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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夏至林光曦-春潮夏至免费阅读(2)

    笑着摇了摇头,宋清尧看向窗外的景色,几分钟后车子就停在了目的地。
    这里是当地知名的海水浴场,他的行李中也准备了泳裤,不过四月份的青岛比不得温暖的三亚,还不太适合下水游泳。
    他站在沙滩上,看着海中央那座孤独耸立的大石。身边不少游客都拿出手机拍照留恋,他的手机和双手一起放在外套口袋里,站了十几分钟也没拿出来过,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位穿比基尼的年轻女孩把手机递给他,说:麻烦你,能不能帮忙拍张照?
    宋清尧接过手机,女孩便和男友互相挽着腰站在一起,刚摆好姿势就见男朋友皱起眉,对着宋清尧身后叫道:你拍什么?
    宋清尧转头看去,几步开外有个年轻人横举着手机对着他们的方向。
    被质问了,年轻人从屏幕中抬起头,莫名地看着那对情侣:拍什么是我的自由吧。
    这话激怒了对方,男人大步走到那人面前,正要抢手机就看到了屏幕上定格的画面。
    是宋清尧被放大的侧脸。
    男人愣了愣:怎么回事,你不是拍我女朋友?
    年轻人低声说了句话,男人的神色顿时扭曲了,视线在年轻人和宋清尧的脸之间徘徊了片刻,最后一脸嫌弃地从宋清尧手里拿走手机,拉着女朋友大步离开。
    等他们走远了,年轻人才走到宋清尧身边,左脸颊上的酒窝浅浅的,却让人无法忽视。
    真巧啊学长,我们又见面了。
    看了一眼林壑伸过来打招呼的手,宋清尧没有动,反问道:你和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林壑把双手放回裤兜里,耸了耸肩膀,他怀疑我偷拍他女朋友,我说他想多了,我对他更感兴趣。
    第2章 性别不同,玩不起来
    不同于刚才那人吃惊的反应,宋清尧很淡定地看了林壑一眼,对这种有些幼稚的玩笑话不予置评。
    见他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林壑抬腿跟上:学长你好冷淡啊,是因为昨晚的事在生气?
    脚步一顿,宋清尧微微蹙起眉:我们好像不熟。
    是不熟,林壑认同道,可是有缘。
    在心里叹了叹气,宋清尧问:你不是在鹿特丹读书吗?
    我毕业了,林壑抓了把脑后的小辫子,语气听不出情绪,乐队也解散了,大家都各奔东西。
    你呢?把双手放回裤兜里,林壑跟着宋清尧继续并肩往出口走,怎么一个人跑出来旅行?
    看着前方熙熙囔囔的路口,宋清尧不想提昨晚的事,正打算找理由搪塞,林壑先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对了学长,晚上你吃什么?一起吧。
    他愣了下,随后就看到林壑毫不掩饰的笑脸:一个人吃东西麻烦,两个人刚好。
    走到十字路口之前,宋清尧都没再说过话。
    他心情有点复杂,本来一个人放松挺好,偏偏遇到了林壑。如果只是不熟的学长学弟关系也就罢了,偏偏林壑还撞见了他昨晚被出轨的一幕。
    即便林壑没表现出来,心里肯定会有想法。
    抬头望了望天,刚落地时的那片蔚蓝已经被乌云遮严实了。海边气候变化很快,那些几分钟前还穿着比基尼的人们纷纷套上了厚实的衣裤,拿起装备准备离开。
    不知是谁忽然喊了句下雨了,宋清尧抬起右手,掌心接到两滴雨点。他从胸包里拿出伞,对林壑说:我想先回酒店休息,不去吃了。
    在他说话时,雨势骤然变大,四周的人纷纷找地方避雨,林壑也顺理成章地钻进他伞下。
    两人身高有半个头的差距,林壑自然而然地接过伞柄:那我也回酒店吧,刚好没带伞,谢谢学长。
    没心情继续跟他扯皮,宋清尧说了句不客气,转头拦出租车。
    现在临近晚高峰,路旁有不少准备搭车离开的游客,宋清尧等了十几分钟,伸出去的袖子都被雨水打湿了也没拦到一辆。
    还是走回去吧,林壑出声提议,这里离酒店不远,开个导航走挺快。
    望着天边划过的闪电,宋清尧也不想再耽误下去。林壑打开导航,一手拿伞一手看屏幕,两人一起往酒店方向走。
    这场雨下得不算大,但风刮得厉害,即便林壑将伞面朝他这边倾斜了,雨点还是拍打在衣裤上,没一会儿两人身上就湿了。等终于回到酒店大堂,宋清尧的手指都凉透了,林壑将伞套进酒店提供的塑料袋里,递给他说:快上去洗澡吧,别感冒了。
    宋清尧接过伞,刚准备说先走了,林壑便转头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后,林壑转回来,还没说话又立刻转过去。
    看他接连打了三个喷嚏,宋清尧想起他刚才一直把伞往自己这边斜,而且在订房时还把房间让给自己了。
    四月的青岛只有十几度的气温,一下雨就觉得湿冷。林壑这样已经是着凉了,宋清尧走到前台,问林壑的房间收拾好没。
    工作人员抱歉地解释上一位住客还没退房,宋清尧走回来,犹豫着说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先用下我房间的浴室。
    林壑的鼻子因为打喷嚏而有些红,听到这话,他欣然接受道:不介意,现在能洗热水澡最好了。
    宋清尧点点头,看林壑去前台取了寄存的行李,两人一起坐电梯上42层。刷开房门后,宋清尧的手机响了,是纪乾的来电。
    指了指浴室方向,他对林壑说:你用吧,我接个电话。
    好。
    他大步走向阳台方向,等他跨出去后,林壑蹲下来开行李箱。
    酒店的阳台有做挡雨设计,只要不刮台风,雨基本都飘不进来。宋清尧站在墙边,望着眼前被平流雾笼罩的景象,问纪乾有什么事。
    杨霆巍找到我这来了。
    纪乾的语调平平,宋清尧却听得直皱眉:他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逼我说你在哪,不说就不肯走。
    他还在那?
