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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是海王徒弟要养的那条鱼(55)

    说完,他不顾地上还有些失神的少年,站起身便离开了密室。
    鱼忘时去了偏殿,那里陆元宵已经在等候,说是想要取些他的血,配以之前的药, 看能不能缓和宴清禾的病症。
    既然能压制,那说明小师叔的血是有用的,后面师尊出现走火入魔的症状,也许是因为短时间内吸食了小师叔大量的血。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鱼忘时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
    当天夜里,他便留在偏殿的院落里,看着陆元宵开始配药。
    大概到后半夜, 宴清禾终于蹙了下眉, 面色渐渐不再诡异地变化, 有了好转的迹象。
    陆元宵也松了口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这两日内,师尊便能清醒,小师叔,你要不先去休息会儿,我在这里看护师尊就可以。
    鱼忘时思索了一下,而后摇头:我跟你一起。
    虽然段怀啼在这种时候不至于对宴清禾动手,但这里毕竟是天邪宗,也许还留有不少灼耀的爪牙,段怀啼要清理这些人也要费些时日,他怕出了差错,一定要守着宴清禾清醒。
    最后他跟陆元宵两人,一人看守,一人休息,轮着来。
    宴清禾是在第二天的夜里醒来的,这时正轮到鱼忘时在房内休息,他就在趴在一个离宴清禾床边不远的一个小方几上,脑袋枕在一条手臂上,另一条手臂平放在下巴处,他的眉头微微拧起,应当是睡得极不舒服。
    夜里风有些凉,鱼忘时捏了下衣角,手不自觉往里缩。
    这是鱼忘时幼时的习惯,因为贪睡,遇到变冷的夜里总是嫌难得睁眼起床添被子,就将手指都伸进衣袖里全部拢住。
    而这一动,他的眉头皱得更深。
    宴清禾垂眸看去,但其实他不用看,也知道原因,鱼忘时那只胳膊受了伤。
    薄被接触到脸颊皮肤的时候,鱼忘时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他面带警觉,眼底还残留着些许朦胧,在看到宴清禾的刹那间迸出喜色。
    六师兄,你醒了!
    宴清禾看着他,「嗯」了一声,而后将视线转到他的手上,但他并没有多问,而是用薄被彻底将人盖住。
    去床上睡。
    几乎是在他开口的刹那,鱼忘时就辨别出来,宴清禾已经恢复了清醒,笑意瞬间到达了眼底,他又摇头:六师兄你更需要多休息,我已经不困了。
    宴清禾也不勉强他,而是转眸看向房门外。
    鱼忘时以为他记忆受损,对周围的环境有些不明,便解释道:六师兄,我们还在天邪宗内,但已经从那个地宫里出来了。
    我知道。
    宴清禾垂着眸子,重新看向鱼忘时的手臂,还疼吗?
    不疼。
    鱼忘时连忙摇头,只是一点点血而已,早就不疼了。
    他这点伤跟宴清禾所承受的病痛压根儿就比不了。
    见宴清禾沉默不语,鱼忘时只好再找话题:六师兄,等明天一早,你便可以带上陆元宵离开这里。
    那你呢?
    我鱼忘时迟疑了一下,还是道,我会留在这里。
    宴清禾眼神刹冷:这是段怀啼提的要求?
    宴清禾何等聪明的人,哪怕这两天处在昏迷之中,也能猜到天邪宗内的大致情形。
    不是的。鱼忘时表情释然,六师兄,我不想瞒你,是我想留在这里。
    哪怕这里是邪宗?
    是。
    他的眼神,与当初要跟段怀啼同去昆玉墟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坚定,又泛着亮光,哪怕前去的道路有诸多阻拦,他也会披荆斩棘,决定去到那个人的身边。
    宴清禾对上这样的眼神,眼皮不由地垂下,遮住刹那的灰败。
    他一生险少有这样狼狈的时刻,受伤落败不狼狈,被邪人所擒不狼狈,就连寒毒之苦他也能忍耐,唯独在此刻,只尝到漫无边际的苦楚。
    再次抬眼时,宴清禾用他以为的平淡语气说道:我知道了。
    而鱼忘时在这一刻却露出了很是难看的表情,他低着头,仿佛不敢再看他,声音低如蚊蚁:对不起,六师兄。
    宴清禾只是注视着他,他的眼前有些模糊,待到闭眼后才道:你没有对不起我,去睡吧,你不睡,旁的人怕是也睡不着。
    鱼忘时抬头的时候,只看到他转身离去的背影,两道身影在夜色的烛光中交错了一瞬,然后拉开一段极长的距离。
    他心中很是难受,但也清楚自己的言语有多苍白无力,便选择了什么都不说,很轻很缓地退了出去。
    一直到门口,陆元宵支着脑袋问他:小师叔,师尊他醒了吗?
