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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男配养夫记免费阅读无弹窗(17)

    架了梁上了椽,最后一步就是盖瓦的工序,在摞瓦片之前包工头很小心的在瓦片底下木椽之间用削的薄薄的木片一层一层铺开,像盖了一层柔软的纸那样打了底。
    这样即便瓦片损坏,雨水一时半会儿也透不进来。而且木片防风透气,冬天保暖夏天遮凉,很是舒爽。
    瓦片也是他们自己烧的,薄厚均匀整齐的瓦片从低往高一点一点摞了起来,一层不够又摞了一层,三十人从早上忙活到下午,足足忙活了三天才彻底盖好。
    之后就是室内的抹平,用石灰浆把墙壁磨的干净平整,在地上贴了光滑整齐的石砖,盥洗室墙上地上都贴了砖,砖面打磨略微粗糙防止滑倒。
    陶制的管道将污水排放到房屋后的污水池中,到此,所有的装修都完成。
    看着那三进的崭新的大院子,众人脸上一派轻松。
    包工头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膛自豪道:叶老弟,我给你说,这是我修过最漂亮讲究的房子,你的那些点子简直太厉害了。
    众人一阵赞扬,包工头又道:明天十八,是个少有的吉日,叶兄弟简单的办个礼吧,住进了新房,总该热闹一些!
    本来上梁的时候就应该办礼的,可惜叶远闲不愿意同村里的人来往,便取消了这一步。包工头总觉得可惜,像叶兄弟这样雅俊的人物,什么礼都该盛大一些才是。
    叶远闲不愿拂了友人面子,他也不愿留下遗憾,便笑道:正有此意,包大哥和诸位兄弟就多住一晚,明天咱们吃个便饭。
    没问题。包工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酒就包在我身上,正巧今儿赶集,我再去给咱们买些花生来下酒。
    其他人也连声答应,他们没有包工头那么多银子,便有的去山里掐野菜挖竹笋,有的摘了快过季的樱桃煮甜水,还有的去那大水里头摸鱼虾泥鳅。什么都不会的索性一声不坑的去砍柴,总归都热热闹闹的忙碌起来。
    叶远闲去镇上客栈里要了三桌酒席全部打包,又多买了些卤熟的肉和排骨、豆干等作为下酒菜,最后提了四坛十斤装的白酒,这才晃晃悠悠的往家里走。
    路上正巧碰到了徐张两位衙役,叶远闲难得笑容和煦的打了个招呼。
    两人是分开行动的,傻子去山里抓山鸡野兔。
    说是明天办酒席,但喝酒吃肉等狂欢却是从今晚开始,春日里必不可少的就是种种烤肉,院子里还养着之前抓来的猎物,按照叶远闲说的,男人们手脚麻利的处理干净抹上调料,就在院子里烤起了肉。
    不一会儿,采野菜的摸鱼逮虾的就都回来了,野樱桃也去了核装进了罐子里倒上水放了糖在小灶里熬着。
    晚上烧烤注定是烟火味最浓的,三十几号大男人围着高高升起的火堆行酒令侃大山,说到兴起处还站起来比划几下。
    于是叶远闲知道了:王家的姑娘不到三岁就已经二十多斤,是个十足的胖丫头;贺家的小子十二岁了还尿床,半夜自己抱着被子偷偷洗;孙家的媳妇儿怀孕已经八个月了,要不了两天就要生了
    如此种种,大家或在抱怨或在炫耀,但总归是没抱着坏心思的,只是单纯的分享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好让他人也沾一沾这人间烟火气息。
    叶远闲从来没有参与过这样的场合,在那或笑或闹的种种神色之下,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内心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叶远闲想,原来这世间的人还可以这样,这样平凡,这样热闹。
    哥俩好呀,好上加好呀一帮子大老爷们儿划拳喝酒,叶远闲看得有趣,不自觉就记下了划拳时的规则。
    一旁的包工头已经微醉,一回头就瞧见叶远闲唇角角含笑,微红的火光映照在他脸上,清冷淡漠的眉眼似乎燃烧了火焰的热气,变得没那么难以接近,却又看起来异常精致。
