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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碎风月疆戈-揉碎风月免费阅读(47)

    梁晚莺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回到房间里,他打开保温箱,里面带了很多吃的,拿出来的时候还是热的。
    梁晚莺无奈道:我都吃过晚饭了。
    没关系,再吃一点,我还不知道你,估计就喝了点粥吧。
    最近确实肚子里没什么油水,饿得很快,五六点吃完饭,好像是有点饿了。
    谢译桥递给她一双筷子,我也还没吃,就当陪我了。
    两人围在炉火边吃过晚饭以后,将这些东西收拾好,已经快要十点钟了。
    山上的十点钟不像在大城市里那么灯火通明。
    外面黑黢黢的,山风呼啸,四周一片寂静。
    梁晚莺看着坐在躺椅上捏着眉心,显出几分疲累的谢译桥,想到他住的那间破旧还有些漏风的小屋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让他回去。
    要不你今晚就睡这里吧。
    男人听到以后,抬起头,眼睛一亮。
    你别误会!她慌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你的房间实在太冷了,估计睡也睡不好,今天这么累,就先在我这里凑合一晚上,但是,你可别想干别的。
    谢译桥起身,慢条斯理将身上的大衣脱下,好好好,我保证不干别的。
    这张小小的单人床,挤两个人实在是太局促了。
    梁晚莺爬起来说:我还是睡躺椅吧,我个子不高,没那么难受,而且我也不累。
    那怎么行。男人一把将她按在了床上,乖乖睡觉,我已经跟你保证了,你还担心什么?
    好吧
    梁晚莺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她居然还担心他会在山上碰到什么野兽,明明他才是那个衣冠禽兽。
    在她快要失守的时候,揪紧了床单,最后有气无力地控诉道:你不是保证不干别的吗?
    男人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将湿漉漉的手指抽出来,我确实没干。
    *
    周末,谢译桥组织孩子们一起下山去滑雪场的时候,他们都高兴坏了,早早地跑到他们住的地方,眼巴巴地看着。
    本来准备十点吃再出发,花两个小时山下山,玩几个小时傍晚刚好回来,可是看到他们兴奋的样子,两人决定提前出发。
    小丫呢?
    壮壮说:小丫没办法爬山,上下山都有危险
    因为心脏问题,她也受不了很剧烈地颠簸。
    梁晚莺去找了她。
    小姑娘正在洗菜,寒冬腊月,手泡在冷水里,冻得通红。
    看到她来,惊喜地说道:梁老师,你怎么来了。
    本来是怕小丫难过。
    小丫摇摇头说:没关系,我不喜欢玩那些,我等下去做完家务就去学校练琴,我有钢琴就够了,你们好好玩,不用担心我。
    梁晚莺摸了摸她的头发,那我就放心了。
    谢译桥安排了一辆大巴车把孩子们接过去,那个滑雪场离这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中间还要穿过一片荒山野岭,才能到达。
    孩子们坐大巴,他则开车在前面带路。
    大约半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因为地势原因,有天然的雪山可以滑。
    不过像梁晚莺和孩子们这些初学者,只能在缓坡和平地先适应一下。
    谢译桥安排了两个教练去教孩子,他则亲自教梁晚莺。
    你想尝试单板还是双板的?
    梁晚莺不懂这个,哪个简单一点?
    双板对初学者友好一点。
    那就学这个吧。
    谢译桥没有用滑雪场的器具,他在自己的越野车后面准备了高端精良的设备。
    他把双板给了梁晚莺,自己用单板。
    你把脚套进这里,双脚呈内八倒扣,这样就可以站起来了。他一边说一边搀扶着她,慢慢地往前走。
    梁晚莺根据他的指示,终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脚试图往前走走,可是因为重心不稳,再加上不经常锻炼核心力量也比较弱,一个不注意,就开始向后仰去。
    啊啊啊
    她以为自己要摔个四仰八叉的时候,谢译桥一把抱住了她。
    本来他是能稳住她的身形的,可是她的撑杆打到了他的腿。
    于是,两个人一起倒在了雪地上。
    梁晚莺觉得有点丢脸,她穿着厚厚的滑雪服倒也砸不痛人,可是脚上的滑雪板让她起身也很艰难。
    两人就这样一起倒在雪地上,谢译桥也不说将她扶起来。
    你是要一直这样给我当人肉垫子吗?
