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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期间,楼骁一直处于忘我的境界,就连阮岩来过也不曾发觉。等彻底结束睁开双眼后,发现面前竟有一小碗血,心中不由一阵诧异。
    房间内除了他和阮岩没有别人,但阮岩为何忽然在他面前摆一小碗血?而且这血,是阮岩的吗?
    楼骁有些猜疑不定,不由起身朝阮岩的卧室走去。刚一迈步,他便发觉身体突然变得轻松许多,之前因买药而四处奔波产生的疲劳感此时一扫而空。
    楼骁忍不住再次惊讶,这就是淬体带来的变化?他不由抬了抬手臂,认真体会与过去有什么不同,不过……却闻到了一股异味。
    楼骁这才察觉身上还有些黏腻,搓了一下,指尖果然出现一些污垢。想起中二时期看的各种小说,他不由猜测,莫非这是淬体后排出的杂质?
    楼骁忍不住咧了咧嘴,难得笑得有些傻气。但察觉后很快正了正色,兀自轻咳一声,然后朝卧室走去。
    卧室内,阮岩面色青白,正忍受着淬体带来的剧痛。此时他全身结满冰霜,眉毛、头发全都白了。
    楼骁走近后见他眉头紧皱,瘦削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他绕着阮岩转了一圈,见对方身上没有伤口后略松了一口气。虽仍有些不放心,但也不敢太过打扰,很快又退了出来。
    他这是第二次淬体了,应该不会出事。楼骁在心中暗自安慰自己,随后想到自己淬体时莫名出现的那股暖流和口诀,又有些迫不及待想跟阮岩探讨。
    但阮岩目前这情形,一时半会估计结束不了。楼骁虽然有些急切,但也没在这干等着。
    自从察觉身上黏着一层污垢后,他就总觉得鼻尖萦绕着一股异味。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嗅觉变得灵敏了,所以他决定先去洗个澡。
    楼骁的突然淬体打断了阮岩的计划,两人同时淬体,三副淬体l液极有可能不够。
    但淬体过程中,基本无暇再去炼制淬体l液。所以阮岩这次加大了服用量,希望能缩短淬体时间,及时再帮楼骁炼制。
    等楼骁洗完澡出来后,阮岩正好将流转的最后一缕灵气炼化。
    调息半个钟后睁开眼,就发现楼骁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表情有些似笑非笑。阮言皱了皱眉,很快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次服用的剂量大,淬体程度也远超刚才,甚至让他一举踏入了炼气之境,排出的污垢自然也比之前多。他看了眼手面,自然能联想到脸上是什么情况。
    楼骁见他忽然睁开眼,不由收敛的表情,轻咳一声走近。
    哪知阮岩只朝他抬了下眼皮,便不再理会,直接起身朝浴室走去,楼骁表情不由僵了一下。
    阮岩出来后见他还在,掐了个烘干诀将头发烘干,然后在床边坐下问:“淬体时有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楼骁见了一愣,反应过来后忙说:“有。”
    他等的就是这句,很快便将情况说了一遍。
    阮岩听完皱了皱眉,问:“古戒以前出现过异常吗?你戴多久了?”
    “戒指是十五岁那年捡到的,到现在已经戴了有十三年了,除了取不下和不勒手外,倒从没出现过什么异常。”楼骁回忆道,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除了刚才。”
    阮岩也有些想不通,除了查看玉简、神识传授,口诀很少会自动浮现在脑海。但听起来,那道暖流似是在引导楼骁修炼,难道暖流是谁的神识不成?
    想到这,他忍不住又问:“你能把口诀复述一遍吗?”
    楼骁点了点头,想都没想一下,直接念道:“万物皆备,反身而诚,强恕而行,求仁莫近……”
    他念得十分顺畅自然,就像曾经念过成千上万遍一样,没有丝毫停滞。
    阮岩心中一片震惊,还没等他念完便开口叫停。这口诀,分明是陆濯清曾修习过的洞玄经,据说还是他自创的。
    阮岩忍不住在心中冷笑,若真是他自创,这个心法起码得五年后才面世。
    除非那道所谓暖流是陆濯清的前世意识,但前世他是亲眼看着陆濯清魂飞魄散的,连一道残识也没留下。
    想到这,他忽然问楼骁:“那道暖流还在吗?”
    楼骁点了点头,阮岩微微蹙眉,虽然前世亲眼看着陆濯清魂飞魄散,但有了自己这么一个本该身死魂灭却还活着的特例,他又不免有些怀疑,忍不住问:“我能探查一下吗?”
    “行吧。”楼骁并不介意这些,走近后问:“要怎么探查。”
    “随便伸只手。”阮岩示意道。
    楼骁闻言将右手伸了过去,阮岩伸出两指搭在他的脉门上,然后将神识探入。没多久,他便在楼骁的丹田处发现了那道暖流。此时它正蜷成一团,懒洋洋的飘在丹田处。
    阮岩本打算悄悄靠近,但那团东西显然已经发现了他探出的神识,抢先一步靠过来,然后轻轻碰了。神识与对方碰触的刹那,阮岩神魂忽然一震,一道模糊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灵魂深处似有一个声音在深切呼唤,却模糊的听不清音节。
    阮岩不知为何忽然感到一阵压抑和难过,像是在虚空中独自流浪了数万年时光,孤寂,彷徨。又似是寻找什么早已失去的东西,悲伤,绝望。
    此时他目光依旧看着前方,却没有任何焦距。楼骁见状有些担忧,正要询问,却见他眼中忽然流出了泪水。楼骁一愣,心中不知为何也跟着难过起来。过了许久,他抬起另一只手,有些笨拙用衣袖帮他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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