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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岁(53)

    后背被石头撞过的地方皮肉翻开,有些地方都露出血骨来。
    宁敬水吩咐着人替沈却清理了身上泥沙之物后,这才上手替他正骨,他一把按在肋骨之上,沈却疼的冷汗直流,抓着床沿的手上青筋暴起。
    第117章 折腾
    宁敬水的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正骨时大开大合,沈却疼的浑身都冒冷汗。
    沈长林见大哥咬着帕子时嘴角都疼的浸了血,忍不住说道:宁太医,您能不能轻点
    那你来?
    宁敬水一句话堵得沈长林噎了下。
    他手上动作没停,让人按着沈却肩膀不允人动弹,就撑着他骨头正位用白布缠了起来:他骨头断了,如果不固定接好,轻则骨伤难愈,重则戳破肺口,脏腑受伤出血殃及性命,就算救回来了留下隐患,往后别说是骑马,连跑跳都成问题。
    你想让他现在好受点儿,还是将来好受点儿?
    沈长林连忙闭嘴。
    沈大人可还忍得住?宁敬水一水的坏心眼儿。
    无碍,您继续。
    沈却话音刚落,就感觉胸腹一疼,险些背过气去。
    他口齿之间都泛着血腥味,看着低头替自己正骨的老头儿,之前在断崖下时他就知道自己肋骨断了,也知道骨头有些错位,可宁敬水这力道却依旧让他有些承受不住,他虽然不是专精习武,可从小也是摔摔打打,知道肋骨断了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他总觉得这位宁院判对他好像格外地关照,他以前得罪过宁家的人?
    偏宁敬水说的义正言辞,手上虽重却也的确是在替他疗伤,沈却疼的有些痉挛,脑子里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他跟宁敬水无冤无仇,他折腾自己做什么?
    沈却咬着嘴里的东西一声不吭,脑袋上冷汗直流。
    宁敬水原是想要暗戳戳地教训这个牵连自家少主落崖的罪魁,谁料这小子疼的都快晕厥却愣是一点儿惨叫都没有。
    他按了他肋骨一下,沈却闷哼一声。
    宁敬水见他脸都疼白了依旧咬牙忍着,顿时觉得无趣,手脚利落的替沈却固定好了肋骨,这才替他看了其他地方伤势。
    有些内伤,应该是落水时冲击所致,待会儿我开几幅药你们回去熬了给他喝,之后好生养养就行。
    他顿了顿,扫到沈却脖子上的伤,目光落在那血肉边的一点儿牙印。
    宁敬水微眯着眼,少主血融丹毒性发作,需饮血方可,莫不是
    沈却被他盯着脖子,正想解释一句,谁料宁敬水一句话都没多问,只替他清洗了伤口之后,拿着一贴伤药就直接落在他脖子上,将那牙印遮掩了起来:这些外伤都不要紧,养好了皮肉就行,这伤药两天换一次,等结痂就不必再包扎,否则天热容易化脓。
    孙伯连忙道谢:多谢宁太医,麻烦宁太医替我家大小姐也瞧瞧。
    宁敬水让沈月婵上前,替她诊了诊脉又捏了捏骨头:她无事,都是些皮外伤,没伤到骨头,跟小沈大人一样用药,伤好之前忌口。
    沈却脸色白的厉害,旁边姜成取出他口中咬着的东西时,他嘴里全是血腥味,却还是开口:宁太医,不知您那里可有玉容膏?
    宁敬水挑眉。
    沈却哑声道:我妹妹是姑娘家,伤的又都是皮肉。
    宁敬水闻言了然,这是不想让沈大小姐身上留疤,他倒是知道世人对女子苛刻,而且这小姑娘瞧着可怜兮兮的,他也没为难他们:我那有一些,晚些时候我让人送两盒去你们府上。
    沈却顿时感激:多谢宁太医。
    不必客气,我与你祖父也算是有几分交情。
    宁敬水处理好了这边之后,就去替薛诺看伤,只是他进去时将所有人都轰了出来,只道薛诺伤势极重,旁人在会影响他看伤,宁敬水让药童守着门前,把沈长瑞他们都堵在了外面。
    沈长瑞踮着脚也瞧不见里面,只能扭头到了沈却这边:大哥,你怎么样了,还疼吗?
    沈却脸色苍白:没事了,你怎么过来了?
    宁太医说他要替阿诺看伤,不许我们在旁杵着。
    沈却闻言愣了下,听沈长瑞嘀咕说宁敬水把所有人都撵了出来,连药童都没留,他莫名就想起之前薛诺猛然惊醒时的防备和毫不犹豫剜人眼球的动作,隐约像是有什么在脑子里划过。
    只是还没等他抓住,外间萧池就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夜色沉闷,外间暑气又重,萧池进来时像是一团火带着一股子热气就迎面扑来。
    他身量太高,又五大三粗看着粗犷不已,这临时歇脚的地方本就不大,萧池一进来,整个屋中都显得逼仄起来,让人很难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沈大人可还好?萧池问道。
    沈却低声道:我无事,多谢靖安伯关心。他顿了顿迟疑,靖安伯怎会在此处?
