,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来管了?!
    燕明庭一静,明显感觉到他生气了,气得还不轻,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
    哟,两位公子一起来的吗?一位漂亮美人扭着水蛇腰走过来,要不要进去喝点小酒?我们的姑娘,包你们满意~
    不用了,我们就路过诶,赵夜阑,你去哪!那是你能进去的地方吗!燕明庭慌乱地喊着赵夜阑,奈何赵夜阑转头奔向青楼的背影如此决绝,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赵夜阑甫一进去,便吸引了很多姑娘的目光,一看打扮穿着,就知道非富即贵,再一看那张脸蛋,立即一大堆姑娘扑了上去。
    把你们这儿最好看的姑娘都给我叫过来。
    赵夜阑说完,抛出一个钱袋,熟练得让燕明庭怀疑他是个常客,偷摸跟旁边的姑娘打听:你认识他吗?
    认识啊。
    他是谁?
    我未来的夫君~姑娘捧着脸笑得一脸娇羞,下一瞬也跟着扑了上去。
    燕明庭:
    这么大的动静,楼上楼下都望了过来,燕明庭还顾着脸面,暗暗低下了头,只是这楼里的脂粉香气让他鼻子又开始犯痒了。
    哟,这位公子是谁呀?鸨母带着几个姑娘从二楼走下来,把围在赵夜阑身边的姑娘们都遣散,笑着看向赵夜阑,好看的姑娘都在这了,顶好的姑娘已经有客人了,真是对不住,要不公子你就在这里挑几个吧,一起带走都行啊。
    燕明庭愣了一下,这位鸨母与他所想象的样子大相径庭,身着红衫,金珠银钗,五官甚美,姿态优雅,却不似一般的庸脂俗粉,甚至还要胜过眼前这些姑娘们。可偏偏老天不作美,秀丽的脸庞上有一道从眉骨到颊边的疤痕,好似一杯美酒里添加了几分苦水。
    燕明庭正觉得惋惜之时,听见赵夜阑道:我就要最好看的姑娘,赶紧给我带下来。
    那可真不敢巧了,青烟正在陪礼部的刘大人呢。鸨母扇着圆扇,不知公子敢不敢惹恼刘大人呢?
    他是赵夜阑!楼上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声。
    众人一惊,姑娘们也惊讶地看向他。
    燕明庭这下可以确定,赵夜阑是第一次来青楼了,总算松了口气。
    真是赵大人?鸨母立马换了脸色,跟旁边的人吩咐道,去,把青烟从房里带下来。
    眼见着事态越闹越大,燕明庭终于站了出来:赵夜阑,跟我回去。
    这位是燕将军吗?鸨母眼睛亮了起来,真是英俊不凡呐,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玩玩?
    燕明庭面色微沉,见赵夜阑呆站着不动,目光一直盯着楼上的房间,索性直接把人扛了起来。
    你干什么!?赵夜阑惊呼一声,在众人的起哄声与嘲笑声中被带走了。
    他甚至都能想到明日京中会有什么样的传闻了。
    震惊!赵夜阑不负污名,青楼抢花魁;燕明庭冲冠一怒,当众扛人回!
    燕明庭马不停蹄地把赵夜阑带回了府,把人放在椅子上,见他要反抗,便牢牢按住他的胳膊:你要是再动,我可就要拔剑了哦。
    赵夜阑面带愠怒地看着他,却是没有别的动作了,燕明庭这才好言相劝:我知是我方才说话没有分寸,你气归气,别去那种地方玩啊,对你身体不好。
    赵夜阑:
    你说你本来底子就差,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你也不想你聪明一世,结果却牡丹花下死吧?
    赵夜阑终究是没忍住,狠狠踹了他一脚。
    燕明庭笑了笑:对,就是这样,有气跟我撒就好了,跑那烟花柳巷做什么?
    赵夜阑:我若是跟你撒气,你便会用刀剑威胁我。
    刚刚是吓你的,来,你尽管踢就是。燕明庭站直身体,一副英勇就义的神情。
    那你坐着,不能反抗。
    没问题。燕明庭立马跟他换了个位子,乖巧地坐在椅子上。
    你若是反抗怎么办?
