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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学神撩不动(118)

    方璞一道要杀人的目光朝着涂余甩了过去,却发现池援一副心虚胆怯的偷瞄了涂余一眼, 迅速地垂下了眼眸。
    不是吧?真的啊?你们方璞咽了一口唾沫,面色凝重地用压得极低的嗓音问道, 你们真被捉奸在床了?
    池援的脸涨得通红,朝着方璞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不是哥哥们你们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什么叫捉奸在床啊?我俩怎么就成奸情了啊?我们什么都没干池援自知理亏, 刚一起头就自觉地放低了音量, 用极细小的声音嗫嚅道, 我们我们就, 就亲了一下而已啦!
    方璞和涂余还是两脸难以置信地盯着池援。池援被这四道灼热的目光烫得心头发怵,干脆心一横承认道:
    哎呀,就就就很多下啦,亲了很多下,亲得忘乎所以的那种啦!
    池援心中积压成疾的块垒被迫吐了出来,反而瞬间觉得心情都变得敞亮了一些。
    我们也不知道,干爹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看到的,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所以所以现在我该怎么办啊?干爹他被刺激得不轻,骋哥昨天都快绝望了。现在他已经醒过来了,我不敢进去,更不敢见他。
    池援说完,背靠在墙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用手背遮住了眼睛。
    方璞听完,也是无可奈何只剩下叹气了,如此心大如斗的俩人,连家里有人都发现不了,他表示彻底无语。
    一时半会儿间,方璞也没想出个什么办法来。他心思纠结地看着涂余,照着姑父的反应来看,他应该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和涂余的真正关系。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方璞觉得还是慎重一些的好,免得让姑父再受到多重刺激。
    方璞想到这里,决定丢下涂余,自己先进去看看。
    池援和涂余看着方璞,满目重托。方璞冲着两人摆了摆手:
    行了,涂余你带着池援去吃点东西吧!我看情况随时联系你们。
    看着方璞进了病房,两人才拎着买来的早饭进了开水房。
    这小半层楼是另外隔出来的,病房很少,病号只有迟爸爸一个人。开水房里摆着一组带软垫的椅子,还放着一台电磁炉,还有简单的厨具。
    接到池援打来的电话,涂余和方璞就立刻起身赶过来了,连脸都没顾上洗一把。
    涂余草草地洗了把脸,漱了漱口,就拿出吃的东西招呼池援过来一起吃。池援洗了洗泪痕已干的脸,默默地同涂余坐下来,食不知味地吃着早饭,心思却全在不知状况的病房里。
    病房里,迟爸爸已经完全清醒了,他的目光有些呆滞地停留在房顶上,一句话也不曾说。
    黎院长在跟迟骋和方璞说着注意事项。迟骋有些不在状态,黎院长便对看上去十分镇定的方璞一项一项的逐一交代。方璞听得特别认真,生怕一个不注意漏了什么重要的事项。
    黎院长走后,方璞在床头的椅子上坐下来,替迟爸爸掖了掖被角,轻轻问道:
    姑父,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迟爸爸缓缓地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看了方璞一眼,站在方璞旁边眉眼低垂的偷偷看着他的儿子就落进了他的眼帘,他晕倒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场景一下子涌进了他的脑海,每一个细节都那么清晰而刺眼。
    迟爸爸突然觉得呼吸一滞,仿佛一记重锤袭身,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心口上,沉闷的钝痛牵涉全身,连脑仁儿都没能幸免。
    原本已经平稳了的各项检测指标瞬间就起了波动,方璞一惊,猛得推了迟骋一把,示意他先出去。
    姑父,骋骋熬了一夜了,让他先回去吧,我来照顾您!
