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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学神撩不动(43)

    迟骋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他不是来看病的,他是来找人的呀!
    不疼?直接哑了?
    迟骋没有心思同来医生闲扯,他只想知道池援有没有来过这里,现在还在不在。
    他奔到里面的观察室,前些日子,池援还像哄小孩似地在这里喂他吃过菜,但是现在,这里空空如也,病床上的床单就像一张刚拿出包装的打印纸,平整干净得不像话。
    来医生看着他匆匆的样子,一脸懵地问道:你是在找人吗?今儿就我一个人值夜班,再没别人啦!
    迟骋忽然发现,即使池援来过这里,也还是无法知道他现在的去向。迟骋向来医生欠了欠身,失落地走出了校医院。
    整个操场都是一片空旷,食堂的门已经落了锁,小超市里已经早早地亮起了灯。他走进超市,老板正坐在收银台看电视剧,琳琅满目的超市里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顾客。
    校园里除了他在茕茕游荡,再也没有遇见第二个在外游荡的学生。
    他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他出来的时候,不该将池援的手机也一并带出来。如果外一他回到教室,也许还能尽早看到自己发出的消息。
    迟骋又忙忙地回到了教室,池援的座位依然空着,他根本没有回来过。
    他找不到池援了。
    作者有话说:
    啊呜~
    第66章 煎熬
    迟骋的心如坠冰冰窟。
    他想不到这个时候, 池援还能去哪里。他心神不宁,如坐针毡,他怕自己那不知轻重的两拳头不光伤着池援的身体, 还伤着了他小心翼翼地维持着的与池援的感情。
    他看着那只剩一半的照片,更加悲从中来。
    池援是无辜的, 他毫不知情。如果那时候自己能理智一些,也不至于会将这唯一的一张照片误撕了, 也不会造成如今覆水难收的两败俱伤。
    待在教室也是坐立难安, 迟骋干脆跟徐老师请了假, 直奔池援家里去了。他敲了很久的门,也不见有人来开。他站在楼下看着池援的窗户, 没有一点灯光透出来。
    池援手机没带, 人没在学校, 也没有回家, 他到底去了哪里?
    迟骋又来到楼院旁边的广场。春华已落, 丰富而繁多的青果挂满枝头, 他没有落下任何一条小路, 可那个爬上梨树摘青杏子的少年依旧不见踪影。
    他不知道少年会不会也跟他一样, 正沿着某个轨迹不停的行走,于是, 他们之间便终始隔着一段无法追至相遇的距离。
    迟骋回到家,窝在妃榻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的窗口。耳朵挂着的耳机正播放着英语课文, 机械式在往迟骋的脑袋里推送。直到戴国超放学回家,将池援的手机带了回来, 对面的窗户也没有亮起一丝灯光。
    他彻底找不到池援了。
    迟骋望着黑洞一般的窗口, 眼睛胀痛得厉害。
    他最亲的人们一个接着一个, 直接或者间接地或多或少地因为他而离开, 他一个都挽留不住,只剩下他留守在这空旷的旧房子里。如今连那个携着光闯进他心窝里来的温暖少年,也带着他给予的伤害找不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发觉胳膊上一片湿润的凉意,他的衬衫袖子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带着咸味的液体洇湿了一大片。
    他脱了衣服,在一片黑暗中打开喷头,接近体温的水喷涌而出,砸在他的皮肤上,裹携着那些从眼眶里涌出的液体奔流而去。
    迟骋冲了好一阵子才出了浴室。他摸着黑进了卧室,这才开灯穿好睡衣。
    已经很晚了,对面的窗口依然没有亮起灯光的意思,迟骋猜想,他会不会去找他爸爸了?毕竟,在这座城市里,池援只有那一个亲人可以投奔。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池援的手机,实然间福至心灵地在解锁图案的界面上画了一个右开口的框,没想到,手机竟然被解开了。
