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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学神撩不动(61)

    迟骋深切怀疑戴国超会被毛江宠到生活不能自理。
    戴国超满足地长吁了一口气,解决了紧急需求之后,便觉得腹中又空虚起来。他歪在长椅上又开始动起别的心思。
    毛江很快便回来了,二话不说就将戴国超重新背了起来。快到家了的时候,戴国超突然来了句:
    骋哥,咱们去吃点儿夜宵吧,这一泡尿尿完,肚子都饿了。
    迟骋彻底无语。一个回家都靠人背的醉鬼还这么能折腾,而毛江还当真问起来,他想吃点什么。
    戴国超吱呜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啥来,毛江转头便问迟骋:
    骋子,你知道这附近这会儿还有啥吃的吗?
    还吃什么夜宵啊,狗粮都吃撑了!要去你俩去吧!我要回家!
    第95章 我在
    最终他们哪儿也没去, 因为还没商量出个地方来,戴国超已经又一次在毛江的背上安稳地睡着了。
    毛江微弓着腰背着负重而行,戴国超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全都落入了毛江的脖颈。他嘴角含着笑, 睡梦中断断续续地轻声呓语,呢喃着毛毛这个唯他的专属称呼。
    不知道睡梦中的他能不能听得到毛江的声音, 但毛江依然是声声有回应,每一次回应都极尽温柔。短短三个字我在呢在这不长不短的一段路上, 他不厌其烦, 一声都不曾落下。
    迟骋一路跟着这对儿狗粮生产机, 说是保驾护航,可哪里还用得着他啊?一个毛江已经把戴国超呵护的很周全了。他就是个妥妥的移动光源而已。
    你就惯着吧, 戴国超早晚得给你惯得生活不能自理。
    毛江颇有点不好意思地悄声回了句:也没怎么惯着啦。
    上了楼, 迟骋在毛江地提示下, 从戴国超口袋里拿出钥匙开了门, 轻轻地进了屋。
    尽管他们的动作足够轻了, 但戴奶奶还是穿着碎花家居服从卧室里出来了, 她没有看到已经进了卧室的毛江和戴国超, 只看到跟在后面的迟骋。
    骋骋啊, 都回来啦?
    嗯,奶奶, 您睡吧,国超没事, 就是多喝了几口。
    哎好,厨房里晾了一壶开水呢, 渴了正好能喝。
    戴奶奶也没再多啰嗦就进了屋。
    毛江将戴国超放在床上, 轻轻地拍了拍戴国超的脸, 想叫醒他脱了衣服再睡, 可想到戴国超还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的心思,他不知道这会儿戴国超如果醒过来会有几分清醒几分醉,便闭了嘴,打消了叫醒他的念头。
    有毛江在这里照顾着,迟骋也无事可做,他本就多余,这会儿更觉得自己杵在这儿碍眼得不得了。于是便说:
    那你照顾着,我回去了?
    等一下,我跟你回去吧。
    嗯?今晚不住这里了?
    毛江看着有些惊讶的迟骋,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本就不想让我知道,明天醒来一睁眼却看到我,我怕他会尴尬。他需要个适应过程。
    虽然毛江知道戴国超喝酒爱断片,但也不会忘得一干二净,他究竟会记得些啥谁也无法预料,况且他是让迟骋千万替他保密,可如今他的秘密已经被毛江全盘皆知,又让迟骋如何自处?
