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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岁(32)

    他觉得手感不错,又多揉了两下,才在她不满抗议之前松开手:
    接下来几天我都有事要忙,你一个人在府中乖一些。
    我已经跟祖父说过送你入族学的事情,只是你现在底子还薄,去了怕是追不上课业,所以我交代了长林,让他多教你一些,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他,或者等到我晚上回来再来问我。
    薛诺闻言理了理脑袋上翘起的杂毛,好奇道:是私盐的事吗?
    沈却也没瞒她:詹长冬他们再有几日就该入京了,朝中为着私盐的事闹的不可开交,陛下那头追责漕运,四皇子他们又以为我是受太子指使故意将扈家的事情掀出来,这几日变着法的找太子殿下麻烦。
    陛下有意让太子殿下来审漕运之事,我和祖父得提前帮太子殿下做些准备。
    让太子来审?
    薛诺手中动作一顿,天庆帝脑子进水了?
    事关两位皇子,一个还是中宫嫡出,又牵涉到朝中上下无数官员。
    若要严审此案,势必会得罪了所有人,就算将漕运之事查清,事后也难有官员再愿亲近太子,可若不严审,稍有轻纵就会落人把柄,落得个徇私枉法之名。
    太子已是储君,地位稳固不同其他皇子。
    他既无须这种得罪人的功劳,也没必要冒险去背这种容易招惹是非的罪过。
    天庆帝但凡有点慈爱维护之心,就绝不会把这事情交给太子,这种案子要么他亲自审,要么交给三司,让太子出面算是怎么回事?
    沈却之前曾经说过,天庆帝不喜太子。
    她原以为这话不过是说说,可没想到太子处境这么不好。
    朝廷里不是有刑部吗,干嘛让太子出头?
    陛下说,太子既为储君,就有肃清枉法之人,还朝廷清朗的责任。
    薛诺闻言撇撇嘴,好一个冠冕堂皇。
    沈却提起天庆帝时,心情也不怎么好,他并没多说私盐的事情就转了话题:柴春华这次也被一并押解回京他顿了顿才道,他是成国公府和三皇子的人。
    薛诺看他。
    我之前不告诉你,是怕你因为你姐姐的事情控制不住情绪,可如今你既然要留在京城,这件事情你早晚都会知道,我不希望你是从旁人口知晓,更不希望你会因此被人利用。
    沈却认真说道,
    柴春华前往江南搜寻瘦马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假借此事取信扈容,混进扈家私矿查探私盐走运之事。
    那天夜里他假意离开,实则是打算半途回来前往私矿,只是因为我们突然插手才变成后来的样子。
    成国公府知道他落在漕运的人手中,已经舍了他,三皇子也不会让他吐露出不该吐露的东西,我回京之后已经让人去查过柴春华,他明面上与成国公府没什么关联,家人也在他被抓之后就全数失踪,我想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这一次柴春华定然逃不过,可是想要定成国公府和三皇子的罪却是极难
    扈家跟四皇子牵连更深,三皇子那边顶多就是提前得知消息,想要横插一脚,就算追查下去,只要柴春华一口咬死他与成国公府和三皇子无关,谁都奈何不了他们。
    薛诺抿抿唇:所以呢?
    沈却看着她:我可能暂时可能动不了他们。
    薛诺听懂了沈却的意思,她微垂着眼帘片刻,才说道:我知道了。
    阿诺。
    见她突然转身,沈却莫名心慌了一瞬,拉着她手将她定在原地,见小孩儿抬眼看他时,那眸子里没笑,黑沉沉的,他问:你干什么?
    薛诺扬唇:回去休息啊。
    沈却眉心紧蹙。
    公子这么看着做什么,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薛诺微侧着脸说道,我知道这里是京城,也知道成国公府和三皇子不是我能动得了的,姐姐的事情本就跟公子无关,公子愿意收留我已经是菩萨心肠,我又怎么能让公子为难。
    公子教过我什么叫大局为重,私盐案本就已经麻烦一堆,总不能因为我一己私怨就让公子和太子殿下去替我出头。
    她勾了勾嘴角,露出个笑,
    我就是觉得有些累了,今天跟三公子他们出去了一天,走的我腿都快断了,公子也早些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阿诺
    公子!
