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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任务失败后 第66节

    红缨也被她拉趴在床上,主仆二人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别看红缨嘴里念叨她,但最无条件支持沈箐的人就有她,玩闹嬉笑了一会儿,她就开始趴在双上掰着手指数要给沈箐每天带的东西了。
    沈箐趴在她身边,托腮听了一会儿,有些走神,她盯着方向,正好是燕长庭的帅帐。
    两人的帐篷挺近的,不过他这会正忙得不可开交,估计还没回去。
    沈箐想了一会儿,翻了身,用手撑着一边脸,问红缨:“红缨红缨,如果有个人为了你背叛家族、亲人,众叛亲离。那……”
    她还没想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红缨抢答:“那肯定是爱情!”
    “山无陵,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沈箐:“……”
    ……你以为你是琼瑶奶奶吗?
    这个回答一下子让沈箐噎住了,她霍地侧头,瞪大眼睛,过了半晌,心里吐槽才满慢半拍吐出来。
    足可以侧面印证她有多被红缨惊住了。
    沈箐蓦爬起身,睁大眼睛盯着红缨。
    我艹!
    这是个什么不可思议的答案。
    许是她的表情太惊悚了,红缨讪讪:“……额,我也就随口说说,我看话本看多了,”她努力把话题掰正,一本正经地说:“世上还有很多不同的状况,譬如,结义兄弟;譬如母子亲情;又或者两肋插刀,前朝不是有个焦少游将军和文丞相吗?!……”
    “……好了好了,我知道,别说了。”
    看红缨绞尽脑汁举例,沈箐没好气用枕头呼住她的脸一推。
    她撸了一把脸。
    看来她就不该问红缨!
    热衷于看言情小说的女人果然没有第二个答案。
    吓到她了。
    沈箐按住刚刚砰砰乱跳的小心肝,有气无力地说:“不行了,我要睡了,你记得把帘子给我拉上。”
    她往床上一栽,睁眼看了帐顶半晌,抓了抓头发,算了不想了,睡觉皇帝大。
    ……她一个要当女将军的人,还是赶紧先睡觉吧。
    作者有话说:
    沈箐(捂心):别吓我,顶不住的
    这算不算温水煮青蛙哈哈哈,笔芯!明天见啦宝宝们~
    第39章
    燕殷重生之际, 是做梦都料不到今天局面。
    非但没有将小虔王魏氏等逆党扼杀在萌芽之前,反而引动七王连反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比起上辈子, 起码提前了十年。
    七王前世是陆续举起反旗的,这辈子却一并起兵,并一开始就连成一线,并与小鄱阳王岑岭结成同盟, 战火以燎原之势迅速覆盖徐地至荆北一线。
    近半壁江山被卷进其中。
    这里头, 七王逆反成功原来本是五五之数, 因为燕殷的乾纲独断, 引发了决策上的失误, 也是这次导致最终的上述结果的重要原因之一。
    燕殷其人,不能不说少时了了天资卓越,否则太.祖亦未必会坚持传位于他, 但他这一生实在是太平顺,登基又早, 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天子骄子,很容易就成就了独.裁自负目空一切的性格。
    原轨迹上, 他就是这么一步步走上骄奢银欲拒谏饰非好大喜功又暴.虐□□的无道君主的道路。
    这辈子重来一次,他不是没有自省过, 只是有些已深入骨髓的东西却很难改变的。
    ……
    定阳长川战线, 帝帐。
    虽然王师急行军赶至,大将军郑伯邑及元沐分别率兵已奔赴两地,七王联军攻城略地的势头已迅速被遏制下来了, 但南方却又传来了两则八百里加急军报, 其中小鄱阳王再度兴兵北上, 而岑岭消息更糟糕,陈莘大败,鏖战三日两夜之后,朝廷大军为燕长庭所破,陈莘战死十万大军被杀得七零八落,残军不得不退后更后方的梅岭方城等地。
    小虔王一战成名蜚声天下!
    甚至这小鄱阳王与这小虔王还有七王都在有节奏地迅速往彼此移动,很明显,他们已经在朝廷不知道的情况下,结成了联盟。
    从今晨军报抵达之后,帝帐就一直保持低气压到现在。
    下令皋京驻军加快速度以及各种调配的圣旨早已经下去了,该商量的商量完毕,但这些补救和应敌措施并不能改变七王并反、三方结成盟军同反大殷以致半壁江山卷入其中的糟糕局面。
    上首燕殷脸色阴沉沉风雨欲来。
    而底下的文武臣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此刻垂首无言。
    ——先前,以左丞顾文堰为首的大臣们苦劝过燕殷,言道可采用争二弃五之策,争取七王中有一定希望能争取到的二者,以破坏七王联合造反的企图,毕竟这二王封国刚好卡在关键位置上,争取成功即破坏了七王迅速合军的路线。
    可被燕殷断言拒绝了,抛橄榄枝等于示弱,燕殷拒绝,他双管齐下,以凌厉手段要将七王之反扼杀在举旗之前。
    可惜瑒王早有准备,再加上燕长庭凌英的全力协助,这场黎明前的激斗,最终以七王险胜告终。
    一步失策,掀起的是涉及整个东、南,近半壁江山的燎原战火。
    只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许久,左丞顾文堰长吐了一口气:“陛下,如今局势,务必要阻止三方纵联于合军之前或甫起。一旦让七王、岑岭、小鄱阳王成功连成一线,将撼动整个国朝!”
