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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学神撩不动(131)

    尽管他已经做了足够的准备,甚至跟还在休假的来医生都做了沟通咨询,可是他仍然需要一段时间、一个过程,去承认和接受这样的看似很不合理的取向的存在。
    他坐在迟骋身边,已经喝完了一杯水,都没能将事先想好的一大堆台词说出来。还是迟骋率先打破了沉默。
    徐老师,您如果觉得为难,其实也不用专门找我谈话,我心里有数!我会在剩下的时间里专注于学业,我会对自己负责的。我们都想要更好的未来。
    徐老师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迟骋还算镇定,并没有因为别人的目光而乱了自己的脚步与节奏。
    因为迟骋反客为主地开了头,接下来的谈心谈话倒进行的还算顺利,虽然算不上有多愉快,倒也还算圆满。
    迟骋从徐老师办公室出来,第一节晚自习已经快要结束了。
    他一进教室,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迟骋目不斜视地回了座位,仿佛那些灼人的目光根本就不存在。
    旁边的座位是空的,他的心也麻木而虚空。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与孤独,那种被抛弃了的感觉席卷而来,心仿佛被狠狠地剜去了一块,痛到失去知觉。
    课间,他来到开水房,玻璃窗上倒影出他模糊而孤单的剪影。
    他看着手机里池援的黑兔子头像,那只有点丑的黑兔子,是他亲手画的,池援满心欢喜地拍成照片做了他的头像。可是,那个对他设置了隐身可见的头像,自从医院里分开之后,就一直是灰色的,再没有亮起来过。
    他闭起眼睛仰起头,仿佛想要让脑子里纷飞的思绪都沉淀到脑后去。
    这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在开水房响起,一直朝着窗户边走来,在他的身后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说:
    小树苗更新了《长牙齿的土豆》,欢迎大家移步去看看哦!
    假期结束,继续开始封闭式生活啦
    第204章 锥心
    迟骋转过身, 毛江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晦暗不明。
    骋子,你有什么发现吗?
    迟骋点了点头, 将之前他和池援在甜品店遇见了那个断腕男的事情告诉了毛江。
    你怀疑他?
    嗯!其实从那晚他们半路拦截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有所怀疑了。职专和一中隔着小半座城, 如果没有人跟他们通风报信,他如何知道我那几天不住在学校, 天天回家?而且还知道那天晚上我们放学比平常早?
    迟骋打开手机, 将涂余发来的一溜儿截图递给了毛江。
    而且这次贴吧里造起来的话题, 其实是有人不断地引导着大家,一旦话题跑偏, 就有人开始往主题上带。你看这几个账号, 这是余哥反复浏览对比发现的。
    毛江翻看了一些涂余发来的评论截图, 这几个账号的确反反复复窜楼, 不断地编造出各种看上去很真实的细节, 捶死迟骋和池援的恋人关系。
    别说, 这编得看上去还真像有那么会事儿哈!挺像你俩能做出来的事儿!
    毛江抬眼看了看迟骋不见悲喜的脸, 打趣了一句。
    迟骋生涩的勾了勾唇角, 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表情。
    窜楼控评的那几个账号编造的那些事,在没有其他人看见的地方, 他们也不是没有做过。只不过就这样被他们言辞凿凿地宣之于众,迟骋还是觉得自己被侵犯到了。
    怎么说呢?看上去就好像至少吧, 也应该是对你们多少有些了解的人说出来的。骋子,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迟骋赞同地点了点头。
    所以毛江若有所思的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我怀疑这个在背后搞鬼的家伙, 很可能就是我们认识的人!
    毛江这才告诉了迟骋, 期末考试的前一晚窦天杰翻他们看了池援手机相册的事情。
    当时陆伟祺和周易一左一右地站在窦天杰身边, 手机拿在窦天杰手里。看那样子,应该是窦天杰起的头。那些亲密的照片他们都看到了。
    听着毛江的话,迟骋不自觉的张大了嘴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件他们都不知道的波折。窦天杰这个名字瞬间在迟骋的心里又被划了一道叉。
    所以,你觉得是窦天杰?
    毛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尽管这学期窦天杰和迟骋池援同住一个宿舍,跟他们的关系和缓了不少,可毕竟之前因为出言不逊而被池援爆打,还因此而面对全校做了一次检讨,窦天杰本就不是个多么坦率的人,恐怕也无法做到心中毫无芥蒂。
    窦天杰有动机,可是他们并没有证据。
    而根据毛江与陆伟祺周易同住两年半的了解,这两个人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况且他俩还跟毛江发过誓,一定不会泄露迟骋和池援的秘密。
    两人分析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个确定的结论来。尽管贴吧里的帖子被删了不少,可对于秘密的扩散来讲,即使全部删除干净了也无济于事。
    枯燥的学习生活中,吃瓜群众们太需要诸如此类的瓜,来调剂一下了无生趣的单调生活了。
    晚上放学,迟骋已经没有什么理由要求住在宿舍了。可是池援不在,宿舍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非住不可的意义了。
    四人间的宿舍,三个人就不在,窦天杰难得地拥有了单人宿舍的待遇。下晚自习之后,他甚至都不用去自习室抢座位了。他闲庭信步一般地溜达回宿舍,门一关,便成了他一个人的世界。
    他轻快地哼着有些跑调的流行歌曲,有条不紊地洗漱完毕,然后进入了睡前知识巩固阶段。
    迟骋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味道,爸爸为他准备的夜宵还冒着热气。爸爸坐在餐桌旁边,正在手机上翻看着什么。听到迟骋进来,他抬起头,像从前一样和颜悦色地招呼了一句:
    骋骋回来啦!赶快洗洗手来吃点东西吧!外面很冷吧?
