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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岁(186)

    她居然能收买了锦麟卫中之人,早知道他就该一早杀了她!
    第426章 狡兔死,走狗烹
    元璟,朕从未亏待过你,也愿替你母亲昭雪,你作何谋逆污你母亲清名。
    天庆帝声色俱厉,只要你现在收手,朕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复你母亲爵位,恢复你皇室子弟尊崇
    舅舅这般大方,真是令人感动。
    天庆帝被讽刺的脸色通红,可还不待他说话,少年就扬唇,我自是愿意跟舅舅两厢安好,也愿意信你所言不愿将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可奈何赢家列祖列宗不愿。
    大业建朝二百余年,太庙供奉着赢家先祖牌位,舅舅到底是说了多少亏心之言,又做了多少亏心之事,才会引得先祖震怒太庙崩塌,连老天爷都容不下你?
    天庆帝顿时大怒,他又不是傻子,那太庙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塌?
    想起薛诺先前什么都不要,只要他拿赢家先祖发誓,他就气得浑身发抖,那太庙分明是你所为
    薛诺顿道:陛下可别冤枉我,我一直在这殿中,亦替陛下分辨当年旧事让你惩处了西陵王,可谁料陛下竟是诓骗于我,你拿赢家先祖起誓却天降神罚崩塌太庙以示先祖震怒,与我何干?
    你!!
    天庆帝死死抓着掌心,万没想到薛诺竟是存的这般心思。
    她竟是想要毁他君名,断他人心,一个拿先祖起誓却让得太庙崩塌天降神罚之人如何能够坐稳皇位?这朝中大臣、天下百姓,又有谁会愿意承认一个天道不容的君主?!
    殿前有脚步声传来,仿佛有人群朝着这边围拢过来,天庆帝只以为是燕凌带兵赶来救驾猛地抬头。
    只他尚来不及露出欣喜,就看到殿前被捆成了粽子扔进来的燕凌和羿栩,而跟在他身后的赫然是本该去了北境的萧池,还有打从前两日出城一趟后就一直都未曾现身的沈却。
    娘的,这狗屁禁军跟钻地耗子似的难拿。萧池扛着刀阔步走到薛诺身旁。
    沈却也是跟着过来,看着薛诺便道:我来晚了,可有伤着?
    薛诺摇摇头轻笑:没事,你们来的正好。
    萧池,沈却,你们天庆帝瞪大了眼。
    你什么你!
    萧池砰的一声将手中重刀立在身旁,刀刃震碎了地面,抬头就对着天庆帝破口大骂,你个狗日的皇帝老儿,老子辛辛苦苦去赣平替你打仗,你他妈的竟敢让人背后捅刀子。怎么,看见老子没被你的人害死反而回来了呆了你的狗眼?
    天庆帝何曾被人这般冒犯,气得脸上哆嗦。
    沈却站在薛诺身旁冷声说道:北地大雪成灾,赣平太守为镇压灾民闹出人命以致生了暴乱,靖安伯奉陛下之命前往北地赈灾平乱,谁知却遭人暗算险些丧命,动手那人正是陛下派去北地的监军。
    定远侯意外知晓此事匆匆赶往北地救下萧伯爷一命,萧伯爷只以为是有人假借圣令京中生乱,让定远侯镇守赣平自己带了一半兵力匆匆赶回,怎料在城外便撞上了擒拿西陵王之子袁晟的燕统领。
    沈却抬眼看着神色微慌的天庆帝,眼底带着嫌恶,
    陛下早知西陵王会造反,故意调离靖安伯收回京畿防卫之权让人将他毙命于北地,又命人暗中擒拿袁晟一行,以徐立甄、冯源为饵诱使西陵王入宫,外间却派人截杀与当年永昭旧事有关之人。
    安国公府,沈家,大长公主府,乃至当年与徐立甄一起截杀永昭府的成安伯等人,甚至就连宫中的皇后都不放过。
    若非我与阿诺意外得知消息,安国公亦知陛下心狠,恐怕等到燕凌带兵肃清乱贼进宫勤王之时,陛下就会如八年前血洗永昭公主府一样血洗京城,将不肯听从圣意视西陵王为逆贼之人全数斩杀一个不留!