    包工头咽了咽口水,再次在心里感叹:我滴个乖乖,我这大兄弟生的真好看,比我家那口子都好看。
    然而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就着手里的杯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却忘了杯子里头装的是酒,被呛得咳嗽了好一阵。
    酒令行到一半儿,傻子被几个喝的醉醺醺的年轻小伙子拉起来硬要跳什么「戈舞」,据说那是从战场上流传下来的战舞,是战士们英勇身姿的最好的展现。
    傻子忘记了动作,但看那几个年轻人跳了两下后,便不由自主的跟着跳起来。叶远闲看着他灵活矫健的动作,突然想起了幼时学过的诗经里头的一段音律,音律十分简单。
    莹润有力的手掌拍在了倒扣着的木盆上,发出了沉闷的「咚」的声音,正好随着舞步落下,意外的契合。
    于是极其简陋的木盆成为了今晚唯一的乐器,傻子不知想到了什么越跳越猛,几个年轻人纷纷退后将最中心的场地留给了他。
    跳着战舞的男人褪去了眼睛里褪去了孩童稚气,留下的只有金戈铁马般的肃杀。
    春日稍薄的衣衫被他扯下丢在一旁,上身肌肉紧实不夸张,满是力量的美感。他随着节奏大开大合,展现出惊人的力量。
    不知不觉间,男人们的眼睛紧紧看着场地,连手里的酒都忘了喝。
    知道男人双脚猛地一蹬,稳稳落在地上,沉闷的咚咚声狠狠地敲击一下之后随之停了下来,这随性而来的一舞才停止。
    好沉默了十几息,众人齐声高呼,手中酒碗碰在一起发出脆楠`枫冽的声响,一饮而尽,豪迈至极,仿佛此时,他们就是战场上拼杀的战士。
    叶远闲眼神从未在场中之人的身上离开过,直到那人带着满身大汗像只归家的狼一样带着满身的锐气和萧杀踏步而来,却又在接近他时收敛了身上所有的锋利,重新变回了那个无害的眉眼间带着同稚的年轻人。
    远闲,我跳的好不好看?
    好看!叶远闲点头,抬手给他拂去额头上的汗:跳的很好,我都有些不认识了。
    傻子憨憨一笑:嘿嘿,我认得你啊,我一直都认得你的。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叶远闲心上,惹得他一个恍惚。
    一群人是什么时候歇下的没人记得了,只知道第二天清早,林间鸟儿的鸣叫声叫醒了他们,众人这才发现,他们安稳地睡在帐篷里,身上疲惫全消。
    包工头揉着眼睛走出帐篷外,看着已经挂在山头的太阳立刻清醒过来:坏了,快到吉时了,酒菜还没准备呢!
    说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往窝棚处跑去,却见那窝棚外面已经摆了四张方桌,最上头的方桌上摆着三牲和祭品,檀香味飘散,烟雾随着微风消散在半空。
    叶远闲抬头:包大哥醒了,洗漱一下就可以吃酒了。
    包工头笑着揉了揉额角:好,我去喊他们。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铃铛声,是许久不见的何千骑着马过来了,还没进门就听他大笑一声;叶兄弟,我是不请自来了,你可莫要将我赶出去!
    说着,将手里绑了红布的盒子递了过来:恭贺乔迁之喜,这礼你必须得收下。
    叶远闲笑容真切:多谢何兄,请上座。
    几人叙旧的时候,帐篷里的众人也都纷纷起床换上了他们最干净体面的衣服,然后默默的将自己的行囊收拾好。他们知道吃完这顿酒席,就该到了和主家告别的时候。
    客栈里订的酒席份量和规格都是最好的,众人吃的畅快至极。
    午时过半,包工头同众人一起站起来告辞,叶远闲直到他们归家心切,便不再挽留,众人装着这段时间挣来的银子,雀跃着离开。
    桌上只剩下叶远闲傻子和何千三人。
    吃足了酒饭,何千才犹豫着开口:今日是叶兄大喜的日子,我本不该说这些,但今晚我就得去县里叙职一时半会回不来,怕就迟了。
    叶远闲轻笑:我不大在意这些,何兄便说吧!