    迟爸爸眼皮动了动,一句话也没有说。
    迟骋看着连眼睛都不肯睁开的爸爸,如坠冰窟,木然地拖着沉重脚步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楼道里空荡荡的,并不比迟骋的心里更空。他孑然一身地站在昏暗而沁凉的楼道里,窗外的天明明在逐渐放亮,可他却看不到天明的曙光。
    池援听到门响的声音,从开水房冲了出来,就看到那个让他揪心的茕茕孑立的身影。他快步冲过去,捧起迟骋苍白而微凉的脸。
    迟骋眼里沁着眼泪,在池援温柔的凝视下,终于忍不住滚落了下来。
    池援不用问也已经猜到了病房里的情况。迟爸爸接受不了那样的事情,他甚至无法平静地面对自己的儿子。
    池援轻轻地为迟骋揩去脸上的泪痕,牵着他进了开水间,让他坐在椅子上。涂余已经吃完了早点,很自觉地出去了,给两个人就出了完整的独处空间。
    池援拿出一罐豆浆试了试温度,暖暖的正好不烫嘴,便抓起迟骋的手,把豆浆塞进了他手中。
    骋哥,你先吃点东西,别把自己熬坏了,你得坚强,你还要照顾爸爸呢。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咱们慢慢来,爸爸他一定会理解的。
    在池援的连哄带劝之下,迟骋慢慢地吸了一口豆浆。迟骋尽管心里难受得紧,可毕竟理智还在,池援说的他都懂,他也能听得进去。
    池援见迟骋开始吃东西了,便趁着他咽了豆浆的空档,夹起一个小小的南瓜饼喂到迟骋嘴边。迟骋没有拒绝,张开嘴吃了下去。
    池援一手握着迟骋空闲着的那只冰凉的手,适时地喂他吃点顶饱的食物。看着迟骋虽然很没有食欲,却还是勉强自己努力吃东西的样子,池援又心酸又心疼。
    迟骋吃完早点没几分钟,方璞就从病房里出来了。
    涂余,你先送骋骋他们回家休息吧!连翘的婚礼去不了了,待会我跟她解释吧。中午你过去把咱们的礼金带过去!
    还站在窗台边发呆的涂余点了点头,听从方璞的安排,将熬了一宿没合眼的两个人送回了家中。
    进了屋,屋子里还是夜里离开时的模样,门口堆放着昨天带回家的东西,碎裂的玻璃渣子蹦得到处都是。
    池援蹲下身子,替迟骋换了拖鞋,然后牵着他进了卧室,找出迟骋的睡衣递给他。
    骋哥,你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吧!我去放热水。
    说着,池援就匆匆地进了卫生间,迅速地将很少用却一直保持的很干净的浴缸洗了一遍,然后放了热水。
    卧室里,迟骋接过睡衣,动作极度迟缓地脱着身上的衣服,仿佛身上的关节都生了锈,每动一下,都要耗费半身气力。
    池援放好热水进来,迟骋正翘起一只脚准备脱袜子。池援拉过椅子在迟骋对面坐下来,替他脱了袜子,然后拿起迟骋还没有穿的睡衣,牵着他进了卫生间。
    骋哥,你泡个热水澡吧!别锁门,我在外面等你。
    迟骋点了点头,看着池援合上门之后,脱了身上最后的一点挂碍,将自己没入了温热的水中。
    池援靠着门板,听着里面的水声由动至静,他轻轻地拧开门锁,朝着里面看了一眼,水汽氤氲,迟骋枕在浴缸的边缘上,闭着眼睛,热水刚好没过迟骋的肩膀,将他的身体整个包裹在了温热之中。
    趁着迟骋泡澡的时候,池援赶紧将一地玻璃碎渣打扫干净,然后将夜里带回来的东西逐一收了起来。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不多时,迟骋从卫生间出来了。泡完澡之后的迟骋看上去比之前略有了点精神,但眼下的乌青却还在昭示着一夜未睡的疲惫。
    骋哥,去睡一会儿吧,我陪着你!
    迟骋想对池援挤出一个微笑,努力之后却只是徒劳。他无声地对池援说:
    你也去洗个澡吧!
