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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作者:永岁飘零(86)

    莫名其妙的话,让女修神情微变。
    沙舟:前辈,你寿元已至,何不放下这些事,逍遥最后几年。
    女修缄默。
    沙舟懒得去管她心里在想什么,继续道:稚子无辜,但也得看是不是真的无辜。
    明人不说暗话,天意不可违,灵云仙宗这一劫躲不掉,它必将覆灭,前辈想为灵云仙宗留下道种,乃人之常情,但有的人,却是不能留。
    我知岑笉雪在这里,前辈将她交我吧。还有殷南棹,前辈扣着他也没用,岑笉雪的灵府注定换不了,因为,那个灵府的拥有者,已步入金丹。
    什么
    这个女修听到沙舟的话,身子微微颤了一颤。
    前辈刚才还在和我讨论无辜,敢情在前辈心里,无辜的只有你们自己人。沙舟看着她的作态,讥诮一笑。
    要说无辜,曲小潼难道就不无辜。
    她好生生和雁北落生活在魔门,却莫名其妙被人惦记上灵府,她的死,比谁都无辜。
    亲疏有别,虽知如此对不起另一个姑娘,但总要有选择。姑娘是如何知道岑笉雪的存在的?女修稳住心神,深叹一声。
    沙舟似是而非道:雁过留痕,灵族的命格,又岂是那般容易窃取的。
    女修沉沉闭眼,喟叹一声:机关算尽,却终抗不过天意,罢了,双宗这一劫,注定逃不掉。小姑娘既是什么都知道,老身便也不再隐瞒,岑笉雪和殷南棹都在我这里,他们两人身上有双宗秘术,小姑娘就算将人带走,也解不开他们身上的术法
    沙舟:前辈想和我谈条件?
    女修:谈不上什么条件不条件,观姑娘也非乱杀之人,只是保下几个小孩子的命罢了。姑娘若不信,不若随我一观。
    说着,女修手一挥,旁边的草丛中,忽地出现了一条小径。
    沙舟颔首,跟着女修踏上这种多出来的小径。
    小径弯弯曲曲,走了大概一柱香后,眼前视野豁然开明。
    小溪,流水,一个只有十几间屋舍的小村庄,落进了沙舟的眼底。
    小村庄里,有十几个孩童,在村里嬉戏打闹,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半大孩子在村中田间劳作。
    看到这里,沙舟心里大概明白了。
    这里,是灵云仙宗为宗门留下的火种。
    有这些孩子在,哪怕灵云仙宗最终躲不过覆灭,也会有星星之火传下去。
    前辈在此间,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沙舟站在村头,看着村里的小孩。
    女修:什么角色也不是,我自三千年前便知自己无法飞升,隐于此间,不问俗事,但到底是出自仙宗,他们既求到了我面前,我总不能袖手旁观。
    姑娘,你也看出来,我寿元不多,最多也只能护他们几年,几年后,他们际遇如何,便不是我能操心的了,姑娘可否放过他们。
    前辈说话又自相矛盾了,前辈若不想操心,那又何必接下岑笉雪这个烫手山芋。沙舟没正面回答她,反而将话题转到了岑笉雪身上。
    女修一笑,道:灵云仙宗总归是我所在宗门,我自是想让它能传承下去。
    沙舟:传承的办法很多,但用岑笉雪,却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女修没接沙舟这话。道:随我来吧,岑笉雪灵府被废,身体虚弱多年,一直在我这里静养,至于殷南棹在这里,他比我这个主人,更是逍遥几分。
    二人慢步踱向田间小路,走了一会儿,便进了村,刚一进去,沙舟就见殷南棹坐在村头凉亭里,熏着灵香,煮着灵茶,手中执着一本书,惬意在跟身边几个小孩念书里的内容。
    沙舟:??