    迟骋点了点头,没有拒绝。毛江一贯考虑事情都很周全,既然戴国超从一开始就以为他倾诉的对象一直都是迟骋,那就是迟骋。
    迟骋拿了水杯进了厨房,喝了几口凉白开,又拿出了手机。已经半夜一点多了,但他还是没有收到池援的任何消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谚语都是这么说的,他在心里自我安慰。
    戴国超的卧室里,毛江接了热水来替戴国超擦了擦手脸,洗了脚,然后才动作很轻柔地替戴国超脱了衣服,将他放好后盖好了被子。
    毛巾被薄薄的,软软的,戴国超清瘦的身体轮廓在被子下显得格外清晰,很难想象,这样的身体,却搭配着一张肉嘟嘟的极其可爱的娃娃脸。
    毛江看着戴国超肿成泡的眼皮,心疼地轻轻抚摸着。也许戴国超感觉到有点痒,他伸出手摸索着握住了毛江的手。毛江将戴国超的手举到唇边,亲亲地落下一个吻,又将这只灵巧的小手放进了被子里。
    卧室的门一直都虚掩着,毛江打开门走出屋子,将水盆等物品复归原位,然后进了厨房。迟骋听到动静,已经取了杯子,连毛江进来,就讲杯子和水壶都递给了他。
    毛江给戴国超倒好水放在床头,将灯光调到堪堪能看清屋子里的陈设的亮度,又深深地回望了戴国超一眼,跟着迟骋离开了戴国超家。
    迟骋毫无睡意,毛江也同样清醒。两个人无所事事地盘坐在客厅的软垫上,想说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虽然没有开灯,但穿在的月光洒进屋里,毛江依然看得见迟骋的心不在焉。
    池援还是没有消息吗?
    迟骋摇了摇头。
    毛江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捏了捏迟骋的肩膀,就地躺在了软垫上,盘起胳臂枕在了脑袋下面,看月光里着迟骋清冷的身影,说了句:
    躺会儿吧,怎么着也是等。
    毛江说的没错。迟骋看了看以手为枕的毛江,从妃榻上拿了两个抱枕,递了一个给毛江,然后在离他两人宽的地方躺了下来。
    小时候的夏夜,他就经常躺在软垫上睡觉。客厅空旷,还会有微微的夜风穿堂而过,反而比睡在卧室里更加舒爽。迟骋认床,换了床铺会睡不好,甚至睡不着,但是躺在这里,却总是不知不觉中的就睡着了。
    小时候家里还有一只猫咪,猫咪虽然是妈妈养的,但是却似乎跟迟骋更亲密。他躺在这里,猫咪就窝在他的肩窝里,一觉醒来,经常糊的一脖子猫毛。
    那猫虽然跟他更亲密,可到底还是妈妈养的,似乎通了灵性一般,在妈妈去世不久后,那只猫竟然郁郁寡欢,不久也离开了人世。
    这几年迟骋已经没有在这里躺过了,炎炎三伏天,他也安稳地睡在卧室。因为他总觉得这屋里太空了。他长大了,这间客厅似乎也跟着长大了许多倍,大到仿佛没了围墙没了边界,像四面来风的荒野。
    但今天因为毛江的存在,这里才显得不那么空旷了。
    尽管今天的一系列事情都有些刺激迟骋的神经,但节奏均匀的呼吸声还是发挥了良好的催眠作用,两个睡不着的人,在寂寂无语的深夜里,听着对方平稳的呼吸,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过去了。
    省城的医院里,手术中三个红字亮了六个多小时,紧闭的手术室门终于打开了。医生一脸倦容地走出来,脸上带着松懈的笑意。
    等在手术室门口的几个人立马围了过去。医生自然懂得等在手术实外的人有多么煎熬,所以不等大家开口问,就主动告诉大家:
    手术很成功,病人还没有醒,一会才会出来,可能还会昏迷一段时间,术后这几天不能离人的,你们也别全在这里耗着了,轮换着去休息吧!
