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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火炖离婚全文免费阅读(28)

    苏酥:没有......他应该在钱丽雯那。
    孟朝朝:别提了,丽雯刚给我发信息,问江以北什么时候结婚了,臭小子跟人说自己妻管严。
    苏酥没忍住,轻轻笑了出来。
    挂了电话,她看向车窗外,发现成都的夜色好美。
    不到十分钟,出租车就把她送到熟悉的小路口,原来她刚刚离家已经不远了。
    她付了钱,下了出租车,路灯安静,洒下一地昏黄的光。
    苏酥拐进小巷子里,远远看到家门前一点猩红的光。
    江以北正蹲在门口抽烟,听到巷子口的脚步声,起身看向朝她走来的女人。
    苏酥走到家门口,在江以北面前站定。
    她很想说什么,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江以北先开了口。
    不离了。
    苏酥怔了怔,旋即佯装听不懂,笑吟吟地问他:离什么?
    江以北垂眼睨着她,不信她没听懂。
    苏酥讨了个没趣,淡淡问:为什么?
    江以北脸上的表情无声在说一句话:你是不是瞎?
    苏酥淡淡说:你不关心我跟老板的暧昧交易谈得怎么样了吗?
    江以北无语地垂睨她一眼,打开手机屏幕,把老高发来的份子钱给苏酥看。
    留言福赫然写着: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苏酥:......
    她轻咳一声,不尴不尬地说:我老板出手还挺大方......
    她忽然想起什么,笑着问:话说......妻管严是怎么回事?
    江以北忽然捧住她的脸,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字面意思。
    他手心里的脸突然升了温,长睫毛眨了眨,明显有点慌。
    谁管你了
    她讷讷地说。
    江以北无语地牵了牵唇,两个人用什么羞耻的姿势都没见她慌过。
    苏酥发现自己语言表达能力突然就很匮乏,千头万绪抓不到一个可以娓娓道来的点。
    沉吟片刻,她终于想起要说什么,我们连恋爱都没谈过。
    江以北:现在开始谈。
    苏酥管不住自己的嘴,非要添点堵才舒坦似的。
    她问江以北:你确定不是海王吗?
    江以北:再说一遍,我不是海王。
    苏酥笑吟吟问他:万一我是呢?
    江以北:把你操到没力气找其他人。
    苏酥扑哧笑出声来,那你老了该怎么办?
    江以北:你先跟我过到老再说。
    苏酥心头忽然不轻不重地摇晃了一下。
    她收起漫不经心的神情,目光沉沉看向江以北。
    她说:我这个人其实占有欲很强。
    江以北:颜值能弥补。
    苏酥:我还很多疑。
    江以北:床上能哄好。
    苏酥:我很小气,从别人那里要来一百的喜欢,我只能还给对方五十。
    江以北:少了点。
    苏酥:六十吧......算了,七十......
    江以北忍俊不禁地牵起唇角,这种讨价还价式的互诉衷肠还蛮新鲜的。
    他朝她伸出右手小拇指。
    苏酥低头看着他骨节峥嵘的手,什么时候都觉得这手很勾人。
    他淡淡问:答应吗?
    苏酥静静看着江以北,看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月亮和星星在头顶看热闹,她长发披肩,正是好年华。
    苏酥慢慢抬起手,朝江以北伸出右手小拇指。
    江以北勾住她的小指,他看进苏酥眼睛里,目光率直,是无遮无拦的喜欢。
    苏酥恍然间觉得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看进他的眼睛里,像直视太阳,她下意识垂下眼睑,怕被灼伤。
    江以北对苏酥笑笑,压着内心的翻涌沉声说:不能反悔了。
    第五十五章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你看过锦里的夜景吗?
    苏酥问江以北。
    江以北看了眼时间,走吧,还来得及。
    苏酥:啊,真的要去?
    江以北:等我一下。
    他跑进院子,不一会儿推了摩托出来,扔给苏酥他的夹克。
    风大,穿上。
    苏酥披上夹克,看到车把上挂着的一顶白色头盔。
    江以北摘下头盔扣在苏酥头上。
    苏酥开玩笑似的问江以北:头盔是朝朝姐的,还是别的女人的?
    江以北低头帮她扣好头盔,淡淡说,你确实多疑。
    苏酥笑吟吟地看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江以北直接用一个吻堵住了她的嘴。
    墙角的小虫低低鸣叫,唱一首夏末秋近的小夜曲。
    两个人驶出洒满暖黄色路灯的巷子。
    苏酥环着江以北的腰,身上的夹克被风吹得鼓荡起来,头盔下的长发随风飞舞。
    他们飞驰过流光溢彩的城市街道,原来成都的街头不光可以走一走。
    苏酥趴在江以北背上,忍不住叫了他一声:江以北
    江以北:嗯?
    苏酥: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江以北:什么?
    苏酥提高了音量: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江以北:什么?
