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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江湖除了我以外(48)

    像是漫漫黄沙中的身姿窈窕的女子,身若无骨地趴在客栈的四周,一遍遍地娇吟着,喘。息着,呼唤着里面的人冲进她的怀抱,与她共享无上的愉悦和混乱。
    很迷人,却又危险至极。
    无论是屋外的风沙还是屋里的人,都叫顾笑庸厌恶至极。
    玉面狐以为他中了迷药无法动弹。
    事实上早在昨晚的时候他就给自己和自家白大哥挂上了药囊,完完全全地避开了中迷药的可能性。
    他之前不动,是想观察一下客栈内部的局势,想在土匪们意想不到的时候出手救人。而现在不动,却是为了寻找能够一击杀死玉面狐的可能性。
    玉面狐江湖排行榜第七,擅长变装和轻功,逃跑是极为擅长的。若是不能一击杀了他,谁知道这个变态后面又会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
    屋子里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凝重的气氛几乎被血色沾染殆尽。外面黄沙漫天,连带着屋子里的光线也昏暗至极。
    满地的尸体和鲜血,暴徒的嗜杀和冰冷。
    地狱在人间。
    林仙儿的指尖越来越近,几乎就要触碰到顾笑庸的面颊了。
    顾笑庸的手也越裹越紧,严严实实地藏住了手心的长针,生怕泄露一丝一毫的杀气。
    玉面狐身上有独属于他的味道,像是玉兰花中夹杂着血的腥臭,这种混杂在一起的气息里带上了毒蛇特有的阴冷和腥味,叫人厌恶又恶心。
    而这种味道正包裹着顾笑庸。
    那只苍白冰冷的手几乎就要覆上顾笑庸的面庞时,顾笑庸的眼前忽地被一道漆黑笼罩。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而去,直直地倒进了幽幽的清苦和干净的药香中。
    不是说好了吗。喻雪渊的声音温和又干净,你不想杀的人,我来替你杀。
    噗嗤
    伴随着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浓重的血腥味蓦地弥漫在鼻息之间。
    喻雪渊把人抱在怀里,宽大的袖袍牢牢地遮住了顾笑庸的眉眼。似乎不想让浓重的血腥味污浊了怀里的人,他纤长漂亮的指尖微微往下滑了滑,又遮住了顾笑庸口鼻。
    顾笑庸被笼罩在在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却能感受到从身后传来的令人心安的温和气息和包裹周身的清苦味道。
    喻雪渊狭长漆黑的眸子里沉浸了冰霜和叫人胆寒的杀意。
    他另一只手里拿着一面合拢的扇子,扇子是由上好的材质制成的,素净又优雅,仿佛与幽幽的古琴和白鹤没什么区别。
    而此时,素净的扇端却整个没入了玉面狐右边的胸膛,有着干脆又决绝的意味。暗红色的血液如同绽放在他胸口的花,带着死亡特有的黑暗和绚烂气息。
    玉面狐惊愕地抬头,望进了一汪漆黑又冰冷的深潭里。
    他们之所以杀不死你。喻雪渊的表情冷漠又淡然,只不过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世上有一种人,心脏长在右边。
    修长有力的手慢慢放开了扇柄,失去了支撑的玉面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倒下之前,他看见面前的温润干净的白衣公子微微侧脸,隔着自己的手背轻轻地吻了一下怀里的人。方才放开扇柄的手极富占有欲地搂上了对方的腰,确保人完全笼罩在他的气息里。
    他的双眼淡淡地看着玉面狐,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觊觎他,你也配?
    第八十一章 是贵客
    有的人杀人,喜欢暴虐弑杀,非得要整个地方都染上别人的鲜血和恐惧才行。
    而有的人杀人,是寂静无声的,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倒在地上,连一丝一毫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喻雪渊明显属于后者。
    玉面狐死的时候,莫说楼下的匪徒们,喻雪渊怀里的顾笑庸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他拨开了对方放在自己口鼻上的手,又撑着凳子自个儿坐了起来,就看到玉面狐犹然带着错愕的神色,倒在了满是黄沙的地板上。若不是他胸口还插着一把素净的,合拢的扇子,绽放在扇端的红色花朵戛然而止,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起死了。
    顾笑庸直愣愣地看着扇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这般的沉默很容易让人误会。
    喻雪渊眼神暗了暗,从他身后倾覆过来,身上干净清苦的味道缓缓笼罩顾笑庸的全身。白衣青年一手颇具占有欲地搂过他的腰,另一手从后面伸到他的喉结和脖颈处轻轻抚摸着,仿佛在无声地安慰着什么。
    ?
    喻雪渊素来温润平和的声音此时淡得有些不大寻常:我杀了人,你开始害怕我了?
    他几乎是贴着顾笑庸的耳朵说的,那极其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人的耳膜。
    顾笑庸这才回过神一般,他不自在地侧了侧脸,道:不是,这行走江湖的,谁没杀过几个人啊。
    我只是好奇。顾笑庸伸手指了指插在玉面狐胸口的扇子,这就是你的那个宝贝扇子?