    何千也不再犹豫,把自己这几日的见闻说了出来:之前毁青苗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只是过于忙碌又听说叶兄不曾受伤所以并未前来问候。
    前几日我听闻那本该流放的刘铁柱走到半路似乎忍不住路途的坎坷,跑了。何千面带异色:这消息是镖局传到武馆里的,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还听说,刘铁柱是半路里遇到了强盗,所以被杀了。具体情况我也弄不清楚,只是叶兄你定要小心些。
    这消息叶远闲还真没料到,他真心实意的道谢:多谢何兄。
    何千随意摆摆手,很是坦荡:我知你本事竟然不会背那等贼人所伤,但你田里如今还种着包谷,一个不好你就要因此获罪,所以还是小心些好。
    我记下了,多谢何兄。对这样的善意,叶远闲不会推拒。
    新房建成,院子里的草木却还未长起来,提前挖好的水池也还没有接流水,两人慢慢悠悠的挑来葡萄、樱桃、橘子等树苗栽种在院子一角,又挖来草莓蓝浆果等苗子种在另一边向阳的地方。
    坐家具的木工送来的话,说家具已经打好了,让他们找个时间拉回来。
    搬入新家之前的准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夜晚的村里一处较为偏僻的老屋里却并不安宁。
    血腥味儿弥散了整个屋子,瘸了腿半瞎了眼的老汉笨拙的捂着自己儿子的伤口。
    刘铁柱浑身直冒冷汗,他知道自己快死了,只是临死前放不下他的老父,所以赶回来看上一眼。
    爹,我要走了,床下盒子里还有半两银子,是我娘走之前藏起来的,你拿好。刘铁柱感觉自己越来越冷,说出的话语也断断续续:村长他、不是好人,你、你要防着他些。爹,我走了。走了、后悔啊!
    最后三个字从他喉咙里勉强挤出来,几乎听不清楚。
    那老头双手一直捂着伤口,直到那处再也没有血液流淌出来,直到天色黑成一团,老人像是被什么惊醒似的,极其缓慢的抱来被子给自家儿子换上。
    然后拖着瘸腿清理了流淌在地上的血迹,从儿子说的盒子里拿出那半两碎银子,双手紧紧的捏着,在夜色下一瘸一拐的去了村里的老木匠处,那里有棺材可买。
    都说瞎了眼睛的人耳朵灵,这话着实没错。
    刘老头自从坏了一双眼睛后耳朵就比之前灵敏了些,旁人听不到的声响他隐约能听见。
    出事前的那天晚上,他原本是睡了,可又听见自家儿子跑出了屋,他不放心以为儿子又要去赌,所以准备跟上去,可他眼睛看不见腿又不行,只听见了隐约的两道人声,一道是自家孩子的,另一道,是极为耳熟的李石虎的声音。
    刘老头极其冷静的给自家儿子订了一副棺材,然后趁着夜色回摸回了家里,从厨房里找到用了很多年的老菜刀,在屋前大石头上磨着,磨了足足半个时辰,他手指放上去一摸立刻被划出一道口子才作罢。
    然后他将刀上的水迹擦拭干净,免得握刀的时候手滑,准备好了一切天已经大亮,刘老头推开门朝着李石虎家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支持,爱你们,么么啾!感谢在20220617 23:00:1220220618 17:41: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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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李石虎死
    李石虎自从被免去了村长的位子后就一直呆在家里, 寻常与他交好的人上门来看他也都被他赶了出去。他心里恼怒的很,总觉得这些人是来看他和他媳妇的笑话来的。
    李石虎媳妇没有完全瘫,但几乎走不了路、话也说不完整, 平日里上个厕所都要别人跟着, 她儿子特意请了镇上的大夫来看,大夫说恢复正常是不可能的, 除非有神灵保佑。
    可大家都知道,神明连那些有大功德的将军善人、有钱财权力的世家富人都不保佑,怎么会来保佑她这区区一介老妇呢。
    村里有的人实在, 不晓得编什么假话去安抚李石虎,只说让他好好养着;平日里机灵的那些人见他没了村长的位子也懒得说好听的话奉承他,于是被人巴结吹捧惯了的李石虎这段时间脸色愈发阴沉。