    皇后宗亲之中最为年迈的端王怒声道,皇后怎么了?
    沈却冷声道:宫宴之前,陛下就命人钉死了凤翎宫门窗,待到乱军入宫之时趁乱烧死皇后嫁祸西陵王,我等赶去之时皇后已然毙命,只侥幸救出一名凤翎宫的嬷嬷。
    嘶
    众人倒吸口冷气,天庆帝满脸怒色:你胡说什么,朕何曾下旨。他从未让人火烧凤翎宫,更没叫人去啥皇后
    不是陛下又会是谁,要不是你谁敢将娘娘困于寝殿,又有谁能有那本事毒杀娘娘身边之人?!
    皇后身边的宫嬷嬷侥幸逃过一劫,此时被人扶着进来时,一头长发被烧毁了大半,浑身衣物都可见大火燎过的痕迹。
    她脸上满是黑灰血迹,听到天庆帝的话顿时就嚎啕出声,奴婢亲眼所见是陛下派去的禁军动手,也亲耳听到他们说陛下有令绝不放过凤翎宫中任何一人。
    陛下好狠的心肠,娘娘虽不是你发妻却也替你生儿育女,替你操持后宫昧着良心做尽了恶事,可你竟是要置娘娘于死地。
    娘娘本可以逃出来的,她本可以活下,是你,是你让人在凤翎宫膳食里下药,又让人钉死了殿中门窗,娘娘才被活活烧死在了凤翎宫里!
    宫嬷嬷哭得涕泪横流,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哭嚎,奴婢不该出去的,奴婢该陪着娘娘的,都是奴婢的错
    哭嚎声传遍殿中,所有人都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天庆帝。
    端王怒声道:陛下,你为何这么做?!
    天庆帝同样满脸怒色:不是朕,朕怎么会诛杀皇后,你这个刁奴,到底是谁买通了你污蔑于朕
    污蔑?难道不是陛下狡兔死,走狗烹,过河拆桥想要灭我郑家满门以绝后患?
    殿前传来一道不大的声音,却震得天庆帝脸色苍白,
    老臣尚且还好时,陛下有所忌惮不敢动郑家,老臣如今不行了,郑家于陛下而言再无用处,陛下怕郑家如徐立甄反噬于你,更怕当年你谋害永昭公主之事暴露,所以才想要趁着西陵王入京之时斩草除根,待到事后嫁祸西陵王,既能让你有名目讨伐朔州,又不你沾染半点恶名!
    成安伯?!
    端王猛地回头,就见到殿前被人抬进来的郑玮雍,他身形如同烂泥瘫在软轿上,脑袋却拼命抬着看着神情狰狞。
    郑宏耀跟在一旁,伸手撑着自家父亲。
    薛诺看到郑玮雍进来时目光微闪,朝着身旁沈却看去。
    沈却淡声道:方才与萧伯爷进城之时,恰好撞见被人围困险些被杀的成安伯父子,听闻他们想要敲登闻鼓告御状,就顺便将人也带了进来。
    端王深深看了沈却一眼,这才看向瘫在软轿之上的郑玮雍:成安伯,你要告御状?