    没有,刚被保安轰出去了。纪乾靠在办公桌边,夹着烟的手指按了按太阳穴,不过我看他那架势不会轻易罢休,要不我找人打他一顿?
    别把事情闹大,宋清尧低声道,等我回去跟他谈吧。
    也好,纪乾抽了口烟,你俩面对面冷静地谈一次,把话都说清楚了。
    宋清尧没接这话,短暂的沉默过后,纪乾问起他刚才逛得怎么样。
    望着眼前雾蒙蒙的世界,宋清尧无奈道:出门没看黄历,差点淋成落汤鸡。
    什么意思?
    把刚才的遭遇跟好友吐槽了一遍,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笑声,宋清尧自己也想笑了。
    那句老话说得没错,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口水都塞牙缝。宋清尧叹着气,纪乾却不同意他的观点:你跟那个学弟挺有缘,好好处处,说不定会有一段艳遇。
    滚蛋,宋清尧笑骂道,当我是你呢?
    我说真的啊,纪乾提醒道,你看他既然能撞见你分手的一幕,还能在青岛和你偶遇,这就是缘分啊。
    不过他长得怎么样?要还是杨霆巍那样的就算了。
    杨霆巍的相貌普通,而纪乾从一开始就不待见他,总觉得他眉眼间有点小人得志的不安分感。不过以前的宋清尧没想那么多,他看人不看外在,可惜杨霆巍的内在也让他走了眼。
    没听到他回答,纪乾便将话题绕回去:要是不喜欢那个学弟可以试试其他人,既然是过去放松的就别拘着自己了。
    纪乾习惯夜夜笙歌,宋清尧不认同他的生活方式,可也知道他变成这样的原因,于是说:我有分寸,不谈这个了。
    好吧,纪乾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瞥了眼电脑屏幕上让人头痛的数字,那我继续忙,有什么随时找我。
    按下结束通话的按键,宋清尧靠着墙凝望远方。
    夜幕缓缓降临,雾气比刚才更浓,已经连隔壁的阳台都有点看不清了。
    常年生活在厦门,他对这种程度的平流雾并不陌生。这种雾有时会持续几天,有时很快就散了,这次也不知道要多久,不过想到出门的目的,他又觉得无所谓。
    反正只是换个地方待几天,不是真的来欣赏风景,天气好不好也没什么大差别。
    转身走进房间,他想着林壑该洗完了,谁知刚掀开窗帘就看到了一具年轻健壮的,还在滴水的身体站在行李箱边。
    林壑赤着脚,只在腰间裹了条白浴巾,刚要弯腰开行李箱就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宋清尧一手撩着窗帘,僵在了拉门边上。
    浴室的淋浴有点问题,刚才水喷出来把替换的衣服打湿了。林壑主动解释着,如果学长你介意,我拿衣服进去穿。
    他俩虽然不熟,但是林壑已经知道了他的性取向,这种情况下他想表现出不在意也不合适了。
    他转开脸去,提醒道:你进去换吧。
    好。林壑应道,迅速打开箱子拿了干净衣物,等浴室门再次关上后,宋清尧按压着眉心,觉得接下来还是得跟林壑保持距离,否则太尴尬了。
    换好衣服,林壑出来整理行李箱,见宋清尧仍旧站着不动,林壑看着他:学长你也去洗吧,一直穿着湿衣服容易感冒。
    房间里灯光明亮,林壑的头发没吹,两滴水珠从鬓角滚落,沿着线条流畅的下巴滑到凸起的喉结处。宋清尧移开视线:不用,等你走了我再洗。
    这话的意思够明显了,林壑也没再耽误,整理好便站起来,向他道谢后离开。
    走进浴室,宋清尧想打扫一下再用,却闻到了熟悉的莫吉托苍兰香气。
    那不是酒店提供的洗浴用品的味道,而是他用惯的香水沐浴乳。他以为林壑用了他的东西,随后反应过来他的还锁在箱子里,所以是同款的巧合?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宋清尧没有多想,收拾过后拿了自己的洗浴用品关上门。
    温热的水流从头淋到脚,在熟悉的香气氛围里,身体很快放松了下来,糟糕的心情也缓和多了。洗完澡后,他用纸巾抹掉镜子上的水雾,看着镜中的自己,他记起了纪乾说过的话。
    他不是一个会沉湎在负面情绪里的人,何况事情已经发生,不可能回头了就必须往前看。
    哪怕是相伴了两年的感情。
    用双手拍了拍脸颊,他做了组深呼吸,出来后用手机点一份水煮鱼外卖,刚吃了没两口手机响了,是个来自厦门的陌生号码。
    作为急诊科医生,他经常会给患者家属留手机号,对于陌生来电也从来不拒接。不过今天接起后他后悔了,电话那头是杨霆巍。
    清尧你别挂电话,先听我说!
