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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岁(74)

    这衡云阁楼上的包间本就贵,赶上这种时候那靠窗的位置更是翻了几倍不止。
    你前两天还来找我借银子了,那也不够定位的。沈长林有些怀疑,你该不会干什么坏事了吧?
    呸,你才干坏事了!
    沈长瑞原本还想炫耀一番的,结果被自家三哥揭了底,见薛诺他们都是盯着他,他瘪瘪嘴说道:不是我的银子,是大哥给我的,大哥说阿诺伤还没好全,香茹她们又跟着,让咱们别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文比的时候可以进去坐着看。
    沈长林顿时恍然。
    三房姐妹也是欣喜:大哥真好。
    薛诺也没想到沈却人都进宫去了,还惦记着外头,想起那人嘴硬心软的样子,她忍不住嘴角轻扬了扬:那我先进去坐一会儿,你们猜完灯谜再进来。
    你进去就说是我定的,有人领你上去。
    好。
    沈长瑞他们跟着沈香茹姐妹二人留在外头凑热闹,薛诺领着金风进了衡云阁后,里头的人知道她是沈家的人,直接就领着二人去了二楼上早前就定好的房间,那边靠近正街,窗户一开就能瞧见擂台,也能听清楚那边人说话。
    擂台四周挂着无数花灯,灯火透亮如同白昼。
    薛诺靠在窗边片刻,就瞧见了混在人群里的沈家兄妹。
    沈长瑞眼尖看到她,拉着旁边沈长林还朝着这边招了招手,薛诺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就见那头沈长瑞咧嘴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薛诺低笑了声,收回视线才朝着金风说道:有人跟着吗?
    金风摇摇头:没有。
    从沈家出来之后,他就一路跟着,没察觉到有人跟在身后。
    后来进了上阳坊,他也趁着人多时跟探子接了头,一路跟过来的暗卫也没察觉到有人跟踪,就连当初沈忠康派来跟着少主的那个江湖高手也没了踪迹。
    薛诺闻言眼底带笑:沈家这些人倒还讲规矩。
    她已经给了足够的诚意,也替太子捞回了户部尚书,打压了三皇子四皇子,若是沈家的人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甚至还叫人时时刻刻盯着她,那她才真的要考虑一下还要不要跟他们联手了。
    薛诺从窗边走回去之后,窗户依旧还开着,过了一会儿衡云阁的人送了茶水过来。
    金风替薛诺沏了盏茶,还未喝上几口,房门就再次敲响。
    待到金风将门打开后,门前站着三人。
    是沈家公子吗?领头的小二问道,这两人说是应您的话来送您要的东西的。
    那小二身后是一老一少,老叟头发花白,一张脸跟树皮似的皱皱巴巴,身形也瘦如干柴。
    旁边那中年男人则是穿着一身青衣,胡子拉碴,站在门外问话时微弓着身子,手里还提着个木盒。
    楼道上有人瞧见这奇怪的一幕时,都是忍不住朝着这边看来,就听到里头有人说道:
    是来找我的,刚才在路上瞧见他们卖的小玩意挺有意思,就叫他们过来替我做一副,让他们进来吧。
    衡云阁的人都是专门训练过的,哪怕这两人衣着不好,他也没露什么鄙夷之色。
    那小二笑着说道:既然是来寻公子的就好,那小人就先退下了。
    薛诺让那两人进了房后,便让人关了房门。
    外头那些人听闻刚才的声音也都收回视线,这京里头勋贵颇多,各种各样的脾气都有,像是刚才这种瞧见喜欢的就让人上门的也不是没有的,只是多给点银子就能解决的事,算不得稀奇。
    门外那一老一少走进来后,搀着老叟的中年男人才松开手:公子。
    旁边那老叟突然得了自由,张嘴想要说话时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只瞪大了眼却发不出声音。
    邱长青伸手在他后颈上轻点了一下,那人这才满是惊恐的后退了半步,猛地出声时赫然不是老叟该有的色厉内荏:你们是什么人,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孟大人这么激动做什么,坐。
    孟德惠死死看着眼前这少年,根本不敢去坐,只是满是防备的捏着拳心,余光朝着四周看去想着该怎么逃跑。
    第169章 交易
    薛诺看着孟德惠眼珠子飞转,忍不住失笑:孟大人可别想着去跑。
    这衡云阁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从我这儿逃出去,怕是走不出这衡云阁就能被人抓个正着,而且今天夜里你要是回不了诏狱,明天孟氏一族上百口人都得给你陪葬。
    你总不忍心看着他们全部去死吧?
    孟德惠身形一颤,那被做了易容贴了假面的脸上依旧掩饰不住眼里惊慌。
    你是什么人!