    马球会上他先是跟太子比赛,后来又去找了薛诺就出了事,所以根本没瞧见萧池他们也来了,此时见萧池在这里不由疑惑,他出事安国公府和沈家的人来找,亦或是太子和大长公主的人都不奇怪,怎么会惊动了兵马司的人?
    萧池抿抿唇:此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屋子里还杵着好些人,他扫了一眼后说道,我有些事情想要单独跟沈大人说,不知可否方便。
    沈却愣了下,才朝着身旁孙伯他们道:你们先出去。
    孙伯来之前就已经听闻了马场上的事情,也隐约知道今天这事儿跟萧池有关,可具体是怎么回事大长公主他们那边却没给消息,他有些担心地看了眼沈却,到底还是领着沈长瑞他们先出去。
    等到屋中只剩下萧池和沈却时,沈却开口:伯爷有什么事?
    萧池才走上前坐在沈却身前的矮凳上:是关于今天马场的事情,这事我得先跟沈大人道个歉。
    道歉?沈却疑惑。
    萧池说道:今天本是兵马司这边得了消息来马场围狩贼人,却不想中间出了意外,那些人不知何故察觉到不对提前在马场动手,这才殃及沈大人受伤落崖。
    沈却刚开始听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等细细一琢磨明白了萧池话中的意思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第118章 凭空消失
    萧池见状就连忙说道:我绝无拿马场中人当饵的意思。
    或是之前被姜成揍了,也或是大长公主和太子早已经骂过一回。
    这会儿见着沈却脸色阴沉下来,还没等他开口诘问萧池就率先解释说道,那些刺客并非是被我驱赶到此,而是在我得了消息之前就已经过来,我带着人赶来的时候他们早就已经混进了马场。
    沈大人也清楚马场之中都有什么人,无论是太子殿下还是大长公主,我都决计不敢拿着他们冒险。
    萧池沉声说道:我原以为那些人的目的是太子殿下他们,所以派人团团守在马场前面,只要他们敢动手就势必能将人抓个正着,也绝不会伤及太子殿下他们半点,可谁能想到那些人的目的居然不是太子殿下他们
    白锦元他们受伤也是在萧池预料之外。
    沈却几乎瞬间就抓住萧池话中重点:靖安伯为什么一开始会认定那些人的目标是太子殿下?还有你既然得了消息能率人过来,那些贼人是你早就在追捕之人,靖安伯知道他们身份?
    萧池有些惊讶于眼前人的敏锐,倒也没隐瞒:这就是我想单独跟沈大人说的,沈大人应该知道之前朔州领将朗珂被杀的事情吧?
    沈却脸色微变。
    萧池说道:朗珂身为朔州领将,又是陛下亲自委派,他被截杀掀起风波蔓延整个朔州城,朗珂死后,陛下就一直命人在查此事,只是朔州在西陵王掌管之下,前往调查的人一直遭人暗中阻拦,后来京中军器库被盗,查探之下那些贼人与当初截杀朗珂的是同一批人。
    我因曾在朔州多年,又与那些贼人交过手,陛下就让我与锦麟卫那边一起追查此事。
    沈却若有所思:所以今天在马场动手的人,是当初截杀朗大人的那些人?
    应该是。
    萧池说道,那些人都是被人豢养的死士,行事风格和自尽所服的毒药与当初截杀朗珂的人都是同一种,且他们每个人都是毁了面容难以辨清身份,所用短弩也是出自同一批。
    正是因为如此,他最初知道消息时才会以为那些人是冲着太子或者是大长公主来的。
    沈却闻言眉心紧皱,他明白了萧池的意思,可正因为明白之后心中疑惑却更深。
    朗珂的死,他和祖父都曾怀疑过跟西陵王有关,而天庆帝更是疑心与永昭公主遗部作祟,可无论是西陵王还是当初公主府的人,都断不会谋害太子和大长公主,换句话说,如果萧池追捕的真的是当初谋害朗珂的人,那些人来马场就绝不会是冲着太子他们来的。
    可除了太子他们,这马场之中有谁能这么吸引他们?
    白锦元?
    不可能
    康王府那边就算在梦境中跟小千岁联手,这个时候也未曾暴露分毫,康王在很久以后才会露出野心,而且就算是康王府惹来的什么麻烦,那些人也不会找上白锦元这个毫无用处的外侄。
    那这马场里还有什么吸引那些人的?
    难道是薛诺?
    沈却脑海里有一瞬间的怀疑落在薛诺身上,甚至疑心那些人是冲着薛诺来的,可是薛诺自打从延陵进京之后就一直跟他在一起,哪怕她有所隐瞒骗了他,却也不至于惊动了其他人才对。
    如果今天动手的人真的是西陵王的人或者是永昭公主遗部,又怎么可能去伤薛忱的人?可如果是来找薛诺的,或者是跟她联手的,又怎么可能对她下死手。
    那一箭,险些要了薛诺的命。
    沈却心中一时间有些麻乱,总觉得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可一时半刻又找不到线头。
    萧池见沈却沉凝着眼没说话,他直接开口说道:眼下还不知道那些人来马场到底是为着什么,可显然不是冲着太子殿下他们来的,所以我想问问沈大人,你之前进了林间之后可曾与那些人交过手?
