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侯府主母(重生)

侯府主母重生木妖娆免费阅读(11)

    谢玦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战后的满目疮痍。
    启字军旗倒在了血泊之中,四处皆是身穿着大启兵甲的尸体,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天地空茫茫,昏黄的血空之下,唯有食尸鸦在尸体上空环绕,似乎在等待时机饱餐一顿。
    远处,似有一个人背对他,跪在了尸堆之中。
    那人身上被七八柄长矛直接穿过了身体,矛刃有血珠子缓缓滴落。
    梦外,谢玦蓦然睁开了双眼,双目有一瞬的浑浊,但只一息便清醒了。
    望着帐顶,眉头紧蹙。
    为何会做这种战败的梦?
    思索间,耳边传来一声软软的轻哼声,打断了谢玦的思绪。
    谢玦转头望了一眼床侧的人,许是太热了,她发鬓微湿,额上一层薄薄的细汗,睡得也不安稳。
    想了想,许是怀孕的缘故,所以更之畏热了。
    便是自己,也是热得沁湿了寑衣。
    谢玦伸臂出了帐外,把放在春凳上葵扇取了进来。
    他臂力劲大,扇子一摇,二人都能乘到凉风。
    晨光熹微间,院中已经有下人开始洒水打扫院子了。
    翁璟妩睡了个好眠,压根不知谢玦是何时醒的,所以她醒来的时候,床榻外侧已经无人了。
    梳妆时,她问:侯爷什么时候起的?
    挽着发髻的明月回道:侯爷好似五更天就起了,听守夜的繁星说侯爷一如既往的去练了拳,练了半个时辰左右去了书房,方才又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请安。
    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侯爷还特意吩咐过了,娘子便不需要再跟着去了,也不用留早膳了,侯爷会在老夫人的院子用了再回来。
    翁璟妩沉默了一瞬,他还真的记仇。
    还记着她昨日没给他留饭呢。
    没有多想早膳一事,但转念一想,想到她还在寝中,他却做了这么多事,不禁感叹他这自律的习惯还真让人觉得可怕。
    她在云县的时候,父母宠爱,所以早间都是天亮了才起来。
    可自嫁给谢玦之后,便配合着他作息,他早间五更起来,她也跟着起来了,只能等他走了再补个短眠。
    现在想来,早早起来替他更衣,他也不念她的好,那还不如多睡一个时辰呢。
    发髻已梳好,翁璟妩取来寻常的珠玉步摇别入髻中。
    轻抚发髻左右瞧了眼,随后问:有多少人知道侯爷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请安?
    明月想了想,才应:侯爷出去的时候,恰好见了繁星,好似只与繁星说了,其他人不知道。
    翁璟妩思索了几息后,从妆奁中取出珍珠耳坠,戴上耳坠间,吩咐道:你让厨房那边说侯爷已经出门去了,不用准备侯爷的早膳了。
    明月愣了愣:可侯爷应该很快便会回来了。
    翁璟妩笑了笑:你按照我说的便是,再者你让院中所有女使在辰时正都集合到院子,便说我要立规矩。
    明月聪慧,仔细一想便明白了主子的用意,脸上顿露喜色,压低了声音询问:娘子可是要动手了?
    翁璟妩意味深长地道:褚玉苑太多杂人了。
    老太太的人便罢了,暂时动不得。
    而崔文锦安插在褚玉苑的人,为了能睡个安心觉,无论如何都得拔除了。
    谢玦便是在没有成婚前,也很少待在府中,大多时候都在军中磨炼。
    而主子经常不在府,院中又有崔文锦安插进来的人,故而懒散惯了。杨婆子李婆子的事情已过了多日,有人免不得又开始懈怠了。
    只要让她们以为谢玦回了军中,多少会有不上心。
    她们若是出错,她借故发难来整治也是名正言顺的。
    再者谢玦同在,崔文锦有什么道理再插手?