    他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打那天在彭氏那里被带走之后,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柳氏大打出手险些要了他的命,后来从兵马司大牢连夜被送去了京兆府牢里,关了不到半日又挪到了刑部,紧接着就下了诏狱。
    孟德惠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天跟他动手的人是谁。
    彭氏之事被人察觉,多年老底被掀了个精光,他还来不及挣扎一下,所有事情就已经成了定局,甚至就连他和成国公府在延陵抢了官仓的事情也被挖了出来。
    三皇子和成国公府只送来了一卷孟氏族卷,上头密密麻麻写着孟氏宗族上百人的姓名。
    送东西来的人只说了一句,彭氏招了。
    孟德惠就歇了所有挣扎的念头,将那纸卷一口一口吞进腹中之后,就咬牙认了所有罪名。
    他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被查出来后绝无活路可走,结果也一如他所想,审讯后天庆帝甚至没有见他就直接判了他死罪。
    孟德惠歇了所有逃跑的念头只安静在牢中等死,却不想今天夜里突然腹痛不止,狱中之人怕他毙命扰了户部清算,带了大夫替他诊治,那大夫进去没多久他就被人打晕。
    等他再醒来时人已经到了诏狱之外,被人强行带着来了衡云阁。
    孟德惠看着眼前这容貌妖冶的少年只觉惧怕:你将我带出诏狱,到底想要干什么?!
    薛诺笑了笑:我想跟孟大人谈笔交易。
    交易?孟德惠死死看着她,我如今不过一个将死的阶下囚,还有什么东西值得跟你交易的?
    值不值得孟大人说了不算,我觉得值得就行。
    薛诺能感觉到孟德惠对她的抗拒,孟大人也先别急着拒绝,不如先听听我想跟你交易的东西?
    孟德惠沉着眼看她。
    户部贪污的事情并非孟大人一人所为,彭氏所得钱财大部分也进了三皇子和成国公府的腰包。
    孟大人这些年没少替他们做事,为三皇子所谓大业源源不断掠取钱财,就连延陵水灾时都冒险替他们抢了官仓抬高粮价牟利,可如今出事却只有孟大人家中上下受过,孟大人难道甘心?
    孟德惠闻言像是明白她来意,冷声说道:你是冲着成国公府和三皇子来的?如果是,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我当初既然选择这条路,就已经知道失败后会有什么后果,是我技不如人遭人算计,有这下场也活该。
    我不知道你是太子的人,还是其他哪位的人,无论你什么身份都不用想着借我之手攀咬旁人。
    薛诺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笑了笑道:是不是攀咬你心中清楚,你一人扛下罪过不过是想要护着你那儿子,亦或是成国公府和三皇子应诺过你什么,可你知不知道,彭氏的儿子并非你亲子。
    孟德惠愣了下:你说什么?
    我说,你那个捧在掌心里想要承继家业的外室子,根本就不是你的血脉,你替人养了几年的儿子。
    你胡说八道!孟德惠瞬间大怒。
    我何必跟你胡说。
    薛诺托着下颚看他,你也说过你是将死之囚,糊弄你能有什么好处?
    彭氏和郑宏安都已伏法,当初审理户部一案的人全都知道此事,连你们孟家亲眷也都知晓。
    朝中上下都在嘲笑你为着个不守妇道的外室跟别人的种舍了妻女毁了前程仕途,只有你自己身在牢中,又有人故意隐瞒消息,所以才不知道而已。
    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薛诺见他恶狠狠的样子说道:孟大人人过中年样貌不显,家有悍妇又靠着岳父过活,要不是觉得你是个好拿捏又能舍弃的棋子,人家青春貌美一姑娘,即有手段又能赚钱,为什么甘于你外室?总不能是为了你那半秃的脑袋跟肥硕的肚腩吧。
    金风默了默。
    邱长青也是嘴角抽了抽,这少主的嘴一如既往的毒。
    彭氏在跟你之前就已经跟了郑宏安,当初你们醉酒糊涂那一夜之前,她就已经有孕在身,后来怕暴露孩子身份才会故意早产。
    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一个意外早产孩子怎么会那般康健,而且这么长时间,你就没觉得你儿子眉眼之间跟你那至交好友越来越像?
    薛诺的话可谓是诛心。
    孟德惠又羞又气又恼又恨,瞪圆了眼珠子时气得浑身发抖。
    他不愿意相信她说的这些,可那一字一句却像是刀子一个劲儿的朝着他脑子里面钻。
    彭氏的能力他是亲眼见过的,他也曾无数次感慨自己好运能碰到这么一个有手腕又贴心的解语花。
    他想起郑宏安偶有几次跟他在外宅见面时对他儿子格外和气,想起他儿子那眉眼间跟他和彭氏都不相似。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可彭氏只说孩子长得像他舅舅,如今想来竟是真的有些像是郑宏安的模样
    孟德惠死死咬牙: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到底是谁的人,别以为你随便说上几句就能挑拨我和成国公府关系!
    薛诺状似好笑:我挑拨你干什么?