    池援的桌面图片背景是一片热烈燃烧着的黄昏,窗台上坐着一个逆光远眺的侧影,只露出一抹侧脸,根本看不清五官,仿佛是用墨色渲染出的一个浓淡相宜的剪影,夕阳的余晖射进窗口,在剪影上描摹出一圈发光的轮廓线,唯美而带着几分无法企及的忧伤。
    他辨认不出图片里面的人,却觉得那个窗台与教室里的极为相似。
    迟骋觉得这样偷窥别人的手机很是不妥,但内心深处的渴望却又驱使着他探向未知的区域。
    几番纠结,他还是点开了鹅号。最新消息里面,有不少群聊,再下来是戴国超留言与他串口供,再往下翻,他便看到了那个备注名称为粉红小狮子的消息框。
    他点开池援同他的聊天记录,那句你在哪?寂寞地悬在聊天框的最后,没有人回复。
    迟骋极少用手机聊天,所以他也池援的聊天记录也少得可怜。一条一条往上翻去,所有的消息一条未删,全部都在,就跟他手机里的一样。他看不出是池援专门保留了与他的聊天记录,还是所有人的消息都没有删除。
    他强按下自己的窥探欲,退出鹅号锁了手机,强迫自己去睡觉。
    池援带着几分淡淡的醉意从外面回来,瞅了一眼对面的窗户,屋子里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和衣躺在床上关了大灯,没想到那个不争气的小夜灯居然赶巧坏了。池援把自己整个儿闷在夏凉被里,趁着酒意努力地自我催眠,只要睡着了,他就不怕了。
    第二天早上,池援一直睡到了自然醒。他提前让老爸跟徐老师请了一上午假,四平八稳地在躺在房间里。
    酒意褪尽,他去洗了个澡,胸口和腹部残留着两处乌青,那是他的小狮子冲冠一怒留给他的印痕。
    他昨天就那样逃学跑了出来,连手机都忘了带。他一边生着莫名的闷气,一边猜想着迟骋找不到自己,会不会有一丢丢着急,一丢丢不安。
    可现在,他没有可以联系外界的工具,而且,也拉不下面子来先开这个口。他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被动地挨过打。
    池援的座位空了一上午,迟骋的心就跟着空了一上午。
    他记得池援说过,他来这里上学也只不过是借读,高考的时候他还是要回原来的学校。早一些可能高三第二学期开学,最晚也就三模之后,总归是要离开的。
    他真的好害怕,怕池援就这样说走就走,怕他会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怕他连道歉和告别都来不及。
    忐忑不安地捱过了一早上,下午上课的时候,池援终于踏着铃声姗姗来迟。
    迟骋空悬的心里总算长松了一口气。可当他面对池援的时候,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跟池援解释那些连他自己都不愿意触及的往昔。
    见不到的时候,满心里都是翻来覆去的相念的苦楚,每一秒钟都是煎熬。可终于见到了,却又是千言万语理不出头绪,相顾无言的惆怅,还是煎熬。
    两人在百般煎熬之中,一个不声不响在倔强地等待,一个哑着声嗓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俩人就吵了架的小情侣一样,别别扭扭地僵持着,度秒如年。
    这天下午的活动课,毛江早早地就拉着池援去抢占篮球场。池援机械地跟在毛江身后,心里闷闷地提不起一点儿精神来。他不问,毛江他们也不提,好像照片上的那个人,完全是一个话题禁区。
    池援微仰着头失神地盯着篮框,回想着他和迟骋天衣无缝的配合,和队员们一起从丝毫不被看好,到一鸣惊人杀出重围,最后勇夺年级第四的好成绩。
    那些在阳光里挥洒汗水的时光在记忆中闪闪发着光,可池援放眼操场,却寻不到那个闪闪发光的少年。少年似乎又缩进了他千里冰封万里雪瓢的结界里去了。
    池援,接球!
    一声高喊,将池援拉回了现实,尽管他已经明白了自己需要做什么,但身体还是比脑子慢了一步,篮球带着生猛的冲击力疾飞而来,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挨过拳头的地方,池援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嘶了一声。
    窦天杰追着篮球跑过来,在半道上捡起了被池援反弹回去的篮球,站在离池援一米多的地方,看着他的样子,心绪有些复杂。两人尽管有些过节,但总归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池援,那个你肚子还疼啊?
