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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四爷互穿后[清穿]免费阅读(55)

    至于再往后?
    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必过度深谋远虑。
    胤禛勉勉强强说服了自己,他做事并不喜欢得过且过,但有的事深思不得。
    对于将来可能遇上哪些问题以及解决之道,将那些猜想与答案深埋于心底。
    由他来生孩子之类的,是绝没有想过。
    绕了回原点,老鬼活着的时候是男是女,似乎变得毫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吗?
    有的疑问,自我糊弄压下去一次,可它再度冒头后就很难无视其存在。
    这感觉好比皮肤痒,看上去很正常没有虫子叮咬痕迹。可意识到了痒,就想去挠一下,不挠的话是会越来越痒。
    胤禛竭力忍耐,脑内与这种心痒做着拔河式挣扎。
    他面无表情地起身,一言不发就要立刻离开。
    这会使用三十六计的上上计。先走为上,眼不见心不烦。至于会试的事情,等到明天说也行。
    武拂衣却不干了,一把拽住胤禛,把人给直接按回了椅子上。
    你就学不会好好说话吗?是你说有事要谈,结果板着一张脸就离开,耍我玩呢!
    这就伸出左手,一根接一根,接连比出三根手指,理直气壮地质问起来。
    我帮你数了,你进门就讲了三句话。我有事和你谈一谈。,今年是什么年,你还记着吧?,爷、没、有、不、行!。
    三句过后,你冷着脸就走。爱新觉罗胤禛,你自己听听,你这是来谈事的态度?!
    胤禛的走为上计遭遇半路拦截。
    面对质问,强撑住没有心虚理亏。他正正经经地来,是武拂衣先把话题给带偏了。
    今年是会试年。我本想来说科举考试里能会发生的变故,我们趁此时机可以做点什么。是你,鬼扯到选秀年上,还说起什么假孕演戏。这种时候,你说怎么谈正事?
    胤禛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
    不对!这视角变成他坐着,必须抬头仰视站着的老鬼。哪管什么礼数,索性生拉硬拽把人给拉回摇椅上坐着。
    武拂衣没有拒不配合,但人坐了下来,依旧不认为带偏话题的主要责任在她。明明是胤禛说话不够直接,摆出让旁人自行琢磨的态度。
    如果你一进屋就开门见山,我能想偏?
    武拂衣紧接着道,何况,你板着脸转身就走的起因还没交代清楚。给你个机会,有事往直接了说。
    话赶话至此,胤禛反倒是没法直接问了。
    一旦提问「你以前是男是女」,就彻彻底底暴露了他纠结反复的心情。
    是,我的错,不该一言不发就走。
    胤禛甚至不惜低头认错,只为转移话题。
    不浪费时间,说正事。何焯进京之后,与老八似乎走得有些近,至少在酒楼一起吃过三顿饭了。
    武拂衣没有立刻接话,而深深瞧了胤禛一眼,仿佛要看穿他为何而情绪别扭。
    胤禛视而不见,自顾自继续道,何焯与南方文臣的矛盾不可调和。虽然与本次的主考官熊赐履没有直接冲突,但与南党一派的徐乾学、翁叔元的关系极差。
    何焯没考中举人,是他揭发了徐乾学操纵江南乡试考场。
    他到底身负才学,辗转到其他地方继续发展,被翁叔元收入府中做了学生。
    当时发生了汤斌被问责事件。
    汤斌不愿依附明珠,更不想选边站明珠与索额图之斗。多次与明珠党冲突之后,被冠以莫须有的罪行。
    翁叔元站队明珠,参与到了非难汤斌之事中。这让何焯再度愤而离去,表示断绝与翁的师生关系。
    一而再,再而三,得罪了上官,这事闹得大清的读书人全都知道了。
    何焯后来屡试不第的原因是找到了。他本来几乎不可能参加会试,直到去年康熙特赐他举人的身份。