    没等沈却开口,薛诺就猛的打断。
    她脸上笑容已经有些勉强,抬眼时眼睛微红,我不会乱来的,也不会给公子招惹麻烦,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等我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沈却心中微钝,看着她眼里水雾弥漫,紧咬着嘴唇时像是忍着什么,又像是委屈着,眼角都透红。
    他抓着她肩膀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开来,而薛诺扭头就快步离开。
    薛诺红着眼睛回了跨院,将双瑞也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躲在房中谁也不理会。
    沈却跟出来时就远远看着那边紧闭的房门,心里生出愧疚来。
    大公子,阿诺他双瑞有些不知所措。
    沈却低声道:你先下去吧,别打扰他,让他静静。
    双瑞闻言有些担心的朝着那边看了一眼,就先退了下去,而沈却在门前站了一会,这才轻叹了一声,转身回了住处。
    他心中想着明儿个该怎么哄哄小孩儿,思索着她喜欢什么。
    倒是这边被沈却以为伤心难过的薛诺,房门一关之后,那脸上委屈可怜的样子瞬间就没了,她桃花眼里依旧微红,可里面哪还有半点泪意。
    她早就知道沈却不可能为了她将柴春华的事情追查下去。
    莫说柴春华只是个没了用处的弃子,成国公府既敢让他办事,就一定有办法拿捏住他不让他开口,就说眼下私盐案已经闹的沸沸扬扬,要是再掺合进瘦马的案子。
    太子这边要承受的就是双重的压力。
    沈却就算有心查下去,沈忠康和太子那边也不会答应。
    薛诺摸了摸自己眼角,嘴里轻啧了一声,正想着趁着今夜不会有人过来,溜出去办点儿私事。
    谁想才刚走了半步,就神色一冷。
    出来!
    第68章 苍鹭失踪了
    房中静悄悄的,半点声音都没有。
    薛诺径直看向房梁之上,见上面的人不肯动弹,直接抓着桌边的茶杯就朝着梁上扔了过去,破空声后,那边突然有黑影闪过,伸手一捞就将那茶杯抓在手中,整个人挂在梁上朝外探头。
    少主,是我。
    我知道是你。
    要不然刚才砸过去的就不是杯子了。
    邱长青见薛诺发现了他,也不再躲藏,单手抓着房梁就穿着一袭黑衣从跳了下来,手里还抓着刚才的杯子。
    见薛诺居然半点都不奇怪,他不由将杯子放在桌上之后有些不解地问道:少主怎么知道我来了?
    他刚才进来的时候,没碰过屋中任何东西,而且藏在横梁上好些时候,那个沈家的下人进进出出好几次都没察觉到他。
    少主怎么知道屋里有人?而且还知道是他?
    薛诺当然不会告诉邱长青,当初她给他下红颜枯的时候,还在里头混了点儿东西,而且那东西只有她能闻得到。
    她只是说道:我在外人眼里只是个沈家捡回来的乞儿,能大费周章潜入沈家找上我的,除了你之外也就只有跟沈家有仇的那几个。
    三皇子算一个,成国公算一个,还有徐立甄,四皇子。
    可无论是这几个人里面的谁,都没必要冒险派人潜入沈家对付她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薛诺解释了一句,也未曾点灯,就摸黑走到靠窗的地方,衬着窗棂外透进来的月色看着邱长青:你来京中多久了?
    当初从祁镇离开,属下就来了京城。
    十四骑其他人呢?
    邱长青迟疑了下。
    薛诺见状抬眼冷淡:怎么,他们已经改投了旁人?
    不是。邱长青急声说道,十四骑效忠主上,绝无异心,当初若非想要替主上复仇,本该随主上同去。
    鹿蜀听闻少主还活着很是惊喜,也愿意与少主见面,可是蛊雕和苍鹭
    他低声道,
    苍鹭在朔州断了消息,我派去送信的人说他早已不在朔州,那信留了数日都无人去取,蛊雕这边虽然回了信,却也拒绝来见少主,只说眼下时机未到。
    薛诺眉心一皱:你将我身份告诉了他们?
    邱长青摇摇头:没有。
    见薛诺微沉着眼看他,邱长青说道:少主可知何为十四骑?
    主上当年挑选出十四人,十人为矛,四人为盾,其中十人一直跟随主上左右替她征伐四方,彼此知晓身份,也是主上明面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黑甲卫。
    剩下的那四人则是隐于暗处无人知晓,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年这四人才能逃过公主府的血洗。
    这为盾的四人,就是青鸟,苍鹭,鹿蜀和蛊雕。
    青鸟为灵,鹿蜀为善,苍鹭勇猛,蛊雕善谋。
    我们四人各自有各自的职责,彼此之间也一直都是暗中通信往来,并不知道彼此身份,后来也是因为鹿蜀在那场血洗之中出手助我逃离京城,我才意外知道了他是谁,可蛊雕和苍鹭却一直未曾露过面,我也不敢擅自将少主的身份告知二人。
    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时隔七年,谁也不知道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在不确定他们身份之前,他不敢拿主上唯一留下的血脉冒险。
    薛诺闻言神色微松,她对于昭云十四骑的事情其实知道的不是很多,她只是以前听母亲说起过这些人是绝对忠诚于她的,还曾说起过这十四人存在的意义。
    那时候母亲曾摸着她的头笑眯眯地说,等她再大一些,便将这些人传给她,让他们成为她臂膀,只是还没等到那一天,就迎来宫中血洗。
    若非她将母亲的话一遍一遍的记在心中,要不是她曾看过黑甲卫身上属于昭云十四骑的刺青,那天夜里她也不会将邱长青认了出来。
    薛诺眸色微冷:鹿蜀是谁?