    窦天杰本来也只是礼貌性地问一问,毕竟球是被他一把扇过去的。只是,这一个还字,就很微妙,一下了便让这句简单的问候变得有了不可言说的内涵。
    池援挨打的时候,窦天杰好巧不巧地就在旁边,全程目睹了池援无脑作死的全过程。
    其实从迟骋离开座位的时候,窦天杰就已经觉察到他的眼神不大对劲了,仿佛恍然之间曾经那个以一打五的传奇少年又横空出世了,但他迟疑了一瞬,却最终选择了默不作声。
    如果那时候他稍微提醒池援一句,后面那惊心动魄的惨淡场面或许便不会发生了。
    但当他看到池援被打而无力还手的时候,他的心里却莫名地有些兴奋,甚至有些幸灾乐祸,他为自己精准的判断和预言沾沾自喜。
    那时候池援为了护着迟骋而打了他,如今他却被他心心念念护着的人下手毫不留情地打了,要不是毛江硬将迟骋拽了出去,他都没法想像那后果会有多么不堪设想。这一切,不是正好印证了他曾经告诫过池援却被置若罔闻的那些话吗?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窦天杰虽然也是个一样年纪的少年,可他到底是很有先见之明地提醒过池援的。因此,他现在看着池援,心理上就多了一些莫名而来的优越感。
    池援满腔的心思全扑在迟骋身上,却至今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回应,窦天杰的这句问候,便直接很无辜地成了一把刀,戳中的池援敏感的心思。
    池援一把从毫无防备的窦天杰手里夺过球,啪啪地连拍几下,一个漂亮的回旋,将球接在手中,重重地朝着窦天杰站脚的地方拍了过去。
    窦天杰忙向后爽了一步,接住球,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池援兴致缺缺地一边往场外走一边甩下了一句:你们打吧!
    没有迟骋的篮球场是没有吸引力的,没有迟骋的篮球赛也是打不出激情的,如此这般,不如不打。
    池援漫无目的地在操场上转悠,看见童颜她们围在一起不知道聊着什么,一片热火朝天的样子。他迫切地需要点热闹来调剂一下自己的情绪,转移一下自己过分集中在迟骋身上的注意力。于是,他怀着一颗好奇的心,硬凑进了她们的热闹里。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求收求评啊~
    第67章 旅途
    原来她们在聊柳林公园里新开的那家鬼屋, 最近还炒得挺火,胆大如童颜,开始提议啥时候去体验一次, 胆小如孟晓妤只听了听便直摇头。她宁愿干逛街压马路,也不愿意去花钱来买惊吓。
    池援胆子小, 但脸却很大,这种时候, 更不愿意在女生们面前显露出丝毫的胆怯来。于是便兴冲冲地嚷嚷着:
    你们啥时候去呀?带上我带上我!
    池援这么一说, 连孟晓妤都一下子来了兴致, 蠢蠢欲动想要参与进来。
    要不端午放假?
    孟晓妤看着科目水平相对均衡没有明显短板的童颜,有点抗拒地说道:
    不要吧, 马上会考了还是赶紧复习一下吧, 还有那么多试卷呢。而且外一吓出个好歹来, 高中还要不要毕业了啊?
    好吧, 那还是放暑假吧, 反正也没多少天了。
    女生们对童颜的提议还算满意。纷纷说道:那我们放暑假约哦, 池援, 你可不能一放假就跑, 放我们鸽子啊!
    不会不会,这么好玩的事儿哪能少了援哥我啊!
    池援嘴上答应着, 心里却不计前嫌地想像着,要是能跟迟骋一起去玩一趟鬼屋, 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吓得直往迟骋怀里拱。反正他已经有那么多黑料被这位冷酷无情的爷记录在案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条胆小如鼠。
    就是不知道, 这位爷啥时候才能纡尊降贵地来跟他解释一下, 那张照片到底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他一个传闻中的从来不近女色的人儿, 怎么就突然有了心仪的女孩了?他与那女孩到底还有没有下文?明明平常那么宠着自己, 为什么突然就下得了如此狠手?