    不同与索额图、明珠出生于满姓大族,熊赐履为首的南党一派多是以科举取士而成。
    胤禛分析道,汗阿玛启用儒学治天下,对于熊赐履也是给足了信任。哪怕他与索额图交好,却也认为熊赐履方面是君子之交,所以四年前安排熊赐履给太子做老师,教太子仁义之道。
    事情的发展却与康熙的希望背道而驰。
    没了索额图,太子抓住与熊赐履的师生关系,全力塑造他在南方文臣中的威信。
    对何焯、王灏、蒋廷锡三人,康熙以褒奖他们是大孝子为理由进行了非正常提拔,其实是给作为主考官的熊赐履留了最后一个机会。
    如果何焯三人能够上榜为进士,就证明熊赐履等人心中尚有皇帝。一旦三人落榜,熊大学士也是做到头了。
    胤禛却不看好熊赐履的选择。
    如今索额图已经死了,明珠也早被罢相不再重用,正是南党春风得意的时候。哪怕何焯等人被皇上特批为举人又能怎么样。
    南党一群人本就是正式科举出身。别管他们是否先抱团排挤了何焯,反正何焯就不是正儿八经考取乡试功名,那就能名正言顺瞧不起他,以才学不足作为理由不给他通过会试。
    别说科举考卷是糊名的,要真想取悦皇帝,总能有办法让何焯等人上榜。是上榜,又不是让他们博得前三名,难度系数没那么大。
    让何焯三人通过会试,在汗阿玛心里早就不是才学匹配与否的问题,而是熊赐履等人是否认可太子应该以孝道为基本操守。
    胤禛说着摇了摇头,上一个让康熙觉得带偏了太子,让胤礽变得不孝的人是索额图。
    索额图及其亲信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谁能想到半年不到,下一个要被问罪的人又出现了。
    胤禛没有闲情为旁人操心,他只想见缝插针,在这场注定不太平的科举之后做点什么。
    武拂衣听明白了,走了索额图一党,再走熊赐履一党。趁此时机,不妨建议皇上组织一个团伙搞点数学、物理研究,搞点发明创造做点实事。
    如此一来,下次出海能少些倒霉鬼,不会再一不小心就撞上暴风雨与火山岛。你这想法挺好的。
    大致意思到位。
    胤禛听着,却觉得武拂衣的用词扎耳朵。算了,今天不计较被含沙射影,把正事说全了要紧。
    虽然汗阿玛喜欢数理,也乐于阅读西洋学说,但想把它放到朝堂上与儒家相提并论,短期内绝无可能。
    胤禛决定徐徐图之,不妨先成立一个理学院,挑选部分年轻人来学格物之术。让知识与各种实验充斥他们的生活,也就没了去拉帮结派的空闲。
    也许,康熙也会想着让太子参与其中,企图掰正胤礽的性子。至于有没有效果,那就是走了瞧。
    先不用去多想太子会不会做插班生被安排进来。
    尽管很多事要考虑太子对康熙的影响,却也不愿事事都以他为主。
    理学院的成立初衷,培养一批做实务的人。
    这些人必要有一技之长,比如造大船出远洋,或建水利治河道,甚至提高农作物收成等等。所有的目标与讨好储君无关。
    要考虑的事选择哪些人成为学生与老师。
    或是有一个好办法。
    去年搞过读牛顿心得报告。一年过去,不知多少人坚持钻研,多少人又半途而废。不妨组织一场突击测试,选拔出第一批学生与老师。
    试卷,也已经准备好了。
    胤禛取出袖中一卷纸,你抽时间看看,要删减或添加点什么。只要三月会试成绩一出,一旦何焯等人落榜,这卷子就能派上用处了。
    好,会试之前,给你定稿。
    武拂衣将稿卷收好。这次胤禛是有备而来,京城里那些宗室子弟、朝臣们的孩子,哪能想到一场摸底大考在静悄悄地酝酿中。
    那你继续忙,我不打扰了。
    胤禛把正事都交代了,没有再逗留。
    这次,他神色如常地起身,步伐稳健朝着门口走去。
    仿佛一本正经说完政务,就客客气气地再见告辞。把一炷香之前的闹心与别扭情绪,掩饰到从不存在。
    胤禛眼瞅着要能伸手推开房门,却听身后飘来一番话。
    武拂衣冷不丁开口,阿四,你给其他人出了这样一大份考卷,那我也考考你。你觉得,我以前是男还是女呢?
