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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碎风月疆戈-揉碎风月免费阅读(34)

    你说得对。男人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而且,虽然看不到,但是我也可以尝尝。
    他嘴角的笑弧渐深,看着她的眼神透着股不怀好意的坏劲儿。
    梁晚莺又想起之前那个晚上。
    他在掌控她的同时吞噬了她。
    自己好像变成了一盘精致的佳肴,被人仔细品尝、反复享用。
    临了,他还要故意在她耳边说上一句,你好甜。
    浓醇的酒从他的口中被渡到她的唇中。
    后来,那颗黑色的小痣被他啃咬得发亮凸起,还逐渐往更高的地方挪去。
    她不敢再想了,羞赧地想要推开他,却被男人一把攥住了手腕。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男女力量的悬殊。
    她自认为自己应该不算那种特别娇弱的女生,但是被他攥住禁锢住的时候,几乎毫无反抗能力。
    某种意义而言,谢译桥真的是一个很会服务女性的人。
    他温柔又有耐心,不会急于求成,也不会急功近利。
    他会轻声细语地在你耳边说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然后真诚地赞美你,只等你身心全部放松打开以后,他才会开始享受自己捕猎的成果。
    大脑转动迟缓,思绪滞空,她仿佛看到了万物生长时交替进行的更新迭代,周而复始。
    他真的很优秀,也非常迷人。
    梁晚莺从来不是那种容易有自卑心理的人,除了她的父亲那件事给了她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让她备受打击外,别的时候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总是会恍惚,谢译桥这样的人,怎么会如此青睐她。
    两人刚刚开始柔情蜜意,就将近半个月没见,自然要好好温存一番。
    梁晚莺实在经受不住他的孟浪,低声哀求,我困了,我们休息吧。
    含糊的声音像是含了蜂蜜的夜莺,在歌唱时带了一点缠绵的味道。
    谢译桥带了一点点不爽,跟梁小姐分开的这半个月,我那是日思夜想,可是你看起来,倒不是那么上心呢。
    你为什么这、这种时候还是叫我梁小姐啊。梁晚莺很不好意思地问道。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说:你不觉得这样叫起来,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吗?
    什么特别的感觉。
    有一种不太相熟的两人却在做最亲密事情的刺激感。
    很久之前,我就想这样试试了,果然如我所想的一般,梁小姐觉得呢?
    他说的很有道理,确实有这种感觉。
    之前两个人关系远远没那么亲密的时候,他每次用这种轻慢的语言喊她梁小姐的时候,她就有这样的感觉了。
    本以为是自己多心了,没想到他确实就是故意的!
    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花枝被碾碎了一地,摇椅的下面的半弧形支脚将掉落的花瓣捻出汁液,被风一吹,香气弥漫,混合着青金石的味道,洋洋洒洒地飞了满天。
    她的脚踝和手腕被花叶上的小锯齿摩擦,慢慢红了一片。
    梁晚莺困极了,她在玻璃穹顶的花园里,在漫天的星光普照下,阖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两个人还依偎在一起。
    本来想起身,可是谢译桥的手臂横在她的腰上死活不肯松开。
    要不你今天请假吧。
    他本来清越的声音带着点含混未醒的鼻音和晨起的沙哑,如同磨砂质感的玻璃后面难以窥见真章的风景,有一种模糊不清的性感。
    不行,现在人手不够,我再请假更忙不过来了,而且我刚升职不久,总是请假像话嘛。
    我还是觉得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工作上,好好想想我之前给你说过的话,对未来有一个更好的规划。
    为什么这份工作就是无关紧要,浪费时间呢?我觉得也没那么糟糕。
    可是你能做个名利双收的画家不是更好吗?
    梁晚莺听着这话有些不舒服,我画画是为了更好的表达。
    谢译桥点头,但是跟我说的并不冲突,你的表达需要被人看见不是吗?就连毕加索初期也要想办法推销自己的画,而你只需要表达,别的我都会替你铺平。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明显了。
    梁晚莺还想说什么,但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
    两个人现在还在肌肤相亲的亲密状态,说太过锋利的话似乎也并不合适。
    谢译桥发现她好像有点不高兴,亲了亲她的唇瓣轻哄道:好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嗯。
    管家过来询问两人是否现在要下去用早饭,谢译桥回应了以后,准备起身下床。
    梁晚莺害羞得不敢看他。
    每次看到她这个样子,他都忍不住想逗逗她。
    真是舍不得你去上班。
    既然这样都舍不得的话,那如果我去艺术学校深造,要一年呢,你准备怎么办?