    沈却摇摇头:没有。
    见萧池有些怀疑的看他,他说道,我在林子里时未曾看到旁人,后来那些人动手时也是躲在暗处,阿诺替我挡了一箭后,我们三人便直接跌落了断崖,那过程中我甚至都没看到动手的人。
    那沈大人近来可有与人结仇?
    沈却闻言就苦笑出声:靖安伯这话问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应该听说过我之前去江南的事情,要说结仇,漕运那事儿出了之后我得罪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活的死的怨憎的不计其数,不过大家都是在朝为官,就算心有怨恨也不至于冒这么大风险派死士动手。
    萧池闻言想起这段时间京中闹的最大的事,一时间也是有些无语。
    这沈长垣掀了漕运的摊子,从上到下牵连朝臣起码十余人,下面的喽啰更是不计其数,虽说后来的事情与他无关,可要不是他拿了扈家账本,也闹不出后来这么多事,可不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小命?
    只朝中人想要动手还是暗地里阴谋诡计的多,这么明目张胆派人截杀倒真的罕见。
    萧池皱眉:那沈大人可还有觉得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对的肯定是有的,比如薛诺,再比如白锦元,还有他心中隐约猜忌,可是有些事情他是不可能告知旁人的,要是让萧池知道这些,光是薛诺跟薛忱的关系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沈却摇摇头:真的没有,我比伯爷更在意太子殿下安危,且今日我和妹妹更是险些丧命,我若是知道什么断不会瞒着伯爷。
    萧池来问沈却时其实也没抱着多大希望,闻言叹气。
    沈却反问道:伯爷既然早有防备,难道没抓住活口?
    萧池说起这个来就气,他人高马大,坐在矮凳上时双腿都觉得有些没地方放,索性直接伸直了瓮声说道:这些人滑溜的很,我逮住一个没来得及问话就自尽了,另外几个全跑了。
    伯爷不是围了马场?
    萧池愤愤道:就是因为围了才奇怪,明明整个马场附近都被兵马司的人给围了,外头进出官道和附近林子更是有人守着,可那些人就跟消失了一样,莫名其妙就没了踪迹。
    第119章 人情
    要是他自己没把周围看好,或者出了纰漏人跑了他也就认了,但是他早早就已经让人围了四处,整个马场周围连只鸟儿都休想跑出去,偏偏这种情况下还叫人给跑了,萧池简直气得胃疼。
    沈却身上疼的厉害,稍稍后仰在藤靠上借力:马场之中有人与他们同谋。
    萧池黑着脸:我知道,可问题是我派人搜查了所有进出的马车,也守在马场边检查了所有进出之人,将这附近地皮都掀了一层,依旧没找着人。
    他实在想不通那几个人到底是怎么混出去的。
    沈却听着这话也觉得疑惑,他倒是不觉得萧池会在这事情上面放水,毕竟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却没抓住刺客,还险些将太子和大长公主置于险境,这位靖安伯也逃脱不掉干系,可如果全部都检查过了,又有人围困马场。
    那些人是怎么逃走的,总不能插着翅膀飞了。
    沈却皱眉时侧了侧身子,瞬间疼的脸上一白。
    算了,也怪我多想,原还想着沈大人这里或许会有线索。
    可仔细想想他是亲眼瞧见沈却他们掉崖的,连动手那人也是被他抓住死了的,沈却能知道个什么。
    萧池看了眼沈却浑身绑着白布血淋淋的惨样,起身说道,沈大人这次凶险全是被我拖累,虽是为了抓捕贼人到底牵连了你,这次算萧某欠你一个人情,将来沈大人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萧某能办得到的定不推辞。
    沈却闻言温和道:伯爷也是恪尽职守。
    夸了一句,却没拒绝萧池口中的人情。
    萧池原还想着这些大家公子好面子,指不定就推脱了,谁料沈却居然应了,他挑眉看了这位沈家大郎一眼,随即笑出声:那沈大人好好养伤,我还得先行一步回去跟陛下禀告今日之事,待会儿会有兵马司的人护送你们回京。
    好。
    从屋中出来,萧池就见沈家的人陆陆续续进去,他看了眼那头跟着进去的姜成。
    见姜成像是察觉到他目光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萧池忍不住揉了揉腮帮子,这个姜成不愧是当年京中第一高手姜武尹的儿子。
    哪怕他爹早就死了,这小子成了沈家的下人功夫还这么厉害,下手也真够狠的,牙都差点给他打掉两颗。
    萧池舌尖抵了抵牙龈还能感觉到血腥气,扭头看见隔壁屋子守在门前的药童,还有杵在外面的人朝着身旁问道:那边怎么回事?
    跟在萧池身旁的是他的亲信,名叫谷洪庆,看萧池问的那边开口解释了句:听说是宁太医脾气古怪,沈家那小孩儿伤势很重,宁太医说有人留在里头妨碍他替人看诊,把人全撵出来了。
    那药童也没留?
    没留,说是他扎针不能有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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