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重生成心机纨绔的黑月光

扇景-(108)

    待她甫一走过台阶上前,谢贵妃就很是自然地拉过她的手,好让她坐到她和赵淑妃中间。
    今日谢云辞商定来景和宫,事前便已经同谢贵妃打过了商量。
    永宁侯府和镇宁侯府是世交,彼此都知根知底很是放心。
    交谈之中谢贵妃也并未为难赵琼华,言语中处处都表露出对赵琼华的喜欢,直把赵琼华都夸得低垂眉目,显出几分不好意思。
    许是瞧见赵琼华有几分不好意思,谢云辞的目光又频频望向这边,像是生怕她会对赵琼华不好一般,一炷香后谢贵妃才笑着放人,还不到午膳时候,云辞你就带琼华在景和宫逛逛。
    等午膳了姑姑差人去唤你们。
    闻言赵琼华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同谢贵妃和赵淑妃又闲聊两句后她便跟着谢云辞一同离了景和宫的正殿。
    谢贵妃和赵淑妃望着两个人离开的身影,唇边不约而同地绽开笑意。
    云辞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还从未见他对谁这样好言好语过。
    谢云辞幼时时常进宫来见谢贵妃,那时他就已经够顽劣张扬,没少在景和宫折腾。除却对谢家的人亲近些,谢云辞对其他人一向淡淡。
    后来他长大后入了军营,性子收敛不少,也立过不少军功。可后面永宁侯府有变,他竟连世子之位都不要,决然辞官,这么多年了无后路。
    若不是为了他和琼华的日后,便连谢贵妃都不知道他还要昏昏沉沉多少年。
    云辞这孩子做事知分寸。虽然离了谢家,但不论是文韬武略,他都是京中的佼佼者。
    那比起齐彦来如何?谢贵妃将刚冰镇好的酸梅汤递给赵淑妃,一边还饶有兴致地问道。
    她虽是打趣地问,但赵淑妃还是认真思索后才给的答复,不相上下。
    若是日后云辞欺负琼华,至少齐彦还能给琼华讨个公道。
    云辞哪里舍得欺负琼华。谢贵妃对此很是笃定,又多说了几句后,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事一般,放下碗勺问道:今日你来景和宫,皇后那边知晓吗?
    知道。有人悄悄去传消息了。琼华今日进宫见你,即便我过来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等走时我与你因琼华和云辞的婚事吵一架,那边也就放心了。
    谢贵妃点点头,末了不忘小心叮嘱着,你摔东西的时候也要轻些,今日我这宫里摆放的可都是真品。
    知道了,这么多年你从我那里拿走的东西还少吗?
    前殿两位娘娘在说笑,景和宫后谢云辞牵着赵琼华在廊下闲步。
    天光正好,景和宫中的月季花和紫藤都开得正好,花香并不浓烈,随风逸散时的清香很是好闻。
    方才在景和宫中走了一遭,赵琼华只觉自己有点迷糊。
    无数问题盘亘在脑海中,一一不得解。
    你早知道今日我姑姑也会来景和宫?怔神良久后,赵琼华才忽然问道,而且看起来,姑姑和贵妃娘娘似乎很是相熟?
    宫中的流言蜚语并不少,谁人都知晓谢贵妃同皇后娘娘之间生有罅隙,与赵淑妃之间也是多生事端。
    尽管中赵琼华此前就察觉到自家姑姑和谢贵妃之间的关系尚且不到针锋相对到无法相容的地步,却也没想到她们二人私下会是这般有说有笑,融洽和睦。
    见她终于问出声,谢云辞失笑,忍不住摸摸她的头,你终于发现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赵琼华狐疑问道,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今早临走时自家兄长的那句话,恍然明白过来。
    她一手揪住谢云辞的衣袖,微微踮起脚去捏谢云辞的脸,好啊,原来你和哥哥一早就知道了,还不告诉我。
    哪敢瞒着郡主。谢云辞不躲不闪,任由赵琼华动作,姑姑既然不想说,自然有不想说的道理。我和淮止哪里敢逾矩。
    况且这事经由别人说,总不及你自己察觉。
    强词夺理。赵琼华佯嗔,嘀咕了谢云辞一句后还是松开了手。
    她方才捏他时分明控制好了力道,结果她甫一松手,便听到谢云辞长叹抱怨道:被捏疼了也没有安慰,真是可怜。
    他倒是反过来装可怜了。
    这话若是教其他人听到,保不齐要觉得今日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赵琼华一时好笑,可是瞧见他佯装委屈的模样她还是心软,抬手轻轻揉着方才她捏过的地方,都没有红印,你就是瞧见我心软。
    哪有。谢云辞十分自然地环住她腰身,臣哪里敢诓骗琼华郡主。
