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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林许皱眉沉默,侧眸死死盯住了熄渊,很轻的冷哼了声。
    系统听到了,【您先前有问过我是否有同一个灵魂伴随着您时空穿梭……是因为是这些世界里的某个人产生了感情吗?】
    “你这话说的。”张林许挥挥手,“我是那种人吗?”
    系统:……
    他聪明的止住了话题,没再问下去,很快,张林许的耳畔彻底沉寂下来,没有了任何声音。
    暗暗松了口气,他下床,走向宫殿的大门,门是敞开的,空空荡荡,所有守卫都不在这,魔界内部的管理似乎很是松懈,因为他们已经有了结界,不可能有人闯进来,闯进来了后由于毒雾遍布,想要出去,也难于登天。
    确认了熄渊对他的身体不可能有多大的兴趣,他慢慢镇定了不少,不再急着逃离这里,而是四处打量了一番。
    没什么特别的,这里甚至连一点的观赏价值都不具备,张林许靠在床角,多看了会熄渊的脸,他好像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睡得很沉。
    他猛然间仿佛误入了个无人之境一般,熄渊这一睡,他便来去自由了。
    张林许不慌不忙踏出了宫殿,寻着来时的方向,试图找到鸳鸢所在的偏殿,很快,目光所至之处,出现了简陋宫殿的尖尖一角,他立刻小跑了过去。
    莘宴不在殿外。
    这个发现让他莫名慌张,他看见之前的守卫也不在了,干干净净,顺着大门,里面的情形看不真切,只模糊瞧见个白影子,像莘宴的,挡住的地方露出点嫩黄色。
    他害怕莘宴一怒之下伤了鸳鸢,虽然有些不大可能。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猫着腰,藏在门后,没有出面刺激莘宴,他们之间尚且有个误会还没解开,只能雪上加霜。
    两人应该是在吵架。
    但鸳鸢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吵起来呢?
    张林许觉得不可思议,侧耳细听,原来是莘宴终于忍不住开始质问,语气中交杂着怒火与伤心,“当年你因何而离开?”
    鸳鸢向后退,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莘宴血色的瞳孔时张时缩,头上的羊角时隐时现,是他控制不住情绪时的象征,鸳鸢层见过他这副模样,恐惧几乎烙印在了骨子里,“我找了你好久,可你一见到我,便躲得很远,小黄,我……”
    鸳鸢打断他,轻声细语,“我这些年在人间取了名字,叫鸳鸢。”
    “什么?”
    “都是鸟类,但人间的阿嬷说,这个名字很温婉,”鸳鸢垂下眸子,“我们一同修炼了百年,你从未想过给我起个正经称呼。”
    莘宴情不自禁靠前一步,直勾勾打量着她的脸,“你化了形,便不见了,我也从未好好看过你,鸳鸢……”
    鸳鸢立刻躲开了他向前伸的手,眼中含着恐惧,向后缩时,小腿却碰上了木几,这木几的触感惊醒了她,“莘宴,我们分开这十几载,你也并未不依不饶的来追我们母子,为何今日非要死缠烂打?”
    莘宴有心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讲起,“我……我那时的记忆有些混乱。”
    他想不清楚,便更暴躁了,克制的与她分开些距离,不知所措的问她:“那孩子……是谁的?”
    鸳鸢细瘦的肩膀及不可察的颤抖,戒备与恐惧几乎要在眼中溢出来,覆在表情的那层温和的皮被揭掉,在她心中剩下的只是对莘宴的不信任,“没有谁!”
    莘宴表情黯淡,“为何我一醒来,一切都变了,钩吾山上走兽散尽,你也不见了踪影,眨眼已是十几载,最初相伴的小黄鼠狼化了形,我……”
    “你不知道?”鸳鸢奇怪的看着他,“当初你做了什么,全忘了?”
    莘宴蓦地想起来什么,可能是那一夜的春宵的经历确实难以忘怀,他雪白的面庞染上了红晕,剧烈的情绪安稳些许,轻声道:“我记得。”
    宫殿的木门厚实笨重,张林许贴近了些,却始终犹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忽然,面前的木被他推出去几寸,发出细弱的声响,黄鼠狼耳朵尖,在内的鸳鸢心念一动,扬声道:“何人?!”
    莘宴出手快如闪电,脚尖轻探,在鸳鸢张口的同时绕过木门一揪,薅住了张林许的后脖颈,露出他无辜茫然的脸,他欢快的叫了声:“娘亲。”
    鸳鸢惊恐的望向莘宴,打量着他的神情,生怕他下一刻便把莘楠活生生掐死在自己面前,过去拽住他的手臂,往自己身后拉。
    然而莘宴轻而易举地松开了手。
    落地的一瞬间,张林许便钻入了熟悉的木榻上,摸到竹叶还在,心中终于不再那么忐忑,扭头看向自顾自沉默的二人,欲言又止。
    鸳鸢用眼神告诫他,不许说话。
    张林许想起自己回来的目的,犹豫片刻,将竹叶放在了面前,揉碎了,这才有了保障似的,挪在一旁观望他们,“娘亲,你说过他会吃了我们,我们为什么还不跑?”
    他的猜测直击要害,果然猜中了鸳鸢恐惧的源头,莘宴满腹疑惑,还没靠近她,便听到她道,“阿楠!”
    第58章 [上古泥石流] [上古泥石流]58
    张林许乖乖住嘴。
    莘宴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话,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充满不确定的问:“什么?”
    张林许偷偷去瞥鸳鸢的脸色,大眼睛盯着他,战战兢兢地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也不知究竟是害怕他们其中的那一个。从前的莘楠虽顽皮,却极听鸳鸢的训斥,因此绝不可能再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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