    池援点了点头答应道:好!
    看着迟骋端端正正地躺在床上之后,才冲进卫生间值了一个打仗一般的澡。回到卧室,迟骋还保持着他出去时候的样子,好像连眼睛都忘记了眨。
    池援从抽屉里翻出一支助眠喷雾,在枕头上喷了几下,然后傍着迟骋侧卧下来,用手支撑着脑袋看着迟骋,轻声说道:
    骋哥,睡吧,我看着你。
    迟骋翻了个身,把脸埋在了池援胸口闭上了眼睛。池援的气息混合着助眠喷雾的味道,充盈了迟骋的鼻腔,很快就将身心俱疲的迟骋催眠了。
    池援也很累,却睡不着。迟骋近在咫尺,虽然睡着,却睡得并不实落,似乎胶着于并不美好的梦境中。尽管如此,这一觉迟骋睡过了中午才醒来。
    这期间方璞只发了一条信息,让他们不用担心,医院里情况一切安好。还有一条信息来自连翘,让他们安心照顾迟叔叔。
    他们这才想起来,今天不光是新年,是池援的生日,还是连翘的婚礼。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两人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之后就又回了医院。只是没想到,空旷的楼道里,站着一个令池援望而却步的探病者。
    他背窗而立,窗外的天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他的脸带着阴影,竟让人觉得有种说不清的压迫感。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对视了一眼,迟疑了几秒之后,池援还是硬着头皮迎着那个令他倍感压迫的身影走了过去。
    迟骋跟在池援身后,两人在距离那个身影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
    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似乎凝结了一般。
    就在池援琢磨着自己该怎么开口的时候,楼道里响起了一声脆生生的哄响,一记沉重而无情的耳光毫无预兆地甩在了他的脸上。
    一瞬间,仿佛一道火舌蹚过了池援的脸,烫得他火辣辣的锥心的疼。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呐,宝子们!女神节快乐!
    第184章 祸根
    祸根!
    随着这一记耳光, 池爸爸压抑着嗓音发出了一声低吼,像一记闷雷,音量不大, 却压迫感极强。
    这一记耳光的力道也不轻,池援毫无防备, 被打得一个趔趄朝着迟骋跌过来,连迟骋都被吓了一跳。
    一夜之间, 整个世界都天翻地覆了。
    迟骋一把扶住了池援, 再抬头, 就看到池爸爸一脸怒不可恕的表情,仿佛池援犯下了伤天害理的大错一般。
    池援一声未啃, 从他在这个地方看见爸爸的第一眼起, 他就已经知道, 自己终归免不了一顿毫不客气的教训。
    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 这顿教训来得如此直白如此迅速, 还是当着迟骋的面儿, 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出乎意料, 池援甚至来不及思考这其中层层叠叠的原因。
    池爸爸的手还悬在半空,看上去全然没有就此收手的意思。
    迟骋一下子仓皇失措了。这世界上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 所谓秘密,不过是自欺欺人。能瞒得了一时, 难道还真能瞒得了一世?池爸爸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已经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了双方家长的眼里。
    他把池援护在身后, 按住池爸爸还未落下的手臂, 用讨饶的眼神看着池爸爸, 嘴巴开合着, 嗓音暗哑得如同蜂鸣。
    干爹!池叔!池叔您别打他,都是我的错,是我主动的,池援他是被强迫的
    骋哥!爸爸!
    池援他什么也没有做,池叔您别打了!您别打他了好不好?
