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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他又弑君了[重生]免费阅读(39)

    江弈怀恍然大悟。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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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杀人的是小软红,而软红只是为了给她抵罪,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裴思渡思索着道:可以想想,胡审言再度踏上江南这片土地,想起了从前与自己有过前缘的女子,他便去了两人从前相遇的妓馆,而后见到了与软红名字一样的女子,就会想是不是他从前爱过的女子还在这里
    然后他点了软红,失望地发现这女子不是当年人,眉眼却与当年人生得十分相似。
    于是他又想到,自己从前的旧人,便想将人纳入府中,可是小丫头不乐意,他为了将人留住,只好给老鸨送银子赎她的身,想将人认作干女儿。
    这是裴思渡得到的所有线索,他继续说:结果她入府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杀他。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我也只是猜测。若是真如我所想,为何这小软红要杀胡审言呢?
    江弈怀脸色有些沉,道:是有理由的。
    裴思渡一愣,转头看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买卖女人的势力一路从北疆蔓延到了江南,当年小软红曾被拐过,你有没有想过,她后来去哪儿了,有没有到过北疆,后来又是怎么进的江南第一楼?江弈怀眼神有点暗,琥珀色的荔枝眼中满是寒意。他道:大周境内类似于江南第一楼这样的妓院,会不会就是容纳那些被拐女孩的地方?
    裴思渡沉默了一阵,才道:胡审言从前去过北疆赴任。
    裴思渡听懂他的意思了。
    江弈怀的意思是,胡审言兴许是跟江南的拐卖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当年被拐的小软红为了泄愤才杀了他。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在杀了胡审言之后,软红给她抵了罪。
    这样是完全说的通的。
    但是没有证据。
    两人走了一阵,在街角骤然看见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是胡府的管家。
    裴思渡与江弈怀站在原地没动,他们等着管家往他们跟前跑来。
    不一阵,那老头走近了,朝两人先问了好,道:二位先生案子查完了?
    裴思渡冲他颔首:查完了。怎么,施管家有事?
    确实是有个小事。施管家冲他笑了笑,道:不过不是小人的事,是我家公子有事要寻公子说,这是拜帖,今夜约了裴公子与江公子在其中小叙,备了江南美酒姑苏佳酿。
    胡公子这般破费?裴思渡冲他笑了笑,道:我若是不去岂不是驳了他的面子?
    我家公子说与裴公子一见如故,从前公子在北疆就就听闻过裴公子的文韬武略,心向往之,今日一聚千载难逢,还望公子赏脸一见。
    裴思渡颔首,将他手中的请帖收下了,道:好,我与江大人即刻便去。
    裴思渡到的时候江南第一楼中灯火通明,整个场子里的姑娘都在门口迎着两人。老管家将人带到了就匆匆退下了。裴思渡见着这么多女人就头疼,一股一股的香风呛得他头昏脑胀,仓促之间就往江弈怀身后躲。
    好容易挤进去,正见一个金丝虎袍的青年端坐在楼下的椅子上,脚边还跪了两个女子在给他剥葡萄皮。正是胡府的大公子胡念。
    胡念今日包了场,全楼上下没一个正常男人,里头的倌儿跟姐儿就站在栏杆边上招着手冲下面笑。
    裴思渡看这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胡念包了一个场,要么真就是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子弟,要么就是故意给裴思渡一个下马威,或者更有甚者,兴许他是直接想在这楼中找自己的麻烦。
    裴思渡眼中压下皆备,不动神色第将江弈怀护在了身后,先冲胡念笑了笑,道:胡公子今日请我前来,连张座位都不看么?
    看?胡念正吃着葡萄,冲他笑了一声,道:怎么能不看座呢?裴大人是京城来的京官儿,我可不敢造次。
    说着,就有两个姑娘捧着锦凳走了上来,冲着他微微福了福身,道:公子请坐。
    两人就了座。胡念才停下了与身边女子的调笑,道:我看两位大人今日忙了一日,都在查我父亲身亡之事,不知二位查的如何了?
    可查出来什么头绪了?
    裴思渡没急着答。他沉默了一阵,才道:案子查的如何了是朝廷的事,朝中事朝中论,胡公子一没品阶,二没官职,咱们碰头,还是聊些诗词歌赋风花雪月的好,旁的还是不要多问了。
    裴大人说的有理。胡念人从小榻上坐直了,道:只是这也是我的家事,我父亲的死也关乎我胡氏的颜面,裴大人明白么?
    裴思渡颔首:我懂。
    府衙中的人这样讳莫如深是我不想我爹的死被那么多人瞧见,混着他那些带着风流韵事的往日被一层层扒出来,摊在众人面前,叫人品评。我娘身子不好,受不得刺激,这事情都查到这一步了,你便不要再往下追问了。
    再说了,打破砂锅问到底可不是个好习惯。
    胡念语气强硬,这不是与人商量的语气,他将指尖沾上的葡萄汁在身边女子的脸上蹭了蹭,漫不经心地道:有些贱胚子不值得咱们上心,咱们贵人不烦穷人命,这道理裴大人应该也懂吧?