    大家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脸上逐渐开始有了表情。几个大人商量过后,小姑姑留下了来,池援自告奋勇地留了下来。
    他还没有到达医院的时候,手机就没电自动关机了,进了医院,爷爷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奶奶和两个姑姑他们跟一排陶甬似的守在手术室门外,一个个面色凝重的如同雕像,气氛紧张而压抑,连呼吸声在这个时候都显得很聒噪。
    他担心得要命,大气都不敢出,也跟个陶甬似的同大家一起杵在那里,一直等到医生出来报了平安,爷爷安顿好了之后,才觉得呼吸有了属于自己的节奏。
    其他的人都回去了。小姑姑跟池援低声聊了几句之后,便不说话了,坐在床头边一动不动地盯着池爷爷的脸。
    氧气罩上一小块薄薄的雾气,随着池爷爷的呼吸有节奏的循环往复着出现再消失。池援盯着那雾气看了一会儿,跟小姑姑说了一声出了病房。
    他从护士站上借了个充电器,在开水间找到了一个插座,一给手机充上电,池援就迫不及待地开了机。也许是电量耗尽的缘故,开机速度慢得像是死机了一般令人抓狂。池援心急如焚,临行之前迟骋说过等他消息的呢!不管怎么说,他都得告诉他一声。
    手机总算活了过来,可池援却在打电话还是发消息上纠结起来。已是凌晨四点多了,正是深度睡眠的时间段,这会儿打电话给迟骋,他舍不得扰了他的美梦。发消息又觉得迟骋看不到,可这会儿,他真的好想跟迟骋说说话。
    犹豫再三,他还是发了条信息。
    迟骋虽然睡着了,可心里到底有所惦念,因此睡得并不实落。当手机提示音突然在耳边炸响的时候,迟骋第一时间就翻起身来了。
    来自池巨兔的消息:
    骋哥,对不起,现在才你消息。我手机没电了,才找了个充电器开了机。爷爷手术很成功,我今晚在医院守着。你睡了吧?别担心,我很好,都很好。
    池援看着已经发送出去的消息,以为迟骋看到消息会到早上醒来以后了,刚打了一句我在开水房蹲着充电呢,好想听听你的声音啊发送出去,却看见对话框上面显示的是对方正在输入。
    池援狂喜,正激动地想象着迟骋会跟他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几个字却没有了!紧接着,便有电话打了进来,来电显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小狮子。
    池援立刻接通了电话,迟骋的声音就在耳朵边响起,听起来遥远,却无比亲切。
    援儿!
    骋哥!
    嗯!我在。
    有这一声,池援一直绷着地心霍然间就完全放松了下来。这世间最美的情话,不过是你呼唤他时听到的一句:我在!
    第96章 铁证
    第二天, 毛江很早就回去了。正是夏忙的季节,毛江虽然不用去帮忙,但总要回去看一看的。
    最近忙着考试, 连澡都洗得有些敷衍。迟骋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温水澡出来,开始收拾这几天换下来没来得及洗的衣服。
    他把浅色的衣服挑出来先洗了一桶, 然后就剩下池援的几条裤子了。
    迟骋一边挨个清掏裤子口袋,一边摇头感叹, 池巨兔的口袋里还真是什么都有。剥了给他吃过的巧克力糖纸, 没来得及吃的一小袋青豆, 写坏了的便利贴,前几天说要帮自己仍掉的过期备忘录, 从戴国超那里抢来的彩色胶带, 考试前买的新橡皮, 居然还有一小把没嗑完的瓜子迟骋把垃圾和有用的东西分放成两堆。
    检查到最后一条时, 迟骋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随意对折了几下的纸块。他看了一眼, 像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这人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兜里一塞就不管了呀!迟骋心里嘀咕这, 皱了下眉头, 将纸块扔到了垃圾那一小堆。
    把检查过的裤子放到洗衣机上以后, 迟骋将桌子上那一小堆垃圾揽到手里准备给扔了。
    就在他要将垃圾丢进垃圾桶的时候,他神使鬼差地停住了, 将那个看上去有字的纸块挑了出来,反复看了几眼后打开了。
    这是一张从语文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 靠上的位置还有徐老师批阅过留下的日期,纸上是迟骋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而那些字的内容, 竟然是迟骋不久前才看过的那首情诗。
    我怎么就如此喜欢你呢?
