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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民服务[快穿] 第225节

    另一个是设计并建设防空洞的烟道,这样烧火之后,洞内各处温度能够保持一致,确保缸内的原料可以顺利糖化。这活就有难度系数了。陈立恒画出了设计图, 一边带人用石头砌烟道, 一边给大家讲述其中的原理。
    好在人多力量大, 春耕开始前,整个赵家沟大队都是现成的劳动力。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愣是抢在正月结束前, 圆满地完成了防空洞改造车间的任务。
    可惜不等大家喘口气,春风一吹,草芽还没绿呢,忙碌的春耕开始, 劳动力紧缺的问题就直接摆在了知青点面前。
    学生们去上学了,最多放学后过来打点零工, 全日制职工绝对没戏。
    社员们去种田了, 种田讲究农时,生产队从早忙到晚,就没给大家留下摸鱼的时间。他们是农民, 种地是他们的本职。冬闲的时候找点零活挣外快还没问题, 忙起来还想耽误农业生产?那是在走资本主义道路,乱来。
    大队书记就是再心疼钱, 也不能耽误了春耕。
    社员一走出家门, 磨玉米芯的活瞬间告急。
    知青点才购买了一大批陶土缸呢, 原料就供应不上,还怎么大展拳脚抢占市场?
    田蓝和陈立恒急得够呛,召集完知青点的同志们开完会之后,他们直接去找大队干部要支援。
    不管。
    以前大家总抱怨赵家沟没有农副业,所以经济总发展不起来。现在好不容易弄出了酿酒和制糖两个拳头产品,生产队怎么能够拖后腿?
    大队书记也愁啊:“那你们说怎么办?这耽误了种粮食,大家吃啥喝啥?再说了,粮食长不起来,你们上哪儿找高粱壳子玉米芯?总不能从天上掉下来吧。”
    田蓝退而求其次:“那也不用男女老少全到地里忙去,就这些活,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留一半的人都能做完。”
    大队书记瞪眼睛:“又瞎讲,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这种事不能开玩笑的。”
    陈立恒开口:“那就把青壮年留在地里干活,当爷爷奶奶的在家推磨。大家好不容易才挣点钱,难道这么快就要停下吗?”
    大队书记抓脑袋,十分为难:“哎呀,咋就这么多活呢?都看不见闲人。做这么多糖,别到时候卖不出去呀。”
    田蓝解释:“除了供给食品厂,我们也要有自己的产品啊。还有酒厂,他们已经往上面打申请要生产线做饮料了。到时候要糖,我们这边供应不上的话,不是白白耽误了生意吗?”
    两边你来我往推了半天磨,可算是让大队书记后退了一步:“行吧,50岁以上的社员都留在家里给你们推磨。其他的别想了,今年的公余粮任务重着呢,县里喊公社开会,公社又下压到大队。你们也是,知青点的地什么时候耕啊?”
    田蓝和陈立恒对看一眼,相当光棍:“知青点的地,我们不打算种庄稼了。”
    田蓝跟大队书记算账:“您看,就这一茬小青菜、菠菜还有茼蒿和芹菜,这还没卖完呢,我们就已经挣了8000块。再努努力,当它们都卖掉了,差不多就能把大棚的投入成本就都挣回头。接下来,我们现在准备种的早黄瓜和早西红柿,清明节过后就能上市,价格肯定要比夏天高几倍。这么一来,大棚种蔬菜比种粮食收入起码高10倍。”
    大队书记可听不得这话,立刻嚷嚷起来:“那怎么行?乱套了。好好的地不种庄稼种菜,你们吃什么呀?大家都吃什么啊?”
    田蓝奇了怪了:“我们种出来的菜也是给大家吃的呀,又不是放着烂掉的。以前都说瓜菜半年粮,拿菜当饭吃呢。我们现在多种菜,不也在给国家节约粮食嚒。您应该鼓励我们才对。”
    大队书记直觉这是狡辩,可他被田蓝绕的转不过弯来,居然找不到话回,只能瞪着两只眼睛,半晌才冒出一句:“反正不行,这是乱来!咱们赵家沟祖祖辈辈都没这规矩。”
    得,不说社会主义生产了,开始谈老规矩。
    田蓝和陈立恒交换眼色,后者解释:“叔,你听我们说完。我们虽然不种庄稼,但我们也在生产食品啊。我们准备扩大养猪场规模,先养100头猪。到时候交给国家,不是响应国家号召了吗?”