    裴思渡没说话。
    胡念知道他明白了,勾起唇角,凉飕飕地笑了笑,道:裴大人既然懂了,便收下我的东西吧。
    说着他手一挥,从身后战战兢兢走出来个女子,她捧着满箱的黄金,递到了裴思渡的手中,道:大人还请收下。
    裴思渡垂眼扫了扫面前的金子,面上捏出来个纨绔的神色,他吊儿郎当地说:胡公子今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那好说啊,早告诉我,我开始来江南便不这般拼死拼活地查案子了,还累得慌。他说着叫江弈怀将婢女手边的金子接下了,道:不过我觉得这箱中的金子太少了吧?我这下一趟江南若是一无所获,回京城怕是还要受罚,不然胡公子再配合些,多送两箱给我?
    胡念看他模样,脸上笑开了花,道:那好说。不就是两箱金子么?我不缺的就是钱。只要二位大人肯松口,多少金子我都给得起。
    裴思渡喜上眉梢,当真?
    胡念道:那是自然。
    裴思渡一口答应的一个准,道:那我便收下胡公子的心意了。
    回去的路上。
    裴思渡找了块地方将金子给埋了,道:你确定将后面跟着的人都甩了?
    嗯。江弈怀蹲在地上拿腰间的重刀挖坑,道:四个都甩了。
    裴思渡咬牙切齿地呸了一声:胡念这孙子怕是真的跟北疆那头卖女人的人贩子有什么勾结,你看他那样,坐在上头,简直跟个大爷似的。叫我不查那是因为他爹的风流韵事不堪入耳么?
    他大概是怕了。江弈怀将最后一方土填了上去,道:先前咱们在府衙,那仵作支支吾吾怕也是受了他的指使。
    裴思渡冷着脸:我真怕这狗东西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他在原地转了转,道:我先前是准备回官驿歇一晚上,现在也来不及了,我怕他动手杀人灭口,咱们再去看一眼小软红。
    此时,江南第一楼中,胡念正在大发雷霆。
    他面前还跟着四个夜行衣,一个个都低头沉默不敢说话。他疾言厉色,冲着四个人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顿骂:活生生的人,怎么就跟丢了?裴思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你们这群废物都看不住,你告诉我,你们还能干什么?!
    底下的人噤若寒蝉,一个也不敢抬头看他。
    胡念一脚踹在了其中一个夜行衣的身上,道:废物,老子养你们有何用?!
    胡公子,您也冷静些。
    一片死寂的楼中,屏风后绕出来一个身着月白广袖衫子的公子。
    若是裴思渡在此,他大概会觉得惊奇。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当年与他浣水相辩的徐应之。
    他坐在了本该胡念坐的地方,居高临下地道:裴思渡今夜受了你的敲打,估计会赶着去见沈留,你只消在沈留家门口布置下埋伏,见着他便一鼓作气,杀之,那在江南的事情就永不会传出去了。
    胡念闻言脸色有些紧绷,他迟疑道:裴思渡乃是朝廷命官
    徐应之垂下眼,道:你爹也是朝廷命官,江南巡抚,管一方百姓,都快赶上边疆藩镇了,你还不是该杀就杀了?
    胡念眼中渐渐涌出杀意,他冷声道:既然要杀裴思渡,那就把沈留跟那个小□□一块解决了吧?
    徐应之不置可否,胡念眼中闪过杀意,他道:我亲自去杀。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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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弈怀与裴思渡一路疾行,还未临近那巷子中的小院就听见了一片刀剑之声,女子的尖叫顺着院墙传来,江弈怀脸色一寒,他伸手一撑院墙便从墙头顺利地翻了过去。
    院子中四个身着夜行衣的大汉正与沈留交手。沈留身后护着小软红,对四面八方来的寒光已经应接不暇,他踉跄着抵挡劈到眼前的腰刀,格不住凌空而来的惯性,被逼得往地下一跪。
    江弈怀应僧抽刀,厚重的刀背往那夜行衣的刀身上一拍,狠狠将他兵刃震断了。
    他横刃站在沈留身前,杀气腾腾看向了四下的人,一双琥珀眼在夜中看着像狼。
    那为首的夜行衣道:小子,有人花重金买这两个孩子的命,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江弈怀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两方在沉默中对峙,两个弹指悄然过,夜中冷光一掠,夜行衣的刀带着拔山撼海的力道狠狠朝着江弈怀抡下,江弈怀刀身形斜侧,在他扑空的当口屈膝踢断了他的手腕,夜行衣刀刃落地,惨叫不止,但是他下一刻就停止了声音。