    太医院院判,宁敬水。
    薛诺眸色微怔,太医院的人?
    当年公主府被血洗时,便是宁敬水救了我,助我逃出京城,邱长青低声道:宁敬水让我转告少主,他想要与少主见上一面,不知少主什么时候有时间见他。
    薛诺说道:今夜就行。
    邱长青惊讶:今夜?
    怎么,不行?
    不是邱长青摇摇头,可是沈家这边?
    放心吧,今夜不会有人过来,
    她原是想去办点儿别的事情,既然有人要见,那换个时间再去办私事也没什么,正好她也有一些关于宫中的事情想要问宁敬水。
    薛诺推开朝着后方的窗户,看了眼外间月色,走吧,趁着时间还早,早去早回。
    邱长青见她说完后人就已经先跃了出去,完全不像是说着玩的,虽然有些担心沈家这边会察觉,可到底还是决定信任薛诺跟着她出去。
    薛诺这几日早就将弗林院附近转了个遍,再加上白天跟着沈长瑞他们出府时留意过一路上的巡守之处。
    她领着邱长青避开了主院那边,直接从跨院翻了出去后,就径直到了角门附近一处不惹人眼的地方,轻易便出了沈宅。
    这沈家内宅有不少人守着,也有几个身手不错的,晚些时候我给你画张图,将护卫巡逻图标出来,你以后来的时候避着些。
    她这几天留在沈家夜里没事,就四处溜达,大概将沈家摸了一遍。
    邱长青张张嘴:这种事情该属下来做
    你来太麻烦。
    薛诺没觉得这种小事也得让外头的人来冒险,况且她光明正大的溜达,总比邱长青进来撞上人来的强。
    她说道,行了,赶紧领路,去见鹿蜀。
    邱长青带着她出了金鳞坊,一路绕开了京中宵禁巡逻的卫兵,走小路去了小容华坊,两人腾挪之间翻过两处房顶,最后才落在一处院子里面,而邱长青直接领着她就朝着后院摸去。
    薛诺一路上观察着宁敬水的住处,三进出的院子,比起沈家来说小了很多,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却已经算得上极为不错的。
    四周看着极为素雅,廊下挂着几盏灯笼。
    院子里种了几株雪柳,上面开满了白色小花,有风吹过时,那些花便飘飘扬扬落了一地。
    第69章 血融丹
    邱长青熟门熟路的领着薛诺径直去了书房,让她稍坐片刻,而他就先离开,等过了没多久,薛诺正在仰头看着房中挂着的画时,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房门被人急匆匆地推开,身后就有两人进来。
    薛诺回头,就看见只穿着里衣系着披风,脚下屐着鞋匆匆忙忙赶过来的人,他看上去五十来岁的样子,脸上已有沟壑,眼神落在薛诺身上片刻后,就忍不住激动道:
    像,的确像当年的少主
    你见过我?
    我以前曾在宫中行走,有缘见过少主几面,只是那时候少主还年幼,面容还未长开,您如今这面容与过去大不相同。他看了眼薛诺,不知少主可愿让我替你把一下脉?
    薛诺闻言就知道眼前这人是在怀疑什么,她坦然伸出手来,就见宁敬水掐着她脉象片刻,脸上激动起来,血融丹,果然是血融丹,当年少主便是中了血融丹之毒。
    你如今面貌与过去大不相同,也应该是当年服用了血融丹的缘故,可您这双眼睛却依旧像是公主,我绝不会认错。
    那血融丹是宫中密药,当初天庆帝欲要赶尽杀绝之时,便曾给公主一双血脉都喂食了血融丹,那药毒不会立即发作,而是会延缓三日,待到三日毒发之后便会浑身气血翻涌经脉逆流,将人活活折磨而死。
    血融丹不是不能解,只是其解法极为复杂,须得以人血相渡日日续命,而且不仅想要凑齐解毒的主药很难,解毒的过程也非常人能够承受,最重要的就算解了之后,中过血融丹的人体内也会留下隐患。
    比如面容形体生变,再比如看似大补之后气血旺盛,实则体质阴虚,不仅易怒易躁,而且不能见血腥,稍受刺激便易影响神智控制不住自己嗜血的本性,这就是人血续命的后果。
    宁敬水声音喑哑:这年苦了少主了。
    薛诺没想到昭云十四骑里居然还有这么大年纪的,见小老头儿眼睛都红了,她倒没觉得有什么苦的。
    这些年薛爹爹带着她东奔西走,苦的也是薛爹爹和阿姐,她顶多就是发病时疼上一会儿,可是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有什么好奢求的?
    她说道:我听青鸟说,当年是你救了他?
    宁敬水摇摇头:也不算我,是蛊雕传信给我,说青鸟被人围困,我才侥幸将他带走。
    薛诺皱眉:你见过蛊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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