    大队书记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100头猪啊?你们哪有粮食养?猪不能光吃草,没有粮食肯定不行。”
    田蓝笑眯眯的:“上次您不是看到了吗?我们给猪喂的草都经过处理,营养结构得到了优化,不比粮食差。”
    哦!大队书记这会儿想起来了。
    去年还没入冬时,他是看过知青点的养猪场,当时还琢磨着让这群知青教教社员怎么处理喂猪的草料。
    可惜后面紧接着就是糖酒生意火爆,家家户户养的猪酒糟和糖渣都来不及吃,这些知青也忙得够呛,自然也就顾不上处理饲料的事了。
    田蓝还在给大队书记扳手指头:“大棚种菜会留下很多菜叶和菜梗,这些处理完之后就是喂猪的好材料。养了猪,猪粪能肥田,我们连化肥都省了,长出来的菜还更好。两边形成循环,又有菜又有肉,吃饭都能省口粮,我们实际上创造了更多的粮食。”
    大队书记被绕晕了,明明觉得不对劲,却又偏偏找不到话来回。最后只能给他们放狠话:“你们跟我说这些没用,到时候公余粮的任务下来,我看你们拿什么交。还有口粮,别的生产队是搞农副业,可他们也种庄稼,到时候生产队算工分,好歹能有粮食分。你们有什么呀?你们能自己变出粮食来吗?”
    田蓝想说有钱还怕买不到粮吗?现在市场都已经开放了,私底下交易农产品虽然贵些,但不是买不到,大家也不管。
    他们才多少人啊,几十号人每个月挣着几万块,还怕吃不上口粮?
    可这话不能直接从她嘴里出来,不然大队书记肯定会炸成上天的二脚踢。
    田蓝眨眨眼睛,笑嘻嘻的:“那我们给你打个包票,到时候咱们绝对不讨饭,肯定能填饱肚子。”
    大队书记挥挥手,不打算再理他们了。
    哼!现在不当回事,吃亏的日子在后面呢。
    真以为糖能当饭吃?不行的,糖吃多了人也吃不消,胃里难受。
    大队书记转过身子,后脑勺对他们,气呼呼地走了。
    陈立恒啧了一声:“这老头,社员拿钞票往兜里揣的时候,他不吭声。碰上事儿了,他倒跑的比谁都快。”
    田蓝笑道:“估计他被吓怕了,这些年,他没少被折腾。”
    陈立恒笑着问她:“你打算从哪儿弄口粮啊?”
    他知道她不是不愿意种庄稼,而是因为现在赵家沟种的粮食粮种不行,产量太低。而且想要提高粮食产量,兴修水利,精准种植,适当使用化肥这些都不可或缺。而这些事情,全都要钱。
    他们权衡利弊之后才做的决定,想要改变赵家沟的面貌,首先要发展的就是农副业,攒下家当才能想下一步的活。
    陈立恒猜测:“你打算用糖渣和社员换口粮吗?”
    田蓝挑高眉毛,十分惋惜:“思路放宽阔点,老陈同志,社员手上粮食也不多,一家一户的换,多麻烦。别忘了,我们还有公余粮的任务呢。”
    陈立恒好奇:“那你打算吃谁家的大户?”
    “酒厂啊!”田蓝理所当然,“每年酒厂都要用大量粮食来酿造出酒精,我们完全可以拿我们出产的酒精跟酒厂换粮食,然后他们再做进一步加工。”
    陈立恒目瞪口呆:“你打酒厂的主意,亏你想得出来!”
    田蓝满脸无辜:“那我也是没办法。这边榨糖厂是拿甜菜榨糖,又不是用粮食做糖。不然的话,我肯定会直接去找榨糖厂。”
    也就是这个时代,国营食品类工厂完全不愁销售,对控制成本的紧迫感也不强。所以他们明明知道赵家沟到底是拿什么酿酒制糖的,却也根本没有依葫芦画瓢照搬生产的意思。
    不然按照他们的规模,现在就开始动手的话,田蓝他们也就只有跟在后面吃点残羹冷炙的份了。
    陈立恒点头:“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我觉得咱们也能跟榨糖厂换,甜菜的糖渣不是营养很丰富吗?刚好拖过来喂猪,说不定猪还能长得更快些呢。”
    他俩一边走一路说话,刚好叫英子听到了一耳朵。
    英子十分好奇:“咱们能拿什么跟榨糖厂换呢?给他们酒吗?”