    说好的找时间给我观摩观摩呢,怎么闷声不响地就拿出来杀人了?顾笑庸低声嘟囔着,一想到这玩意儿杀过玉面狐那个傻。逼,我真的是一点观摩的欲望都没有了。
    没有想到顾笑庸沉默半天居然是这个原因,喻雪渊楞了楞,最终还是不受控制地轻声笑了出来。他无奈地揉了揉顾笑庸的头,温声道:你啊。
    不是这把扇子。喻雪渊放开了对顾笑的钳制,我说的那把扇子要更大一点,如果你摸一摸的话还能发热。
    这么高级?顾笑庸眼前一亮,不愧是有钱人家,暖手的东西都能制造出来。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古装剧里,一些爱装逼的大侠在大冬天也要拿把扇子晃来晃去了。
    感情那种扇子是暖手的,放在手里不仅装逼,还可以保暖呢!
    顾笑庸激动地转过身,一把抓起喻雪渊的手,眼睛亮亮的:请务必给我观摩观摩,我很好奇它是怎么摸一摸就能发热的。
    喻雪渊勾起唇角,眼里尽是藏不住的笑意。他反手拍了拍顾笑庸的手背,温和道:好,晚点一定会给你瞧瞧的。
    他们两个在这边旁若无人地轻声聊天,楼下的匪首也终于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他放开了怀里搂着的女人,眯着眼睛往楼上看去,但见自己的好兄弟沉闷地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他娘的。
    匪首暗地里骂了一句,抓起桌子上的大刀就要往上走。
    那刀刃还染着血,深沉的血色和刀锋,上的亮银色交相衬托,带着叫人胆颤的寒意。此时的刀正随着匪首的动作微微颤抖,明显是奔着杀人去的。
    其他匪徒见自家老大上楼去了,只留下一个人看管那些跪在地上的商户和打手,剩下的人也都不动声色地围了过去。
    他们都是过命的兄弟,在这般危险的话戈壁里开了一家客栈,其中的凶险自然不必多言,所有人早就练就了一种默契和心照不宣。在刀尖上讨生活,这么多年磨炼下来,几乎每一个人的武功都不算差,放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有姓那种。
    玉面狐是因为以为顾笑庸二人身体被迷药控制无法动弹才放松了警惕,而现在匪首一行人明显是互相警醒小心翼翼地上来的,想要赢过他们,绕是顾笑庸也需要花一些时间。
    他不动声色地把自家白大哥往后推了推,又摸出了自己别在靴子里的匕首,冷冷地盯着缓步走上来的匪首一行人。
    双方的气氛都很是冷凝紧绷,战争一触即发。
    咚咚咚
    缓慢有力的敲门声忽地从楼下响起,一道富有磁性的男声从客栈外面传进来:有人吗?
    匪首的动作一顿。
    外面这么大的沙尘暴,外面的人怎么找到这座客栈的?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继续响起,外面那人继续道:我是从漠北城那边过来的,奉老城主之命前来迎接我城的贵客。
    似乎说听出了外面的人的声音,匪首原本紧绷的表情一下子缓和下来,近乎是带着笑意地冲身后的手下挥了挥手:去,给他开门。
    这是咱们的老朋友了。
    那手下得了令,噔噔噔三两下就跑了下去,随后毫无戒备地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三个头戴斗笠的男子,为首的那人模样很是俊俏,不笑的时候唇角已然自带三分笑意,给人一种很和善的感觉:感谢这位大哥,在下漠北城江尧。
    江尧就是江湖上那位传的神乎其神的漠北城主女儿的丈夫,他与孤北橘的话本小说全江湖销量第二。
    他能力超凡,为人和善,最重要的是还疼老婆,江湖上不知多少女侠都暗中倾慕已久,恨不得让他立马休妻然后和她们谈个恋爱呢。
    匪首站在二楼的栏杆处,笑着往下看去:哟,我说这是谁呢。
    这不是城主的倒插门女婿嘛?匪首哈哈笑道,怎么,不去讨好你那老婆,来我这间小客栈作甚?