    迟爸爸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感受过夜晚的寒冷了,看着儿子冻得通红的鼻尖,难免有些心疼。
    骋骋,你要是觉得晚上回来的路上太冷了,就还是睡宿舍里吧!爸爸身体已经大好了,你也不用每晚奔波着来陪我。
    迟骋暗自腹诽,这哪里是自己陪爸爸?分明是爸爸在盯着他!
    爸爸
    迟爸爸突然的松口,让迟骋完全措手不及。他惊讶地看着爸爸,有些难以置信。他不明白,爸爸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自从他们的关系被爸爸发现之后,爸爸便通过各种怀柔的手段,试图让迟骋悬崖勒马回心转意。
    迟骋面儿上顺从了爸爸的一切要求,但他至今也没有向爸爸有过明确表态。现在爸爸突然同意他回宿舍住,这不是要放虎归山了吗?
    迟骋有一瞬的欣喜。他一边吃着夜宵,一边玩味着这突如其来的转机,心里却总有些不踏实。
    算起来,他已经有三天半的时间没有池援的消息了。池援只是重感冒,可这么长的时间,他至于还不能来上学吗!一想到这些,迟骋就有些食不知味了。
    迟爸爸仿佛看透了儿子的心思,他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语调平和地说道:
    骋骋,池援已经没事儿了,你不用担心他了。
    迟骋听到爸爸的话,愕然地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爸爸,一时间竟不知该说点儿什么了。
    这些日子以来,池援这个名字一直是他们父子之间不可触及的雷区,爸爸不想提,而迟骋不敢提。
    迟骋没有想到,爸爸会在事发这么多天之后,主动跟他提及了这个谁都小心翼翼的回避着的名字!还告诉了他一直想知道却无从知道的消息。
    爸爸知道,你们兄弟俩感情很好,你不惜缺考将他及时地送到医院,你池叔叔也很感激你!但是!
    一句但是,迟骋的心就腾地一沉。
    高考所剩的时间不多了,爸爸知道,你一直都在为着你心仪的大学和专业努力着。现在万里长征已经到了最后一步,爸爸还是希望你心无旁骛一鼓作气,把其他的事情都放一放,等高考结束了咱们再从长计议可还行?
    这是自他们的恋人关系被撞破之后,迟爸爸第一次将这个沉重的话题郑重地搬上桌面,语重心长地同迟骋谈心。
    迟骋并不意外爸爸已经知道了他的成绩,而迟爸爸也并没有因为他缺考了语文而责难于他。毕竟除了语文,迟骋其他科目的成绩依然令绝大多数人都望尘莫及。
    迟骋挂念着杳无音讯的池援,却也心疼着如此小心翼翼的爸爸。他仿佛挑着扁担走在细细的钢丝之上,步履维艰,左右为难。
    可他又无法对爸爸的一言一行熟视无睹。迟骋认真地听着爸爸用心良苦的引导,如鲠在喉。
    迟爸爸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于是长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挫败幽幽地接着说道:
    骋骋,你一向轻重缓急分得很清楚,妈妈和姥姥都已经看不到你金榜题名的时刻了,爸爸希望你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听到妈妈和姥姥,迟骋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眼眶一热,眼里就有了润泽的感觉。
    爸爸说的话,做的事,一字一句,桩桩件件,都如同软刀刀细绳绳,攻向迟骋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让迟骋自以为无坚不摧的心溃不成军。
    迟骋放下筷子,看着爸爸已经被方璞给染黑了的两鬓的头发,郑重其事地向爸爸保证:
    爸爸,你放心,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让妈妈和姥姥在天之灵也为我感到高兴的!
    爸爸总算露出了些许笑容,那笑容,莫名让迟骋觉得带了些有些与年纪不符的苍老。
    第二天晚上,迟骋就回了宿舍,池援还没有回来,戴国超也不在,原本的四人间少了两个人,一下子显得空落落的。
    窦天杰怡然自得地回到宿舍,一开门,笑意就僵在了脸上。
    迟骋?你怎么回来住了?
    一想到那晚他亲眼目睹的迟骋和池援缠绵厮磨的情景,他就觉得反胃,浑身哪哪都不自在。再想到他竟然要跟一个喜欢男人的变态单独住在同一间宿舍里,他一下子全身发毛,仿佛是自己被一个男人轻薄亵玩了。
    迟骋冷冷地瞥了窦天杰一眼,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反而带着几分嘲讽问道:
    池援的手机相册好看吗?你看过瘾了吗?要不要连我的也一并看一看?
