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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岁(108)

    那人道:很好。
    之前就醒着的那刺客心道这人下一瞬定是要假装救他们离开,再从他们口中套取消息,他手指缩回袖中已经按住了藏着的木屑,想着趁乱杀了他逃离。
    怎料还不等他爆发,那人就突然狠下杀手,一刀朝着他对面同伴脖颈上斩去。
    寒光入骨,鲜血四溅时,本还欣喜的同伴瞪大了眼捂着脖子倒了下来,脑袋歪斜着时,那瞪大的眼还朝着这边。
    他猛地抬头:你
    主子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事败,死!
    那人手中寒光朝他袭来时,本该等死的他下意识朝后躲了开来,奈何他受过刑讯身体慢了一步,只能面前避开要害,却被一刀砍在他右肩上。
    骨头都仿佛被劈裂了似的,那力道大的险些将他半条胳膊都削断,面对对面那人满是杀气冷意的眼睛,还有毫不留情下手的狠辣,只一瞬间他就知道这人根本不像是他所以为是那几个朝官儿为了作戏找来的人。
    这人是真的想要灭口!
    反应过来是主子的人后,身旁同伴的死刺激的那刺客急声道:我没出卖主子
    那也得死,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对面那人冷声一句之后就朝着他面门而来,他慌忙朝后一滚撞在了架子上,顺手抓着手边的东西就朝着那人砸了过去,只奈何手上的伤让他力气少了大半轻易就被躲了开来。
    那人朝他扑过来时,他慌忙闪避,踉跄着摔倒时,一刀被砍在背心。
    那刺客只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就听外头突然传出厉喝声:抓住他!
    那人看着突然灯火通明的帐外,还有那些多出来的人,扭头就朝着地上重伤的那刺客嘶声道:你敢出卖主子!
    他想继续杀人,却被人拦住,见势不对转神就逃,怎奈何四处都被人围住。
    沈却厉声道:作了一晚上的戏,等的就是你,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一群人围拢时,原本帐外不知何时竟是布了猎网。
    那人双拳难敌四手,边打边退被逼到了猎网周围,等听到嗖的一声,竟是直接被猎网捆绑了起来,里头险些丧命那刺客亲眼看到那人想要自尽,被人一剑斩在胳膊上,像是断了胳膊似的那人惨叫出声时,人群之中鲜血都溅了出来。
    别叫他死了!
    周围的人快速上前将那人按在地上,转瞬便卸了他另一条胳膊堵了他的嘴,直接用猎王罩着捆绑起来时,就有人将他押去了一旁。
    伍金良脸上满是欣喜:沈大人妙计,居然真的有人敢来劫营灭口。
    安国公也是露出几分喜色:我还以为你之前那番作态是想要哄骗这人,没想到是去面圣是为了激怒他们灭口。
    沈却淡声道:这两人没那么好骗,与其设计他们,倒不如算计留在这里的罪魁,哪怕是死士也未必不会开口,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沉不住气。
    伍金良笑容满面:太好了,他可跟这两个刺客不同,能在此时混过来的肯定是猎场里的人,只要一一排查不怕查不到他的身份!
    那刺客身上受伤,感觉到自己被人翻了过来,趴在地上还能看到沈却他们脸上毫不掩饰的笑意。
    国公爷,死了一个,还有一个重伤。
    安国公神色冷漠:既然抓着正主了,他们也就没用了,死了就死了。
    沈却看了眼地上血淋淋的那人说道:国公爷说的是,反正这两个嘴硬什么都审不出来,也亏得他们替人出生入死严刑拷打都不肯开口,可最后居然是死在自己主子手里,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早就交代了还能死的体面点。
    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有没有亲人,照他这下场,怕都得死绝了。
    安国公冷声道:既敢行刺圣驾,有这下场也是活该,不用理会他们,赶紧去审刚才那人,让人排查他身份,这次定要抓住藏在暗地里那见不得人的老鼠!
    沈却点点头,和伍金良都是转身跟着安国公就走,谁也没有在意地上那刺客的死活。
    那刺客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不断朝外淌,眼前已经开始模糊。
    身旁躺着的是满脸欣喜死不瞑目的同伴,而他脑海里全是沈却刚才的那些话,还有之前那人杀他们时说的话。
    他不是生来就是死士,他出生入死只为保在意的人安宁。
    可是主子,主子这般狠心
    他突然生出些不甘来,一把抓住身旁那人的脚腕。
    救我
    我是西陵王的人。
    帐外安国公和沈却同时回头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那刺客,两人脸上都是露出震惊之色,可是转瞬之后,那震惊却又慢慢平复下来,像是早就有所猜测似的,对视一眼后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麻烦了三字。
    安国公眉心紧锁沉声道:替他包扎,去请太医过来。
    沈却追了一句:让宁太医亲自过来,务必保住这人性命!
    伍金良这会儿还有些在状况之外,他虽然也震惊那刺客口中吐露的西陵王三字,可见安国公和沈却都是眉头紧锁站在原地不动。
    他不由叫了二人一声:国公爷,小沈大人,不是还要去审刚才那人,走啊?