    郡主、二公子,王公公奉皇上的命前来宣旨,如今已经在正殿等着了。
    娘娘派奴婢来请郡主和二公子过去。
    正当赵琼华还想再逗谢云辞两句时,廊外不远处就传来一位宫女的声音。
    许是怕打扰到二人,那宫女还特意站得远了些。
    这名宫女常年跟在谢贵妃身边,谢云辞自也对她有一两分印象,我知道了,我和郡主很快就回去。
    那宫女应声离开后,赵琼华同谢云辞对视一眼,两两相望间既迷茫又似有所感。
    谢云辞朗然一笑,复又牵起赵琼华的手,放柔声音语道:走吧,姑姑还在前殿等着我们。
    直至暮色四合时分,赵琼华才从宫中回到府中。
    因着临近酉时时谢云辞被请去金銮殿,直到她将将要离宫时还没回来。王公公又差人传信说今日事关重大,怕还要等许久。
    无奈之下她只能先行回府。
    这段时日出府时,赵琼华都是与谢云辞同乘一辆马车,她自己的那辆马车已经鲜少乘坐了。
    她甫一踏下步梯,乍然瞧见自己那辆马车同样停靠在侯府朱门前时,她还有些微愣怔,盯着马车看了片刻后她这才想起来。
    小张管家见她回来急忙迎上前,见赵琼华一直怔怔看着那辆马车,他连忙解释道:回郡主,今日世子和褚小姐临时要出门,府中来不及准备其他马车,就只能让世子和褚小姐乘着您的马车先去了。
    赵淮止和褚今燕一同出门?
    这两个人不是向来都看不惯对方的吗,今日竟都改了性子。
    无妨。赵琼华清楚原委后满不在意地摆摆手。她一边朝府中走去,一边继续问道:哥哥和今燕可有说一同去哪里吗?
    话语间,她刻意咬重了一同二字。
    小张管家边走边想,走出去十多步后才摇摇头,世子没说,但褚小姐说是要去永宁侯府。
    今日永宁侯府的筵席,褚小姐也在受邀的宾客当中。
    许是有什么内情,一提到永宁侯府的筵席,小张管家就流露出几分欲言又止的神色。
    赵琼华见状心下几分了然,今燕回来了吗?
    褚小姐回来了,刚进府没多久。
    嗯,你先去忙吧。若有事我再差白芍去寻你。得了肯定的答复,赵琼华摆摆手,让小张管家先行去忙他的事。
    而她自己则是慢悠悠地回了琼华苑。
    琼华苑内,褚今燕正品着消暑的绿豆汤。一抬头瞧见赵琼华回来,她连忙朝她招手,琼华快来,这可是我特意从长安楼带回来的。
    云岚说可消暑了。我寻思着你也喜欢,就多带了两份回来。
    那我今日可算是有口福了。赵琼华并未多言,只是兀自在褚今燕身旁落座,接过她递过来的绿豆汤。
    如今还是盛夏天,此时日色西斜,云边橙灿,却还是抵不过沉沉暑气,教人恨不得时时执扇摇风。
    两人私下里并没有所谓的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边品着绿豆汤的清爽,褚今燕还一边兴致勃勃地同赵琼华说起今日在永宁侯府发生的事。
    我原以为今日就是谢时嫣被认作永宁侯嫡女的日子,左不过再有些世家小姐上前与她话两句家常,没想到竟会发生这么大的事。
    今日赵琼华不去赴宴,谢云辞定然也不会去;云岚和江敛要顾着长安楼这边也不空闲,思来想去也就只能她一人去了。
    原本褚今燕只以为这是个寻常宴席,好给谢时嫣这个养女一个合理妥帖的身份,却不想谢时嫣没得到名正言顺的身份,就连永宁侯夫人都要被人拉下水。
    说起来这事还同许家有关。
    今日事起于那位许老夫人,说起来她此前一直住在宜州,可今日她竟然认识永宁侯夫人。
    褚今燕入京后便一直借住在镇宁侯府,对侯府中的情形说不上非常透彻,但至少也有几分了解。
    许家在侯府中一直生事,褚今燕同赵琼华一起没少与许家的人周旋。
    她对许周氏不陌生,对许老夫人也有几分眼熟。
    因而今日在谢家看到她们二人时,褚今燕还特意在她们身上留了几分心思,却没想到许家是真的回馈给了她一份大礼。
    堪称是一石二鸟也不为过。
    今日谢时嫣和侯夫人刚走到前院时,我就瞧见许老夫人有点激动,但是被许周氏拦了下来。
    之后侯夫人同其他夫人寒暄时,刚走到许家这边,许老夫人就直接说了一句很无厘头的话。
    当时褚今燕察觉到有异后还特意走近了几分,因而许老夫人的那句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说:这么多年我和你娘还以为你去世了,没想到你竟然攀上高枝、嫁进了侯府。
    永宁侯夫人出身崔家,当年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和永宁侯也算得上是才子佳人。
    而许老夫人只是周禾身边的婢女,当年战乱流离之后她就一直住在宜州的县上。不论是从年岁还是从身份上,许老夫人都不可能会认识永宁侯夫人。
    这句话听起来更是无端。
    赵琼华闻言手一抖,碗中的绿豆汤差点倾漾而出,颇有几分震惊地看向褚今燕,确认道:你是说,许老夫人从前认识永宁侯夫人?
