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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拿错反派剧本了免费阅读(30)

    说着,楚绣绣抬起右手,指向了众人。在场之人,无不色变。楚绣绣一个个点着,随着她手指点到的方向,人影推搡着,如潮水般向后退去,生怕成为这个疯子的目标。
    不许躲。楚绣绣站起来,孩子气地跺了跺脚,重新来。
    她再次点起来,指到初夏时,初夏倒吸一口凉气。身侧的楼厌投去凌厉的目光,楚绣绣只好不甘不愿地移开手指,指向阮星恬:就你好了!
    林愿大吃一惊。
    楚绣绣话音刚落,张开双臂,如一只白色的大鸟急速掠向阮星恬。尽管林愿所有的护卫在同一时间都跳了出来,挡在阮星恬身前,楚绣绣如入无人之境,身形变幻,残影重重,众人不知是怎么回事,就见她已到了阮星恬身前。
    阮星恬连退数步,被林愿捉住手腕,拥入怀中,千钧一发之际,避无可避,林愿抱着阮星恬,用自己的后背迎向楚绣绣,打算硬生生替她挨这一掌。
    阮星恬失声唤道:林大哥!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到来,耳畔响起女子的痛呼声,林愿与阮星恬朝着声源处望去,只见谷青容的身体腾空而起,摔向遍布枯荷的清池。
    林愿松开阮星恬,纵身追了出去,半空中接住谷青容,足尖点着池水,落回池畔。
    咦?楚绣绣看向自己的手掌,打错了。
    楚绣绣犹豫着要不要再补一掌,林愿的侍卫反应过来,举起刀剑,攻向楚绣绣。
    楚绣绣看向楼厌,楼厌不着痕迹地点了下脑袋。
    楚绣绣立即不高兴地说:不好玩,不玩了,下次再来找你们玩。说着,空中白影一晃,只留下衣袂划过的痕迹,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速度之快,令人大为震惊。
    青容!阮星恬奔向林愿和谷青容。
    林愿大为震撼:青容,为何你要替我挡这一掌?
    谷青容面色青白交加,气若游丝,眼里早已没了旁人,双目攒泪,痴痴地盯着林愿:只要、咳咳只要林大哥没事,我、我就死而无憾。
    阮星恬瞬间明白了什么,双肩不由僵了一下,口中发苦,勉强笑道:青容,有我在,没事的,表姐一定会医好你。
    好好的中秋宴,以一死一疯落幕。虞思归疯了,抱着凝香的尸首不肯撒手,祝长生打昏她,锁在芙蓉居里,而凝香的骨灰被送回她的老家,和父母的尸骨葬在一起。
    十八年后,本是父慈母爱的一家三口,终于得以在九泉之下团圆。
    负责护送凝香骨灰的是宋绍新。中秋那日,他回家陪父母过节,未曾料到这一别竟是永别。临行前他向众人辞别,眼中含着泪光:我日日追逐着她,却从未发现她早已了无生趣。
    祝文暄道:你不必自责,便是我们亦无人察觉出阿姊的死志。
    滴水石穿,并非一朝一夕。心底种下的仇恨,从生根发芽,到长成参天大树,足足用了十八年的光阴。
    祝文暄劝道:是阿姊和你无缘,人死不能复生,宋公子,节哀。
    宋绍新摇头:在我心里,凝香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处理好家事,祝长生剑伤还未痊愈,就主动召开了武林大会,辞去武林盟主一职。
    他见死不救、算计发妻这两件事已在外头传得沸沸扬扬,夫妻反目的故事也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知衍生出多少个离奇的八卦。德行有亏,就算其他人不说,总会有闲话,再留在这个位置上,只会将奉剑山庄推上风口浪尖。
    时间过了半个月,众人吃够了瓜,这场风波渐渐平息,再过不久,就会被封存在漫漫无际的光阴里。
    天气渐凉,奉剑山庄坐落山中,夜间更冷,萧毓婉平时没事,给初夏做了几件衣裳。初夏穿着新裁的衣裙,趴在桌前,梳理着发生过的剧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是看了本假书吧!