    苏酥:我其实特别特别喜欢你。
    江以北转过脸,唇角带着一抹笑:我又不瞎。
    苏酥在他肩上凿了一拳,你聋是吧?
    这种感觉挺奇妙的,他们刚刚才算是真正意义的在一起了,可却像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没有铺垫,没有磨合,没有过渡。
    大概最难的那一步,在决定一起旅行时就已经迈出去了。
    街灯洒在车辆寥寥的路上,铺下一条光影温暖交错的河,逆着走的话大概会回到四年前那个夏夜。
    整个北京城热得像个大蒸笼,夜空不见星星,空气里酝酿着暴雨预来的味道。
    江以北骑着摩托赶在雨前飞驰回家,经过最后一个十字路口时,无意中向路边瞥了一眼。
    他调了头,一分钟后停在路边,掀开头盔护目镜看向她。
    打车?
    苏酥点点头,手里拎着购物袋,大概刚从他家附近的一个商场出来。
    要下雨了。
    江以北淡淡说。
    嗯。
    苏酥点点头,再次朝一辆飞驰而过的出租车招了招手。
    江以北摘下头盔扣在她头上,上来吧。
    谢天谢地。
    她坐上摩托后座,笑着说:明天有个实习面试,新买的职业装不能被雨淋湿。
    抓好。
    江以北提醒她。
    她环紧他的腰。
    他调头朝学校的方向驶去,还没驶出去多远,头顶响起一声天地摇撼的闷雷,狂风刮着雨气卷地而来,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开始下。
    苏酥把衣服纸袋护在怀里,焦急地说:找个地方先避下雨吧。
    一句话的时间,雨更大了。
    江以北没说话,掉转车头朝自己家的方向狂飙而去,三分钟后把摩托停在了地库。
    两个人下了车,苏酥打量四周问:这是哪?
    江以北:我家雨停了再送你回去。
    苏酥点点头。
    两个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进了电梯,苏酥低头检查袋子里的衣服,好在还没怎么湿。
    淋湿的黑发贴在她白皙的额头和脸颊,在电梯间冷色调的日光灯下,黑白两色撞出惊心动魄的美。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棉质无袖连衣裙,被雨淋透了,贴在身上,显出里面杏白色蕾丝内衣的轮廓。
    江以北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进了家,江以北随手打开门厅的灯。
    昏黄的廊灯笼着两个人,苏酥抬头看向江以北,他头发被雨淋的半湿,脸上和脖子上挂着雨珠,冷白皮,喉结锋利,从头到脚透着股冷欲。
    江以北垂眼看了苏酥一眼,抄在兜里的手指动了动,想拿烟,指尖碰到烟盒又停了下来。
    两个人无声相视了几秒钟,忽然毫无征兆地吻在了一起。
    苏酥大腿内侧升起隐隐的热浪,瞬间蔓延到全身。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蚀骨销魂,即使在十九岁那个夏天,她被人打开身体的时候也没尝过这般滋味。
    江以北大脑是宕机的状态,身体被感官牵着走,把女孩按在墙上毫无章法地亲吻求索。
    门厅里那一丝晦涩的暧昧缱绻仿佛易燃易爆气体遇到了明火,瞬间熊熊点燃,烧了个片瓦不存。
    苏酥在被情欲的业火一口吞噬前,脑子里莫名闪过些零零散散的片段。
    艺术学院的画室前有几颗杏梅,每到春天就悄无声息地开了满树的花,过不多久就会簌簌地飘落淡粉色的花瓣,风一吹,下雪似的。
    星期三和星期四路过画室时,会看到他的身影。
    学校有四个学生食堂,只有在第二食堂夜宵时间偶尔能看到他,每次他都吃一份蛋炒饭加冰可乐。
    学校有过三个追他的女生,五个认真暗恋的,还有不知多少觉得睡他一晚也就值了的。
    他有一辆拉风的大摩托,不知道载过什么人。
    有次在自习教室遇到他,窗外知了叫的聒噪,他借她一只耳机,当时她在单曲循环朴树的平凡之路。
    那些零零散散的回忆像灯光熄灭那一瞬间在视网膜上留下的斑驳光点,在骤然降临的黑暗里划下支离破碎的残影.....
    两个人从门厅一路吻到客厅的沙发上,不知不觉变成两条赤裸纠缠的肉体。
    江以北在气喘吁吁的间歇,脑子里偶尔会闪过断断续续的迟疑,旋即被海啸似的冲动卷得干干净净。
    那些被浪潮卷走的,是他后来从未承认过的追悔莫及。
    他原本可以用很多种不同的方式把心意告诉她。
    一起看场电影,在午夜散场的街头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
    陪她看朴树的演唱会,在她喜欢的平凡之路唱起时,问她要不要一起走接下来的人生。
    在自习教室更多次偶遇她......
