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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引路人绾绾兔免费阅读(53)

    谢淮坐正了身体,经过了一些列丰富的内心活动,片刻后重新开口:我需要三天时间办手续,如果顺利,大后天早上可以飞南京。
    姜凝点头:如此,那我们就静候佳音了。
    自从答应了她们,谢淮连饭都没顾上吃就匆匆出了门,只留下宝乐满肚子问题。擦了桌子洗了碗,小姑娘回头发现姜美人一点也不客气的坐在人家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
    宝乐站在电视机前面,双手叉腰: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了和我说?
    有么?姜凝按着遥控器,企图找个没有被挡住的好角度。
    谢淮为什么一开始打死不帮,后来又改变主意决定要帮我们了呀。
    姜凝朝她招了招手,虽说历史经验告诉宝乐,她此刻应该保持距离,可终究没忍住。结果她刚凑上去没过两秒,姜凝就捏着她的脸颊,在她喊疼的时候,顺势将人压倒在腿上,终于可以用遥控器换台了。
    他不帮,是因为要帮这个忙,并不容易,姜凝在宝乐炸毛前,在她的脑门上戳了戳,后来又选择帮,我猜应该是有求于人,但我只知道他求的人是姓沈的,至于求什么,他没说。
    宝乐一下抓住了重点:谁没说?
    姜凝笑了:京华堂的谢老板。
    小姑娘这才知道,来镜中界之前,原来那个世界的谢淮不光给宝乐留了电话,还给姜凝捎了一句话。这么看来,如今这里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位谢老板的算计里。姜凝之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既然姓谢,又怎么可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韩子阳刚从女萝山收工,准备回家洗个热水澡,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他顺手就取消了自己和小徒弟的假期,转头吩咐道:开车去这个地方。
    两人沿着北京的郊区开了十几公里,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到达了目的地。
    韩子阳的小徒弟看呆了,这离北京市区很远,路也不好走,本以为是块荒地,谁料竟然有一座古镇,甚至就连导航也没更新出这块的地图。进入古镇后,基本就是摸黑在走,不过好在古镇布局并不复杂,不至于让人迷路。镇上的房子,都比较老旧,沿街很多商铺都关了门。偶尔有几家亮着灯的四合院,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围在一起,支了张桌子,其中两人在下棋,其余在观棋。
    对于外来人,镇上的老人并不在意,甚至没几人抬头看他们。等车子往里再开一段路,在低矮的平房院子后面,突然出现了一座气派的大宅子。门口铺着汉白玉雕的三层台阶,左右一对半米高的石狮子,青砖红墙琉璃瓦,如果不是还清醒着,简直就像是来到了清朝的某座王府前。
    师父,这是哪儿啊?小徒弟高行好奇的多问了一嘴。
    韩子阳让他把车停在大门口,抬手看了眼时间,随后靠在车头上,朝高行指了指宅子大门口的牌匾:看不到么,谢府,姓谢的人住的。
    小徒弟好奇:哪个谢呀?
    闲着无聊,嘴里寡淡,我们的老韩同志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出来,叼在嘴里,笑的一脸神秘:当然是谢淮,谢博士家喽。之前听队长说,谢淮祖上给皇帝当过官,这宅子是康熙帝赏给他们家先祖的,值这个数!
    高行瞧着韩子阳神神秘秘给他比了个手势,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在他俩兴冲冲编排谢淮的时候,谢府的门突然开了,吓得韩子阳一个激灵。
    过了一会儿,只见谢淮跌跌撞撞跨出门槛。之前他出门的时候换了一件浅色的大衣,现在上面触目惊心的染着好几块血迹。他才刚出来,就扶着门口的石狮子,不停的干呕着,额角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却没遮住嫣红的嘴唇。
    韩子阳赶紧上去扶了他一把,与他的小徒弟一起,将谢淮扶到车后座上。
    他俩认识也有个两三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谢淮这副模样。谢淮躺在车后座上,因为腿太长了放不下,只能半蜷缩着。从上车到现在,他连眼睛都没睁开过,一双修长的美手,随意搭在额头上,将眼睛遮住一半,另一半的眼睫毛,卷曲浓密,在眼下形成了阴影。
    这人突如其来的柔弱,带着支离破碎的美感,吓得老韩同志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悄咪咪的与小徒弟商量,这伤的看起来很重,于情于理好像应该先送人去医院。不过在他们得出结论前,谢淮自己坐了起来,本来还以为他没事了,结果谁知道他突然仰面朝上,一手捂着嘴,一手伸到他面前,招呼了两下。
    谢淮久久没得到回应,忍无可忍道:纸。
    韩子阳傻乎乎的递了包餐巾纸过去,然后就瞧见面前这位,十分淡定的单手抽出一张,捂在口鼻上,然后弯下腰来,脸朝下。没一会儿,那张餐巾纸就被鲜血浸润了,出血量这么大,可是把前座的两人吓着了。
    谢幼安,你怎么了?韩子阳担心他快不行了,声音都有些急促。
    可直到谢淮把那一包的餐巾纸都用光了,也没有再说一个字。之后他止了血,又用清水净过面,谢淮靠在车背上,一个人霸占着整个车后座,淡淡道:老韩,回警局,我要去见赵局。
    韩子阳愣了一下:不应该先去医院么?