    杨霆巍说得很着着急,宋清尧放下一次性筷子,看着碗里喷香的鱼肉和大肠忽然就没了胃口。
    他这边没动静,杨霆巍松了口气,赶紧解释:昨晚我是真的喝多了,你也知道最近我压力很大,本来我是跟陈明胜一起去喝酒,那家伙临时放我鸽子,你要不信的话可以打他电话问。
    盘着腿靠到沙发椅背上,宋清尧的语调没有起伏:你是说那个女人也是陈明胜约的,而你趁着陈明胜不在就搞了他约的女人?
    不是!
    被噎了一下,杨霆巍停顿了片刻才找到话继续说:我就是喝多了,那个女人是主动过来搭话的。我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我就是心烦,我没想过真的搞。
    你心烦,所以不想接我的电话,只想把脸埋到女人的胸口去。
    认识四年,宋清尧基本没用过这么咄咄逼人的语气和杨霆巍说话。杨霆巍本来就着急,被他怼几句后绷不住了,声音大了起来。
    你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我说了这是个意外。何况我跟她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没接你的电话。
    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有多少次没接过我的电话?
    我不接是因为在忙着抢救病人,宋清尧觉得可笑,竟然到了现在,自己还要因为这种事而跟杨霆巍解释,但你不接我电话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了?我不就喝多了犯糊涂吗?这种错哪个男人不会犯?
    你至于这样咄咄逼人?
    只是一次?宋清尧嗤了声,要不要我找人查你玩过哪些酒吧,有过多少次艳遇?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骤然变粗重了,宋清尧能想象得出杨霆巍气急败坏的样子。但他不想再吵下去,干脆地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继续下去也没意思,就这样吧。
    回答他的是短暂的沉默,随后便是嘟嘟的忙音。
    杨霆巍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宋清尧拉黑了这个号码,把手机丢回茶几上,他弯着腰继续夹鱼肉吃,尽管不想再被杨霆巍影响到,但是情绪仍旧不可抑制地往下坠。
    把一次性筷子丢回碗里,他拿了烟和打火机走到阳台。
    纪乾说这家酒店有非常棒的海景和夜景,可他什么也看不到,在对着一片如同惊悚片《迷雾》一般的场景抽了两根烟后,他放弃了。回房间换衣服,坐电梯去了酒店负一层的酒吧。
    在酒店的餐厅吃了晚饭,林壑拿着手机走到前台,想扫码借充电宝,操作时旁边有个女孩靠过来,问道:小哥哥,一个人啊?
    女孩声音很嗲,穿着也比较性感,林壑瞥她一眼,低头继续手机上的步骤。女孩不死心,用手臂撞了撞他:玩玩嘛,干嘛这么酷。
    林壑笑了笑,坦然道:性别不同,玩不起来。
    女孩怔了片刻,随后明白他指的意思了,撩起肩上的头发翻了个白眼:怎么搞的,连着两个都是基佬,你们约好的啊?
    女孩说完就转身离开,林壑没多想,等把充电宝借出来插上后,他打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那头的人不知道在干嘛,音乐声大到刺耳。林壑把手机拿远了些,提醒道:把声音关小点。
    哦,孙婧桐关小了音箱的音量,顺便将两条腿从桌上放下,坐直了问,怎么啦小壑壑,心情不好啊?
    无视了她没大没小的称呼,林壑问道:汤碧云呢?
    汤姨到曼城出差去了,她没告诉你啊?你俩又吵架了?
    没吵,她手机关机了。林壑的语气听不出异样,那没事了,就这样。
    哎等等!拦住了林壑要挂机的动作,孙婧桐八卦道,你回去住了几天感觉怎么样?你老爸对你OK吧?
    我在青岛。
    你怎么跑青岛去了?
    散心。林壑说得很敷衍。
    抓了一缕卷马尾在指尖绕着,孙婧桐叹道:哥,要是真的待不下去还是回来吧,我爸很掂记你。
    我有数,林壑应道,就这样吧,手机快没电了。
    这次不等孙婧桐再阻拦,林壑直接按了挂机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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