    他这话着实有些恶意满满了。
    对着一个能力出众的男人说他是靠老婆才成为人上人的,其中不知道包含了多少的尖酸和恶意的嘲笑。
    而这种话江尧已经听了许多年了。
    他几乎是面不改色地冲匪首行了个礼,笑眯眯道:我是奉城主之命,前来迎接贵客的。
    贵客?什么贵客。匪首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栏杆上,这个小破屋子里能有什么贵客。
    他也不管那边蓄势待发的顾笑庸二人,扛着刀就懒懒地走下了楼梯,一把扯下江尧头上的斗笠,耷拉着对方的肩膀就把人往客栈里勾:来来来,咱们兄弟俩许久没喝酒了。
    上一次遇见你还是好几年前呢。匪首坐在凳子上,笑道,我记得你当时像个乞丐一样跪在我面前,求我放你一命。
    江尧礼数周全地给匪首倒了一杯酒,即便是听了这刺耳的话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脸上依旧是带着笑意的:是啊,我还得感谢您当初放了我。
    他当时背叛了自家主子,狼狈不堪地逃下了山,武功被废,又几经颠沛流离,不只怎么地被人拐到了戈壁,最后来到了这家客栈。
    匪首一行人见他们都不像是有武功的样子,当天晚上就动了手。只留一个狼狈不堪的江尧跪在他们面前求饶:『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儿说出去的。』
    『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匪首咧开嘴笑了,『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我对你们有好处。』江尧咽了口唾沫,手指遥遥地指向漠北城的方向,『我保证,要不了几年的时间,就会成为里面的主人。』
    『在成为主人之前,我会偷偷派人给你们的客栈输送粮食和水。还会帮你们在北方的小镇里散布消息,让更多人知道你们这间旅客的存在。』
    匪首在江湖上打拼了近几十年,看人的眼光向来很准。面前的乞丐虽然狼狈不堪,但是他眼里确实是极有野心的,叫人欣赏。
    『行,那我就放你一马。』匪首一脚踏上了旁边的凳子,拍了拍自己胯下,『钻过去,让爷爷们乐呵乐呵。』
    周围的匪徒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几年,匪首略带感慨地喝酒叹息:没想到啊,你还真的能在漠北城有那样的作为。
    江尧笑了笑,像是才发现顾笑庸二人似的,问道:不知这两位是?
    哦,两个会点拳脚功夫的毛头小子。匪首的语气漫不经心,既然你来了,我就不动手了。
    小乞丐。匪首拍了拍江尧的肩膀,爷爷我要带女人上床去乐呵,你去帮我杀了他们,如何?
    顾笑庸站在楼上,冷冷地垂下眸子瞥了他们一眼。
    好的。江尧脸上带着和善笑意,他慢慢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剑,大哥。
    匪首转过身,向方才那个女人的方向走去。他的双眼下流地扫向女人的胸脯和下。体部分,眼中的淫邪极为明显。
    那女人疯疯癫癫地看向他,嘴角还带着几分媚意。
    就在这一瞬间,匪首只觉得颈间一凉。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身体还稳稳当当地站着,脖子却已经和脑袋分了家。
    江尧的声音犹带着温和的笑意,看起来人畜无害:我都已经说了,我奉城主之命前来迎接贵客。
    大哥,你又怎么能让我杀了我的贵客呢?
    回应他的,只有后知后觉倒下去的尸体。
    第八十二章 不是虫
    一切都像是一场闹剧一般,方才还凶神恶煞的一帮土匪被江尧带来的手下三两下解决干净了。顾笑庸带着喻雪渊走下楼梯时,江尧正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受惊的众人,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友好气息。
    他看到顾笑庸和喻雪渊,连忙恭恭敬敬地俯身行了个大礼:顾少侠,白公子。
    礼数是极为周全的,叫人挑不出任何错误。
    顾笑庸奇道:你认识我?
    那是自然。江尧垂着眸子,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在江南的时候,在下曾经有幸见过顾少侠一面。
    只是可惜顾少侠当时貌似喝醉了,在下便没有上去打扰。
    顾笑庸隐隐约约地有那么点儿印象,更多的却是想不起来了:那你口中说的贵客?
    自然是二位了。江尧又冲他们行了个礼,父亲前不久收到了白公子写给他的信,一直很期待你们两位的到来,特地命我前来接你们。
    即便明知道这几天有沙尘暴?
    顾笑庸看着江尧和他手下身上极为明显的风尘气息和因为被风沙侵蚀过而皲裂的手掌,不由得微微沉默。
    这位传闻中的老城主,似乎对他的女婿有些不满?
    风沙约摸还有两天才会消减下去。江尧继续道,若是二位不嫌弃,可否在这间客栈多呆些时日?我会派手下好好打理这些尸体的。
    那就麻烦你了。顾笑庸点头示意,推着喻雪渊的轮椅就要离开。
    虽然眼前的人看起来是极为出众且礼数周全的,可是他莫名地不喜欢这个人,总觉得他的微笑下面隐藏着数不尽的算计和阴谋。
    回到屋子里,顾笑庸转身关上了门,再转回身子时,喻雪渊面前端端正正地跪了两个黑影。
    一个黑影是他经常见过的影二,另一个没见过,只不过看其周身内敛冷漠的气息和深不可测的功底,约摸是自家白大哥口中提到过的影大。
    两个黑影看起来都有些低气压,特别是影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杀意和厌恶的气息。二人欲言又止,估摸着是忌惮着顾笑庸还在屋子里,都不太敢开口说话。
    顾笑庸顿了顿,又反身打开门,刚想要走出去给他们主仆说话的空间,就听得喻雪渊温润又干净的嗓音淡淡地响起:笑笑?
    他回过头,发现喻雪渊正侧着身子温和地注视着他,修长干净的指尖微微勾了勾:过来,来我这。
    这是要把他留下来听他们主仆的谈话了。
    顾笑庸耸了耸肩,最终还是乖乖地走到了喻雪渊身旁,又在他的指引下坐到了轮椅的扶手上。
    似乎怕他坐得不稳,喻雪渊还伸手牢牢地勾住了他的腰身,指尖无意识地在上面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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