    他在外面听到了宴清禾的声音,但因为两人在交谈,他不便进去。
    他听见鱼忘时声音低落地「嗯」了一声,而且脸色也不太好,便道,既然师尊已经醒了,小师叔也不必着急着出来,还是再去歇息一会儿吧。
    鱼忘时却是缓缓摇头:今晚不必守着了。
    啊?陆元宵不解,正想问为什么,就见眼前多了道人影,顿时大惊,但当他看清人影的脸时,又默默地走开了。
    而鱼忘时对于段怀啼的出现,似乎一点儿也没有惊讶。
    他看了眼段怀啼,便往前走,出了这个院落,感觉到身后的人影一直在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停下来问:有我住的地方吗?
    段怀啼将他带去了另外一个院落,不大,但守卫的人很少,根据他判断,应该是段怀啼这段时日住的地方。
    等段怀啼带着他去到其中一个房间时,鱼忘时看了看房内的被褥,便判断出这是段怀啼自己睡的床。
    他什么话也没说,便自顾自脱了鞋袜,躺上床,合上眼帘。
    等了一会儿,鱼忘时感觉身旁的位置微微下陷了一点,但那股紧密的目光却始终没有减退。
    他睁开眼,跟那双眼睛对视:你不睡吗?
    段怀啼只动了动眼睫,仍旧不错眼地盯着他:我不困。
    鱼忘时想到什么:你这几天都这样看着我?
    段怀啼眼神一僵,但还是老实地点了头。
    怕鱼忘时误会他,主动解释起来,但我不是要对宴清禾做什么,只是想,多看看师尊。
    顺便看看我跟六师兄有没有什么?
    不不是的。
    鱼忘时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道:不说实话我就换间屋睡。
    别走,我说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段怀啼抿了下唇,是但更多的是想看师尊。
    呃就知道是这样。
    鱼忘时实在没有忍住,他伸出手在段怀啼脸上掐了一把,你怎么这么小气?
    力道并不重,但段怀啼的脸却很快红了一片,大概是被鱼忘时主动碰了下,他不由地伸出手臂,仿佛排练过无数次那般准确无误地揽住了鱼忘时的腰。
    起初只是试探,发现鱼忘时的表情没有反感后,揽了个满怀,埋在朝思暮想的人脖颈间贪婪地嗅着,对,我就是这么小气。
    在他终于从分舵主口中撬出鱼忘时的下落赶到地宫时,就看到鱼忘时被压在身下,一身衣衫凌乱,青丝与人纠缠。
    尤其是他的手臂还被人放在唇边吮吸,天知道那一刻他有多想杀了宴清禾。
    他可以答应鱼忘时不去为难宴清禾,也可以压制着怒火佯装平静,但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滔天醋意。
    更何况,为了救宴清禾,鱼忘时还会弄伤自己,心甘情愿,不计后果。
    他又怎么能放心?
    你真是
    鱼忘时发现他之前告诫段怀啼的那些话算是白说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羞愤还是恼怒,就见段怀啼抬起了头,直直地朝他眼里望来,方才还咬牙切齿的模样此刻变得格外落寞黯淡,像只做错了事等待主人赏罚的可怜小狗。
    鱼忘时满腹的气恼都撒不出去,干脆闭上眼不去看。
    睡觉。
    他知道段怀啼这种想法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转变的,需要时间,起码现在比之前好多了,他不再冰冰冷地在他面前装冷淡了,会清清楚楚地表达自己的憎恶和喜好,这是进步。
    第86章 无法相比
    师尊当真不嫌我?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 鱼忘时又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原本以为今晚闹得心情不愉快会睡不着,可他在段怀啼的怀里, 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等他再次睁眼时, 映入眼帘的便是段怀啼那张格外漂亮的脸容, 正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鱼忘时不知道段怀啼这样看了自己多久,但从他眼睑下的淡青色也可以推断出段怀啼这几天晚上都没怎么睡。
    他略微有些沉默, 想了想还是没有理他, 自顾自拿开了还环着他腰的手。
    今天是宴清禾离开天邪宗的日子, 他要亲眼看着宴清禾回去才会放心。
    可天邪宗内却格外平静,不像是要跟正道谈条件交换人质的样子。
    于是, 鱼忘时叫来那个新任分舵主。
    万回宗的人么?他们两个很早就离开了。
    鱼忘时一愣:走了?
    您放心,宗主特地交待过,要小的亲自送出去的。
    鱼忘时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问:那万回宗的人有什么动静?
    他知道掌门师兄的脾气,得知宴清禾的事,应当不会善罢甘休。
    说来也奇怪, 万回宗的弟子都严阵以待,但六长老对万回宗宗主说了句什么,万回宗的人又都撤下了。
    那分舵主说到这里,也忍不住抹了把汗,后怕道,宗主一点要应战的准备都没做, 还好没有打起来。
    段怀啼何止没有要迎战的准备, 那时候还在他的床上给他当睡枕。
    鱼忘时想到这里, 说了句:想必他早就料到了, 你又何须担心?
    分舵主立马又换了副模样,点头哈腰道:说的是,宗主自然是无比英明的。
    知道宴清禾离开,鱼忘时有些遗憾没能亲自送他一程,但想到六师兄好在是安然无恙地离开了,他也能放心些。
    分舵主又道:您也收拾收拾,一刻钟后随我们一道离开这里。
    离开?