    田蓝笑出了声:“不是,我们可以花钱买,也可以直接拿糖换。榨糖厂的生产原料是甜菜,每年入秋的时候,甜菜一收获,他们的机器就开动。等到开过春,天暖和了,甜菜消耗的差不多了,榨糖厂就要停工了。这个时候,他们也没多少糖可以用了。”
    英子恍然大悟,顿时生出骄傲:“还是咱们用玉米芯子做糖好,一年四季都没问题。”
    田蓝笑道:“那可不一定,等天更热了,玉米芯子也摆不住。到时候咱们搞不好也会缺货。”
    二柱紧张得不行:“那怎么办呀?到时候咱们的糖还怎么生产啊?”
    英子胸有成竹:“没事,花花姐肯定有办法。”
    田蓝惊呆了:“我有说我有招吗?”
    英子不假思索:“你肯定有办法。多少年了,谁听说过高粱壳子能酿酒,玉米芯能制糖啊。以后就是没了高粱壳和玉米芯,你肯定也能做出来。”
    田蓝胸中生出骄傲。看,不管在什么时候,姐都能收获迷妹。
    她拍拍英子的肩膀,一本正经道:“就冲你这句话,我也肯定得想出招。”
    那起码是几个月以后的事了,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好。
    眼下,他们还得想辙来扩大糖稀的生产规模。
    壮劳力们下田之后,玉米芯的产能明显告急。
    本地牲畜都很金贵,推磨这活都是靠人力。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哪里能跟青壮年比呀,推磨都比人家慢。
    长平出主意:“要不咱们把牛赶过去推磨吧,总比人强。”
    秀秀直接朝她哥翻了个白眼:“亏你想得出来,咱们大队都恨不得人犁地了,你还想让牛马给你推磨?不揍死你才怪!”
    田蓝也犯愁。
    本来觉得农村剩余劳动力特别多,结果赶上人家干活,事情就做不下去了。
    屋子门被推开了。
    来娣拎着挎包走进来,一个劲儿搓手。
    英子问了她一句:“你咋这会儿才回来?我早听到了学校的铃声啊。你别又去伺候你弟弟了吧。”
    来娣家的宝贝弟弟放在乡下,那是头一份的娇惯,属于典型的没有少爷命,一身少爷病。
    他发现他姐也上学之后,就直接把他姐当成了小跟班,啥事儿都让他姐干。
    来娣摇头:“不是,他怕老师,不敢跟着。”
    为了不被弟弟纠缠,只要一下课,来娣就追着老师问问题。反正她本来这么长时间没上课,基础知识薄弱,多向老师请教也理所当然。
    老师刚好又同情这个可怜的姑娘,对她的请教,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来娣的宝贝弟弟因为成绩差,拥有天下学渣同样的通病,那就是畏师如畏虎。平常看到老师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凑上前。
    来娣这才获得安宁。
    “风太大了,我的头巾被风吹跑了。”来娣有些不好意思,“我跑了足有二里地才追回来。”
    其他人也不笑她。这时代物资匮乏,头巾算是个人重要的财产了。谁舍得不去追呀?
    田蓝福至心灵:“对呀,风,风很大!”
    大家都满脸茫然。风当然大了,春天的风最大,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啊,她为什么要这么激动?
    陈立恒笑出了声:“让风来推磨!”
    在他遇见田蓝的第一个世界里,他们在宁甘农场时,军垦兵就做了大风车。一方面利用风车抬水浇灌盐碱地排碱,另一方面就是用风车推磨加工粮食。
    因为效率高,后来他们的大风车还被作为典型在整个北方地区大面积推广。甚至沿海地带也学习了同样的方法,后来他还听说有地方利用风力发电呢,据说效果还不错。
    现在,赵家沟条件简陋,指望风力发电,估计不现实。不过利用大风推个磨盘什么的,应该问题不大。
    田蓝记忆力一流,她立刻在纸上画出了自己参与制作的大风车的结构示意图,然后拉着大家一块儿商量如何因地制宜,赶紧把风车磨盘给做出来。
    他们的车间本来就安排在山洞,那里就是风口子,风大的要命。即便过了春天,也不愁没风。
    知青们都兴奋起来,嗐,本来还嫌风大碍事儿呢,现在风都成了宝贝。
    有了方向,所有人都动起来。
    大队有木匠呢,做风车这事儿不难。山上就有树,他们这边不算林区,大队点头就能感受。
    赵书记听说可以不用人推磨了,二话不讲,直接同意他们去砍树。不过要求补种树苗。
    众人都笑嘻嘻的,表示绝对没问题。
    种啥?种杨柳树呗,那树可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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