    妆好,翁璟妩对着镜中淡淡一哂后,从位上站起,步出房外。
    谢玦陪着祖母用了早膳,说了一会话后便回了褚玉苑。
    这时院中陆续有人已经站到了院中。
    也不知是什么心态,有些人懒懒散散的站着,直到看到了侯爷,才倏然站直了腰。
    谢玦训兵利落,见此懒散,脸色瞬息冷沉,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绷紧了身子。
    有人迟迟才来,见着了侯爷,都惊慌失措得疾步走入人群中。
    谢玦沉着脸走到了廊下,明月作出了请的姿势:侯爷座上请。
    谢玦扫了眼廊下的两把圈椅,问:娘子呢?
    话音才落,便察觉到了背后轻盈的脚步声。
    转头望去,只见又是一袭新衣的妻子缓缓而来,高髻两边的珠玉步摇也随着她的步子缓缓而晃动。
    素色短衣,霁色襦裙,臂挽同色轻纱。
    依旧是靓丽的打扮。
    谢玦心道他在军中待的这十日,她到底做了多少身新衣?
    又有多少还没穿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谢侯爷:我怎感觉阿妩越来越花枝招展了?
    *******
    感谢在20220502 22:11:21~20220503 22:56: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krystal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落泺、是飘君呀!、krystal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咕咕 19瓶;惰怠疲 15瓶;落泺、xyx的短腿土豆 10瓶;葚南 5瓶;俗气 2瓶;十川樊花坠、拉好窗帘再睡午觉、岳秋、31844590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五章
    清理院子
    院中死寂一片,近二十个女使噤若寒蝉,都犹如鹌鹑般缩着脖子。
    不是说侯爷出府去了军中吗?
    为何侯爷还会在府中?
    廊下谢玦双手搭在圈椅的扶手边上,抿着唇,阖着眼,饶是没有盯着她们瞧,那慑人气场也足以让人诚惶诚恐。
    褚玉苑的两个管事婆子站在一旁,年长些的仆妇站在前排,小婢女则站在后方。
    两个管事婆子,皆是老太太安排的人,但有一人早已被崔文锦收买。
    翁璟妩扫了一眼下边的人:今日过了辰时正才过来的人,站出来。
    声音轻柔,好似没脾气一般。
    可谁都不敢因这温柔的语气而有所放松,更别说侯爷还坐在一旁,她们便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姗姗来迟的人,蹑手蹑脚的出了行伍。
    原想着晚那么片刻也无碍,大不了就说活杂,所以才会晚了些,可现哪里还敢说半个字?
    迟来的人,肠子都快悔青了。
    有人出列,但也有人抱以侥幸,未曾出列。
    明月拿着本子略一扬,扫了人群一眼,冷声道:可都记着谁迟了。
    话一落,又走出了一人,共三人迟了。
    明月扫了一眼那三人,道:你们领了月钱,然后到崔大娘子那里去另寻安排。
    三个人一听,一惊,有人连忙低头,憋红了脸道:奴婢就是晚了那么一小会,这罚得也太、太重了。
    谢玦睁开了眼,视线淡淡扫过三人,不愠不火的开了口:在军中,凡迟者,皆仗责二十军棍。
    几人瞬间脸色煞白,不敢再说话。
    明月走到了老太太安排的管事婆子旁,附到耳边低声说了一些话,然后把本子给了她。
    管事婆子往廊上望去,只见娘子朝她点了点头。
    收回目光,暗暗呼了一口气。娘子让她来管事,这里边必然没有她的事了。
    另一个婆子见状,心头忐忑之余,又生出了几分嫉妒。
    同是老太太安排进的,凭甚这出头的活给了旁人不给她?
