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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代文后妈我不当了[六零] 第119节

    在没有搬迁之前,它的位置离京城广播电台不算很远,只有两条大街的距离。
    路上,苏葵终于得知了郑云虹来找她的始末。
    正如她所说,目前制片厂正在与国外的几个电影公司的负责人洽谈,能够来到华国,都是同意引进这部纪录片,只是有一些细节需要商讨。
    郑云虹几人今天参加翻译会议,他们将受邀参与英语的翻译工作。
    只是今天来的人并不一样,法国一个电影公司的负责人竟也接受邀请来到华国。
    之前他们的文化代表团来到华国就是出乎意料的事情了,这次来同样是出乎预料。
    目前两国没有建交,加上他们在欧洲特殊的地位,一举一动十分引人关注。
    上面曾经提过要求,要争取能在文化上与他们达成更多的交流,何况这次还是引进华国京城的纪录片,不得不让人重视。
    他们这次到来并不是为政治上的原因,仅仅是关于纪录片引进的事情,外交部不便出面,最多能为他们提供翻译,但这次不需要外交部,他们自己带了翻译。
    按理说这完全不需要苏葵。
    “是他们那边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是。”郑云虹眉头微皱,“他们似乎并不想和我们好好谈。”
    既然已经接受邀请来到华国,按理说就是同意此事,只是他们的态度却有些不明。不说花多少钱引进这回事,他们甚至在很多事情上都是语焉不详。
    他们自己带了翻译,但翻译在关键问题上也是跟他们打太极。
    既然是洽谈,谈不起来怎么谈?眼见他们的态度,这边打算也找一个翻译,最方便的就是去外交部,请他们派人过来。但那边竟然说既然谈不拢,他们时间紧急等不了太久,那就先走了。
    这下所有人都蒙了,他们谈了吗?谈了什么?刚来就走?
    有人看出点门道,说不用他们等,广播电台就在附近,法语专业每天都有老师在此值班,可以就近请他们过来,最多十分钟就能到。
    这下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推辞?
    还是郑云虹想到,今天在广播电台上课的不就是苏葵吗?
    苏葵的名字大家都是听过的,有几位老师为她担保,于是这边同意请她过来一趟。
    “我看他们的意思,应该是不愿意来的。”
    郑云虹同意苏葵的看法:“谁说不是呢?”
    这是大家都看出来的事实,但既然来了,他们也要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这才有了苏葵来这一趟。
    “恐怕这件事是不成了,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就安心当翻译就好。”
    面对郑云虹的担忧,苏葵只是微微一笑:“既然来了,哪有事情没办好就离开的道理?”
    *
    电影制片厂这里虽然没有用到外交部的地方,但他们今天依旧忙碌。
    因为,港城来人了。
    在给大陆政府递交了申请以后,将以两岸友好协会的名义来大陆。
    他们是为了谭惟伦几人的事情,来人主要就是谭钟两家人。不比谭惟伦在家中地位特殊,老爷子谭克恒竟然亲自来大陆。郑秋全在家里还没有这么高的地位,但她的丈夫钟伟茂也亲自来了。
    不止如此,除了他们各自带来接洽此事的律所人员,随他们一同前来的竟然有港英政府管理局代表官员。
    有官方出面,这件事性质就不同了。
    这件事,第一时间知会了外交部。
    李先河亲自出面接见了他们,来人并不少,一同安排住在华侨大厦。
    管理局代表官员姓陈,中文名陈生,是华英两国混血,但一直都在英国长大,入的也是英国籍,就连长相也是偏向西方。可以说除了他还拥有一个中文名之外,和这边并没有任何关系,完全代表的是那边的立场。
    陈生年纪并不算大,大概只有三十多岁,态度却不是很随和。
    他们没有和李先河有多余的寒暄。
    当问到谭惟伦几人的下落,得知他们还在调查部那里时,陈生立刻说道:“李先生,请立刻释放谭惟伦先生几人,他们是我们港城的公民,你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犯罪,我想你们无权扣留他。”
    “陈先生,这件事并不由我做主。”即便是面对这样的咄咄逼人,李先河依旧是态度随和,“关于谭惟伦先生几人的事情,还是要和调查部的同志交涉以后才能决定。”
    李先河提出他们路途辛苦,可以先在此休整,等明天再来商讨此事。
    谭克恒首先否了这个提议:“我现在就要见到惟伦。”
    他来一趟大陆卷入这样的事情,这么久没有得到他的消息,根本不知道这边把他怎么样了。
    “谭老先生,我们的同志只是请他配合调查,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
    “没有做什么?恐怕是做了什么,只是不想让我们知道。”
    陈生的话一出,气氛瞬间有些凝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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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陈先生, 我们是法治政府,对于一切违法犯罪行为我们绝不会姑息,对于遵纪守法的人民, 我们也会保障他们的正当权益。”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将人扣留,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正当权益吗?”