    他们在外面打死打活,他却在这里,当起了夫子。
    这对比
    怎么有点想打人呢。
    凉亭里,看到沙舟入村的殷南棹,念书的声音一顿,激动地快步迎上沙舟:三师妹,你可算来救我了。
    沙舟睨着他手上的书:救我看你好像不需要我们救。
    殷南棹一顿,呵呵一笑:不找点事打发时间,我都发霉了。
    沙舟懒得和他说话,转身看向女修:我要见岑笉雪。
    随我来。女修颔首,带着沙舟往村尾的小阁楼走了去。
    阁楼下,院子中央。
    一容貌秀美,身形单薄的少女,阖着眼睛,轻倚在木椅上晒着阳光。
    她脸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连呼吸都比别人要沉重几分。
    沙舟进到院中,看到的第一眼,便是这个少女。
    看到这个少女瞬间,沙舟心底某处,忽地生出一种释然。
    这个窃取原沙舟命格,用了曲小潼灵府的人,真真是很让人意外,意外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沙舟突然间,就觉得没意思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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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阳光下,软榻中的少女肌肤透明,消瘦脸颊透着憔悴,弱不禁风的模样,仿佛风一吹她就会飞走般。
    休憩中的人睡的并不深。眉间轻蹙着,似乎很难受。
    许是有感,根根分明的卷翘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阖着的眼睛,似有睁开的趋势。
    静立一侧的沙舟,眉梢轻皱,身子甫一晃,来到软塌边。垂落身侧的手,突兀伸起,剑指一并,抵在少女额心间,将欲要醒来的人,给彻底弄熟睡。
    渡劫女修没在沙舟身上察觉到杀意,所以并没有出手阻止。
    三师妹,岑笉雪你打算怎么处理?跟着沙舟与女修来到阁楼下的殷南棹,冷漠地看了眼岑笉雪,问。
    他问这话的时候,直接把渡劫女修当成了空气。
    沙舟收回手指,素洁手心中,多了一张纯白丝帕。她拎着帕子,轻轻擦拭着手指,仿佛手指上沾了什么让她不喜欢的东西般。
    她动作缓慢,擦得很仔细。
    等擦拭完后,手心一摊,一撮火焰扑腾升起,将丝帕燃尽。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沙舟敛着眉,清冷道。
    一个灵云仙宗别有深意豢养出来的女人,只有在优渥条件下,才能如书中所写那般烂漫天真,当能庇护她的宗门不再存在,命格归于平凡,她倒想看看,她是否还能天真无邪下去。
    前辈,偷的东西,用再久那也是偷的。是到了物归原主的时候了。沙舟抬眸,清澈剔透的眼睛,直视渡劫女修。
    渡劫女修看了眼软榻上的女子,又看了眼阁楼外,懵懵懂懂,够着脑袋往里看热门的幼童,那双历经无数风霜的眼睛,无奈阖了下去。
    她做出了选择。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究是留不住,我为她解去秘术吧。
    宗里想在/依一y?华/岑笉雪身上谋得什么,她心里清楚,如今宗门已破,再多谋算都是枉然,此地还有宗内留下的道种,岑笉雪已失价值,观灵族之女举动,并没有赶尽杀绝之意,不能为了岑笉雪惹恼她。
    沙舟抬头,制止她出手:那倒不必,你灵云仙宗的秘术,我可不敢相信。
    姑娘有破解之法?女修问。
    沙舟不言,剑指一并,在虚空中快速画了一道符。
    符纹剔透晶莹,蕴着外人看不懂的力量。
    符成刹那,沙舟举手一扫,将虚空符拍进了岑笉雪的身体里。
    当符影消失,沙舟云袖一扬,那让双宗觊觎,甚至不惜犯下杀劫的至宝太极鼎,赫然出现在了院子中央。
    太极鼎的由来,世人皆难追寻,然而,继承了灵族所有记忆的沙舟,却清楚太极鼎到底有何神威。
    大道分阴阳,太极两仪合。
    太极鼎有创造之力,有平定五行,转化阴阳之威,内含大道玄机,此物一出,任务秘术都将粉碎。
    沙舟无意原沙舟的命格,但这命格却是灵族御灵台主人既定的命格。
    每一任御灵台主人,都是这种命格,双宗窃取原沙舟命格,实则却是在窃取御灵台主人的命格,灵族天性不争,是真正的不谙世事,就算在九洲游历过,最终也只会像烛下影那样,犹犹豫豫,拎不清状况。这种天性的人,失了天道赋予的命格,极难延续下去,所以沙舟要取出这种命格,让其回归太极鼎。
    以后,这命格该给谁,由太极鼎自己定夺,就如当初它选出原沙舟,为下一任御灵台灵子那般,自己去选
    太极鼎出,渡劫女修惊了一惊。
    沙舟没管她,拇指一划,晶莹指甲倏然划破中指,然后再一弹,一滴鲜血悬浮在了半空中。
    鲜血一出,刚才打入岑笉雪体内的虚空符似有感应,一缕肉眼难察的气息,丝丝晕开,从岑笉雪额间慢慢飘了出来。
    这气息出来后,便织成了网,攀附到悬浮在空中的那滴鲜血上。
    血珠飞快转动,转了大概两柱香后,化作一道红光,没入了太极鼎中。
    软榻上,岑笉雪的脸色越来越差,先前还稍有些红润的嘴唇,随着流失的东西,快速苍白下去,甚至还出现干裂之像。不过两柱香,她仿佛就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般,虚弱的只要轻轻触碰,便会化做莹光消散天地。
    沙舟阖着眸,卷翘眼睫针针分明,清丽脱俗脸颊,同样也溢出了一分倦意。
    但她隐藏的极好。
    强压身上不适,气息未见丝毫浮动,渡劫女修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沙舟心里有点不爽。
    半眯着眼,愠恼地扫了一眼太极鼎。
    过河拆桥。
    她还没将它送回灵族呢,这会儿就开始抽取她身上,与灵族那千丝万缕的关系了。
    就不怕这渡劫女修,察觉出她的异状,趁她虚弱,再把它抢回去吗。
    哼,这么不识大体,要是再被人抢走,那她就不管它了
    也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沙舟心底腹诽,太极鼎中,一股力量突然反赠回来,两息后,就洗涤尽了沙舟身上的疲倦。
    沙舟:??