    男人在她身下笑了笑,然后伸出胳膊搂住了她的腰。
    其实这样跟你一起躺在雪地里赏景,也挺不错的。
    你还真是浪漫主义,我只知道这样一直躺着会很冷
    谢译桥低声笑了笑,混合着落下的雪花,一起飘进了她的耳廓。
    我所有浪漫主义的行为,都只与你有关。
    旁边的孩子看到两人,起哄道:梁老师和大哥哥,羞羞!
    梁晚莺脸红了,赶紧推了推他,快把我扶起来,教坏小孩子。
    男人眼眸中满是笑意,然后掐住她的腰肢,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谢译桥帮她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后点了点起哄的小孩儿,不该看的别看啊。
    那你不许欺负梁老师!
    好好好。谢译桥假装投降,我哪敢欺负你们梁老师啊,她在我这里可是说一不二的。
    壮壮嘴快道:那你之前还故意搞坏了梁老师的灯泡。
    梁晚莺猛地转过头,壮壮,你过来。
    谢译桥在梁晚莺身后对着壮壮比划了一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壮壮这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眼睛滴溜溜地乱转。
    壮壮,你告诉梁老师,灯泡怎么了?
    梁老师,没什么没什么他见势不妙,撒丫子就跑。
    梁晚莺转过头来,眯了眯眼睛说道:说说吧,我房间那个灯泡到底怎么回事?
    谢译桥捞起雪地上黑色的滑雪板摆正,那个什么,我给你表演一下空中飞人。
    说着,他踩上去就利索地滑远了。
    谢译桥,你这个混蛋
    他顺着低矮的小幅度山坡向更陡峭的山坡上行进。
    越滑越快,越跳越高。
    男人身姿卓越,冲上高高的跳台,在空中做了超高难度的Switch Backside 1260,下落时倾斜着身躯弯成一道完美的弧度,然后单手帅气地在滑雪板边沿抹了一下。
    滑雪板与地面撞击,雪粒在力的作用下四处飞溅开来。
    他从一片雪雾中前行,冲向最高的那座陡峭的山坡,惯性将他的身体抛到高空,优越的核心力量扭转,在空中做了一个帅气地回旋。
    他每一次的跳跃与旋转,都能激起所有人的惊叹。
    梁晚莺已经见识过他太多这样的东西了。
    可这一次也依然被惊艳到了。
    那矫健而敏捷的身姿,就像是天空与大地的征服者。
    他最后一个空中转体时,双臂张开,做了个向上托的姿势。
    紧接着,随着他的下落,漫山遍野的花瓣从各处喷发,白茫茫的雪地瞬间开出了数以万计的玫瑰,将这片纯净的白染成了极致浪漫的红。
    到处都是花的香味。
    红与白,爱与诚。
    雪花与花瓣交织,他在这片绚烂的美景中踏雪而来,像是掌管寒冬的雪神,神秘、苍白而俊美。
    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一束开得正旺盛的玫瑰,他单膝跪地举到她面前。
    莺莺,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第49章
    滑雪场有很多爱好者, 看到这个场面都不禁发出了惊叹。
    孩子们围了过来,那些业余爱好者也都踩着板子滑了过来, 一起起哄道。
    梁老师!答应他!
    答应他!答应他!
    两个人在此之前, 更亲密的事也做了,抗拒的心理早已在一步一步瓦解。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梁晚莺接过花赶紧说道:快起来吧, 我答应你可以试试看,不过,你搞这么大阵仗干什么
    时间仓促,不然我还能准备的更好更浪漫。
    这么多花瓣怎么打扫啊?会不会影响这里的滑雪场地。
    这么大的雪很快就覆盖掉了,不会影响。谢译桥站起来,捏了捏她的鼻尖, 你还真是务实主义。
    傍晚时分, 雪越来越大了,谢译桥让大巴车司机先将孩子们先送回去, 他和梁晚莺要去一趟旁边的超市。
    梁晚莺想了想没什么需要的东西,问道:你要买什么啊?
    谢译桥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促狭地笑了笑说:你猜猜。
    这个表情
    很难不让人想歪。
    果然,进到超市以后,他拉着她的手直奔某个区域。
    这附近就这一家超市,品牌也比较单一。
    你买就买,为什么要带我来!
    谢译桥拿了两种看了看,想问问你喜欢哪种?
    梁晚莺脸颊爆红,我又不懂!
    要不要试试这种浮点的?
    啊啊啊我怎么知道, 我先走了, 你自己慢慢挑吧!
    别啊, 那都买了试试吧, 下次就知道了。
    !
    旁边有人频频侧过头来瞄向两人,梁晚莺觉得羞耻极了,赶紧推着他离开这个柜台。
    谢译桥眉尾一挑,害羞了梁老师?
