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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岁(145)

    安国公嗯了声:永昭出事,元璟被府里忠仆拼死救下后遇到了赶过去的长乐,那忠仆当场便死了,长乐将人带回藏在隐秘之处,怎奈何那日她去过永昭府的事情瞒不过人。
    当时元璟身中血融丹毒,长乐为了替她解毒寻药惊动了锦麟卫,再加上我放走邱长青等人时也惹了天庆帝怀疑,成国公、徐立甄等人都是起了疑心,满京城的搜捕永昭余孽,也时时派人盯着国公府,找到元璟是早晚的事情。
    沈却若有所思:所以您就让他假死脱身?
    安国公点点头,既然薛诺已经认了沈家,并几人都知道了他们身份,他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将当年之事与几人娓娓道来。
    那时候赵家并非铁板一块,大长公主救人时也做得也不够周全。
    永昭出事后整个京中都在搜捕与她有关余孽,朝中跟她相关之人更是十去其九,就连太子也都朝不保夕,大长公主护不住元璟。
    当时还掌管锦麟卫的胡志仪疑心到他身上,再加上成国公他们虎视眈眈,天庆帝也对大长公主生了怀疑。
    安国公别无选择。
    与其等着他们找上门来查出元璟下落,倒不如将所有事情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且当时那种情况,大长公主因永昭之事恨极了天庆帝,只有元璟死了,才能保住大长公主,也同样只有让元璟死在他手上,甚至闹出与大长公主决裂那场戏、
    天庆帝才会信了他选择了忠君,信了他与永昭公主无甚牵连,让他能够顺利保住了安国公府上下,甚至保住了永昭留下的那些势力将其隐于暗中,不至于全部覆灭。
    安国公说话时神色复杂:我一直以为那场血洗只有元璟侥幸活了下来,只我没想到那般情况下,薛忱还能救走了你。
    他一直以为她死在了那场血洗里。
    薛诺听着安国公说着往事,微垂着眼帘瞧不出来她在想什么,过了片刻她才开口:天庆帝不会那般容易信了假死之事,你是怎么让元璟脱身,后来又成了朔康白家的儿子?
    安国公神色冷淡:我既然敢做,自然就能让他相信。
    至于白家
    他缓了缓神色,白家是朔康大族,到了这一代却只有一个儿子,白家嫡子白瑞聪慧至极,将白家家业做到极致,让康王生了觊觎之心,康王与人勾结害死白瑞夫妇,连同他们幼子白锦元也一起死在了那场意外里。
    我与白家老爷子是故交,替他查探此事追查到了康王府身上,白家老爷子不愿见白家家业落在康王手中,我又正好想要替元璟换个身份,便将他送去了白家过继到了白瑞膝下,白老爷子只对外宣称白锦元受了重伤身体孱弱,在府中修养了数年。
    沈却闻言恍然:我听闻康王妃嫁进京中之后就没再回过朔康,她与康王也应该没见过年幼的白锦元,就算见过于幼童时期怕也印象不深。
    康王觊觎白家家业绝不会罢手,您让白锦元在朔康生活了数年,洗净了他身上一切有关永昭公主的痕迹,待到京中平静下来再顺势借着康王将他送来了京城,名正言顺地留于康王府?
    这满京城又有什么地方比康王府更为安全?
    沈忠康也是缓缓说道:难怪这些年康王、康王妃那般溺爱这个侄儿,对他看重超过府中公子,却从不管教其品行。
    这里头既有白锦元伪装,恐怕也同样有康王乐见其成。
    康王怕是恨不得能毁了白锦元,将人一辈子拿捏在手里,好能顺理成章接手了白家那偌大的家业,而且若非安国公从中操作,让白锦元入了天庆帝的眼,在圣前露了面,说不定康王早就让这个外侄悄无声息的病逝了。
    如今人不能死,就只能彻底毁了他的名。
    第333章 罪奴
    可陛下应当认得出来小公子吧?沈忠康皱眉。
    话音刚落蓦地反应过来薛诺也跟她年少时完全不同,模样大变不说,就连体态也全然不似女子,而且若是旁人认不出白锦元也就算了,可能瞒过大长公主和薛诺,那只有能是因为白锦元的样貌也变了。
    是因为血融丹?
