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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轻轻当了反派爹 第89节

    “舅妈啊。”秦峰道, “村里的地给堂舅他们种。”
    周大舅从未想过把地租出去, “没了地我还是农民吗?”
    秦峰不会说话了。
    秦老汉和周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时间屋里安静的可怕。
    顾无益憋出一句, “土地不是不可以买卖吗?”
    秦峰福至心灵:“大舅, 我说的是租。”
    “那我也没地了啊。”周大舅忍不住说。
    秦峰头疼了。
    他妈忍不住说:“你现在有土地就像农民了?除了农忙的时候你回去几天?”
    周大舅被问住了。
    秦峰道:“何况你还在城里买房了。”
    潜在意思再纠结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啊。
    周大舅不纠结了。
    可他过了几十年没有自个的土地的日子,让他把地租出去,他还是不舍得。
    秦峰无法理解,见他犹豫不决就低头吃饭。
    饭后,秦峰看着几个孩子刷锅洗碗。
    厨房和堂屋收拾干净,秦峰就带他们回家。
    他舅的事他不打算再管。
    回到家,秦峰嫌屋里闷热,就把小饭桌搬到门口大树下,跟几个孩子打麻将。
    起初在树下纳凉的大人小孩以为秦峰看着几个孩子写作业。有几个成年人怕影响他们都打算去别处玩儿了。
    秦峰把麻将摊开,大人小孩惊得不敢信。
    随着顾无益、顾清狂和傅青云坐下,渺渺到他大哥身边助威,傅凌云站在秦峰身后,树下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地揉眼睛,怀疑他们出现了幻觉。
    随着洗牌声响起,这些无法再骗自己。
    秦峰的同事,研发车间的工程师过来,难以置信地问:“你教他们打麻将?”
    “不用教,他们都会。”
    他同事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小孩打麻将啊。
    秦峰当然知道这个年代跟孩子打麻将多么惊世骇俗,可他认为这也是娱乐,跟小孩子玩纸飞机看电视没两样。
    他同事不这样认为:“他们才多大?”
    秦峰疑惑不解。
    他同事以为他年轻不懂,不再拐弯抹角,“这么小的孩子还没定型,很容易沉迷。”
    秦峰晒然一笑,“还以为怎么了。”
    邻居大嫂过来说:“这还不严重啊?”
    秦峰反问:“大人就不沉迷了?”
    一句话把俩人都问住了。
    秦峰:“他们这么小,敢沉迷麻将我可以拿着鸡毛掸子给他们改过来。等到我这个年龄再沉迷,还管得了吗?”
    谁都知道管不了。
    可是,可是最大的顾无益才十二啊。
    秦峰转向渺渺,“去把东西拿过来。”
    小孩下意识问:“你没拿啊?”
    “忘了!”秦峰应的干脆。
    小孩无语了。
    扬起扇子遮住他光亮的小脑袋,去屋里拿一包西瓜籽。
    一个哥哥面前发五十个,剩下的他和他四哥平均分,分别坐在顾无益和秦峰身后嗑瓜子。
    邻居大嫂问:“你们玩西瓜籽的?”
    秦峰点点头。
    他同事仍然用一言难尽的神色看着秦峰。
    秦峰被看得有点烦,小孩子玩麻将怎么了?谁规定小孩不能玩啊。
    随后一想,他来自几十年后,见多识广,应该包容老古董,脸上也不由得带出些许笑意。
    他同事见状,对他十分失望——执迷不悟,枉为人父。
    狠狠瞪一眼秦峰,他同事气得掉头就走。
    邻居大嫂被他满身的愤怒吓一跳,“他这是——是要干嘛?”
    “谁知道。”秦峰不在意的摇摇头,让儿子们继续。
    邻居大嫂试探着问:“秦工,真没问题啊?”
    秦峰:“您知道麻将的历史吗?”
    邻居大嫂摇头。
    “说它国粹都不为过。”秦峰想一下,“我还听说打麻将能预防老年痴呆。您说为什么能预防老年痴呆?”
    邻居大嫂哪知道,这么近距离看到麻将还是此生头一次。
    顾无益试探道:“动手还得用脑?”
    其实秦峰也不清楚,只是听别人这么说过,仗着别人也不知道,毫不犹豫地微微颔首。
    邻居大嫂:“可是无益他们才多大啊?”
    秦峰:“我认为小孩子可以玩,大人不该玩。大人多是玩钱的,那才叫赌博。”
    邻居大嫂被他说服了,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秦峰却不再管。
    代沟这种东西说的口干舌燥也没用。
    殊不知他同事也是这样认为的。
    家属院的房子虽然高矮大小不一,但住的一点不乱。
    普通工人小领导住后面楼房,工程师中层干部以及顶层领导住独门独院。不过房子有新有旧,有大有小。
    被秦峰气走的那个同事是十年革命前最后一批大学生,今年四十出头。这个年龄搁制造组装车间算大龄,搁研发车间称得上正值壮年,很得领导和老工程师看中。至于秦峰这个小年轻,不是看中,而是捧着他。
    话说回来,因为看中,那个工程师的住房不错。早两年盖了几处新房就给他一处,且跟副厂长两隔壁。
    到自家门口,工程师注意到隔壁大门开着,立即进去。
    见副厂长在客厅吹风扇,直接就说:“焦厂长,您快去看看秦工,他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昏昏欲睡的焦副厂长吓一跳,下意识问:“哪个秦工?”
    “咱们厂还有哪个秦工?”
    焦厂长清醒了:“秦峰?怎么了?”
    “他——”工程师懒得提他,“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焦厂长怀疑不是什么大事,至少秦峰没受伤。
    秦峰是北车厂的宝贝,只要人没事那再大的事也不算事,“你不说我不去。这么热的天,我可不想中暑。”
    工程师同志张口结舌,他怎么,怎么可以这样。
    焦厂长看向他:“说不说?不说出去,别打扰我休息。我昨天夜里两点才睡。早上五六点就被周围的孩子嚷嚷醒了。”
    工程师同志不得不说:“他教几个孩子玩麻将!”
    焦厂长睁大眼睛,“你——再说一遍!”
    工程师眼中一喜,立马说:“秦工教无益他们玩麻将。最小的那个青云才十岁。对了,他小儿子渺渺还勾着头在一旁看。那孩子才六岁!”
    焦厂长起身。
    工程师满意,这就对了。
    这才像厂领导。
    焦厂长低头看到穿着背心 ,不禁双手叉腰,转一圈找到短袖衬衫就往身上套,“真没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居然会玩麻将。”
    “是呀。你说秦工,哪有点当父亲的样儿。”
    焦厂长扣扣子的手一顿,索性不扣了,又不是去见外宾,“怎么没有?”
    工程师同志被问的愣了一瞬间,注意到焦厂长好像不生气,“你你——不生气?”
    “打麻将又不是打人,有什么好——”焦厂长忽然意识到他好像很生气,“是不是秦工不让你玩儿?我跟他说说。”说着话就往外走。
    工程师同志又楞了一下,反应过来赶忙跟上去,“不是我。是他,他让几个孩子玩儿。”
    “又不是放火。”
    “孩子怎么能玩麻将?”
    焦厂长脚步一顿,“谁规定孩子不能玩儿?”
    这话又把他问愣住了。
    没人规定!
    “可他们是孩子啊。”
    焦厂长:“玩还分大人孩子?我一直想玩,可惜没几个会的,也没麻将。也不知道秦工在哪儿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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