    我发誓,我若反抗,就是你孙子!燕明庭放完狠话,却见他并没有动手,而是去房里取了绳索过来,惊讶道,你、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覃管家听闻两位主子回府了,便带着小高和一众下人来到院里,本想商议一下老将军的忌日之事,谁知刚到门口,就看见将军被捆在椅子上,下巴被赵夜阑拿捏着:乖乖呆着,别乱动。
    小高正要说话,就被覃管家捂住嘴,然后给大家比了个手势,勾着腰溜走了。
    小高:唔唔唔为什么要拦着我?
    你差点就坏将军和夫人的好事啦!覃管家恨铁不成钢地说,瞧他又是个愣头青,只挥挥手吩咐道,你们去烧点热水吧。
    小高觉得将军府一点也不好!一身本领无处施展,总是被拉去烧热水!
    房里的两人自然听到了下人们的脚步声,赵夜阑转身去关门窗,不留一丝余缝。
    你这是要做什么?燕明庭低头看着身上的绳索,有些面红心跳,你该不会是求爱不得,就想强逼我就范吧?
    赵夜阑去桌边转了一圈,闻言回头看向他,勾了勾唇:你总我说喜欢你,可提起来的时候笑得那么开心,到底是我喜欢你,还是因为你喜欢我呢?
    燕明庭笑容一顿,似乎被这个问题问懵了,大脑有一瞬间停止了思考,连带着身体都微微发麻。待赵夜阑缓步向他走来时,才听见心脏重新跳动的声音,比对方的脚步快多了。
    赵夜阑的五官逐渐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他喉结微动,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表情茫然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期待,正要开口时,却在见到他手上拿的东西时,瞬间大惊失色:你拿着熏香做什么!快把那玩意儿放下!使不得使不得啊!
    燕明庭整个人都在椅子上挣扎,赵夜阑微微一笑,淡定从容地点燃了好几只熏香,在他周围摆了一圈:敢反抗,你就是我孙子。
    啊秋!赵夜啊秋!我跟你说啊秋!我要拔啊秋剑了!
    第20章
    满室芳香,浓郁腻人。
    赵夜阑一口气点了十来支香,燕明庭被熏得直打喷嚏,打到眼睛都开始升起生理性泪水,只好求饶:对不起,我错了,赵大人啊秋赵大人你放我一马吧!
    赵夜阑凑到他面前,盯着他泛红湿润的眼睛,莫有产生一种难以与言喻的满足感:赫赫有名的燕大将军,居然被因为一点香给弄哭了?
    燕明庭:啊秋!是的是的,快放过我吧呜呜呜呜呜呜求你了。
    太没骨气了。
    看在他始终没有挣开绳子,甘愿被折腾至此的份上,赵夜阑这才松开他的绳子,放他一马。
    重获自由的燕明庭嗖一下就冲到了院里,张着嘴,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来人,准备点热水。赵夜阑站在门口喊道。
    话音刚落,覃管家就带着几个仆人将水抬了进来。
    赵夜阑狐疑地看着老管家:你最近做事还挺机警。
    应该的应该的,毕竟有经验嘛。覃管家笑呵呵地说。
    送完水,覃管家走到燕明庭身边,见他擦着眼角的泪,眼睛通红,担心道: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被赵夜阑欺负了。燕明庭告状道。
    那他欺负得够狠啊。覃管家诧异不已,随后又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不过,这或许也是大人向你示好。
    燕明庭呆愣:啊?这是示好?
    对呀,不然他有对其他人这样过吗?
    不知道燕明庭也不确定别人犯错的话,赵夜阑会不会也燃香熏他们。
    恰巧高檀经过,他抓住高檀,问道:如果有人犯了你家大人忌讳的话,他会如何处置?