    鱼忘时这才想起,天邪宗向来是有这个传统,每当一处分舵的位置暴露,就要舍弃这一处,前往下一处。
    更何况,灼耀刚死,天邪宗的实力被消减了一半儿,其他大大小小的正道宗门都恨不得找出天邪宗的藏身之处,欲杀之而后快。
    据分舵主所说,段怀啼决定先迁回总舵。
    天邪宗总舵无疑是最安全的。
    迁宗之事十分迅速,这位分舵主平日里低头哈腰的,做事倒十分雷厉风行,不出半刻钟,鱼忘时便坐上了一艘华丽精致的飞行法船。
    段怀啼也在这艘船上,但据说他在处理一些事,鱼忘时还没有见到他,一直到到了总舵,总舵另有两位护法前来接待鱼忘时。
    说是接待,但其实也只是把他带去了以前段怀啼住惯的院落。
    段怀啼不喜邪宗弟子伺候,所以院落周围都很是清静。
    上次鱼忘时在这里也住过一段时间,只是那时他根本没有心情关注周围的环境,现在的心境已大不相同。
    鱼忘时现在觉得,其实这个院子也还不错。
    他一直待在傍晚,期间有来来往往的三波人送了茶水,膳食,还有点心。
    直到深夜,鱼忘时都有些犯困了,段怀啼还没有回来。
    鱼忘时也懒得动,直接趴在案几上浅眠。
    昏昏欲睡之际,他感觉身子腾空一轻,有人将他抱起,放到屋内的床上。
    然而,在鱼忘时接触到被褥的那一刻,他睁眼了。
    那人似乎有些猝不及防,整个身子僵住。
    你躲我做什么?鱼忘时问他。
    这偷偷摸摸的,刻意等到他睡着才出现的画面,怎么看怎么眼熟。
    段怀啼本来想说没有,但看到鱼忘时毫无睡意的双眸,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鱼忘时见状,抬手掐了把他的脸颊:因为你早上故意让我多睡了一会儿?
    闻言,段怀啼面色直接变了。
    鱼忘时便知自己猜对了,虽然他这几日没睡好,但也没那么贪睡,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而且,段怀啼早上放他走的时候那么干脆,都没有阻拦,也没有跟来。
    鱼忘时回来一想,大概就想清了其中缘由。
    但,就算段怀啼没有那么做,结果也没有差别,因为宴清禾是提前走的。
    见事迹败露,段怀啼任由他掐,也不反抗,抿着唇道:师尊要罚我吗?
    当然要罚。鱼忘时又掐了一把对方手感极好的脸,冷冷地说,就罚你今晚当我的抱枕,动一下你试试。
    说罢,趁着段怀啼有些愣怔,快速将人拉上床。
    段怀啼侧着身子,看着躺在自己臂弯里的人,对方也在看着他,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鱼忘时在心里叹息一声,主动靠过去,吻住对方的唇角。
    几乎是在唇瓣相触的瞬间,段怀啼按住了他的后腰,让两人的距离贴得更近,而后撬开他的口齿,贪婪又小心翼翼地吮吸。
    直到鱼忘时开始呼吸困难,才被放开。
    他听见段怀啼略带喘息的声音,师尊上次说的话,可以对我再说一次吗?
    鱼忘时偏过头去看他:什么话?
    段怀啼身形微顿,目光顿时凝固。
    鱼忘时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耳垂,看着上面的肤色慢慢变红:喜欢你这句吗?
    后者眼珠一颤。
    鱼忘时转而看着他的眼眸,里面是大写的忐忑不安,这次是真心实意地叹出了声:段怀啼,你就不能对自己多点自信心?
    这句话说完,他没能看到段怀啼的脸,段怀啼将脸埋在了他脖颈处,好一会儿,他才哽声道:师尊当真不嫌我?
    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鱼忘时疑惑的声音让他抬起头,段怀啼眼尾有些发红,他近乎狼狈地看着鱼忘时,抿唇:我现在是邪道中人,还是天邪宗之主。
    天邪宗之主,仅凭这五个字便能在修真界掀起腥风血雨,正道中人人人得而诛之。它代表了肮脏和杀戮,时刻提醒他再也不能站在光明下,他的手上沾了数不清的人命,好的,坏的,无论用多么清澈干净的水,都无法洗去。
    这些血痕将永远伴随他,如影随形。这样的他,站在鱼忘时的身边都是一种对他的玷污。
    他如何能不在意,如何能不自卑,如何能跟宴清禾相比?
    他说完这句,鱼忘时好一会儿都没说话,神色似乎有些恍惚,还有几分,浓浓的悲伤。
    段怀啼以为他终于开始正式这个问题,眼神一暗,微微退开身体,可却被抓住了手臂。
    他听见鱼忘时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那又怎样?我们早就成过亲了?你想反悔吗?
    第87章 成婚仪式
    喜服还没制好又脏了
    前世的段怀啼, 同样走上了堕入邪道的路,可,段怀啼至始至终,都只是为了他。
    为他拼命修炼, 为他杀灼耀入邪宗, 为他改天道, 为他逆转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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