    他总觉得那些人都不怀好意都等着看他笑话, 他也不想看那些人的嘴脸,于是天天在家里呆着,靠着大门抽旱烟。
    早上天还没亮,李石虎就起来坐在大门里头、背靠着大门抽烟。她媳妇腿疼, 就连梦里也会无意识的叫唤几声,吵得他睡不好, 整个人瘦了一圈。
    抽着抽着就想起了刘铁柱,李石虎不知道他大儿子派出去的人得手了没, 想着那人在山匪里待过几天, 应该是得手了的。
    李石虎原本是不想杀刘铁柱的,可谁让刘铁柱不识时务偏偏要将他拖下水呢, 而且还害得他坏了名声丢了村长的位置看尽了脸色,就更该死了。
    这样想着, 李石虎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敲门的声音, 他没有想太多, 家里的药快喝完了,他以为是自家儿子让人送来了药。
    李石虎抖了抖旱烟杆子站起身,同时回了一句:来了,慢些敲。
    拉开横在门后的木棍,李石虎打开大门,就见门外站着的并不是什么送药的人,而是许久不见的刘老头。
    李石虎心里惊慌下意识后退一步,不知道刘老头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
    是村长吗?刘老头看不见,就歪着头仔细听前面的动静:我家铁柱好长时间没回来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李石虎还在为自己刚刚惊慌后退的事情生气,闻言语气差到了极点:你那儿子什么东西你自己不知道吗?他没回来关我何事?
    刘老头似乎瑟缩一下,喏喏应声:是、是啊,你怎么能知道呢,你肯定不知道啊!
    见着刘老头这幅样子李石虎下意识觉得心慌,不等他反应就见刘老头猛的一下冲了过来,怀中亮出一把蹭亮的菜刀。
    李石虎惊慌后退躲刀,那刘老头眼睛看不见被大门的门槛绊了一下,第一道只落在村长的胳膊上,力气之大差点连他的整条胳膊砍了下来。
    啊杀人了!村长的惨叫响彻整个游落村,周围的邻居听见声音连外套都来不及穿,只着了里衣就跑出来帮忙。
    然而他的这一声叫喊却也给了刘老汉机会,原本还摸不定他位置的刘老汉迅速爬了起来,那瘸了的腿此时比李石虎这个双腿完好的人速度还快。
    鲜血从伤口处流淌出来,在众人惊呼「不可」「住手」的声音中,刘老头的第二刀精准无比的砍在了李石虎的胸口。
    可惜菜刀刀口长,再加上有衣服阻挡,一刀下去没能直接要了李石虎的命,刀口从胸膛一直划拉到肚子上,几乎将他开膛破肚。
    可李石虎还活着,勉强喘着气,对外人说的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邻居们此时已经进了大门将二人围住,可碍于刘老头手里沾满了血的刀子,并不敢上前阻拦他。
    有人立刻撒丫子跑去请新的村长,焦灼之下,只听刘老头哑着嗓子开口:我儿原本没那个心思的,是你偏要说给他听。五百文钱啊,我和他娘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才攒了二两银子给他娶媳妇。你一张口就是五百文钱,他那混账贪财的性子,怎么能不帮你去干那事呢?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哗然,原来刘铁柱真的是听了李石虎的话才去毁人青苗的吗?
    可惜李石虎伤势太重,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嗬哧嗬哧大口喘息着,像灶膛里破旧的老风箱一样。
    刘老头慢慢坐在地上,如今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只想在死之前将事实说出来,他儿子做过的事情他认。可那些不该由他儿子背的黑锅,他也要尽力给摘了去,不让他儿子死不瞑目。
    我之前就觉得不好,可听镇上回来的人说我那孩儿被流放了,我那会儿还想,流放了也好,至少保住了一条命,说不定在那边疆还能改去他混账性子,再找个媳妇生个胖娃娃,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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