    杀了。高檀一脸无辜道。
    覃管家暗自一惊,却见燕明庭神情微松:你说得对,他对我果然不一样。
    在院里呼吸了很久的新鲜空气,燕明庭才觉得鼻腔和嗓子舒服多了,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屋中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随后听见一阵窸窣声,他扭头望去,便看见赵夜阑从屏风后面伸出一只湿淋淋的手,去拿挂在一旁的衣物,似乎拿不到,人便站了起来,带起水花的声音,细长的手指在空气中够了几下。
    需要帮忙吗?燕明庭大喇喇地走到屏风旁问道。
    许是没想到他会擅自进房,赵夜阑惊呼一声。
    燕明庭闻声望过去,一时呆住。他只是想要来帮个忙,但是白皙的上半身就这么呈现在他眼前了,心跳明显又快了几分。
    很不对劲。
    不只是他的心跳不对劲,就连赵夜阑身上的疤痕也不对劲,漂亮的锁骨下方列着两条短短的疤痕,腰腹上的一条倾斜横亘到了后侧去。
    这不是养尊处优的身体上应该出现的东西,燕明庭总算知道向赵夜阑打探过往时,对方为何如此恼怒了。
    谁让你进来的!赵夜阑马上坐回桶里,水花溅在发丝上,眼带恨意。
    抱歉,我只是以为你需要个人帮帮忙。燕明庭马上背过身去,想了想,又拿起后面的衣物,头也不回地往那边递过去,你先穿上衣服吧,水凉了容易感染风寒。
    半晌,赵夜阑才一把夺过衣服。
    燕明庭听见哗哗的水声,以及衣料摩挲的声音,屏气凝神,压根不敢往回看,直到听见利剑划破空气的声音,后背被一把长剑抵着。
    你都看到什么了?赵夜阑冷声问道。
    我看见了一条落水的美人?燕明庭小心翼翼地说。
    剑又往里戳了一下。
    燕明庭举起双手,投降道:我承认,看到疤痕了。
    赵夜阑目光一凛,正要往里再戳进去,燕明庭却闪身避开,转身看着他。
    两人对峙片刻,燕明庭忽然蛮横地拉开衣襟,正义凛然道:不就是几道疤吗?来来,给你看看我的。
    赵夜阑一顿,目光落在他胸前的几道疤,比自己的更为严重。
    这只是前胸的,还要看吗?后面还有呢。燕明庭转过身就要去脱衣服。
    够了。赵夜阑漠然地将剑扔到地上,深呼吸片刻,走到一旁拿起帕子擦头发。
    燕明庭叹了口气,整理好衣衫,召人来将桶抬出去,然后看着坐在床头的人,道:不用慌张,疤痕是男人的象征!
    对你来说,确实是象征。赵夜阑冷笑一声,对有的人来说,就是耻辱。
    我不觉得,也许正是因为这些疤痕,才成就了如今的你呢?
    如今的我?赵夜阑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语气薄凉,是人人喊打的佞臣、是被朝堂厌恶的同僚、是被皇上忌惮的棋子、是嫁入后宅的男人,有哪个身份能是值得我庆幸和感激的?
    燕明庭沉默地注视着他,在他旁边坐下,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换一条路,做一个人人称赞的好官呢?
    赵夜阑嗤笑道:我只知道这世道就只有两条路,往生,往死,没有中间的路给我走。
    有的。燕明庭轻声道,只是你不敢而已。
    赵夜阑将湿了的毛巾扔到他身上,翻身在床上睡下。
    你头发还没全干,睡着容易头痛。燕明庭提醒道。
    然而对方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并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燕明庭换了条干的帕子,为他继续擦拭着湿润的发丝,说:算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说点有意思的吧嗯,你还要不要听睡前故事?
    滚。赵夜阑头也不回地说。
    那给你说说平时士兵们是怎么练习的?燕明庭想起另一件事,对了,这些时日我一直去上早朝,都没空监督你扎马步了,要不咱们重新定个时间,好好练一练?
    滚。
    难道你不想长命百岁吗?有个好底子,这比吃多少药品和山珍海味都强。何翠章你认识吧,刚入伍的时候瘦的跟猴似的,跟你一样风都吹得倒,你再看看他现在样子,是不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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