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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随后的官员调整中,吕皇大刀阔斧地削减好几股吕吉山的传统势力,转而提拔了十数位李家老臣的后代。
    敏锐的吕吉山也嗅到了异样,终日对自己赞不绝口的姑母,一面不遗余力地在朝堂之上予自己荣恩与奖赏,一面却在官员任用及武官轮值等问题上处处予自己掣肘。
    吕吉山有些慌,这一世的吕之对自己更为倚重,自己经不懈的磨砺与锻炼也较从前更为练达与稳重。按说,如今的自己重权在握,功勋亦卓著,可以这样说,吕皇的天下,有一半都是他吕家两兄弟替她撑下来的。有如此强大的吕家做后盾,吕皇毫无理由再去依靠那位远在天边的,懦弱又无能的儿子才对。吕之想要什么,我吕吉山都能二话不说就去替她办到,她还有什么不能放心的?
    于是,在一日散朝后,吕吉山于两仪殿外唤住了正要回宫的苏琬儿。他将琬儿拖至一旁,压低嗓门要琬儿替他留意最近太极宫的异动。
    琬儿愕然,“异动?何为异动?”
    吕吉山咬咬牙,终于言明了,“如若最近有陛下有诏贵人返京的,请务必告知吉山。”
    琬儿心下震荡,连带对吕吉山的怜悯都瞬间被抛去了九霄云外。他是怎么知道吕皇的心思的?琬儿盯着吕吉山凝重的眼,不禁再度对他开展新一轮的审视。这男人鼻子挺灵嘛,以往怎的没发现……
    琬儿颔首,“吉山放心,琬儿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琬儿始终站在你的这一边。”
    苏琬儿说出的这番话,是真的发自肺腑,她的确想要替吕吉山争取一下。这一世的吕吉山很明显比李砚与李韧强大太多,吕皇或许会从江山社稷的稳定出发,重新布局她心中的安排。
    毕竟就如吕皇自己说的那样,只要能保证她儿子的安全,让这天下永远固化在她吕姓的手中,未尝不失为她吕之的无上荣光。
    就在琬儿预备在吕皇面前替吕吉山放手一搏,多进两句“谗言”时,一本来自东北的奏疏成功引起了苏琬儿的注意。
    那是河北道刺史发来的奏疏,奏疏并无要事汇报,都是有关河讯,天气及民生等事务。可就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务却堂而皇之地递上了吕皇的案桌,并且,就在本月里,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在吕皇正式开启立嗣任务之前,河北道的奏疏除了战时特殊情况,半年都不定能递上来一次。
    而相州就在河北道。
    琬儿的心如坠冰窟,吕皇如此关心河北道的天气、交通、民生的,可见她儿子的归期已近在眼前了。
    心中作出如此判断的苏琬儿,果断将早已涌至喉间的千言万语重又吞了回去。对吕吉山来说,大局已定,挣扎已然无用,最重要的不是怎样夺回机会或扳回一局,而是如何保命,苟且偷生,以待东山再起。
    ……
    当日夜间,吕皇唤来了琬儿,她要琬儿亲自去往南衙禁军传她的口谕:下月初,皇城外十里暗中布控,有贵客进京,由河北节度使亲自护送,南衙禁军务必周全。
    琬儿面无表情地领了命,她将初时对吕吉山发自肺腑的承诺彻底扔去了爪哇国,转而将这道吕皇最新出炉的秘令深深咽进了肚子里。她不准备告诉吕吉山这道密令,吕皇绕开了吕吉海掌管的北衙禁军,直接将这份差使交给了自己,很明显是打定了主意要看她,苏琬儿的心,究竟怎么摆的:
    你是按我吕之的安排周到护卫好我的儿子,还是将我的儿子在我眼皮子底下送给他的竞争对手?
    琬儿不再犹豫,她果断地再次选择站在吕皇的身边,因为琬儿知道,能混淆视听的情与爱,在这波涛诡谲的风云变幻中只会成为自己的索命绳。
    她要活着,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得比上一回还要早!
    重活一次的苏琬儿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吕吉山那深陷宿命的悲哀。吕家纯粹就是用来牵制李家的,李家的男人不可以逃脱她吕之的掌控,吕家人就是恐吓李家男人的那条鞭。
    同理,吕家的男人能且仅能做她恐吓自己儿子的手中的鞭,而鞭子永远也没有机会翻身做了主人。
    第58章 太子
    琬儿向南衙禁军传达完吕皇的口谕后, 拖着灌铅的腿行尸走肉般回到了瑶华宫。
    就在苏琬儿呆坐窗前, 窒闷的脑中一阵放空时, 她听见有石块击打窗棂的咔嗒声。琬儿心下狐疑,起身拉开窗户,赫然看见院中立着一位年轻公子, 锦袍缎带, 簪花扶鬓,配上那剑眉星目, 竟是别样的风流!
    “你这小兔崽子, 作何学那些粉面油头的纨绔子弟, 如此装扮出来吓人!”
    琬儿被唬了一跳, 顺手抄起刚才自腰间解下的一只香囊,劈头朝他脸上扔去。
    美公子身形微闪, 一把薅住扑面而来的香囊, 放置鼻尖嗅了嗅。
    “唔,淡淡碎花味,幽幽美人香,是我的琬儿身上的味道。”
    言语间,美公子大手一转, 便将香囊收入怀中, 还拍了拍, “小姐心意,吉山怎能推辞,香囊收下了, 只是应当送什么与小姐聊表情思呢……”
    说完,他竟真的装模作样地皱眉开始想起来。
    琬儿噗嗤笑出声,就要唤他进屋,却见院中的吕吉山不言语,手臂一抬,一只灰扑扑的鸟冲琬儿迎面飞去,扑扇着翅膀,堪堪飞入房中才落下。
    琬儿愕然,走近相看,却愈发惊讶,飞入屋中的竟然是一只木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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