    郑玮雍自从中风之后就动弹不得,如今侥幸能够出声,可也只有脸上能够左右移动。
    他仰躺着看着高台之上的天庆帝,看着他脸上流露出来的惊恐厉色,再见殿中长身玉立神色冷淡的薛诺。
    郑玮雍满目怨憎:天庆帝都想要杀我郑家上下灭我满门,我自然是要告。
    我要告八年前天庆帝毒杀永昭公主,授命于我与徐立甄合谋构陷永昭公主谋逆,栽赃其通敌叛国血洗公主府,告他暗中指使查抄之人篡改查抄账目冤害永昭公主纵权贪财骄奢淫逸。
    当年永昭公主府查抄银钱不足五万,他却以十倍百倍告之天下,永昭公主府从无半点谋逆之物,是他命我与徐立甄将南越显王府令牌放于永昭公主书房之中,就连那封通敌叛国与南越勾结的书信,也不过是白纸一张
    天庆帝浑身发抖,想要厉声打断郑玮雍的话,可张嘴时却喉间仿佛堵了锐利之物,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逼得他双腿发软。
    太子紧抿着唇扭头:成安伯,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郑玮雍看向身旁长子。
    郑宏耀扬声说道:天庆帝生性凉薄,我父亲怕他鸟尽弓藏,当年留下所有证据,有永昭一案卷宗,亦有当年经手之人所留罪证。
    这些年郑家替他做过不少事情,亦留有证据和天庆帝手书,太子和诸位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拿去一观。
    第427章 真相
    郑宏耀取出厚厚一叠东西,既有信件,亦有泛黄的卷宗,还有当年一些零散口供之物。
    太子和端王上前,取过东西查看之后,脸色都是极为难看。
    等递交给沈忠康等一众老臣看过之后,众人皆是认出那些信件之中掺杂着的天庆帝的字迹,上面所书之物皆是骇人听闻,其中最让人震惊的便是孟德惠死前所留血书,还有徐立甄的那封告罪书。
    八年前孟德惠身为都察院吏官,奉旨随我一起查抄永昭府,那时候永昭府抄出来的东西其实并不多,除去皇家赏赐不能随意变卖之物,现银不足五万,田地庄子也大多都是先帝和天庆帝赏赐,名册地契收回之后,永昭府便再无他物。
    孟德惠将查抄账目送进宫里直接被打了回去,天庆帝命我暗示孟德惠要坐实永昭公主罪名,时隔三日孟德惠再送账目宫中时,那账目上所有的东西便十倍数十倍的翻涨,天庆帝也将其公之于众。
    郑玮雍靠在软轿上虚弱说道,年前户部出事,孟德惠自知已无活路,又怕将来会被掀出永昭旧事殃及妻女,临死之前留下这封血书本是想要送往永顺侯府,被我半道截获藏于府中。
    至于徐立甄,他本就聪慧,荣家出事之后就已然察觉形势不对,他怕天庆帝会过河拆桥,也怕被贬出京之后会遭人灭口,所以留下这封告罪书就是想要借此保命,我与徐立甄一样都是知情之人,知道他若身死郑家怕也难以幸免于难,所以才答应替他留了这证据,可谁知他还没离京赴任就出了事
    郑玮雍说到激动之处整个人喘息起来,涨红了脸时呼吸急促,而郑宏耀则是连忙扶着他替他顺气。
    端王已然年迈,看向天庆帝时气得浑身发抖:陛下,他所说可是真的?
    大长公主讥讽出声:若不是真的,这些证据从何而来?堂堂帝王,不思朝政社稷,却以这等小人手段构陷永昭,简直无耻!
    天庆帝浑身发冷,色厉内荏嘶声道:不是真的,那些都不是真的,是郑家污蔑于朕
    污蔑?
    郑玮雍被长子扶着,竭力抬头露出那张苍老无数的脸来,当年你忌惮永昭公主才能,恼恨她在朝中强势,对她早有弹压之意,后来知道宣文太子并非意外而亡反与先帝有关,怕永昭公主知晓真相会动摇你皇位所以才对她狠下杀手。
    你让皇后相继对永昭母子三人下毒,又假借有要事商议在永昭公主进宫那日提前命人伪装成刺客闹出行刺之事,永昭公主拼死救驾身受重伤,而你却趁她重伤之际将人锁拿囚禁于正阳殿中。
    你闭嘴!!你闭嘴
    天庆帝猛地怒吼出声想要打断郑玮雍的话,可谁知一道寒光径直擦着他耳边锵的一声嵌入龙椅里。
    头顶悬着的剑翼还在嗡嗡作响,天庆帝脸色惨白的跌坐在龙椅上,脸上的被划破的地方鲜血直流,而他头上原本戴的华贵金冠珠帘也散落一地。
    薛诺掷剑后就冷声道:继续说!