    我没事,谢淮笑了笑,从小到大,一直这么过来的,死不了。别废话了,好不容易家里的老东西松了口,得先回警局趁热打铁。
    韩子阳瞧着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现在回警局,赵局也下班了吧。
    谢淮低声冷笑:看来你还不知道,你手上这个案子现在闹大了。
    韩子阳愣了一下,随后手机欢快的响了起来。高行坐在副驾,发现他师父自从接了这通电话,全程眉头紧锁,表情严肃,只有偶尔才会应和几声。等他挂了电话,就立刻发动起车子,调转了方向盘,不用谢淮再多说什么,默默的赶着夜色往警局开。
    谢淮坐在车后座,微微抬头,看向窗外一个接一个往身后疾跑的路灯,思绪飘回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天他有个很重要的讲座,本来安排好了是下午开,这样还能赶得上和她一起吃晚饭。可天意弄人,那位上台演讲的教授是从别的地方飞过来的,时间本来就很赶,还碰上飞机晚点,因此讲座也往后推迟了四个小时。
    要是那天,没有去参加那个讲座就好了。
    要是那天,送她回学校的时候,没有松开她的手就好了。
    谢幼安,坐在前排开车的韩子阳突然来了一句,我刚才听说,女萝山发现的那四根残肢,经过DNA比对,是四个完全不同的人的,而且其中一个正是六年前雪地女尸案件中被害者陈小橙未发现的左臂。
    韩子阳说完,从车后视镜里偷瞄了一眼谢淮,只见他面无表情的打开车窗,将手指伸出窗外。
    谢幼安,跟你说话呢,听到了吗?
    谢淮看着手心里的雪,怔忪了片刻,随后叹息道:老韩,下雪了。
    韩子阳定睛一看,还真是。天空飘起了小雨,夹杂在雨中,还有一些块状的雪花。这应该是北京2022年的第一场雪了吧,感恩节刚过,今年的这场雪来的比前两年都要早。
    谢淮又道:那天也是下了一晚上的雪。
    那天,又是哪天呢?
    谢淮忙到快零点才有空回家,刚进门就看到姜凝躺在沙发上,电视机里正在播着午夜档狗血婆媳剧,把姜美人直接给看睡着了,手里还捏着快掉到地上去的遥控器。谢淮捞了他的遥控器一把,四下看看,没有发现另一个人影。不过因为有人在睡觉,他就没开灯,到底是自己家,也比较熟悉,他摸着黑上了二楼。
    在他的卧室门前,谢淮找到了失踪的宝乐。
    大晚上的这姑娘不去睡觉,贼头贼脑的站在他门口。他记得自己锁了门,但很快他又想起,出门前他把家里所有门的备用钥匙都留给了她们。她应该是发现了,整座别墅,只有这一间屋子的门是上了锁的,所以很好奇里面是什么,便拿了钥匙来开门。
    犹豫了好几分钟到底要不要进去,宝乐心里一边想着偷窥别人隐私不好,一边又说服自己谢淮也没说不让进。最后的最后,她还是决定看看这间房子里面是什么,只是刚打开房门,看到里面灰色的墙壁,门就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她还没来得及细品出个所以然,谢淮及时赶到,将小小的姑娘整个圈在自己怀里,温热的手掌贴着她放在门把手的手上。当场被抓包的宝乐,心跳得飞起,尴尬的要抠出一个三室一厅。
    谢淮松开她,面无表情道:锁着门,代表不欢迎别人进去。
    对,对不起。宝乐非常心虚,也不敢抬头。
    他叹了口气,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轻声问道:吃蛋糕么?
    宝乐这才发现他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一只奶油蛋糕,蛋糕不大,刚好是两人份的。等谢淮把蛋糕拿出来,细心的小姑娘发现塑料袋里还有两根生日蜡烛,一个是数字2,一个是数字8。
    生日蛋糕?她多嘴问了一句。
    谢淮手上动作一顿:嗯,今天我过生日。
    宝乐记性一向不错,她突然就想起没来镜中界之前,在京华堂遇到小老板谢淮,他与那个叫甜酒的人说过过生日嘛,一年可就一次。
    原来,今天是谢淮的生日吗,可这都只剩最后五分钟了!
    哎呀你不早说,我都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宝乐说完就感觉不对,他们好像也没熟到互送生日礼物的地步,不管了,来来来,我们把生日蜡烛插上。过生日嘛,总得走个形式!
    谢淮看着自顾自张罗的姜宝乐,心里五味陈杂,他就那么看着她,一动不动。
    小姑娘点上蜡烛,双手合十,在昏黄的蜡烛光下,她的眼睛一闪一闪,明亮而动人。
    生日快乐,恭喜你又长大一岁了!
