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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让苏子安每日都受到折磨,秦屿特地按照古籍配了一副能让修士昏昏入睡的药剂,并且其放入一只药虫体内,时时引苏子安犯困。结果某天晚上,秦屿却突然感知到那只毫不起眼的药虫被人用灵力毁掉了,而他一下子就知道了这个人是谁。
    因为纵然修真界中大多数人都有灵力,但每个人的灵力都有细微差别,而毁掉药虫这股灵力波动秦屿还算熟悉,他曾在教导他的殷离身上感知到同样的波动,所以,这个人是他师尊殷离无疑。
    而且,当初在制作药剂时秦屿添了一些香料进去用以压制药剂本身的气味,只要有人一碰到药虫必会沾染上这种味道,有趣的是,他今天竟然在君时身上闻到了同样的味道,更有趣的是,那香料是秦屿完成别的任务时收集的,这个世界没有,所以不存在巧合一说。
    故而殷离、谢秋、君时三个人之间完全可以划等号,换句话说,他们就是一个人。思及此,秦屿扬起嘴角,暗道,而且还都是马甲,他真正的身份还隐藏在幕后……
    *
    禁闭室内,苏子安再次从噩梦中惊醒,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房顶。若有人在场,定会惊讶地长大嘴巴,因为此时的苏子安完全没了往日的神气,眼睛无神、气若悬丝,说是马上要死去也不为过。
    “寒容若发现你身上的魔气,定会第一个除掉你,届时你要怎么办,苏子安?”它又来了!苏子安猛然睁大眼睛,双手抱头,痛苦地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不知从何时起,苏子安脑子里多了一道声音,一旦他清醒过来,它便会不断对他讲他要面临的悲惨下场,几乎每次都要把苏子安逼疯,后来苏子安意识到这应该就是他的心魔。有了心魔,说明他的体内的魔气已经浓郁到一定程度了。苏子安更加惊惧,很快就在梦魇和心魔的双重折磨下身心俱损。
    醒着受罪,睡过去同样还是受罪,偶尔清醒时有时看着痛苦到发疯时划在墙上的指痕和没了指甲的手指,苏子安恨不得直接死去。可一想到秦屿,他又觉得自己可以再坚持一下,只要能得到他的青睐,他仍是那个被他捧在手心、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天之骄子。但现在他面临的问题就是挺过眼下的这一波折磨。
    可是真的是太痛苦了,他快受不住了,苏子安难受得又是捶床,又是使劲薅自己的头发,但没有任何作用,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爆炸了,就在苏子安打算撞晕自己逃避心魔的折磨时,禁闭室的门突然开了,他张开手挡住透进来的光线,难以置信地看向门口。
    站在那里的看守人对他说,“三个月到了,你可以出去了。”“出去。”苏子安瞪大眼睛,泪水瞬间滑落,他终于要离开这鬼地方了。可是一想到要面临的问题,他的心情顿时又低落了。
    由于太久没见到太阳,苏子安一时无法适应强烈的光线,只能一边垂着头,一边忍着心魔的攻击浑浑噩噩地走在天衍宗内,以至于撞到了人都没发现。对方显然是个急性子,他一把揪住苏子安的衣襟,恶狠狠地道,“我都避开了,你还直冲冲往上撞过来!你小子该不会是在碰瓷吧?”
    “我……”苏子安看着身材强壮的男子,动了动嘴唇,最终又闭上了,现在的他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若反击,吃亏的肯定是他。但在衣服的袖口下,他死死地握紧了拳头。心道,在前世这种人连靠近自己的资格都没有,凭什么重来一世自己就要受这窝囊气!苏子安没有注意到他体内的魔气已经浓郁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与男子同行的人一看情况不对,立马上来拉住他,“好了,消消气兄弟,不要冲动,你好不容易将功抵罪从一堆杂活中解脱,难道又想回去再干它几个月?”男子明显怕了,他立刻松开手道,“今天算你好运,小子,我们走。”
    被人放开后,苏子安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他看着远处的望寒峰,喃喃自语道,“将功抵罪?”他没有注意到,刚刚离开的两人拐入一条小径后瞬间没了身影。
    第56章
    三个月的时间眨眼而过, 池怀的成人宴如约而至,秦屿携着请帖去了魔界。说实话这种事情放到几百年前简直难以想象。
    因为仙魔对立由来已久,双方见面不斗个你死我活就不错了, 更别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直到现任魔尊上位, 这种现象才有所改善。虽然到不了言笑宴宴的地步,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地一见面就互捅刀子。
    可令人意外的是, 即使有系统的存在,秦屿对魔尊的了解也并不多。
    除了他对两个儿子的差别对待, 以及……咳,以及那些不靠谱的话本外,魔尊在修真界完全称得上神秘二字。
    说起他,大多数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修真界的顶级大佬,高深莫测,处处是迷。
    不过经过一轮又一轮的严密调查, 秦屿还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资料,比如说, 魔尊的名讳。
    刚进入魔界, 就有专人引路。秦屿在魔宫一露面,便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缘由无他,只是因为他实在是太耀眼了。先不说实力地位, 光是那容貌就足以让一群人心旌摇曳。
    秦屿对这些艳羡的目光习以为常,他神情平静地在宫人的指引下朝最终目的地走去。
    走到中间,他目光一凛,迅速抬头向不远处的阁楼望去,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没看到那道锐利目光的主人, 只看到了一片飘逸的玄色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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