    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迟骋的喉咙里蹦出来,他一面竭力护着身后的池援,一面按着池爸爸蠢蠢欲动的手臂。尽管他的话语破碎不堪,但池爸爸还是从听懂了迟骋的话。
    池爸爸眉头一蹙,微微怔了一下,可看着迟骋一脸倦容,眼里还含着水光,嗓子都熬坏了还在替自己的儿子挡枪求饶,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他刚刚挥过巴掌的手臂还悬在半空,被迟骋死死地按着,生怕他继续动手。那一耳光打在儿子的脸上,可也疼在他的心上啊。池爸爸垂目看了看自己有些发麻的手,虚空地握了握,颓然地垂下了手臂。
    这里是医院啊,被两个孩子气坏了的老朋友还躺在不远处的病房里静养,就算他心里的怒火再旺盛,也本不该在这种地方发作的。
    池援,你还真是一点儿也不能让人省省心呐,简直是造孽啊这笔账,我回头再慢慢跟你算!
    池爸爸也是被气得不轻,碍于场合,也只能先就此作罢。他沉重地叹了口气,看了看还义无反顾地护在儿子前面的迟骋,又看了看缩在迟骋背后捂着脸低头不语的儿子,拂袖而去。
    迟骋转过身,看着池爸爸又进了病房,他咬了咬牙,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将目光转向了池援。
    池援的眼里泛着水光,他咬着嘴唇别过脸去,但他此刻的狼狈与难堪还是全部落入了迟骋眼中。
    迟骋挪到池援的正对面,池援倔强地扭了扭身子别过脸去,不想与迟骋照面。迟骋硬将池援扳过来,扯下了他捂着脸的手。
    一个触目惊心的红手印子戳进了迟骋的眼,池援的半张脸都已经肿起来了。迟骋冰凉的手微微颤动着覆上那一片刺眼的红痕,微不可闻的声音从迟骋抖动着的唇间被推送出来:
    援儿,还疼吗?
    池援脸上火辣辣的刺痛自始至终都没有消弭,仿佛在不停地反复地提醒着他,自己又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
    当迟骋的手触碰到他的脸时,那冰凉的触感却又让他感觉到了一瞬的舒服。池援按住迟骋的手,他它毫无间隙地贴合在自己脸上,抬起低垂着的眼皮,扯了扯嘴角,可还没等他开口,一直看着他的迟骋就红了眼睛。
    援儿,对不起
    骋哥,骋哥你别这么说!你没有对不起我,都是我不好,是我把事情搞砸了,还连累迟叔叔遭了这么大的罪
    池援忙不迭地打断了迟骋,将一切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
    我爸骂得对,我可能真的,就是个祸根
    池援颓然地自嘲道,声音也低进了尘埃里,带上了一种自暴自弃的意味。
    援儿,别这么说自己,我不许你这么说!
    池援摇了摇头,迟骋的话并没有感动到他。池爸爸送给他的祸根这个标签,池援一个字都没有反驳,一下子也没有挣扎,就这么直接认了。
    这时,嘎吱一声脆响,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池爸爸从病房里走出来,方璞跟在身后出来送他。
    走到楼电梯间门口时,池爸爸转过头看着还站在窗户边的池援,用不大却自带威严的声音说了一句:
    池援,跟我走!
    池援往前走了几步停住了,他看了看咫尺外的病房门,迟疑再三才开了口:
    爸爸,我能进去看一眼干爹吗?
    你还好意思去看你干爹吗?池爸爸心如古井地反问了一句。
    一句话,问得池援灰头土脸,情怯至深。池爸爸什么也没有说,径直抬脚离开了。池援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灰溜溜地跟着池爸爸走了。
    迟骋来到病房中,爸爸正醒着,监测指标稳定,状态还不错的样子,脸部的浮肿似乎也已经略有好转。
    迟骋轻轻地走到床边的椅子旁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爸爸。
    迟爸爸的态度比早晨的时候缓和了一些,但是也并没有多看迟骋一眼,只淡淡地说了一句:骋骋,先去上学吧,这儿有你哥。然后就倦怠地闭上了眼睛。
    迟骋并没有立刻离开,他倔强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爸爸,但爸爸一直再没有睁开眼睛,似乎是真的累到了极致,说完一句话,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迟骋无奈地出了病房。方璞跟着走出来,悄悄地安慰他道: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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