    不明所以的池援这会儿心里还狠劲儿地泼着醋呢!
    迟骋没有再球场上看到池援,正胡乱地在操场上转悠着,突然便听到了这么一句极为耳熟的话!循声望过去,他便看到了那个寻寻觅觅而不得的身影。
    迟骋盯着池援的背影,心里很郁闷。这巨兔跟自己老死不相往来一般地别扭了这么久,这会儿倒是跟这帮女生们热络得很,三言两语就连假期的安排都约好了。
    背对着迟骋的池援还在跟女生们瞎扯,童颜眼尖地发现了不远处正在朝她们这里看的迟骋。
    童颜见状,悄声地跟池援说了一句:池援,迟骋在看你哎!
    迟骋见自己被发现了,喉结滑动了一下,他到底有些心虚,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池援,干脆一转身逃了。
    等池援闻言转过头之后,却只看到了迟骋转身离去的背影,这个说先动手打人就是不对的家伙,竟然就这么理直气壮地甩下他跑啦!池援心里突然便气不打一处来,兔子也疯狂,池援想咬人!
    经了这一档子事,迟骋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要趁热打铁,也体验到了越晾越凉。他越是开不了口,池援似乎对他也越是不在乎。
    迟骋眼看着池援课间跟班上其他同学打得一片火热,同毛江和戴国超也并没有生分,唯独对自己视若无物不闻不问,迟骋的心里就拔凉拔凉的,仿佛在池援的眼里,他已经完全沦为了透明人。
    这几天去食堂的时候,四个人连一贯保持着的队形都发生了变化。
    毛江一只手就近搭在池援的肩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题闲扯,池援也不怎么插话,只管陪着笑。
    戴国超一脸阴郁地走在面无表情的迟骋身边,前面是毛江和池援亲密无间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池援碍眼得很,旁边是冷气四溢的冰坨子迟骋,他恨不得能离得越远越好。戴国超瞪着霸占了他位置的池援,在心里疯狂地对着他拳打脚踢。
    万般艰难地熬到了端午放假的前的那一天,迟骋的嗓子总算恢复到与平常无异了。这几天里他总共说话都没超过二十个字,最多就是低低地嗯一声,表示同意或者他知道了。
    戴国超心中郁闷得要命,感觉毛江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让自己放假的时候也好好学习,才乌鸦嘴地讲那么一句,结果一语成谶,话说完迟骋就和池援打起来了,让好好的出游计划变得很鸡肋。
    唉,我说,咱们说好的沙漠骑行活动还能不能去了啊?你俩倒是给个准话啊?毛毛都已经让他爸妈把帐篷什么的给准备好了!
    迟骋和池援谁都不说话,去是都想去,可是话是谁都不想说。
    行了,你俩都不说话,那就当是默认了。回头让毛毛列个清单看看咱们还需要准备些啥。
    迟骋和池援依然沉默地听着,没有人反对。戴国超援头叹气,还是只能按照默认对待。他深深地感觉到,自己为这俩孩子操碎了心。
    那两个让戴国超操碎了心的沉默的孩子果然心还是一致的,需要准备的东西一样不落地备了个齐全。
    放假如约而至。北方的夏天,亮得格外早,太阳还没有探头,但整个天空都已是一片澄明的亮蓝。
    头一天晚上,毛江回家拿个东西,便骑着车过来住到了戴国超家。四个人谁也没缺席,整装待发地出现在了迟骋家楼下。
    勤劳的洒水车赶在城市醒来之前,已经洒完了第一趟水,整个街道都湿润而清凉。
    少年们骑着车穿行在带着微露的街道,两旁高大繁茂的槐树遮天蔽日,细碎的天光自枝叶的缝隙间撒下来,地面上便看得见枝叶投下的浅淡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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