    嗤
    胤禛仿佛背中一箭。
    见鬼了,这闹心的问题居然又绕回来了。故意的,老鬼绝对是看穿他的心思了,故意直接问的!
    第六十四章
    该来的, 逃不掉。
    老鬼是男或女,这个问题终究被摆到了明面上。
    胤禛佯装淡定,稳稳地收回亟待破门而出的脚步。
    缓缓转身,平静回答。心经有云: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 受想行识, 亦复如是。肉身与灵魂, 性别是否有所差异, 可当此解。
    武拂衣闻言露出微笑,然后扔下三个字, 说人话。
    胤禛背脊一僵,如果能自信选出正确答案,他何必扯有的没的。
    其实, 答错也无妨,大不了就是被笑话一番。
    何况武拂衣选择在此时提问, 恐怕早已看穿他的纠结心情, 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鬼是男,自己头上带绿, 且嫁给男鬼;老鬼是女, 自己被吊着打, 且嫁给女鬼。
    如此简单的回答,你竟然听不明白。
    胤禛故作冷嘲, 实则把心一横,选择他更能接受的那个答案。你活着的时候是女子。
    武拂衣不露声色, 也不立刻说对或错,就反问:哦?你确定?
    难道押错了?
    胤禛本就在盲选,内心不免怀疑, 但还是孤注一掷押到底。
    老鬼性情乖张,以逗他为乐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势必也是诈他。
    当然确定,这等小事有何难以判断。
    胤禛说得从容,实则悄悄竖起耳朵。都到这一步了,他必须听清楚真相。
    是吗?你肯定了?不改了?现在还有改的机会。
    武拂衣仿佛在给胤禛重新选择的机会,颇有耐心地看向他。希望能欣赏到胤禛渐渐怀疑自我,随后他一脸淡定表情碎裂全过程。
    短短几息,变得无限冗长。
    胤禛坚持住了,始终都是面不改色。
    他的忍耐力好得很,而这种时候最忌摇摆不定,最后还是非常确定地说:我肯定。
    可惜,居然被押中了。
    武拂衣有点小遗憾,胤禛没有在正解与误答之间反复横跳。她终是轻轻鼓掌,恭喜你,回答正确。
    随着话音落地,胤禛终于能长舒一口气。
    幸好,这一把赌对了,他没有沦落到男女不分的地步。
    庆幸之后,立刻怒瞪武拂衣。鬼东西好得很,三番两次企图诱骗他偏向错误答案。
    武拂衣无辜地眨了眨眼,你为什么把眼睛瞪得这么大?是因为得知回答正确而满心喜悦吗?
    听听,这就是典型地睁眼说瞎话。
    胤禛他非常确定,自己的表情是怒目圆睁。
    偏偏,武拂衣还火上浇油,哎,我就知道你是在开心。照理来说我该奖励你回答正确,让你喜上加喜,但都没有准备好呢。
    不如等天气再暖和些,去树林深处走一走。火山岛一行,你必是有遗憾的,没能亲手摘椰子吃。作为奖励,我们去枝头欣赏春暖花开,如何?
    不、如、何!
    胤禛猜中性别的喜悦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脑内鬼话翻译迅速器启动。所谓枝头赏花,真实含义是爬到树顶的高强度训练。
    犹记松江府的荷花湖戏水,那种惨绝人寰的游泳训练是不堪回首,不难猜测爬树训练的折磨人程度只会变本加厉。
    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胤禛一刻也不想多留,脚下生风一般迅速离开。
    锻炼还是有用的,让他发挥出了前些年不曾有的快走速度。将推门、跨门槛、反手关门、窜出一丈远等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等再松一口气,已经回到自己的院子,迎面就见三棵雪松挺拔地矗立在墙边。
    雪松,叶如尖针,不宜做攀爬训练的树种。
    胤禛下意识做出这番判断,又迅速回神移开了目光。
    期待爬树训练是不可能期待的,只是理智地认识到这种野外生存技能有掌握的必要性。
    是否感念武拂衣?
