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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执着于抓住裴荣,不仅是因为对方设计一场车祸害他残了一条腿。
    其中更深的原因,他从未对人提起,就连最信任的秦远也不知道。
    裴荣一向狡猾,他这一次也没报太大希望。相反的,他甚至有些不想这么快抓到对方,而是希望这场猫鼠游戏能玩得再久一些。
    一想到裴荣像过街老鼠一样,在暗无天日的阴沟里惊恐地等待宿命的降临,他就无比痛快。
    但当下,这种痛快却蒙上了一层阴影。
    裴烈抿了抿唇,手指滑动,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照片。
    姜渔握着网球拍击球的照片。
    两小时前发过来的。
    保镖离得远,但裴烈还是能清楚看到姜渔脸上的笑。眉眼弯似月。
    这笑容令他沉迷,却不是因他而起。
    手指点动,滑到了更早的一张照片。姜渔带着小拉在山道上迎着阳光奔跑。
    右腿肌肉突然一阵抽痛,裴烈几乎无法站立。
    神经在腿部扭转、抽动,像把刀深深剜进肉里。裴烈终于忍受不了痛苦,单膝跪倒在窗前。
    手机甩到一旁。屏幕上,姜渔的笑脸一点一点,最后彻底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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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和收藏呀,这几天好寂寞,小天使们都上学去了吗?
    第34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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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烈不回信息在姜渔的意料之中。如果他突然回复了,那姜渔才觉得惊悚。但姜渔控制不住地还是问了,问了一个不会有回答的问题。
    难得的伤感在见到小拉的时候就消失了。姜渔给它擦脚丫,像是背着家长做坏事的小孩,满脸狡黠地拍了拍床沿:“想不想上床睡?”
    小拉听不懂,但能明白这个动作的含义,后腿蹬地跳上了床,和姜渔滚作一团。
    姜渔摸小拉的头,食指竖在唇间小声说:“这事得保密,不能让你另一个爸爸知道。”
    小拉似懂非懂地歪着头,伸出舌头在姜渔已然飘红的脸颊上舔了一口。
    研究表明,和宠物一起睡能提高睡眠质量,姜渔深有同感。他想,裴烈小的时候肯定也搂着秀秀一起睡过。
    裴烈在周五深夜回了家,如冬夜里长途跋涉的旅人,满身的寒气在见到等在门口的一大一小时,无声地消融。
    十二月,气温骤降,草地都结了霜,华城正式进入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满山的枯叶飘落,簌簌有声,奏响生命最后的赞歌。
    这日清晨,姜渔带着小拉在山道上撒欢,进门的时候,裴烈正往外走。小拉亲热地朝裴烈扑过去,姜渔攥着牵引绳把它拉了回来,它只能蹲在地上,甩着尾巴呜呜叫。
    和往常一样,裴烈伸手在小拉头上摸了摸,但姜渔却敏锐地觉察出他情绪低落。
    “要出去吗?”姜渔问,“外面下雪了。”
    他头发和外套上都落了雪,鼻头冻得通红,没带手套的手缩在衣袖里,笑意盈盈地望着裴烈。
    裴烈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便沿着特意铺的防滑地毯,缓步朝门外走去。门廊下,秦远已经发送车子在等待了。
    直到车子驶出大宅,消失在视野里,姜渔才回头,蹲下来拿毛巾给小拉擦脚,边教育他:“不能扑裴爸爸,裴爸爸……腿不是很好,你扑过去他容易摔倒。”
    小拉歪着脑袋,黑溜溜的眼珠里映出姜渔的脸。
    姜渔解下它的背牵:“去吧,去喝水吧。”
    小拉跑回房间,姜渔又朝门外看了一眼。雪越下越大,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落雪轻盈,如无声的叹息。
    黎伯招呼他吃早餐,姜渔吃了片面包就觉得饱了,问道:“黎伯,裴烈是去公司吗?”
    黎伯正在给梅花剪枝,闻言停下来,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姜渔心里一紧,追问:“他不是去公司吗?”
    这大雪天的,裴烈要去哪里?
    黎伯的眼里似乎闪着泪:“小鱼少爷,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姜渔被问住了,眨了眨眼,一脸懵:“什么日子?”
    “今天是少爷的生日。”黎伯长长叹了口气,“每年生日,少爷总会这样,等过去了就好了。”
    姜渔微微睁大了眼。他不明白,过生日明明是件高兴的事,为什么不仅裴烈紧绷着脸,甚至整个裴宅都愁云惨淡。想再问时,黎伯却已转身离开餐厅,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姜渔只得作罢。
    他心里一直惦记这件事,到学校后忍不住跟云景说起,云景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奇怪,我爸也不爱过生日,每次生日都会不高兴,总觉得又老一岁。裴烈肯定也是这种想法。”
    “是吗……”姜渔半信半疑,“可裴烈才刚三十岁,一点也不老啊。”
    “那要看跟谁比。”云景瞥了他一眼,“裴烈比你大了整整十岁,比起你他当然老了。他肯定是担心万一年纪大了不能满足你,你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姜渔:“……”
    他抬手在云景脑门上弹了一下:“你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很反常,说话怨气这么大?干嘛,被人甩了?”
    云景揉着脑门,闭了嘴,翻开书百无聊赖地看起来。
    姜渔回想着早上碰面时裴烈冰冷的表情和眼神,还有黎伯的反应,觉得肯定没那么简单,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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