    不如你脸皮厚!
    两人的吵吵闹闹落在旁人眼中就是一对打情骂俏的恩爱小情侣。
    他们看起来不像这个地方的人,更像是来旅游的。
    身形与容貌皆很出色的男人拉着身旁纤细柔美的女人。
    眼神带着宠溺与满满的情意。
    两人身上的雪地服也像是情侣装。
    他本就惹眼,况且还是在这样的小地方。
    梁晚莺被众人的目光包围,羞耻度爆表。
    赶紧拉着他去了收银台。
    越野车底盘比较高,他帮梁晚莺打开副驾驶的门,然后将她稳稳地扶了上去。
    而男人自己长腿长脚,非常轻松地上了车,然后启动,出发。
    他打开广播,里面传来滋滋的雪花电流声音,他随手调了个频,里面传出播音员带着电磁感的声音。
    这里是FM107.6,欢迎大家收听,今日有大到暴雪,注意保暖
    广播里温柔的女声在空气中飘荡,梁晚莺看向窗外。
    雪从一开始的小颗粒已经变成了一朵一朵像棉絮一样的形状。
    大雪将一切覆盖,万物凝固。
    之前在她的老家和工作的城市,都很难看到这样的大雪。
    车里暖气开得很足,她的脸贴着车窗,在玻璃上晕出一片模糊不清的雾气。
    在这样安逸而静谧的气氛中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
    突然,汽车一个剧烈地颠簸,她的头重重地磕在玻璃上。
    啊
    谢译桥立刻熄了火,转过头问道:撞到哪里了?
    头。
    男人将她的手腕拿下,看着红了一片的额头,用掌心慢慢帮她揉了揉。
    疼吗?
    还好,车怎么了?
    好像是掉到坑里了,我下去看看。
    因为被大雪覆盖,所以路况很难判断,谢译桥下车用手机手电筒照亮路面,然后观察了一下。
    发现刚刚因为转弯时,后面两个车轮掉进了一个大坑里。
    这可怎么办?梁晚莺也跟着下来了,看到这糟糕的境地,担忧地问道。
    谢译桥想了想,你会开车吗?
    会一点点
    那就够了,他让她坐到主驾驶,你等下踩油门,我在后面推,试试看能不能推出来。
    嗯嗯。
    油门轰鸣,车轮飞速旋转,可是始终是上不来。
    越野车本身就重,以他们两人的力量,很难推出来。
    再因为下雨,这片地非常湿滑,坑也很深,更加难上加难。
    谢译桥蹙眉看着这个僵局,啧了一声,然后打开后备箱,拿出一条毛毯,然后递给了梁晚莺。
    她看着他严肃的表情,问道:是不是不太好。
    男人望了望黑黢黢的四周,现在这个车肯定是出不来了,但是如果我们步行走的话,可能会迷失方向,而且离山脚下都还很远。
    梁晚莺抿了抿唇,是啊,在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真是进退两难。
    走肯定是走不回去的,但是在车里,燃油也不够开一晚上空调的。
    雪势越来越凶猛,一副简直要将两人埋了的样子。
    这可怎么办?
    谢译桥在地上抓了一把干净的雪洗了洗手,看到她焦虑的表情,敲了敲车窗。
    梁晚莺转头看过去。
    都在这个时候了,他也不知道是为了安抚她,还是真的很乐观,在车窗玻璃上呵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将他英朗的五官模糊,然后他抬起手,在这片雾气上,画了一只小鸟的图案,然后在旁边画了一个笑脸。
    梁晚莺无奈地笑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男人弯了弯唇角,你在车里等我一下,把车门锁好,我去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垫一下的砖头之类的东西。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男人强硬地拒绝了,你就乖乖在车里呆着,我就在这周围随便看一看。
    谢译桥打开手电筒,转了好大一圈都没有找到砖头,而且这附近也真的是荒无人烟,一户人家也没有。
    手机快没电了,也没找到有信号的地方。
    他终于放弃,回到了车上。
    看了看油量,只够再支撑两三个小时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男人突然转过头来,面带笑容道: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
    要不是我非要去买这玩意儿,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了。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丢到了后座,如果今晚我们要冻死在这里,就来一场最后的狂欢和真正的零距离接触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个
    男人低声笑了笑,将毛毯给她裹好,我好不容易等到你松口,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的,正大光明,你情我愿地来一场灵与肉的交流,要是真交代到这里,想想都很不甘心。
    别胡说,梁晚莺挣开他的手,将毛毯打开分给他一半,我们两个一起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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