    陈生不会说大陆话, 来这里也是讲英语。他说话和缓,不紧不慢, 却难掩逼人之感。
    “谭先生几人涉嫌危害国家安全案, 无论他们是否大陆公民, 在我国土地上,就有义务配合我们的调查。”
    李先河仿佛并不在意他的态度,语气平淡却强硬, 继而说道:“并且我们不是没有证据,正是因为我们之前掌握了他们涉案的一系列信息,他们才一直不能离开。”
    如果不是谭惟伦几人与张瑞山之事有大牵连,当初也不会被直接带走, 本来没有做过的话,查清就可以离开。偏偏他们一个个接连被查出各种大事,并且几乎都能和本次间谍案有牵连, 真是想放人也没办法。
    “可你们目前并不能证明他们有犯罪行为,我要求释放他们是合理的行为。”
    “的确如此。”李先河说,“我们也考虑到两岸同胞的关系以及本案的特殊性, 已经同意此事, 等与调查部的同志交涉后,他们可以离开, 留京待查。”
    对于李先河说的, 谭克恒却摇摇头:“李先生, 我们想现在就见到人。”
    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一天不见到人,他一天不能放心。
    就连钟伟茂也不能放心:“李先生,如果他们没有事的话,我们现在申请见他们应该没有问题吧?”
    李先河知道他们的想法,毕竟这就是他们到来的目的,便说道:“我尽快跟那边的同志交涉。”
    这件事他们已经开会讨论过了,谭钟两家来人可以预见,只是这个陈生的到来,他的身份以及所代表的态度,给这件事情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
    在六零年的第一天,所有人欢庆节日之时,在又经过一系列严格审查后,谭惟伦蒋美琴郑秋全三人终于离开了这个让他们崩溃的地方。
    即便这里并没有虐待他们,也没有把他们当作犯人看待,但一件一件的事被查出来,越来越严肃的氛围,足以给他们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
    深夜,华侨大厦依旧灯火通明。
    重新回到这里,几人都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再见到自己的亲人,更是有种落泪的冲动。郑秋全此时就在钟伟茂面前哭诉这段日子受的委屈。
    蒋美琴也想哭,可惜谭惟伦一直沉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在座每一个人身份都比她高,她根本就不敢凑上去。
    “惟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他完好无损,只是瘦了一些,谭克恒也是松了一口气。但他回来并不是没事了,事情一天不查清,他们恐怕一天走不了,不过是换个地方等待询问罢了。
    此时所有人都在场,谭惟伦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要不是这次父亲及时得知此事为他想办法,他恐怕还难以脱身。
    “秋全,你们把所有事情都说一遍,我们会想办法尽力为你们周旋。”钟伟茂安慰她说,“有陈先生在这里,你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房间的灯亮了一晚上,没有人知道他们谈的内容是什么。
    只是第二天,他们带来的律师向大陆政府提交了一份申请。申请说明,谭惟伦先生几人是港城公民,他们的任何行为都应该归于港英政府管辖,要么请他们将此事移交港英政府,要么他们申请介入此事一同调查。
    事关国家安全,这边不可能同意将案件移交,更不可能同意外部势力介入。
    然而陈生代表的是港英政府,他以官方的身份提交了这份申请,这不仅是案件的问题,还牵扯到外交的事情了。
    就此事,几位领导经过商讨,一致驳回了这种无理的请求。
    外交部充分领会到领导的意见,定下在两天后举行一场会谈。
    *
    在六零年的第一天,苏葵这边也在发生一件另类的“外交事件”。
    京城电影记录制片厂自五十年代建厂以来,一直承担着记录华国发展历程的重要使命,是隶属于宣传部领导的权威拍摄单位。
    之前的建国十周年庆典,他们也保存了纪录片,这次预备发行海外的纪录片,就是围绕十周年庆典这场盛事,向世界展现华国这十年来的发展成就。
    目前担任制片厂组委书记的是丘良书记。
    在这里,苏葵不仅见到了他,也见到了那位还没有谈就要离开的人,一位名叫奥斯特的法国人,据说是法国□□电影公司的一位负责人。
    奥斯特不是和煦的人,相反有些高傲,看到他们真的不到十分钟就让人赶过来,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你们找过来的翻译?”
    他的翻译是一位比较年轻的女性,当然这个年轻是相对于这里其他人,苏葵一来,就成了这里年纪最小的人了。
    就是他们再分不清华国人的年纪,也知道眼前这人实在是年纪小得过分,这会儿奥斯特就发出灵魂疑问:“这位……小姐,她成年了没有?”
    这会儿他们就在制片厂的会议室内,法国电影公司一行人,郑云虹几人所在的翻译小组,还是制片厂领导干事都在。
    丘良对着苏葵和煦一笑,然后对奥斯特说道:“这就是我们找来的翻译,请放心,苏葵同志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
    不是他对苏葵的信心足,而是来这里参与翻译任务的几位教授对苏葵的信心足。有他们联名担保,再知晓苏葵能够在广播电台讲课,从前甚至参与过外国友人的接待任务,这才让他对苏葵寄予厚望。
    他的翻译听了这话,看了苏葵一眼。将这话告诉奥斯特以后,奥斯特说道:“丘先生,其实这里有朱莉在,我们完全不需要另一个翻译。”
    这次不用朱莉的翻译,苏葵已经尽职地担任起了角色:“奥斯特先生您好,既然双方对交谈有疑惑,那么各自的翻译人员在场就是有必要的,您说呢?”
    如果说之前还对她有所疑问,在这一口纯正的仿佛母语的口音面前,奥斯特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反而是他的翻译朱莉有些不满,一是不满苏葵抢了她的风头,她的中文说得也很不错,是国内少有的会说中文的人,否则也不会被带出来了。只是这种水平在遇上苏葵以后就显得捉襟见肘了,她再怎么厉害,也没有把中文说到和母语一样的水平。
    尤其是她开口问苏葵学习语言多久时,苏葵谦和地告诉她“我天赋不高,学了一年才有这个水平”。
    朱莉不知道什么叫凡,但她确实是为此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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