    现在七王、岑岭、小鄱阳王正乘胜迅速向彼此移动,其势汹汹,该如何有效阻止?必须立即拿出个具体方案来。
    倘若阻止不成,那最迟也得在三边成功连线的伊始大溃对方。
    因为这个时候是三方磨合最不稳定之际,假如朝廷没能抓紧机会,让盟军彼此熟悉并融合起来,后续再想剪除,那难度就将呈十倍百倍增加了。
    甚至最坏可能性,前人鏖战数十年才得来的大殷天下,到最后会江山易主!
    当然,上述这个有些危言耸听了,再如何,面对反军,朝廷还是处于强势的一方的。
    不过目前这局面也够糟糕就是了,万一让盟军在东南站稳脚跟,哪怕是对峙状态,那也代表着将会有很长时间出现楚河汉界的状态。
    这绝非大殷君臣愿意看到了!
    左丞顾文堰刚刚自皋京赶至帝帐行辕不久,一路风尘仆仆尚有几分风霜之色未褪,他可是肩负这安国公等留守辅政的重托的,一点都不敢怠慢,上前一步:“陛下,臣以为,不如向寇太师询其一二!”
    开国太.祖麾下三大智囊,杨国公、卫国公,以及寇太师。杨国公开国前就不幸殒于南北大战,国公都是追封并传给后人的;至于卫国公沈敖,也已经去世了,如今就硕果仅存一个寇太师。
    顾文堰对这三人十分推崇,这三人也确实非常厉害,想当年太.祖能顺利开国这三位能人居功甚伟,可惜已经没了两个了,就剩一个寇太师,来之前,安国公等人也反复叮嘱他这个,现在面对这个棘手局面,顾文堰毫不犹豫建言。
    燕殷脸色依然不好看,但闻言点点头:“顾卿所言甚是。”
    他立即起身去了寇太师的营帐。
    ……
    寇太师的营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苦辛药味。
    近日事态的发展,寇太师倒不是不想掺和,而是他根本没办法掺和。
    寇太师年纪已经很大了,七旬过五,早年南征北战,开国后又有一段不短的时间待在西瓯宝库那边研究机关,旧疾寒湿不少,在宝库回来没多久,很快就病倒了,病势来势汹汹,据御医所言:已呈油尽灯枯之相。
    反正就是非常凶险,哪怕熬过这一关,命也绝对长了不了。
    寇太师昏迷了多日,前天终于醒转过来了,不惜好药御医全力施救之下,他总算勉强挺过了这一关。
    听得静鞭传唱,帘子一掀,燕殷大步而入,寇太师挣扎要坐起身,燕殷立即俯身按住,他坐在病榻床沿握住寇太师的手,“外祖父,你总算好起来了。”
    但其实,寇太师的状态委实算不上多好,脸色蜡黄泛青,大病一场两颊瘦得都凹下去了,颧骨高耸,皱纹深深,有点像骷髅,唯独一双眼睛虽浑浊,但眼神转动间,仍见几分往日的影子。
    寇太师重重咳嗽,燕殷亲自扶碗喂了药,寇太师喘息着靠在引枕上,燕殷握住寇太师的手,恳求道:“我知外祖病体方愈,很该好好生调养,只是唯今局势!”
    “外祖父,辛苦您了,”燕殷话锋一转,“子文为国建功也多年,朕欲封其为陈国公,世袭罔替,外祖父以为如何?”
    燕殷要给寇子文加官进爵,将来承寇太师之后进太师衔,又给寇子文再加国公爵,将来可以传给嫡次子。
    ——寇太师本就有国公爵,这是开国功勋,世袭罔替的,再封一个,那寇子文将来还能传给嫡次子,一门两国公,显赫荣耀到了极点。
    但寇太师毫不犹豫替寇子文拒绝了:“……陛,陛下隆恩,只子文,子文何德何能?不可,不可啊!”
    开国功勋,才封世袭罔替之爵,寇子文何德何能?
    寇太师是病了,却没有糊涂,寇家已经极之显赫了,他现在甚至想减,因为他不得不承认,他心爱的独子,可能不怎么能接得住他老子给的东西。
    和平时代,或温和皇帝,那倒还没大碍,他原想着多留几个辅助的人。
    可现在这局面,加上最重要先前他发现,寇子文太有自己的主意了,老父在还好,他去后谁制得住他?
    “老臣老欸,唯盼日后子文若有犯错,陛下能稍稍宽惜一二。”
    寇太师统统婉拒了,且他清楚燕殷性情,也没说太多温情的废话,燕殷亲自恳求他出手,寇太师是绝对不可能拒绝了!
    “蒙陛下重托,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寇太师于病榻跪起,肃然道。
    “好!”
    燕殷精神一震,扶起寇太师:“辛苦外祖父了!”
    ……
    燕殷走后,寇太师立即撑着命人把顾文堰等人叫来,还有近日的军政二报,详细了解过目前的局势。
    他没有改动燕殷已经下了的旨意,沉吟良久,“把司马超给我叫过来。”
    司马超很快就来到了。
    “你是个有本事的人。”
    寇太师依在榻上,端详司马超半晌,如此道。
    想当初来自岑岭核心那则宝库和藏宝图的消息,连朝廷和寇太师本人,都没有埋得这么深的细作。
    司马超眼皮子一跳。
    只是不待他说话,寇太师话锋一转:“如今战火燎原,欲剿灭三方叛军,非抢在眼下之时不可。”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白了,司马超目光微闪,寇太师声音虽然沙哑缓慢又虚弱,但却并没半点他拒绝的余地,司马超心里快速思索着,等对方说完,他说:“只是昔年在北梵军恰逢其会罢了,超汗颜。”
    他拱手:“义父放心,孩儿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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