    她甜甜的笑着。
    第67章 第二乐章:死者
    三天后, 果如谢淮承诺的,宝乐和姜凝如愿以偿坐上了飞往南京的航班。谢淮最近是真的忙,自从那晚回来后, 天没亮又出了门, 之后连续消失两天, 再出现就是送她们去机场的路上。
    不过这人开车倒是又稳又快,就是全程不怎么说话, 肉眼可见他脸上的憔悴。
    我们打个车就能自己去机场的。
    谢淮像是没听到一般, 隔了很久才问了一句:你脚踝上的伤怎么样了?
    宝乐有些惊讶,她其实伤的没那么重, 那天在车里一觉睡醒,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只要不用力过度就不会很疼的状态。之后又在谢淮家休养了三天,如今更是行动自如。她只是没想到, 连自己都快忘了的小伤,这人竟然还能记得。
    我最近手上有案子, 不然应该陪你一起去南京。
    宝乐赶紧摇手:不用这么客气,你忙你的就好!
    谢淮笑了笑, 随后目光落在后视镜里的姜凝身上:照顾好她, 不要让她受伤。
    姜美人听他这副口气,按着小姑娘的脑门儿, 将她挤在身后,倾身上前, 从车前排的空隙里把头伸出去, 侧脸看着谢淮, 似笑非笑道:谢先生这话说的好生奇怪,我都罩着这丫头一年多了,你从哪冒出来的, 和她很熟么?
    宝乐赶紧把她按回车后座,姜凝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只见小姑娘用口型比划着安全第一,不许搞事。随后端水大师姜宝乐冲着驾驶位如是说道:谢先生不要同她一般计较,不过姜凝不是保镖,她是我的朋友。
    姜美人听了她这句话就不闹了,心情颇为不错的在她脸上捏了捏。
    至于谢淮,对她刚才这番说辞没什么想法,过了好一会儿,才像刚想起来一般,将他的钱包递了过来。小姑娘手捧着他的钱包不敢造次,心里更是一片迷惑。
    谢淮:钱包里有两张临时身份证,给你们的。
    原来如此,你不早说,小姑娘悄悄在心里吐槽自己过于敏感,顺手打开钱包。在取出临时身份证后,宝乐才发现,之前放在钱包里的大头贴不见了。
    父母为我取名淮,成年后我为自己取字幼安,你不必一直谢先生、谢博士的喊我。谢淮或者谢幼安,随你喜欢,谢淮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说完后又笑着问她,我们现在算朋友了么?姜宝乐小姐。
    宝乐这个人,在交朋友方面其实一直很大方,来者友善,她多半也不会拒绝。
    哎呀,你之前不是叫我宝乐么,既然这样倒也不必喊全名,之前那样就挺好。
    谢淮高深莫测的回答了一句:我之前可不是叫你宝乐。
    人美心善的宝乐同学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名字取得不错,听着就很富贵很开心,不过这名字在谢淮嘴里这么一念,细品下来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她可不想问他,之前是叫她宝宝还是乐乐,光是想想就吓得小姑娘立刻端坐了起来。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姜凝饶有兴致的问道:古人取字皆有深意,不知幼安二字又有何隐喻?
    谢淮右手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在宝乐几乎要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这人才默默开口:幼时经常生病,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幼安是一种寄托,或者说是希望。
    说起这些,谢淮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平平无奇。那时宝乐和他还不熟,也不知道他为了能说出这句话,另一只没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握成了拳,捏的骨头嘎吱响,捏的指甲嵌进了肉里。不过他的话,倒让小姑娘想起了沈忘言,不由担心起来,要说身体不好,谁能比得过动不动就咳得死去活来的沈大少爷呀,也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了。
    姜凝收回目光,她观察力一向敏锐,宝乐注意不到的事,她倒是注意到了。
    沈忘言刚出生的时候,道上还有那么一些谢家的传言,听说排行第七的谢家小少爷脑子特别好使,有一手过目不忘的本领,很小的时候就在外面抛头露脸,接一些匪夷所思的活儿。
    比如古玩城举办一个什么展览,就会请他来,将一个真的古董藏在一百个假货里让他去找,以此来造势。谢淮那时候也不过七八岁,哪有鉴宝的本事,只是单纯靠着记性好,倒也能在一堆赝品里找出真宝来。
    姜凝当时听说这事儿,只觉得投胎到谢家真是缺了大德,瞧瞧沈少爷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平日多吹两下风,全家上下都紧张的不得了。而这谢淮,就因有点天赋,从小被父母当商品一样,哪里还有什么童年。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姜美人往小姑娘身上一靠,并没有多说一句。
    终于踏上南京的土地,宝乐伸展了一番四肢,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镜中界哪都好,就是我的车没了,我的房没了,我那四百万也没了,小姑哀嚎着,揪着姜凝的衣服可怜兮兮道,我只有你了,阿凝~
    姜凝在她脑门儿上弹了一下:你再作妖,我保证下一秒你连我也会失去。
    宝乐抱着她的腰,打死不肯松手。
    她们这副连体婴的样子,正好被赶来接机的沈杏儿看见了,欢呼着朝她们挥着手。等两人赶过去,宝乐左瞧瞧右瞧瞧,发现真的只有她一个人,迷惑道:怎么就你一个,沈忘言、君之还有沈三呢,你没见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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