    或者就在这里,不挑时机,不要骄傲地告诉她,画室里我也心动了,莫名其妙,平生第一次。
    每一种方式都不至于让他们的后来变得遥不可及。
    空气沉闷,荷尔蒙暴走。
    她泛滥成灾,颜面无存地在他面前暴露了最羞于启齿的自己。
    两个人那晚像动物一样,粗鲁的动作,直白的喘息,空气里鼓胀爆裂的只有赤裸裸的欲望。
    一切都失了控,朝着他们从未预料过的方向流星般陨灭坠落。
    他们在沙发上做了第一次。
    她第一次被撞到终点那条线,整个人从头皮颤抖到了脚趾。
    我要死了。
    她颤抖着呢喃。
    江以北被她轻轻一句撩得更没了分寸,抱起软成一摊的她走进卧室。
    二十多年人生里积攒起来的所有快乐和满足,被这场赤裸裸的情事带来的快感瞬间秒成了渣。
    两个人都不知道第二天睁开眼该怎么面对彼此,怎么面对这发情一样的彻夜疯狂,可就是停不下来,一边懊悔,一边沉沦。
    早上他迷迷糊糊听到浴室哗哗的水声,再次被吵醒是客厅关门的声音,他起身走出去找人,发现人已经走了。
    他想起昨天她说有个面试,懒洋洋又栽回床上,再次沉入酣睡前,唇角不知不觉勾起一丝赧然和微甜交织的笑意。
    江以北再次睡醒已经是中午,他看了眼手机,她没发信息给他。
    他发微信给她,在哪?
    发完扔下手机去洗澡,洗完看了眼手机,她没回信息。
    江以北去了老魏的摩托车行,挑了个小巧的白色头盔。
    老魏笑着打趣他:你的车不是只给媳妇坐吗?
    江以北没说话,轻轻勾了勾唇。
    老魏神色一变,卧槽,什么情况。
    来不及追问明白,江以北已经跨上摩托一阵风似的开走了。
    第五十六章 好在他终究忍不住回望,好在她终于勇敢了一回。
    白天的锦里人山人海,苏酥以为夜里会清净些,没想到依然是人山人海。
    他们重新走上白天刚刚走过一遍的青石路,街巷纵横,路两旁挂着红灯笼,青瓦飞檐被灯光烘托成夜空里一抹追思今古的流影。
    江以北牵住苏酥的手,牵着牵着,不知不觉变成了十指相扣。
    苏酥一边躲让着迎面而来的游客,一面笑着说:好挤啊。
    江以北斜睨她一眼,这么挤有什么好高兴的。
    是哦有什么好高兴的。
    可苏酥的唇角就是不由自主地上扬。
    江以北收回视线,看着前面没有尽头的人潮人海,再也压不住上扬的唇角。
    四年前,那晚过后,她没有回复他的信息。
    那句在哪?躺在两个人的微信对话框里,躺到最后,三年的眉头心上被裹挟进了一夜情的暗潮汹涌里,再也见不得光。
    好在他终究忍不住回望。
    好在她终于勇敢了一回。
    好在他们没有把彼此弄丢在人潮人海里。
    两个人在外面逛到午夜才回家,孟朝朝已经睡了,他们轻手轻脚走到三楼,在头顶那盏昏黄的灯罩下站定。
    江以北低低问苏酥:去我房间?
    苏酥一本正经,刚确定关系就睡一起,进度太快了。
    江以北淡淡挑眉,那晚安吧,按进度来。
    苏酥笑着朝他摆摆手,晚安。
    她转身开门,却被他伸手牵住腕子。
    他淡淡说:刚确定关系,不做点什么就晚安吗?
    苏酥心领神会,转身回来圈住江以北的脖子,轻轻吻住他。
    两个人在灯下接了一个长长的吻。
    夜里苏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她后悔了。
    她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钻他怀里,闻他身上好闻的味儿。
    为什么还要矫情地分开睡?
    她起身下床,轻手轻脚走到江以北房门口。
    没想到房门没关严,轻轻一推就开了。
    苏酥继续轻手轻脚,走到他床边。
    她站在床边迟疑,江以北却掀开了被子。
    黑暗里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
    进来。
    苏酥被这声音撩得耳根发麻,上了床,窸窸窣窣钻进了他怀里。
    吵醒你了吗?
    苏酥枕在他臂弯,有些抱歉地问他。
    江以北淡淡嗯了一声。
    事实上他还没睡着,脑子里有个进度条,找不到快进键。
    苏酥发现两个人决定谈恋爱后,自己有一个立竿见影的变化,就是话多了。
    她口是心非地说:快睡吧。
    江以北淡淡嗯了一声,手在她腰上不紧不慢地游走。
    苏酥:你不睡吗?
    江以北:看干点什么
    苏酥:聊天可以吗?
    江以北胸口轻轻震颤,发出两声闷笑。
    他拿开放在她腰上的手,将她圈在怀里。
    聊什么?
    苏酥:明天我该怎么跟朝朝姐介绍你?
    江以北淡淡吐出三个字。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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