    他勉勉强强承认了老鬼是有体贴的时候。对一个人好,就帮助对方获得的技能。
    尽管让人掌握技能的过程很糟心,但也算考虑周全。把练习地点选在树林深处,明白这种事不能被外人见到。
    至于别的,还有没有想对武拂衣说的?
    胤禛默默腹诽,老鬼竟然敢叫他阿四。
    这称呼太过随性,还不如他给狗子起名百福有美好寓意。没有当场反驳,因为几乎能预料到会被怼一句贱名好养活。
    幸而,自己也不逞多让,把老鬼这称呼早早贴在武拂衣头上。半斤对八两,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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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郊庄子内,拆钟拆得如火如荼。
    武拂衣选了三座自鸣钟,在一个月中将它们拆了又装回去。
    然后,捎了一口钟回府,让茉雅琪、弘晖与弘昐也参与到拆钟活动,这可比积木玩具有挑战多了。
    两岁的弘昀尚且不合适这种游戏,主要是避免他不懂事,误食了自鸣钟的零件。
    三岁启蒙进学,今年是弘昀最后的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还会懵懂地瞧着娘亲念叽里呱啦的语言。
    李氏捧着英吉利文书籍,日常诵读文章。为了模拟抽背场景,她需要一个听众。
    当着侍女、嬷嬷的面前念,总不能视若无物,只好让无知的小儿子帮着串个场。
    说起英吉利文,去年学了一年。
    原定春节搞测验,但四爷直到正月十三才赶回府。回府晚了,测试却没拖延太久,在正月末搞了一场学业小考。
    李氏考英吉利文,宋氏考农学,三个孩子考的科目更多。听说福晋明年也得下考场做佛经翻译。
    考试结果在二月二龙抬头那天出来。
    李氏打听过了,她与宋氏都没让四爷满意,成绩平平有待精进。
    三个孩子倒是四爷的褒奖,说是之后会带他们去京郊山林踏青赏景。
    至于她与宋氏,若是要想去寺庙上香,也能与福晋报备后带齐侍卫就出发。
    在此之前要做一件事,府内所有人不论什么身份都要把牛痘给种上。二月里,轮流种,年纪最小的弘昐也不例外。
    经过一年半载的推广,京城内几乎无人不知牛痘能防治天花,至今接种的老弱妇孺都没有出现不良反应。
    李氏也打消了曾经有过的顾虑,她愿意去接种,也愿意让弘昐尽快种痘。
    等种了痘就能上香,只是还没想好向佛祖祈求保佑的内容。
    是让四爷把测验要求减低一些,还是请求让她的脑子更好用一些?
    但脑子再好也有读不了的课程。
    这就要说最可怜还是武侧福晋。
    得到确切消息,武氏被要求学的是拆卸自鸣钟之类的格物数理。
    初级教程,孩子们是都要读的。
    向弘昐把书借来瞧了瞧,那课程简直就是天书。
    如果说努力去背诵洋文仍有学懂的可能,数理格物真像是天方夜谭,对它完全没辙。
    有对比,有快乐。
    李氏不再抱怨四爷的教学安排了,唯恐被要求换一门课程。
    她算是轻松的,隔壁宋氏学农书,迟早还要下地抡锄头,想一想竟是同情对方起来了。
    雍郡王府内,学习氛围正浓。
    京城中,也不逞多让。
    待到三月春闱,天下举人齐聚来此。
    各大书坊、笔墨纸砚铺子都热闹起来,三年一次客流量高峰又来了。
    这一波热闹要持续两个月。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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