    江弈怀一刀了结了他的性命。
    这几乎成了本能,哪怕几年都没有拧断过人的脖颈,他做起来仍旧轻车熟路。
    杀戮并未结束。
    院中余下的几个夜行衣齐齐提刀冲上前来。
    三把刀从不同的地方直奔要害,江弈怀眼中寒光一闪,电光石火间,人便尽数倒在了地上,三具尸身重重撞在泥里,血溅三尺,点点殷红沾在他侧脸。
    他看向院中最后一个夜行衣。
    那人被他身上杀意吓得直哆嗦,他抖着腿跪在了地上,摸过刀自己抹了脖子。
    此时,裴思渡终于将门砸开了,他踉跄着冲进来,扑面便是刺鼻的血腥味。江弈怀一人站在血泊中,浑身鲜红,裴思渡心头咯噔一声。这么些年,江弈怀对从前的自己耿耿于怀,杀人几乎成了他的心魔。
    裴思渡在阶上站定,一时间不知该不该靠进,可是江弈怀回头看了他一眼。
    鲜红的眼眶在朦胧天光中清晰可见。
    裴思渡愣住了。
    他记不清多少年没见过他这样的目光了。带着无助、惶恐与愧疚
    那些沉眠在记忆深处的梦魇浑着尸山血海一股脑地朝他扑过来,好像吃人的妖怪。
    裴思渡脸色一变,他冲上前,狠狠地抱住他,低声哄道:没事了,他们该杀,不是你的错。
    江弈怀手中的刀哐当掉到地上,他道:都死了。
    语气中竟然还透出星点轻松。
    裴思渡轻轻揉着他的后颈,像是在在安抚一头将躁的凶兽,一点点将他的杀意冲淡。
    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江弈怀伸手抱住裴思渡,贪婪地嗅着他脖颈间的味道,我想回家了。
    裴思渡摸摸他的头,道:就快了。
    他感觉到自己肩头的湿意,但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哥!哥!你怎么样?
    耳边忽而传来一声惊呼,小软红带着哭腔的声音灌进了裴思渡的耳朵,他拍了拍江弈怀的后背,道:去看看。
    江弈怀抱着他的腰不肯放。
    裴思渡踮脚在他耳上轻轻咬了一口,道:听话。
    他摸到环在自己身后的那只大手,温柔十指相扣,哄道:咱们去看看。
    江弈怀才恋恋不舍地分开,裴思渡却没有放开他的手,像是牵孩子一样将江弈怀牵到小软红身前。她怀中抱着沈留,半睁的眼中光彩正在缓缓消失,裴思渡看他进气多出气少,怕是人已经救不过来了。
    江弈怀蹲下身,捏住沈念的脉搏,诊了一阵,道:他腰腹受了重创,人是必然要死的。裴思渡道:节哀。
    沈留人之将死,回光返照,他
    小软红回握住他的手,她脸上那种悲恻的神色渐渐收敛,如汤沃雪,渐渐归于死寂,她紧紧攥住住他的指尖,然后极尽温柔地笑了笑,道:不觉得哀痛,沈留求仁得仁,是好事。
    小软红轻手轻脚地阖上沈留不肯闭上的眼的,声音中也带着一股解脱:放心走吧哥,我不会求死的。
    沈留是保不住了。
    裴思渡跟江弈怀帮着小软红将人埋了。三人给他立了一道碑,又在坟上泼了一壶烈酒,裴思渡等了良久,才开口:是什么人要杀你?你又是谁?
    小软红伸手摸了摸裴思渡给写的碑,道:裴大人去而复返,对我的身份心中难道没有点猜测么?
    裴思渡声音有些凉:你是胡审言的孩子。
    他下意识去打量她的眉目,却渐渐皱起了眉,又道:不是,你跟软红与胡审言都不是很像。
    裴思渡觉得她这张脸隐隐约约透出了一股胡人的风韵,若是真说相像,还跟江弈怀那双眼睛有点类似。
    是,我是从北疆来的,跟胡审言没什么关系,跟软红关系也不大。我娘是仓河的一个胡人舞妓,我爹是松陵关的一个无名百户,早就死在战场上了,我娘说,我不过是他们两人生下来的野种,早早就被卖出去换钱花了。
    她在十五岁之前从未来过江南,胡审言与软红她是头一回见。
    裴思渡有些不解:那你为什么要叫软红这个名字?
    受故友所托,前来报仇。
    她道:不知大人可知,有魏国个叫周暮云的女官?
    裴思渡道:认得。
    不仅认得,周暮云在浣水自尽也得算上他的一份。
    她道:周大人救过我的性命,我欲以命相许,她只叫我来江南,替他找一个叫胡审言的人,问问他是否还认得软红这个人。我以软红的身份在江南第一楼,也是为了诱胡审言上钩。这是周大人教我的法子。
    当年在北疆,小软红与周暮云是同一批被交易出去的孩子,周暮云被卖到一家农户家去做女儿,小软红就直接被卖到了仓河的黑窑子里。汉人不喜欢养有胡人血统的小杂种当姬妾,就连缺女儿的人家也不喜欢她这样的。只有那些在边疆当差的军痞子百无禁忌,才会照顾她的生意。
    后来过了几年,周暮云一路爬上了郭夫人的高枝才将她从黑窑子中间救出来,送到了江南,来找胡审言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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