    郑玮雍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惊得,酝酿了片刻才继续:天庆帝想以血融丹毒拿捏永昭公主逼她低头,那时永昭公主权势太盛,天庆帝本不欲要她性命,想借血融丹发作时痛苦逼永昭公主臣服,将其驯化之后得到她手中枭符为他所驱使,可永昭公主何等要强,又怎会受人所制。
    血融丹毒发作时全身血脉逆流筋骨如同寸断,她却生生熬着不肯服软,她不知将枭符藏在了何处,受尽了折磨也不肯交出,而天庆帝恼怒之下让人断她手脚,剜她武骨,最后让她活活疼死在了正阳殿里。
    郑玮雍的声音断断续续,可所说之言却听得所有人都是心神剧晃,
    永昭公主死后,天庆帝便下令血洗公主府,而那一日正阳殿中服侍之人全数处死,就连宫中知晓实情之人也被胡志仪处置了干净,我、徐立甄、孟德惠,皆是因永昭之事得了天庆帝青眼在朝中一片坦途。
    人人都道永昭公主是谋逆弑君被人斩杀,却无人知晓她是被天庆帝设局毒杀。
    殿中全是吸气之声。
    大长公主听得眼泪直流,太子双眼赤红紧紧咬着牙尝到口中血腥。
    沈忠康等人哪怕早就知道当年永昭公主死得冤枉,也未曾想过那般惊才绝艳之人居然是这般凄惨结局,众人或是心寒,或是惊惧,或是难以置信天庆帝狠毒,反倒是薛诺如同局外人一般,望着周围那些人时脸色平静得吓人。
    阿诺
    沈却早知永昭公主经历之事,可再听郑玮雍说起一遍时依旧忍不住心中揪紧,若非薛诺命大,她怕是当年也死在了那场算计里。
    他忍不住隔着广袖碰触她的手,薛诺微怔抬头触及他眼底担忧,在长袖遮掩之下被他握紧了手心时,她眉眼微缓了了片刻,才朝着郑家那边说道:后来呢?
    后来便是外界所知。
    郑玮雍有些支撑不住,郑宏耀替父开口,
    陛下将那日行刺之事安在了永昭公主身上,命我父亲以及徐立甄,还有当时的锦麟卫督统胡志仪一起带人前往永昭公主府。
    不问罪,不下狱,见人就杀,鸡犬不留。待到公主府血洗之后,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谋逆之物放于永昭公主书房之中假意由人搜出,再由我父亲和徐立甄一起将所有证据全数呈于陛下面前。
    众人皆以为永昭公主府搜出谋逆之物无数,可谁都不知道,那日朝堂之上呈交圣前的锦盒之中除了那枚南越显王府令牌,以及陛下早前交予父亲藏于其中的先帝印信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罪证是假的,查抄的名录账册也是假的,就连那封通敌叛国与南越勾结的信件也不过是白纸一张。
    天庆帝以永昭谋逆为名血洗朝堂,再由我父亲他们从中推波助澜清除永昭余孽,以血腥杀伐将永昭公主罪名彻底坐实,让得朝中再无人敢提及此案。
    第428章 你算什么东西?!
    郑玮雍的话如同泼进凉水里的热油,让得整个明光殿中炸开了锅。
    哪怕永昭当真有半丝谋逆之举,哪怕她有半点逾越之意,天庆帝设局诛杀了她虽手段毒辣却也不会叫人心寒,可这一切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局,这真相简直太过难堪。
    太子指尖用力之时掌心里已见血色:所以当年父皇大怒清洗朝堂,以谋逆之罪牵连无数,每每有人提及此事想要追查便是严惩的下场,可父皇却从未将永昭府罪证示众,就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姑姑通敌叛国的证据?!
    太子的话如同擂鼓一般让得天庆帝身形微晃,他抓着龙椅紧绷着下颚嘶声道:连你也信郑家所言,跟着这些乱臣贼子逼迫朕
    那父皇便将当年罪证拿出来。
    太子抬眼看着天庆帝,姑姑身为摄政公主,谋逆大罪堪比宫变,与其有关罪证皆会入史馆留存归档好能让后世知晓她所为以鉴史记,这卷宗已是其一,若郑玮雍所说是假的,父皇便下令让人将其他罪证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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