    眼下户部案子已结,宫中也已经下旨论罪,成国公府舍了大半家财以手中一半兵权换取了从这事之中抽身,天庆帝拿了好处就不会再对付他们,就算你此时改口也根本没什么用处。
    我对你跟成国公府的恩怨不感兴趣,跟你说这些也不过是觉得你这人可怜罢了。
    被人当了绿头王八耍的团团转不说,最后还心甘情愿地替便宜儿子他爹背了黑锅,到死都蒙在鼓里。
    你自以为扛下了所有罪责就能保住你那好不容易求来的血脉,却不知郑家享着天伦之乐骂你蠢货
    第170章 蛊惑
    你闭嘴,闭嘴!!
    孟德惠想要怒吼出声,可嗓子里像是压着什么,浑身绷紧,恶狠狠瞪着薛诺,妄图从她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来,可是什么都没有。
    她只懒洋洋地回看着他,脸上笑容恶劣至极。
    孟德惠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尽,手心里掐的出了血,脖颈上青筋也浮了起来。
    这个人没有说谎
    她说的都是真的。
    屋中气氛凝滞,孟德惠喉头涌出腥甜,他恶狠狠瞪着薛诺时恨不得杀了她,可慢慢地那凶色却维持不住,身形也一点点塌下来。
    你到底想要什么?!
    孟德惠难堪至极,他已是死囚,不日就将处斩。
    眼前这人根本就没想过要救他性命,她把他招来反而像是故意戏耍于他,恶劣至极的将他当成了猴子似的看着他知道真相后丑态百出。
    薛诺笑了笑:我刚才就说了,我想跟你做笔交易。
    你休想!孟德惠牙间满是铁锈味道。
    他是恨郑宏安耍了他,也恨对彭氏多年深情喂了狗,可他还没蠢到与虎谋皮。
    成国公府不是好人,眼前这少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比之成国公府的人还要更加恶劣。
    薛诺托着下巴说道:别这么决绝,我知道孟大人心知必死自然无畏,可你总该顾虑一下死了之后的事情。
    若你死后满京城都知道你堂堂户部尚书替人养了儿子被人带了绿帽,跟你至交好友同睡一个女人数年,那多难听?
    而且成国公答应保你孟氏一族,让他们不至于血脉尽绝,可要是有人天天在他们耳边说着孟大人跟他儿子的风流韵事,戳着他们郑家的脊梁骨,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遵守诺言护你族人?
    你你无耻!!
    孟德惠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
    明明那般好看的一张脸,可说出来的话却恶毒至极。
    原本的怨憎变成了惊惧,却见眼前少年笑容灿烂,让人背脊寒意弥漫,孟德惠如同困兽低吼: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薛诺说道:我就是有个疑惑,想要孟大人替我解答。
    我想知道,七年前永昭公主谋逆查抄公主府时,抄出来定罪的是什么东西。
    孟德惠神色剧变,整个人吓得倒退半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薛诺神色慵懒的看着他:你用不着否认。
    七年前你是都察院吏官,随同成国公一起前往公主府抄家,不问罪,不下狱,永昭公主府所有人血洗当场,后来公主府抄出来的东西全部封存送往宫中,对外只说是永昭公主与南越勾结意图谋逆的罪证,却无人见过那里头的东西。
    我很好奇,那罪证到底是什么。
    大抵是母亲得罪的人太多,也或者是当时想要置母亲与死地的人是龙椅上的那人,母亲的死人心所向。
    那罪证封存送往宫中之后甚至都没示众,也未曾拿给三司过目,母亲就直接被定了谋逆之罪,钉死在了耻辱柱上,甚至都没人知道那被送进宫里的证物到底是什么。
    所谓谋逆,闹的跟个笑话一样。
    薛诺微歪着头看着满脸惊恐煞白,仿佛将她当作妖魔一样的孟德惠:孟大人可否告诉我,当年搜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你你是永昭余孽
    孟德惠被她灼灼目光逼得倒退,触及那双眸子转身就想逃跑,只刚走了一步就撞上站在身后的邱长青,肩头被轻推了一下他就被迫踉跄着跌了回来,整个人进退无路。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永昭公主的事!
    薛诺坐直了身子,脸上笑意隐退时,无端让人觉得危险。
    孟大人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我费尽心思将你弄出来,让你临死前还能看看这京中繁华,享受人间热闹,这么大的人情你总不能辜负,我这人最是小气不过,我带你赏了灯过了中秋,你却不满足我这么小小愿望,我可是会生气的。
    孟德惠只觉得背脊发凉,想要强硬说一句你就算生气又能怎样,反正他都快死了,他难不成还怕她。
    谁知还没开口,眼前少年就突然指着窗外轻笑:
    想不想见见你两个女儿?
    孟德惠脸色大变,猛的冲到窗前,就瞧见擂台边缘正跟在柳氏身旁东张西望瞧着热闹的两个女儿。
    邱长青将人拉了回来。
    耳边的声音像是从地狱而来,让得孟德惠脸色煞白,孟大人替人养了四年私生子,如今就剩下这么点儿血脉,永顺侯求了陛下让你们和离,两位孟小姐也不必受你牵连,可你说她们要是在灯会上出点儿什么事,那多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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