    谢译桥毫不在意地说:我有私人飞机,想你了随时可以找你,而且我在德国也有房产,陪你读到深造结束都没问题。
    然后,等你休息的时候,我还可以带你去童话小镇不莱梅,漫步莱茵河,去科隆大教堂,或者到欧洲乐园玩耍。
    谢先生真是财大气粗。
    粗不粗的。
    男人咬了一下她的耳朵,低声说道:你还不知道吗?
    你真的是下流!她推搡了他一下。
    哦?我下流?他将她扯进怀里,附在她的耳边又说了一句话,让她的脸瞬间红透了,连带着耳朵脖子也都变了颜色。
    啊啊啊你!不许胡说了!
    她用手去捂他的嘴,臊得满脸通红。
    被她的反应逗笑,他更觉得有趣了。
    这怎么是胡说呢?这是闺房之乐。
    你还说!
    要是想堵我的嘴,用手是没用的。
    嗯?
    你可以用嘴巴来试试。
    梁晚莺被他调戏得招架不住,在饭桌上时,她都挥之不去他在耳边说的那句流氓至极的话。
    于是,随意吃了几口早饭以后,她就慌慌张张收拾东西离开了。
    管家将她带到了车库,司机已经在等着了。
    梁晚莺坐在后座,司机将车开出来的时候,刚好席荣开着一辆敞篷跑车进来,找了个位置准备停车。
    两辆车擦肩而过。
    席荣看到梁晚莺一大早从谢译桥的房子出来,很轻浮地挑了下眉。
    梁小姐,早啊。
    早,席先生。
    席荣看着对面车上的女人,她面上虽然看起来很礼貌地跟他打了招呼,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但是席荣还是从她的客套的笑容里察觉到对他的抵触。
    他耸耸肩,将车停好以后问道:译桥呢?
    谢先生刚刚吃过早饭,现在应该在花房里。
    好,我自己去找他就可以了,你去忙吧。
    *
    司机刚开出大门不久,梁晚莺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要拿手机看一下时间,却才反应过来衣服已经不是自己来时的那套了。
    她又翻了翻包包,找了个底朝天也没有。
    苦思冥想了一分钟,终于想起自己昨天跟谢译桥去花园的时候还拿在手上,后来好像随手放在了置物架上。
    她让司机赶紧调头。
    你在门口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第33章
    席荣来到花园的时候, 谢译桥手里正在检查青金石粉末有没有晒好。
    他今天没有行程,所以打扮的比较随意。
    上身是一件浅灰色的毛衣, 内搭白色衬衣, 翻折出领口。
    指尖沾染了一点群青的颜色,远远看过去,清俊而雅致。
    看着他心情很好的样子, 席荣笑着走过去道:刚刚在门口碰到个人,看来,你是得手了啊。
    谢译桥淡淡一笑,没有否认。
    她那个男朋友呢?
    早就分手了。
    哦?他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两人绝对不会分开的吗?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呢?谢译桥懒洋洋地说道,如果有, 那就是筹码不够罢了。
    所以, 你给了他什么?
    提前二十年的成功。
    他轻描淡写,好像对于擅自插手别人人生这件事, 没有感到丝毫不妥。
    席荣挑眉说:就这么简单吗?
    男人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嗤,带他看足够多的风景,享受不属于他这个阶层的生活,用纸醉金迷的生活腐蚀他的心智,最后再让他失去这一切,他自然而然就会忍受不了这个巨大的落差选择妥协。
    还得是你啊,可惜我那段时间太忙了,没有看到这出好戏。
    席荣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又问道:那个清高的小夜莺呢,看起来不是很好搞定的样子哦。
    打火机咔哒一声脆响, 男人从置物架上拿起火机点了支烟, 随后又扔了回去。
    他的神态傲慢又笃定, 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我想要的东西, 就没有得不到的。
    也是,女人嘛,都一样的,哄一哄,说点好听的,送点礼物,再表达一下你有多爱她,都能搞定。
    这些对她没用,我也没用这么俗套的方式。
    那你用了什么?
