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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杀了我。”

    魏弃之好一会没回来。
    我一开始确实自己玩了会,但这能有什么可玩的,玩到最后不就是射呗,射多了我还累,累了吧他要是回来要接着玩我我还得累着陪他,不划算。所以我就不玩了。把那个铜铃弄出来废了我一些功夫,捅得太深了。但是全弄出来,我还躺着歇了一会,他也没回来。
    我把蒙眼睛的布一扯。他要是很快回来了呢,我还真动不了这个心思。我打开那个匣子,看看到底都有什么,嗯,还挺珠光宝气。我一个个细细看来。一串珠子,一边特别小一边特别大中间大小依次递进,这别告诉我也是拿来塞的,这么长……我把它拆了。一个套笼,从形状看只能套在鸟上了,底下有个锁扣,这么小这一套上不是不能硬了吗发明这玩意的人真是个坏东西……我把锁扣掰了。一个,呃,簪子?为什么会有簪子?不过这个簪子做的好奇怪,尖端做成了一个小圆球,簪身上是螺旋的纹理,簪子末端还有个圆环……等等我发现这玩意的材质怎么和那个套鸟的笼子过于接近,而且那个鸟笼上正好就有个小洞,我拿这簪子一穿,完美,还有个凹槽能让那个圆环嵌合进去……所以这个是用来插在……尿孔……
    我把它掰断了,可看着还是觉得后怕,已经想象出自己尿孔火辣辣的痛感,忍不住揉揉。幸好幸好没被我抓住这个……魏弃之是不是有毛病啊我知道他有毛病但是他真的实在是太有毛病了这是拿来玩的吗这是上刑的吧!
    最后还有一个,看起来是金子做成两片花瓣形状,应该不是纯金,还挺硬,旋转旋钮就能收紧,是夹东西的。但是做这么小夹哪啊?只能夹住我的小指。还是细链子连起来的一对夹子,难道就是夹住小指,是什么构思奇怪的手铐吗?但是这个链子也太短了吧完全绷紧只够两肩的距离……
    我低着头,目光约过摇摇晃晃闪闪亮亮的金链子,看到自己两个乳头。
    毁了。毁了!魏弃之有毛病!
    *
    我把我毁完的东西仔细摆好,摆成完好的模样,把匣子盖上。正好我这么干完没多久,他就回来了。我竭力表现得正常,想看他猝不及防发现东西被毁,懊恼的样子。
    他扫了我一眼,似乎察觉什么,先去打开匣子。他说:“这么乖吗,阿信?”
    我:嗯嗯嗯。
    他伸手先去拿起那个夹乳头的东西(呔!我就知道他想玩这个!),这一碰,这些玩意立刻现原型——散架的散架,断的断。
    他看我。我挑衅地对他笑笑。
    结果他没懊恼,他对我笑了,不是他立威时装模作样的笑,是一种真心实意地感到欢悦的笑。
    “我走之前还想,你会不会毁东西呢,可是想着,不会吧,不是让你知道,这些东西是让你舒服的了吗?——想不到你胆子竟这么小啊。”
    这如何就成了我胆子小!
    “你还真敢说——”我指着那个套鸟的和那个插鸟的,“这是叫人舒服的吗?”
    “不舒服,桓帝干嘛要给自己做出这种东西。”他捻起那个断掉的“簪子”,“我还特意叫他们做小一点,细一点。”
    “桓帝?”我不敢相信,“给他自己?”
    “桓帝敢和文后玩,”他说,“你不敢和我……算了,毁了就毁了,你这么不喜欢,我以后就不用了。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用器物,借旁的东西上你哪有自己亲自上你爽快。”
    他放回去。把那个水晶的“葫芦”和铜铃也放回去,合上盖子。
    就这样揭过这个话题挺好的。但是我没法这样算了——他居然说我胆子小,不敢。
    “那个皇帝敢让旁人在他身上用这种东西,”我说,“你这个皇帝,敢吗?你也不会让我这样对你的!”
    “嗯,我不敢。”
    他没有巧言驳我,这么干脆地承认,大为出乎我意料,叫我非常不适应。
    我一时语塞,听见他继续说道:“桓帝只敢让文后这样对他,因为知道她不会让他伤到。我也知道我不会让你伤到。”
    这又让我火了——你没少伤我是真的!多少次你给爷插流血了?!
    “可要是你来弄我,我知道,”他抬起手,手指戳着我的心口,“你敢杀了我。”
    我心头一悸。
    要是我说,我可不会,未免太虚伪了;要是我说,那是当然,看你对我做过什么……
    我看着他脸上的笑,我说不出口。他觉得这很好玩,很好笑。觉得理所应当。是理所应当,但他这样满不在乎地笑着点破,我……
    我觉得难过。
    他收回手。
    “收拾收拾,吃饭去吧。”他站起来,拿起那个匣子。他先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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