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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妙真自然得意,赶紧又要去折梅花。文婉玉叫住她笑:“对着湖面的那几株开得最好。”她一扬声:“环儿佩儿,你们给妙真搭把手,抬张椅子过去。”
    苏妙真点头答应,正要抬步过去,想了想仍是回转过来,走到廊下问文婉玉道:“这花珍贵,若是你们世子爷所爱的,我这么摘了家去,不就过分了。”
    文婉玉摇头笑道:“放心罢,这梅林虽是王府花了千金移植过来的,但世子爷半分不在意,这两年都是我在侍弄。我让你在男客来之前摘,不是怕被他看见生气,而是我猜着你肯定想亲手去折,若世子爷他们一来,你顾忌着身份就得在暖榭里坐着,到时候岂不只能眼巴巴地瞅着下人去折?”
    苏妙真一听文婉玉替她考虑得周周道道,哪能不喜。拉着文婉玉夸了半日,见文婉玉进了暖榭去陪殷氏,这才紧着斗篷走到梅林、暖榭与湖面的夹角前。
    果见林前有几株果然开得不同,清香幽寒,韵致绝然。
    一张三屏风太师椅早被绿意环儿搬在梅林前,苏妙真吩咐她二人扶好,就要踩上椅子。绿意还没说什么,环儿赶忙叫停:“苏安人,这摔着了可不是好玩儿的,还是奴婢们上去折吧……”
    苏妙真扭头,“不怕,我和绛仙学过一点,身手好着呢,只要你们扶稳了,我肯定不带摔着的。”随即脚一蹬,她轻轻松松地就踩了上去。
    苏妙真定眼去看,这珍品梅花都在触手可及之处。她细细瞅了,在心里选定三枝晚水白梅和四枝朱砂红梅,便接过蓝湘垫脚送上的并州银剪,探身去折。
    清脆的几声“咔擦”下来,苏妙真便抱了满怀的梅花。她小心翼翼抱梅下地,甫一踩实,她便凑近怀中梅花,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觉梅香清绝,分外沁人心脾。
    她刚一转身,只听曲廊尽头的石阶下传来一声不咸不淡的“苏安人”。
    很好,又是他。苏妙真缓缓吐气,强逼着自己抬眼,果见得是宁禄和宁祯扬一同来了。
    但宁祯扬身边并没有顾长清苏问弦两人,倒让她心中一奇,可仍是朝宁祯扬福身一拜,点过礼数。
    宁禄这头。他偷偷瞄了自家世子一眼,见宁祯扬拉着脸看向对面的苏妙真。同时宁禄听见自家世子冷声问道,“你怀中抱的可是王府里的珍品梅花?这梅林也算孤的心头好,你不告而取,也算得上一个偷字了。”
    宁禄心中纳闷,明明他瞧着,苏安人脾性挺好,总是笑意盈盈,更不在奴婢小厮跟前拿主子的款。来了不过几次,王府上下服侍过她的,都说苏安人很好伺候不找麻烦——不会非要这种茶,那种点心。
    但世子爷怎么就偏看不上人家呢?
    宁禄百思不得其解。大概是天生不对付吧,何况苏安人见了世子时,多半也是没笑模样,寒着脸的。暗暗摇头,后退一步。
    苏妙真那头。她被宁祯扬栽了个“偷”字,当即暗暗磨牙。婉玉分明说了宁祯扬不喜欢这梅林,他却非说这是他的心头好,无非就是要给她个难堪。
    立时也冰声道:“这是世子妃娘娘许了我的,何况我听人说,世子爷并不多看重这梅林,此番相斥,岂不是故意刁……”
    宁祯扬并不给她说完话的机会,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径直走进那暖榭。苏妙真瞧他这德行,即刻火冒三丈。负气想把怀中梅花摔了,却舍不得;待要进暖榭,又不想去看人脸色,在寒风里站了小半日,便盘算着不如准备等顾长清或苏问弦过来,再一同进去。
    苏妙真想:谅宁祯扬也不能当着他二人的面给她气受。
    便如此这般地嘱咐环儿佩儿回去,去跟文婉玉说她自己贪看梅花,过一会儿再进去。见得环儿佩儿的身影消失在暖榭内,苏妙真就开始嘀嘀咕咕,跟绿意蓝湘痛骂宁祯扬的种种恶行。
    ……
    苏问弦踏进通往暖榭的蜿蜒曲廊,“这在苏州缉私盐的事多亏于千户给方便,某现已得了行踪,过几日就能收网。”
    同行的于千户哈哈一笑:“苏运同过谦了,苏运同独自在扬州不也查明了李万总商通匪贩私,又一举捣毁了盐匪在三江营的老巢么,说到底还是苏运同自己的能耐。”略略一顿,于千户压低声音,“因怕直接写运同的名字多有不便,我舅兄来信,让我私下问运同一声,那余盐的地点既已查明,该如何处置。”
    苏问弦漫不经意地看着廊外浮琼,“自然是按国法来办。地点我已经写信回扬州,禀明盐运使大人与盐政大人,他们去搜寻余盐、处置李万,我在此缉匪了案……”
    于千户失望地哦了一声,随即一奇,“不是说盐政衙门与运司衙门不和久已,苏运同何必还给盐政衙门好处?”但见苏问弦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于千户思及殷泽信中所述,不再出声,暗暗心想:这苏运同说话办事的确滴水不漏,让人半点揣摩不出意思,和顾主事倒是相似。果然是在勋门世家中长大的,城府深沉,一般人难以企及。
    又暗想道,苏问弦年纪轻轻就高中入仕,未及三十,不凭荫封便官至运同,纵然是他自己能耐,当初又看准风向请开武举,却也说明了乾元帝对他的看重厚望。
    两人走了几步,于千户想起一事,突地笑道:“苏运同,听贱内说,顾主事和令妹琴瑟和谐,实在佳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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