    男人弯唇,拨弄了一下指尖沾上的群青颜料。
    想到两人之间的温存小意,他的眼角流露出一点舒心又惬意的神态。
    秘密。谢译桥修长的手指弹了弹烟灰,懒散地敷衍了过去。
    梁晚莺站在门口,看着花园里谈笑风生的两人。
    她好像变成了一棵伫立于秋风中的树,满头枯黄的叶子被风一吹,扑簌簌地落了一地。
    掉落的叶子腐烂变成腐殖质,滋养催生了一株绞杀藤。
    它从她的脚底开始生长,并且迅速茁壮,顺着小腿向上爬,逐渐和身体的经脉融合,盘旋到心脏,最后变成一只强有力的网,紧紧缠住了她。
    她快要窒息了。
    可笑。
    呵
    实在是太可笑了。
    她怎么会那么自信,相信谢译桥这样的人会真的爱上自己呢?
    谢译桥身形一顿,立刻转过身来。
    花园入口处,女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晨起的阳光清冷而透彻,照在她的发顶,渡上一层暖光,可是却点不亮那双漆黑的眼睛。
    她的面上没有任何情感色彩,可是那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有痛恨与厌恶正在迅速发酵。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一贯平静的脸浮现出明显的裂痕,莺莺?
    梁晚莺迈开步子一步一步走过去,那些看不见的藤蔓拉扯着她,施加了千斤之力,以至于让她连走路都那么僵硬吃力。
    气氛骤然变得如此冷峻。
    谢译桥对席荣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出去。
    席荣耸了耸肩膀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然后离开了花房。
    钟朗是被你弄走的。她直视着他的双眼,声音平静。
    是。男人很干脆地承认了。
    你当初追我是因为什么?
    一点兴趣。
    什么兴趣?
    谢译桥不想解释,也无从说起。
    无论是什么,任何一段感情的开始都是基于一点外力的兴趣,而最终能否真正相爱,要靠后天的相处才能决定不是吗?
    他还在试图粉饰太平。
    所以到底是什么?挖别人的墙角很刺激?还是偷情的感觉很爽?
    你一定要这么想我吗?
    不然呢?她冷冷地说道,反正你本来就是一个喜欢追求刺激的人。
    有些事情很难解释清楚。男人皱了皱眉,但是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那还能因为什么呢?难道说你对我一见钟情,无法自拔,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得到我?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别搞笑了!
    喉咙发苦,唇齿控制不住地颤抖,手指无意识紧握,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
    不想再在这里停留,多呆一秒她都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你先冷静一下,我们需要好好谈谈。谢译桥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梁晚莺一把将他的手甩开,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努力压制住岌岌可危的情绪,她不想让自己像个歇斯底里毫无理智的疯子,于是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置物架旁,取回了自己的手机。
    旁边的摇椅,底部还有昨晚被碾碎的花泥,仿佛提醒着她昨天晚上在这里发生的那场风月情.事。
    他是怎么样游刃有余地看着自己的沦陷、意乱情迷,然后无法自拔的呢?
    是不是像在看一个笑话。
    想到这里,一种无法忍受的难堪席卷了她。
    这个美丽的玻璃花房,就像一个透明的舞台,记录着他和她之前那些虚假的演出。
    讽刺得让人难以逼视。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的身上,明明看起来是那样温暖的光和热,可是她却感觉冷到了骨头缝里。
    大脑有轻微的眩晕,脚下也跟着趔趄了一下。
    谢译桥立刻伸手扶住她,莺莺
    别碰我!你这个卑鄙小人!
    梁晚莺一把推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男人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遮天蔽日的压迫感袭来。
    他可以轻易就阻断她所有的去路。
    对,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几次他晚上突然的工作也都是我故意安排的。
    每次看到你和他单独在一起,我就会忍不住在想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是不是在接吻,有没有在做.爱想到这些我就非常不高兴。
    可是,他每一次都没有选择留下来陪你,最后也因为利益主动放弃这段感情,也说明了他不够爱你。
    你凭什么不高兴?那个时候的我跟你有一点关系吗?
    还是你觉得你想要的就一定能够得到,所以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视我为你的所有物了。
    你太狂妄了,当然你也确实是有狂妄的资本,事实证明,你做到了,你全都做到了!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音调也越来越高,最后变成了一把尖利的刀狠狠刺向他。
    带着你的胜利去昭告天下吧谢译桥!恭喜你又赢了一次!
    被她尖锐的语言刺痛,他脸上的表情慢慢挂不住了。
    莺莺,确实,在追求你这件事上我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但是我从来没有强迫过任何人。
    我只是提出问题的人,而最终的选择权和决定权一直都在他手上。
    是啊,你只是提出问题的人。她不住地点头,语气讥讽,可是你为什么要去试探人性?即便是你,又怎敢保证可以不被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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