    不是血融丹。
    安国公看了白锦元一眼,当年元璟被救之后,我想办法弄到了些残留血融丹的药物交给了宁敬水让他研制解药,元璟身上的血融丹毒早就解了,但他被救出时容貌受了伤,半张脸都毁了,白家老爷子倾尽钱财遍寻江湖诡医替他换了张脸,他才有了现在的容貌。
    换脸?哪怕如沈忠康见多识广也是忍不住错愕,江湖上还有这种厉害人物?
    那岂不是谁都能变成旁人?!
    安国公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掐断了他念头:想要换脸极难,莫说所需天才地宝罕见,就是过程也非常人能够忍受。
    剔骨换血,剥皮易面,稍有差池就会殃及性命,而且换脸之后近两年时间不能见天日,须得在光线微暗之处将养。
    他当年将元璟送出京城,是从无打算让他换了容貌再次进京的,可尚是幼童的元璟却记着府中被血洗的仇恨,为了换脸甚至不惜毁了剩下的半张脸,他和白老爷子无奈之下只能答应。
    白锦元受尽折磨拥有了一张新的容颜,在暗无天日之处待了近两年。
    安国公还记得他从那地方出来时,浑身苍白不见血色,一双眼也见不得光,足足又养了一年时间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那诡医为元璟换脸耗尽了白家半数家财,元璟也险些丧命,好不容易才挺过来。
    薛诺从未想过白锦元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紧抿着唇看着他时格外沉默。
    白锦元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姐你看着我干嘛?那我以前长得又不好看,你和阿娘都美的跟仙女似的,就我最丑,现在我白得了这么一张脸挺好的,你瞧我是不是比以前俊多了
    他故意嬉皮笑脸凑上前逗薛诺。
    薛诺眼眸微涩,朝着他脑袋上就薅了一把:一点儿都不好看!
    白锦元顿时不满:怎么可能,你仔细看看,多俊呐,这满京城谁不夸我长得好,多少小姑娘爱慕我
    薛诺睨他一眼:爱慕你什么?爱慕你吃喝嫖赌,还是爱慕你人丑话多?
    白锦元:
    他不高兴地瞪她,你还是不是我姐了!
    嘴巴这么毒,小心嫁不出去!
    薛诺听着他嘀咕眼睛微弯,故作凶狠就朝着他耳朵上一拧,白锦元顿时疼得嗷嗷直叫。
    沈却见二人打闹顾不得其他,只留意到安国公话中刚才露出的消息,他身子前倾时脸上罕见露出急切之色:国公爷方才说,血融丹能解?!
    安国公点点头:宁敬水早已研制出解药。
    薛诺也是侧头看向沈却:宁敬水没告诉你?他那儿早有血融丹解药,只是解药服用之后须得静养许久,而且一旦血融丹毒解了,我这身子便会慢慢恢复女子体态,连容貌也遮掩不住会逐渐恢复本貌。
    我原貌与母亲极为相似,只要在京中露脸便遮掩不住身份,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所以才没服用解药,让他暂时替我压制着毒性
    沈却张了张嘴:可他与我只有皇室才有解药,若无解药他只能保你两年安俞。
    薛诺闻言挑眉,那老头子骗沈却干嘛?
    倒是沈忠康和安国公都是不由看向沈却,看着他整个人松弛下来时脸上忍不住露出的欣喜,两人想起这段时间的事情。
    难怪沈却近来手段激进了不少,甚至远比以前要狠厉冷绝,却原来是他以为薛诺命不久矣?
    沈忠康深深看了眼沈却,这才扭头朝着安国公说道:你既然早知薛诺身份,为何不与她联手?