    沈却看了伍金良一眼,见身后安国公府的人已经抬着那刺客去了一旁的帐子里安顿,他这才朝着那边说道:放开他吧。
    ?伍金良顿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安国公也道:放人。
    那边几人都是松了开来,手忙脚乱替压在地上那人扯掉了猎网,而刚才被堵了嘴砍了胳膊血淋淋的人就一把扯掉嘴里堵着的东西,寻了个硬挺地儿卡在那里一抬接上了刚才被卸掉的胳膊,然后皱着脸呸呸了几声,朝着沈却就抱怨道:
    沈公子,你们这是哪儿弄来的血,也忒腥了,刚才差点把我熏吐了。
    沈却温声道:事急从权,见谅。
    安国公神色平静:是鹿血,干净的。
    伍金良:???
    第248章 师出无名
    眼见着刚才还喊打喊杀的人转瞬间就跟沈却十分熟稔,连带着安国公也像是早就知情,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伍金良满脸懵逼地看着安国公交代其他人收拾现场,将死掉的那刺客尸首抬走。
    伍金良才像是反应过来,指着沈却满脸震惊:这人是你找来唬他们的?
    沈却嗯了声。
    那他怎么把人杀了,那可是行刺陛下的人
    没用的人留着也是废物,不是还有一个活着吗?邱长青一边擦着血一边道。
    可伍金良说道,这也太冒险了,万一他还是不肯招呢?
    不肯招就不肯招呗,全当是审讯的时候他咬舌自尽你没来得及救,再说就算真什么都没招不也跟你之前审的结果一样,先前你们把人抓回来这么久他们开口了吗?
    伍金良语塞,想起之前他怎么让人严刑拷打都不开口的刺客,刚才死死拽着禁军的脚想要求一条活路的样子,一时间竟还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老邱!
    沈却眼见伍金良被怼的脸上乍青乍白的,朝着邱长青低喝了声,那声老邱是他如今这幅面貌在外的化名。
    见邱长青闭嘴,沈却这才朝着伍金良说道:我这朋友江湖厮混惯了,不懂京中规矩,伍大人见谅。
    伍金良倒没小气到跟一个江湖匪气极重的人计较,况且这人还是沈却的朋友,刚才又冒险帮他审出了刺客来路。
    他只是有些好奇地看了眼邱长青,这整个九黎山猎场早就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围住,这人先前显然是没露过面的,他是怎么进来的?
    直到安国公审问了那重伤的刺客,有些沉重地领着沈却和伍金良,跟随太子一起再次去了皇帐,将审问出来的事情告知天庆帝后,伍金良就没了心思去想这事、
    天庆帝靠在临时搭建的软榻上,神色阴沉难辨:你说,这次行刺的主使是西陵王?
    那刺客是这般招供的。
    安国公回道,他说他是奉西陵王之命入京,后来便一直与其他几名细作潜伏在京中,以暗探身份替西陵王传递京中消息。
    据他所说,他上京之前西陵王并未交代他行刺之事,此次刺杀陛下乃是临时起意,所以才会布置不够周全
    安国公的话让天庆帝盛怒,抬脚便踹翻身前之物,胸口起伏时怒声道:还不够周全,连朕身边都混进了他的人,他还想怎样周全?!
    西陵王,他好大的胆子!!
    伍金良面对盛怒之下的天庆帝垂着脑袋不敢吭声,太子和沈却也是站在一旁没说话。
    帐中伺候的人跪了一地,最后还是安国公开口劝了句:陛下息怒,当心龙体。
    天庆帝怒道:朕怎么息怒?那狗胆贼子都欺到朕头上来了,竟还敢命人行刺想要取要朕性命,朕若再容了他,岂不是将来有一天连这江山也要拱手让给他袁望山?
    他盘踞朔州多年,拥兵自重不敬圣意,朕都忍了,可他得寸进尺,这次哪怕拼着战事一起朕也非得要了他的命
    陛下!
    安国公没等天庆帝把话说完,就皱眉说道:西陵王拥兵三十万,整个朔州尽在他手,且朔州一旦战事一起,朔雍关便无人驻守,南越必会趁虚而入,陛下要面对的何止是西陵王一人?
    伍金良瑟瑟发抖,暗道安国公这话说的也太直了些,哪怕劝说陛下也该委婉温和不伤颜面,可安国公这番话一出,岂不是在打着陛下的脸说朝廷怕了西陵王吗?
    果然天庆帝大怒:
    放肆!朕会怕了他?!
    安国公却没被天庆帝吓到,他只是稍稍收敛了些认真道:老臣绝无此意,说这些也并非是觉得陛下该惧了西陵王,若他真有反意弑君犯上朝廷是不能容他,可陛下想要打朔州总得师出有名。
    天庆帝冷道:那刺客还不是证据?
    安国公看着天庆帝:那只是个刺客!