    另一个婆子所想,管事婆子也没有多虑,而是挺起胸脯翻开了本子,望着上面所写,喊了几个人出来。
    自娘子入住褚玉苑,在使唤你们的时候,不是迟了便是送错东西。看来娘子也使唤不动你们。既然如此,娘子也不留你们了,你们也领了月钱去崔大娘子那处另寻安排。
    几个婢女闻言,惶恐的抬起头望向管事婆子,眼神央求。
    管事婆子却是朝着廊上的侯爷看去。
    她们也循着管事婆子视线望去,瞬间收回目光,脸色煞白,一个字都不敢说。
    翁璟妩端起温水饮了一口,闲适看着院中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崔文锦的人。
    果然有谢玦坐镇,这些人连哭嚎一声都不敢,安安静静的解决了,心里也畅快。
    不过半晌,八个女使便被喊出了行列之中。
    另一个婆子虽被崔文锦收买,可明面上到底是老太太的人,往后有的是机会把她给赶出褚玉苑,现在也不着急。
    院中的女使几乎少了一半,那些被点了名的想要出声为自己求情,可是目光触及面无表情的侯爷,又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而余下的人心下则是战战兢兢,心里都明白是因老太太把她们安排道褚玉苑伺候侯爷的,所以娘子才没有动。
    即便如此,却也不敢妄自尊大。
    杨婆子和李婆子还是老太太的心腹呢,最后还不是因娘子而被责罚赶去庄子了。
    先前只觉得是因杨婆子和李婆子太过分了,可现在想来,娘子也不是让人拿捏的柿子。
    立威,也已足够了,翁璟妩朝着明月点了点头。
    明月会意,便与婆子低声说可散了。
    众人散去,谢玦略带思索的目光望向身侧的妻子。
    翁璟妩感觉到了这道目光,心里也不慌。
    若是刚回来那会害怕他看出端倪,没敢做太大的变动。过了这么些天,倒是想通了,要改变得及早。
    她入侯府不过半个多月。侯府众人,乃至整个金都城的人都还不了解她,这个时候改变行事作风,旁人只会觉得她先前是扮豕吃虎,但绝不会想到她已不是十七年岁的翁璟妩了。
    至于谢玦,她在赌。
    他们成婚不足半年,真正相处的时日很少,她赌他对她了解不深。
    赌她就是有所改变,他便是有疑,但也不会疑到怪力乱神的方面上去。
    夫妻二人站了起来,相继入了屋中。
    谢玦扫了眼跟随进屋的明月繁星,朝着房门略一抬下颌,二人会意退出了屋外。
    人退了出去,夫妻两人相对而坐,谢玦沉吟几息后开了口:你似乎变了些,与在云县时相比,有些不一样了。
    翁璟妩也不慌,翻了两个杯子,往其中倒入清水,推了一杯给他。
    抬眸望着他,没有半分闪躲:夫君怕是不知我入府半个月都是怎么过来的。
    谢玦想起了先前回府时处理的那两个婆子,还有便是她昨日说的话。
    府中下人拿她来嚼舌根,对她的吩咐也是不上心。
    思至此,眉头不禁紧蹙,现在想来,他根本就没有照顾到她。
    半晌之后,谢玦开了口:我答应过岳父照顾好你,到底是我疏忽你了。
    翁璟妩露出理解之色:夫君心在社稷,且公务繁忙,这些杂事我现在已经能自己处理了,只是有时可能需得夫君出面。
    她在最缺他的时候,他并不在。她现在不缺了,也不需要了。
    下次再有这事,便与我说。说罢,端起了茶水。
    翁璟妩轻点了点头,趁着他好说话之际,她再问:我记得夫君的赏赐好似早已下了,赏赐里边有好些做衣的好料子与首饰,可我怎一样都没瞧着?