    迟骋的脑子轰的一下, 他没有想到真相大白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种方式。他一直纠结着地实锤证据, 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他的手里,他至今没有等到的池援的承认和坦白,在这一纸草稿面前,铁证如山,无可辩白。
    池援,他逃不掉了,再也逃不掉了。
    迟骋感觉自己的手因为太过激动而有点微颤,这个好不起眼的纸块差一点被他当做一文不值的废纸扔进垃圾桶中。这可是他久寻而不得的如山铁证啊!
    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些过于固执了。回想起那日让池援看过那篇成品之后他说过的话,这些蚀骨销髓的纠结,愁肠百肚的相思,又何尝不是自己的真实写照?
    这一刻,那些藏着掖着无处诉说的情愫终于找到了去处,他好想大声地告诉池援:你绵绵的爱意与真情,我都收到啦!你不用再害怕,也不用再纠结,你喜欢的我同样也在喜欢着你!
    迟骋双手举着那差点被他当做废纸扔掉的草稿,躺在软垫上连着来回打了好几个滚儿,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纸草稿的出现,就拼图上缺失了的最后一块,把它安上去,整个画面终于完美无缺了。迟骋心中始终存在着的那个外一,终于被这样一个强有力的佐证完全否定,他内心所害怕的、所担心的、所犹疑的,全部在这一刻冰消瓦解。
    他太开心了,几乎要喜极而泣,几乎要欣喜若狂!
    尽管已经做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准备,可这最后的百分之一的确信,才真正一锤定音,让他所有的臆想与猜测都被盖章定论,他所有纠结的问题终于都有了正确答案池援真的喜欢他!池援喜欢的就是他!
    自己喜欢的人也正好喜欢自己!这是多么难得的缘分啊!
    他早该相信自己的感觉,早该更加自信一些的。可他们却一直持着欲迎还拒的姿态,在不够宽容和不被待见的俗世面前,遮遮掩掩,彷徨不前,谁都不愿意大胆地迈出这第一步。
    如果不是这意外的发现,迟骋不知道他们还要在这迷雾当中徘徊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还要在猜测与琢磨中煎熬多久。
    迟骋将自己的脸整个埋进抱枕中,试图通过外力的压迫,让自己不要被这份突然降临的惊喜与幸福冲昏了头脑。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迟骋抓过手机一看,是池援!
    因为已经窥晓了池援对自己的心思,这个人此刻的电话,也有了与半夜的那一通电话截然不同的意味。
    迟骋捋了捋自己狂跳不止的心,又不敢耽误地接通了电话。
    骋哥,起了吗?
    起了。爷爷醒了吗?
    还没有呢!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放假了也不睡个懒觉啊?
    迟骋微笑道: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不像你啊,大懒虫,周末叫都叫不醒。现在换班了吗?
    嗯,吃点东西回家好好睡一觉去。你在干什么呀,听上去还挺开心。
    嗯,是挺开心确实很开心。
    池援掩饰着自己一夜没睡的疲累,但他还是希望能听到迟骋的一声关心,可迟骋说完这一句后,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迟骋没有问他累不累,也没有和他分享为什么开心,仿佛一个电话两座城市便真的将他们分隔到了两个世界。池援心里有些失落,突然觉得这客观上存在着的距离感蓦然间也将他们心间的距离拉开了。
    骋哥
    还是池援首先打破了这沉默。
    嗯?
    骋哥
    干嘛?
    骋哥
    我在呢!你叫三魂呢。
    迟骋在微笑,可是池援看不到。
    我就是想喊喊你
    我想你了!
    池援只是打破了沉默,却也不知该说点什么来填补这突然袭来的距离感与空虚。
    只是他没有想到,就在他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再说点什么的时候,迟骋突然没头没尾地轻声说了一句我想你了,几乎不留任何缝隙地接住了他的话音。仿佛在考验池援的听力,能不能及时而准确地捕捉到这简短而轻柔的话。
    池援的耳力不送怀疑,这句话,如同一块巨大的火石砸进池援的耳朵,也砸进了他的心里,直接在他不知所以的心湖炸起了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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