    他话音极重,
    不管他身份如何,可眼下他就只是个行刺失败之人,既无与西陵王往来书信,也无任何可以证明他与西陵王关系的东西,全凭他一张嘴说是西陵王指使,陛下觉得西陵王会认吗?
    就算将刺客推到西陵王面前,他也大可说是旁人假借他名想要离间陛下与他君臣关系,除非陛下能拿到铁证证明这次行刺是他所为,否则只是一个刺客,能奈西陵王如何?
    天庆帝被安国公说的变了脸色,就连旁边太子等人稍想了片刻,也都是明白了安国公的意思。
    如果西陵王只是西陵王,毫无实权只有虚衔,别说是抓到了刺客,就算只是稍有怀疑,天庆帝也能将他下狱言行拷问甚至砍了他脑袋抄家灭族。
    可西陵王却是西南之主,手里握着朔州三十万兵权,更管着整个朔雍关。
    天庆帝若真敢因一个刺客随口几句便朝西陵王问罪,甚至派兵前往西南。
    西陵王大可反咬一口对外言说是天庆帝容不下西南袁家,随意寻了个人假意遇刺嫁祸于他,搞不好还能卖惨说动各地藩王联手,届时再以天庆帝残暴无德为名,就算真打了起来,天庆帝也必定落得个恶名满身。
    安国公看着天庆帝劝诫说道:陛下莫要忘了七八年前袁望山陈兵衢安的事情,他本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怕是巴不得陛下能以此罪名问罪于他,甚至大动干戈主动挑起战事。
    届时昏聩不能容人的是陛下,毁了天下安宁的也是陛下。
    西陵王只不过是一个镇守西南多年却遭帝心猜忌,被迫揭竿而起为平定天下护百姓周全的义王。
    到时候人人拥趸,天下顺服,这难道是陛下愿意见到的吗
    天庆帝本就不是无能的人,刚才一时盛怒之下才想派兵收拾了西陵王,可被安国公这盆冷水当头泼下之后已然冷静了下来。
    他脸色难看地坐在高位之上,哪怕知道安国公说的是对的,却依旧满眼阴鸷郁气至极,心中更是怒火难发。
    第249章 萧池倒霉
    安国公见他冷静下来阴沉着脸的模样,主动给了台阶跪下请罪:老臣言语冒犯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天庆帝冷眼看他。
    太子连忙开口:父皇,国公爷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失了分寸,可若非对父皇忠心耿耿又怎敢拼死劝谏,况且那个刺客之事并非只关乎西陵王,据他交代他入京已有近一年,期间一直有人在借他与西陵王暗中来往消息。
    他虽不知那人身份,可定是朝中重臣,送出的消息也有许多都是朝廷机密,眼下他既已开口,先行将藏在京中之人抓出来才是要紧之事。
    天庆帝闻言戾气消解了一些,他知道安国公那些劝谏之言都是忠言,虽然逆耳却也的确是为了他好。
    且安国公这些年忠心耿耿从未出过半点差错,他缓和了神情开口说道:姑丈起来吧。
    他没用安国公称呼,反而以大长公主这边关系表示亲近。
    等安国公谢恩起身之后,天庆帝才靠在软枕上缓着气息说道:朕知道你忠心为朕,可此事实在难忍。
    西南这几年一直都不安分,难保袁望山此次不是想要试探朕意,若朕当真就此抹过佯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白白受了这行刺之危,那岂不是会纵容他越发得寸进尺。
    若袁望山知道他有所忌惮不敢动他,以他脾性必不会就此退去,反而说不定还会继续再来。
    这次是刺客混进了狩猎场,那下一次会不会就是他寝宫?
    这安国公眉心轻皱。
    太子和伍金良也是迟疑。
    虽然不想贸然挑起战事,可天庆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若那刺客当真是西陵王的人,朝中要是半点都不发作的确会纵容西陵王气焰。
    沈却一直安静站在一旁,只听着几人说话,此时见气氛沉凝下来,他突然开口:其实陛下想要问罪西陵王也不难。
    几人都是看向他。
    沈却说道:那刺客招认之时并非只有我等几人听到,而他到底是不是西陵王的人恐怕也就只有西陵王才知道,既然陛下难以分辨真假,行刺圣驾之事也绝不能轻纵,那倒不如直接问西陵王。
    天庆帝微怔,随即眼前顿亮。
    陛下既不想起战事,也不想给西陵王反咬一口的理由,那便索性直接将围场遇袭之事以及刺客招供宣扬出去,再以明旨召西陵王入京与刺客对质。
    您愿意相信西陵王绝非弑君犯上之人,可天子遇刺总要给朝臣,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
    天庆帝闻言怒气顿消:那若西陵王假意推迟不肯入京,或是随意打发一人入京对质呢?
    沈却淡声道:陛下召见的是西陵王,他若抗旨不尊便是他违逆在先,况且陛下宽宏仁德,西陵王若真不肯入京对质,那陛下也大可派遣官员押解刺客前往西南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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