    谢玦是调查了贪污一案后,在返回金都的时候才遇害的,故而也算是事办成了。
    再有抚恤的意思在,在回府后,他职位定下之际,便也下了丰厚的赏赐。
    只是赏赐进了府,便被崔文锦命人抬入了侯府的公家库房。
    这是谢玦用命换来的,崔文锦倒是真敢拿着充公的名头来中饱私囊,不过就是料准了谢玦不会过问,她不敢问罢了。
    若是她问了,又该说在侯府库房,若是她要用,便可去取。
    到时候存放在库房中的赏赐,谁知是不是都被换过的了。
    谢玦闻言,便知赏赐去了何处。
    一如既往的入了侯府库房,或者是入了二婶的私库。
    以往府中二婶管家,他倒无甚在意。
    现在
    目光落在了妻子身上的新衣上。
    她应是个爱美,谢玦想。
    只是岳父两袖清风,她以前没有那个条件罢了。
    翁璟妩误以为他这眼神是觉得她有许多新衣了,不必再说了。
    略一斟酌,便挑了男人爱听的话来解释:就做了两身,都等着夫君回来的时候穿给夫君瞧。
    这话显然取悦了谢玦,他眉头舒展,随而道:我让人去问一问,让二婶下午送来。
    翁璟妩脸上露出喜意:多谢夫君。
    这时,有婢女匆匆来禀:侯爷,军中来人,似有急事。
    谢玦脸色瞬间一凛,疾步从屋中走了出去。
    他一走,翁璟妩便收起了脸上的喜意。
    走出了屋外,面色淡淡的问传话的婢女:军中来了何人?
    婢女想了想:好像是一位姓是武的校尉大人。
    姓武?
    翁璟妩微微眯眸回想,觉得这个姓有些熟悉。
    不禁回想谢玦率领的骁骑军中,到底都有谁活着回来。
    五千人的骁骑军,活着回来的人却不足千人,那些人是因看守营地而没有前去剿寇。
    据他们所言,他们到了战场,见到的是倒在血泊中的骁骑军军旗和大启军旗,还有身中多刃,却死而不倒的将军。
    回忆间,便见谢玦步履匆匆从院外走回。
    待走近了,她问:可是军中发生了什么事了。
    谢玦脸色不大好,道:确实有事许多回军中,大概一个月不能再回来。
    说着,走进屋中。
    翁璟妩也随他进了屋。
    谢玦脱去身上的锦衣,翁璟妩把他的薄甲取来。
    在谢玦套上胸甲时,她给他扣上暗扣。而他则抬起手臂,用嘴咬住护袖的束带,略一扯紧。
    两边的护袖都如此。
    平日谢玦都是自己动手穿上薄甲,也不假手于人。只是娶妻后,她多次帮忙,他也就习惯了。
    薄甲很快就换上了。
    想了想,她想起上辈子他一去不返,还是多嘱咐了一句:虽不知夫君去做什么,但希望夫君平安归来。
    谢玦低眸瞧了眼她,略一点头,嗯了一声。
    随而转身出了屋子。
    翁璟妩送他出去。
    出了屋子,谢玦健步如飞,很快便消失在了月门之外。
    望着谢玦离去的背影,翁璟妩再而思索,终想起了护送谢玦棺柩回金都的人,便是一个姓武的人。
    只不过那人不是校尉,而是副将。
    三年时间,若是功绩出众,应该可以让一个校尉升为副将了。
    而这个副将回来后,好似接管了骁骑军,成了骁骑军将军。
    人人都以为那一场仗谢玦会赢,所以皇帝派了他前去,可却败了。
    翁璟妩午夜梦醒之际,曾多次怀疑谢玦战死一事有所端倪,但奈何手中无甚能力去查明,让人去探了那武副将的口风,却是什么都没探到。
    后来,因谢玦战败,外有旁人而贬低侯府。而内有崔文锦觊觎爵位,期间老太太逝世,又有英娘抹黑侯府,抹黑谢玦。
    多重压力之下,她也只能把怀疑的种子深埋,从而全心撑起整个侯府。
    再说,谢玦在出府之际,忽然想起方才在院中应过妻子的话。
    回来多日奔波公事,未曾留意她在府中过得如何,以至让她受了委屈,时下若是再失信,恐怕有所不妥。
    贴身小厮送来马鞭,谢玦接过之际,脚下一顿,转而看向送他出府的沈管事。
    侯爷可还有事吩咐?沈管事恭敬的问。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