    原书里凝香确实死过三任丈夫,做了一辈子的笑笑替身,但并未与虞思归反目成仇,更别说复制笑笑的死状,逼疯虞思归。
    还有芙玉芙嫣这对双生姐妹,压根就没出现在原文里的角色,到底哪里冒出来的。祝长生的白月光林小芙反抗封建婚姻,追求自由,间接杀了大小两个笑笑,实在令人唏嘘。
    初夏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天呐,到底还有多少隐藏剧情。
    关键他们口中的芙嫣,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这个芙嫣到底是何方神圣?
    难道她才是幕后大boss?
    与此同时,身着粉衣的年轻妇人出现在离火宫内。
    嫣夫人,请。侍从伸手一引。
    芙嫣微微颔首,在侍从的接引下,踏入大殿。绯红轻纱垂下,如红雾涌动,珍珠帘被风拂得叮当作响,红雾深处,隐约有铃声响起。
    芙嫣的目光透过重重轻纱,落在一道红色的人影身上。依据身形判断,那是名年轻的男子,男子面覆黄金面具,坐在石阶上,一身华丽的红衣迤逦拖地,手中缠着银线。
    随着青年十指的勾动,掌下被丝线牵引的木偶,活动着骨节,衣袂翻飞,一时礼貌作揖,一时手舞足蹈。
    少宫主。芙嫣那张与芙玉一模一样的面庞上,不易察觉地生出几许恐惧,手掌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
    楼厌动作一顿,衣角缀着金铃的两只木偶都停下舞蹈,铃声戛然而止。
    您说过,只要我的姐姐芙玉按照您的吩咐去做,您就会医好我的病。芙嫣吞着口水,鼓起勇气开口。
    芙嫣和芙玉生来苦命,母亲婚后七年才有身孕,被父亲怀疑是别人的野种,出生时母亲难产而亡,六岁时,两姐妹被好赌的父亲卖进青楼里,十岁时就已登台献艺。
    姐妹二人从小都是有苦一起吃,有打一起挨,有钱掰成两半一起花,相依为命到十八岁,芙嫣被富商看中,娶回家中做小妾。
    芙嫣告诉芙玉,等她怀上富商的孩子,站稳脚跟,就把芙玉赎回来。可芙嫣刚怀上孩子,就被诊出不治之症,所有大夫束手无策,连一向爱护她的富商都隐隐有了厌弃之意,对她一向看不顺眼的主母,更是借机发作,要把她重新发卖。这时,楼厌出现在走投无路的姐妹二人面前,给这对双生姐妹花指了条活路。
    说是活路,其实是一死一活。谁活,谁死,选择权在姐妹二人的手上。
    芙嫣永远不会忘记诀别那日芙玉壮烈的眼神,她没亲眼见到芙玉是怎么死的,只听说她死状惨烈,死无全尸。而她,自始至终都是自愿的。
    自愿以命设局,换芙嫣和尚未出生的孩子一命。
    此后,她穿上芙玉的衣服,踏入奉剑山庄,走到祝长生和祝笑笑面前,继续在这盘棋中落子。
    祝长生说,她们姐妹俩姐姐更像母亲林小芙。也许他说得对,姐姐的骨子里流淌着母亲任性自由的血。
    我答应过的事,自然不会食言。来人,带嫣夫人去见鬼医。楼厌懒懒说道。
    鬼医曾是药王谷的弟子,年轻时被人诬陷奸杀师娘,划破面容,去了男子象征,赶出了药王谷。人人都叫他鬼医,他便昼伏夜出,做这人世间的鬼。
    数月前,他所居竹楼突然闯入一群人,将他强行劫走。那群人来势汹汹,却对他极为尊重,将他囚在离火宫,又给他足够的药材,让他继续研究喜欢的医术。芙嫣的病,恰好是他最喜欢的疑难杂症,不用楼厌强逼,他早就迫不及待,要跟阎王抢人了。
    送走芙嫣后,朔风垂首立在楼厌身侧:少宫主好计谋,只编出了个无头鬼,就让这群人自相残杀,心甘情愿成为您手里的棋子。可是属下不明白,为什么要留下他们的命?