    安国公说道:我身边遍布探子,若真与她见面,她早在入京时便活不了。
    盯着您的是冯源?薛诺皱眉看他。
    安国公点点头。
    薛诺沉声道:朗珂是苍鹭?
    安国公道:是。
    薛诺眉心紧皱。
    安国公见她面露惊疑朝着她说道:你想问冯源的事?
    薛诺毫不掩饰心中疑惑:我想知道他跟我母亲到底有什么渊源。
    我以前从未听母亲提起过他,可他分明对于昭云十四骑的事情极为了解,而且他这些年紧盯着您不放,让你忌惮他到不惜与皇姑奶奶决裂也不敢将她牵扯其中,更不敢贸然与我相认,显然是知道他猜忌您身份。
    昭云十四骑的身份是绝密,连邱长青都不知您是谁,冯源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而且他既与二皇子勾结,跟西陵王又是怎么回事,当年我母亲的事情西陵王插手了多少?
    安国公早就想到薛诺会有这么一问,他看了眼沈忠康二人,才开口说道:冯源本是你母亲选中的蛊雕。
    薛诺蓦地睁大眼。
    安国公解释说道:冯家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一些,冯源本名冯自如,是先帝时期都察院监冯会良的儿子。
    冯会良秉性刚直,嫉恶如仇,入都察院后清查朝中污吏得罪不少权贵,后遭人陷害落罪处死,他府中之人按律本该发配边疆,却因奸臣谄媚于圣前,又设计将冯自如送入宫中净身当了罪奴。
    冯自如饱读诗书,才华出众,若能入仕必是不输于薛忱、詹长冬的贤臣,可奈何一朝入宫跌入泥潭,满身脏污受尽磋磨。
    他心怀仇恨,不愿屈服,可罪奴的身份却是连宫中最低等的扫洒太监都能将他踩在脚底践踏。
    文人骨气让他不肯低头,冯家的家教又让他不愿同流合污,而这份清贵和与众不同让他在宫中显得格格不入,也给他带来数不尽的灾难。
    永昭是在御马监见到冯自如的。
    那时候他被人折辱按在马厩之中,是永昭帮了他,永昭欣赏他骨气,暗中教训了御马监的人,将冯自如提拔起来专门替她看管坐骑。
    第334章 尸骨去哪儿了?
    安国公缓缓说道:你母亲向来喜欢人才,也不拘一格提拔可用之人,她瞧上了冯自如一身才华,起了招揽之心。
    先帝驾崩之后,天庆帝即位,朝中那些个亲王不甚安分,与宫中内廷勾结图谋不轨,永昭和天庆帝清理朝堂时内廷司也遭清洗,当初陷害冯家的佞臣被满门抄斩。
    冯自如借机脱了罪奴身份,永昭本想借这次机会让他离开内廷,可他不愿意走。
    他拒绝了永昭给他的安排,也拒绝离开宫廷,反而心甘情愿留在御马监当他看守马园的小太监,守着那一亩三分地从未动过离开的心思。
    几人听着安国公的话一时间心情都有些复杂。
    今日见到的那个心思深沉一人之下手握重权的冯源,跟安国公口中那个不争不抢毫无上进之心的冯自如,两人仿佛割裂一样完全找不到半点相似之处。
    薛诺动了动嘴唇:他是为了我母亲留在御马监?