    这太极鼎,怕不是成精了。
    前辈,此事已了,我便告辞了。沙舟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太极鼎,然后手一挥,将太极鼎收起来。
    太极鼎已入沙舟手中八九个月,不再像刚取回它时那般,必须扛着走了,只不过,这家伙好像有点傲娇,装乾坤袋可以,就是不能装进圣棺。
    一要将之纳入圣棺,它就跟个闹脾气的小孩似的,轰轰轰撞个不停,一副要撞坏她圣棺的趋势。
    沙舟知道,这太极鼎生了器灵,所以才会如此。
    多谢姑娘高抬贵手。渡劫女修微垂头,感激道。
    沙舟侧首:前辈不必道谢。丑话说在前头,灵云仙宗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乃咎由自取,这里的人,若是他日想为双宗报仇,亦或者是行差就错,走上为祸之路,我定是不留。
    还望前辈好好教导,莫让最后的火种,走上了不该走的路。
    渡劫女修没接话,只向沙舟颔首了一下,然后打了一道术法在殷南棹的背心上,便目送二人离开了。
    沙舟顺着来时的路,慢吞吞走出村庄。
    当走到小径尽头,身后的村庄刹那间变得缥缈,最后没入虚无,再不见踪影。
    三师妹,真不斩草除根?杂草丛中,殷南棹回望身后,问。
    沙舟:我若斩草除根,那我之行径,又与双宗有何不同。
    就如她所言,种什么困,得什么果。
    双宗存于世间数个会元,就算运势全失,也不能全灭,得留下些道种延续其道意。至于这些道种最后会如何,端看他们自己心性。她的做法,就和双宗灭御灵台后,却又想方设法,延续御灵台主人命格一样
    她这一趟,目标只在取回御灵台失去的命格,并不是要赶尽杀绝。
    殷南棹:万一这些人长大后,卷土重来呢。
    沙舟:恶龙都屠了,难道还怕恶龙身上掉下去的几片鳞不成,能卷土重来,我倒是会高看他们几眼。
    *
    另一边,重新封闭起来的异境小村庄内,昏迷的岑笉雪在沙舟踏出阁楼,巍颤的眼角处,溢出一滴清泪。
    送走沙舟二人的渡劫女修,见到她脸颊泪珠,无奈深叹了口气。
    醒了,就睁眼吧。渡劫女修坐到软榻边,伸手,将她脸边水迹擦干。
    岑笉雪听到女修的话,睫毛动了两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眼珠中就浸出了水雾:钟姥姥,我,我是不是快死了
    被叫钟姥姥的女修:世上不能修练者,数之不尽,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快死了?
    我灵府已碎,如今又岑笉雪声音脆弱,带着几分悲怆。
    这悲怆中,还隐着一份极深的不甘。
    她知道,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然而,就是知道,她才会不甘。
    她的一生,不该是这样的。
    她该是仙宗里,最耀眼的那颗明星,师门和睦,长辈宠爱
    可是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
    这些年的一切,都只是一个一戳就碎的泡沫。
    她,什么都不是。
    钟姓女修:笉雪,认命吧,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一时得到,最后也是要付出相等低价的。
    就比如双宗。
    汲汲营营,想尽了办法要保住宗门荣耀,可结果却是越做越错,加快了灭亡速度。
    若是宗门不把主意打到灵域头上,若是当日他们手段别那般残忍,哪怕最后还是走向没落,也不会像今日这般惨烈。
    宗门那边,经此一役后,能活下来的,怕是不会有几个了。
    岑笉雪埋头,默默哭泣。
    钟姓女修:我不知道以前你在宗里,他们都和你说了些什么,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有些东西,别去奢想,你就算侥幸触摸到了,也没能力握得住。
    岑笉雪:钟姥姥,你是渡劫修士,刚才,为什么不留下她?太极鼎在此,若是留下她
    钟姓女修听到岑笉雪的话,顿了顿,看向岑笉雪眼睛,顿时冷了下去。
    本当她是宗门为计划找来的无辜者,现在看来,这一场覆灭,谁也不无辜。
    我可没那能为留下她,行了,你继续休息吧。钟姓女修神情淡淡,没了谈下去的欲望,起身,准备离开阁楼。
    留下她
    呵,她不过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能挡下那口棺材一击,已是侥幸。
    而且,她从知道宗门所为后,便一直不赞成他们的决定。只可惜,她人微言轻,又是一个将要死的人,谁又能听进她的话。
    灵云仙宗啊
    罢了,就这样吧。
    姥姥,我,我没别的意思,就,就是想到宗主他们岑笉雪看钟姥姥欲走,抬起那张泫然欲泣的脸,赶忙解释。
    钟姥老回眸,目光淡淡锁在她脸上:你有没有别的意思,都不重要,好好养伤吧,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到底不是灵族出来的。
    同样是无垢灵体,看看灵族之女,行事多为坦荡,而她差得不是一分半分,是完全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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