    因为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楼厌摆弄着手中的木偶,唇畔勾出嘲弄的弧度。
    *
    昨夜下了场小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早起推窗,风里明显夹杂了独属于深秋的萧瑟之意。还好萧毓婉给初夏缝了新衣,初夏加了件衣裳,去小厨房找些吃的,路上与苏回不期而遇。
    初夏喊了声小师叔,尽了应尽的礼节后,匆匆与他擦肩而过。苏回回身,叫住了她:夏夏。
    初夏道:小师叔,有事吗?
    苏回倒退着,行至她跟前,刚好挡住她的去路。少年阳气重,微冷的天气依旧穿着单衣薄衫,发尾高束,站在秋日的天光里,浑身有股蓬勃成长的朝气。
    我发现你最近很不对劲。苏回拧眉。
    哪里不对劲?
    苏回一手叉腰,一手托着下巴,微微俯身,凑到初夏面前。初夏呼吸间,嗅到了苏回身上少年人的气息,悄悄后挪一步。
    苏回蹙眉观察她大半天,终于恍然大悟:你在躲着我。
    初夏眼皮一跳。
    苏回拍了下她的肩膀,故意虎着脸:说吧,你躲着我,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我没有!初夏几乎跳起来。冤枉,比窦娥还冤。
    那你躲着我做什么?
    我没有躲着你。初夏扭过头去,目光汇聚在风里拂动的翠绿竹叶上,你不觉得是你太黏着我了吗?你是小师叔,要是耽误练剑,这个罪责我可担待不起。
    原来是为这个。你以为我愿意黏着你,还不是因为苏回说到一半,两颊的肌肉抽动着,那些缠绕在心底暧昧不明的情愫就要脱口而出时,又被他吞了下去,险些咬到了舌头。
    还不是因为我要监督你!你这么笨,这么懒,我不看着点,将来你代替师兄出战,输得太难看,我和师兄的脸上都不光彩。别人会觉得我故意给自己挑了个寒碜的对手,师兄就更惨了,他们会觉得他眼睛瞎了。苏回凶巴巴地说。
    离开皇宫前,贵妃曾郑重叮嘱:从小到大,你要做的事情,母妃从未阻拦过,这次你要去习武,母妃也答应了。在外头你想做什么,母妃都管不着,只是记住一点,不许招惹宫外的女孩子,留下风流债。你是皇子,你的婚事连母妃也做不得主,你招惹了她们,耽误的是她们的一生。
    苏回隐忍地垂下了眼睫,双拳紧握,迫使自己不去看面前的姑娘。
    你才眼睛瞎了。初夏没好气地怼道,心里头压着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她开心起来,苏回这个嘴巴比蛇还毒的家伙,损是损了点,心无城府,有什么说什么,是她想多了,虚惊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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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初夏把话与苏回说开后, 浑身轻松无比。这世上的债很多,别的都能还,就是这情债, 背不起,还不了。
    她心情好, 去了枫苑摘了些红枫的叶子, 打算拿回去做成书签。下过雨的天气, 水雾氤氲, 浓厚的水汽中走来一道人影, 是几日不见的阮星恬。
    谷青容被楚绣绣打了一掌,命若悬丝,阮星恬为了医治好她, 已经许久没能好好合眼, 几天下来, 形容憔悴, 人消瘦了一大圈。
    她拎着刚熬好的药,踏进祝文暄专门为谷青容开辟出来的养伤小院。初夏八卦心作祟, 没管好自己的腿,跟了上去,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趴在小窗外,透过半开的窗户, 看着屋内的二人。
    看什么?