    安国公摇摇头:不知道。
    他想起曾经在御马监见到的那个家仇得报之后,温和从容的青年人,忍不住说道,
    十四骑最早那位蛊雕原是你母亲身边的人,只因为一些事情出了意外,你母亲便想让冯自如来承继蛊雕之位,所以将十四骑的事情透露给了他一些,可怎知还没等他劝服冯自如就出了事。
    你母亲出事那日太过突然,冯自如出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只那之后没多久他就性情大变,不仅改了姓名,也突然生了野心。
    我原以为他是为着你母亲,也曾一度想要与他联手,可后来才发现他根本不是我所想
    冯源半点都不念及永昭旧人,对那些与永昭公主府有关之人赶尽杀绝。
    他拼了命的朝上爬,为了权势不择手段,为了取信天庆帝,冯源勾结二皇子,提拔徐立甄,坑害太子,数次针对沈家,险些让太子丢了东宫之位,就连十四骑的人都是被他出卖。
    邱长青差点被他活捉,若非安国公冒险出手联系宁敬水相救,怕是永昭府仅剩的人也全部丧命。
    安国公到了那时候才发现冯源根本不像是在为永昭报仇,反而更像是在泄私愤,像是想要毁了一切。
    他看不懂冯源,却不妨碍他知道冯源凶险。
    安国公冒险救了邱长青,再加上元璟的事情被冯源盯上,冯源就像是疯狗一样抓住他尾巴一口咬住,之后就这么多年就再没撒过口。
    提起冯源时,安国公神色间满是阴霾,
    朗珂是你母亲留在军中的暗桩,我原是将他送到天庆帝面前,想要借着天庆帝的口派他前往朔州接管你母亲留下的兵权,顺带调查当年之事,怎奈被冯源察觉到他身份,冯源想要将其活捉诱出剩下的十四骑,从他们手中得到枭符。
    冯源与西陵王勾结,屡次追杀朗珂,朗珂被困朔州府衙时伤重垂危,我派去的人来不及救他,为保其他人周全他才了结了自己,身上信物却被冯源拿走。
    说道这里安国公就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邱长青几次打探蛊雕和苍鹭身份,险被冯源察觉,冯源拿着苍鹭信物几乎将他引诱上钩,我怕他一头撞上去自投罗网,无奈之下只能教训了邱长青几次将人撵出了京城,没想到他会在江南遇到了你。
    安国公从未想过嬴元窈还活着,更未想过她会以薛诺跟沈却相识。
    薛诺安静听着安国公说着过往,仔细将他的话梳理了一遍也就大概知道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有些与她猜测的差不多,有些与她之前所想不同。
    薛诺沉吟了片刻才微眯着眼看着安国公:那您呢,您既不是蛊雕,为何对我母亲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沈忠康他们也是忍不住看向安国公,实在好奇他为何会替永昭办事。
    安国公说道:我与先主一同长大,是他伴读,视他为兄长。
    先主临终前我曾答应会照顾你母亲,昭云十四骑本就是我助你母亲一起促成,我自然知晓他们身份。
    薛诺愣了下。
    沈忠康他们也是茫然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安国公口中这位先主是谁。
    嬴姮的父亲,当年本该登上皇位,后却薨逝之人。
    沈忠康隐约想起年少时的事情,那时先帝不是储君,当时的陛下更青眼嬴姮的父亲,对那位殿下极为倚重,甚至赐下节制兵权的枭符,朝政之事也有许多都是他代为处置,虽无储君之名却有储君之实。
    那会儿赵玄穆还只是个毛头小子,沈忠康也不过是个青葱少年,京中世家子弟都是极为仰慕那位殿下,军中将领对他也十分尊崇,朝中上下几乎认定了他必是下一任的陛下。
    可天不遂人愿,那位突然身故,膝下只留下嬴姮这个独女。
    恰逢当时的陛下遭受不住刺激病重在床,没了那位殿下,剩下的那些皇子个个生了野心,谁都不甘将皇位拱手让人,为此争得你死我活不说。
    最后先帝胜人一筹得了皇位,可大业朝中也被闹得千疮百孔。
    诸国虎视眈眈,朝堂混乱一团。
    先帝登基时嬴姮还年幼,既是为了招揽人心,也同样是为了安抚嬴姮父亲原属的那些势力。
    他将嬴姮破例封为公主,赐号永昭,视若亲女。
    先帝膝下儿女无数,可对永昭却永远是最特殊的那一个,让她极近荣耀,尊崇于诸皇子之上,竭尽全力地培养她不说,甚至为了安定人心将半块枭符留在了嬴姮手中,未曾收回她手中权力,反而任由她父亲势力留在她手中为她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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