    窦天杰理亏在先,被迟骋噎得哑口无言,嗫嚅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我,我也不是故意要看的,他手机不停的在震动,我只是担心会不会有什么急事,就帮他接了个电话
    迟骋似笑非笑地盯着窦天杰,打断了他的辩解:
    所以,你就顺便看了看他手机里其他的东西?可据我所知,即使接完电话,手机也不会自动解锁,难道池援的手机到了你手里,就自动产生漏洞了?
    窦天杰一直担心的兴师问罪终于来了。他知道错在自己,也知道要是真的激怒了迟骋两人打起来,吃亏的肯定还是自己。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窦天杰连忙放下身段迂回自救道: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翻看池援的手机。我也只是一时好奇,没想到只是试了一下就解锁了,一不小心碰到了相册
    行了,不用说了!
    迟骋不想听窦天杰的任何辩解,这些辩白在他为人不齿的行为之下,显得可笑而苍白无力。
    迟骋没有在再深究下去。窦天杰战战兢兢地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冲进了徐老师的办公室,强烈要求调换宿舍。
    都是自己的学生,徐老师面对这样的境况,也是可奈何。他谈话协调之后,最终让毛江和窦天杰调换了宿舍,倒也算是皆大欢喜。
    窦天杰一刻都等不及了,吃过午饭就轰轰烈烈地一番折腾,风卷残云似的把他并不多的东西一股脑儿搬进了新宿舍。
    毛江困意来袭,虽然东西都拿过来了,可他实在懒得收拾了。中午的时间何其珍贵,怎么能浪费在收拾屋子这种事情上呢?于是把东西往床铺桌子上一堆,拉开戴国超的被子就进入了午休状态。
    下午上课之前,毛江来到教室,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怒吼:
    你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最近学着自己做封面,还挺有意思的!
    第205章 换书
    毛江冲进教室, 就看见迟骋正拽着一个陌生的小伙子,课本作业本掉了一地,洒落在小伙子周围, 小伙子的手里还拎着一个很眼熟的书包。
    附近的同学都定定地看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劝阻。
    毛江眉头微蹙仔细看了一眼那书包, 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草,那不是池援的书包吗?这人谁呀?连池援的书包都敢随便乱动。
    小伙子看着眼前暴怒的年轻人, 尽管很委屈, 但还是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解释道:
    这位同学, 你先松手啊!我是来帮池援同学收拾东西的!
    迟骋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小伙子的手腕被紧紧地钳制着, 手都有些发麻了。
    收拾东西?为什么要收拾东西啊?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是你来?池援人呢?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迟骋总算逮到了一个跟池援扯上了关系的人, 即使不认识, 他还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丝的希望与机会, 将徘徊在迟骋脑子里的问题一股脑儿地全抛了出来。
    小伙子被问得一脸懵逼, 茫然地看着迟骋摇了摇头。
    这位同学, 我只是受人之托, 来把池援的书本拿回去, 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啊!我都不认识池援,更不知道他人在哪里了!
    看着小伙子一脸真诚, 一点儿也不像说谎的样子,迟骋颓然地松了手, 敛了一身怒气,沉声对小伙子说了一声对不起, 然后从小伙子手里接过池援的书包, 不容拒绝地说了句:
    不用你收拾, 我来!
    小伙子见迟骋态度强硬, 满脸都写着不准旁人插手,便自觉的往后退了退,将脚下的狼藉给迟骋让了出来。
    迟骋蹲下身子,将掉落在地的书本捡起来,细心地掸了掸也许并不存在的灰尘,一科一科地分好,一本一本地往池援的书包里装。
    迟骋手下的动作不自觉的越来越慢。
    事已至此,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应该明白了,池援不会再来这所学校了,不会再与他同桌而坐,也不会与他同室而寝了。
    池援要回去了,要回到那座他长大的城市去了。不,或许池援已经回去了,连告别的机会都不曾留给他。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所有。
    他嗤笑自己灯下黑,嗤笑自己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这本该是显而易见的结果,可他之前却恁是没有想明白。如果池援还继续留在这里,他和池援依旧朝夕相处,爸爸凭什么相信他能够心无旁骛?
    原来,在爸爸松口同意他回宿舍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池爸爸所有的安排,只是他亲爱的爸爸却守口如瓶,一个字儿都没有告诉他。
    池援的东西就那么多了,即使迟骋收拾得再忙,也终究收拾完了。迟骋看着被他装得整整齐齐地池援的书包,突然发了疯似的将收拾好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全部掏了出来。
    唉,同学,你这是干嘛?怎么又都掏出来了啊?
    迟骋缓缓地转过头,冷静地瞥了一眼在一旁等了半天的小伙子,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好意思,装错了!麻烦你再等下一会儿吧!
    迟骋说着,将自己的课本从课桌里拿出来,对照着池援的课本,统统调换了一茬,重新整整齐齐地装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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