    现场直播。初夏摩拳擦掌,原文的情节就活生生展现在眼前, 这不是现场直播什么。意识到有人在和自己说话, 她猛地转头。
    穆千玄白衣翩翩,颀长的身影融在天光里, 因是逆光的,看不清五官,天光描绘出温柔的轮廓。
    初夏一眼就能认出他:小白师父,你醒了。
    小白师父?
    这是我给你们两个起的外号,用来区分你们的,你是小白,他是小黑。
    穆千玄被她逗笑:为什么他是小黑?
    他很少笑,初夏见过他笑的次数,能用两只手数出来。他笑的时候,初夏的呼吸都跟着停滞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笑起来这么好看的人,她的心里长长叹息一声,酸溜溜的,开始羡慕起阮星恬。
    不能看,再看下去,就真的心动了。
    初夏迫使自己移开目光,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认真说:他就像黑夜,深藏不露,看不清,摸不透。而你是皑皑白雪,皎皎明月,可望不可即。
    穆千玄唇角扬了扬,伸出手,揉揉初夏的脑袋:我不是可望不可即,只要夏夏伸手,就可以触摸到我。
    他是雪,是明月,是别人只能仰望的存在,但只要初夏伸手,就可以触碰到。
    那一瞬间,像是有一阵暖风,托起初夏的灵魂,将她送到山巅上,将她举到明月前,雪的洁白,月的缥缈,都只属于初夏一人。
    初夏呆呆地仰起头来,望着穆千玄的下巴,雪白的面孔由里到外,慢慢透出灼烧感,红了个透底。
    师父,师父,你往旁边站一站。初夏心跳加快,呼吸间都是穆千玄身上独有的气息,它们像海水般涌来,淹没初夏的五感。
    初夏快要呼吸不过来,悄悄张着红唇,吐着热息,平复杂乱的心跳。
    穆千玄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往屋内看。
    阮星恬垫了个软枕在床头,扶着谷青容坐起。谷青容两颊凹陷下去,脸上蒙着层青灰的颜色,不住地咳嗽着:表姐,我是不是快死了?
    阮星恬取出食盒中的药碗,倒了半碗药汁,喂着谷青容喝下:我不会让你死的,青容,请你相信我。你伤得这样重,切忌胡思乱想。
    谷青容喝了两口药,忽然趴到床边掐着喉咙呕吐起来,不止将刚咽下去的药汁都吐了出来,还吐出了几口浓稠的血。
    阮星恬惊得药碗都打翻了。楚绣绣的掌力岂是寻常人能受得住的,谷青容能把命吊住,还要多亏阮星恬从药王谷前辈那里学来的本事。
    谷青容恨恨地抓着身下的床单,双眼蜿蜒淌下泪珠:你就别骗我了,我知道我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你别胡说。阮星恬哽咽着,极力忍住眼中的泪意,要是她跟着哭,岂不是坐实了谷青容的话,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表姐,为林大哥而死,我不后悔。谷青容仰面看向阮星恬,枯瘦的两只手紧紧抓着阮星恬的手,我喜欢林大哥,为了他,我可以不要自己的命。
    我知道。
    你根本不知道!你们只当我是跟屁虫,我每天看着你们打情骂俏,心里痛得像是刀割。我小心翼翼藏着自己的心思,既怕他发现,又恼恨他发现不了。表姐,我就要死了,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愿望,你把林大哥让给我吧。
    阮星恬霍然起身:你说什么?
    谷青容撑着身体,跪坐起来,向着阮星恬磕头:表姐,你一向心软,从小到大,什么都会让着我,我求求你,你就让我最后一次。等我死了死了就不会再跟你抢林大哥了。
    青容,林大哥喜欢谁,不能我能做主的。阮星恬喉中干涩,艰难开口。
    我不要他喜欢我,我只想他娶我做他的妻子,林大哥那么喜欢你,你去求他,他一定会答应你的。表姐,你在这世上就剩下我这一个亲人,你真的忍心看着我死不瞑目吗?我爹娘养育你那么多年,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你就当是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我保证,除了林大哥,我再不会跟你抢任何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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