    不知为何在惊诧之余,她忽的想到不久前赵淮止同她说的话。
    十多年前永宁侯可能频繁去过宜州。
    但是时间太久,还没能查出原委。
    彼时她只以为是调查出错,如今更觉得这是一桩秘不能宣的隐晦事。
    之后呢?似是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赵琼华再顾不得这一口绿豆汤,急急问道,永宁侯夫人是什么反应?
    永宁侯夫人只说她是认错了人,不想同她多计较。褚今燕一手支颐,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当时许老夫人一直纠缠永宁侯夫人,许周氏想拦都拦不住她。周围几位夫人也在劝许老夫人不要闹事。
    至始至终永宁侯夫人都十分淡然,像是许老夫人真的只是认错人了而已。
    一切转折便出现在谢时嫣和永宁侯出现之后。
    褚今燕尽力去陈述还原当时的混乱情景,我听见许老夫人说永宁侯夫人深藏不露,十多年前就已经攀上高枝,当时还不肯承认。
    难怪她当年意外有了身子都不肯指认谁是孩子父亲,原来是早有打算。
    或是这么多年永宁侯还是当年的模样,亦或者是许老夫人的记性太好,在永宁侯听闻前院有人闹事后赶来时,就被许老夫人一眼认了出来。
    之后她所说的话更是让人惊诧到不知该做何反应。
    洪灾之后你娘还以为你和你女儿都被水冲走了,原来是投奔孩子她父亲了。
    害得你娘伤心这么多年,婶娘可真是看着都难受啊。
    许老夫人这两日才进京,京中没多少人知道她更别提是见过她。
    可偏就是如此面生的人却能说出这般惊天密闻。
    侯府小宴,本就是众说纷纭之际;再加上许老夫人闹出这事,不等谢时嫣出现,这筵席也是办不得的了。
    倘若再继续下去,无人知晓许老夫人会不会说出更荒唐的话。
    永宁侯府说择日再办,没多久宾客也都离开了。
    只是永宁侯和侯夫人的反应有点不同寻常。褚今燕停顿片刻后,才像是终于想到了合适的言辞。
    今日崔家的人也在场,自然同样听到了这等荒谬流言。崔家人最重风骨,又岂能容忍他人这般随口污蔑。
    与永宁侯夫人同行的崔家二夫人替她打了几句圆场,可每一句都能被许老夫人驳倒。
    说到后面,即便是永宁侯夫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但许老夫人有理有据,事事都说得像是真的发生过一般。
    就连谢时嫣的生辰八字她竟都能想起来。
    除此之外,褚今燕清楚记得许老夫人还提到当年她邻居家的女儿不止是未婚先孕,早几年还不知道从哪处抱来一个男婴养着。
    即便全家人反对,即便因此她受了旁人不少委屈和折辱,她都没想过要抛弃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
    听着褚今燕的话,赵琼华心间逐渐浮现出一个大胆且荒唐的念头,倘若许老夫人所言非虚,那谢时嫣岂不就是永宁侯的亲生女儿?
    还有那个不知来路的男婴
    这几日赵琼华大抵能摸清楚许老夫人的性子。
    许家正是不安定的时候,许锦湘下狱,许铭良被弹劾停官在家,镇宁侯府也不愿再留着许家。诸般困顿累积,许家若想破局,便只能另寻一颗大树靠着。
    这事许周氏心里清楚,许老夫人虽然自以为是但也不会拿许铭良的前途生事。
    放眼整个京城,能与镇宁侯府相比的世家寥寥可数。
    永宁侯府算得是其中一个。
    许老夫人在宴上的那些话未必是想揭短亦或者是得罪永宁侯府,反而她更像是想借此拉近与永宁侯夫人的关系,好另攀权贵。
    适得其反罢了。
    褚今燕闻言在心中推算着,半晌后她才点头,如果按照谢时嫣的年龄推算,许老夫人说的有八成是真。
    谢时嫣比赵琼华小一岁,她是在仲秋时节出生的。
    她刚住进永宁侯府不过月余,京中小姐与她也是半生不熟,只有几个相熟的小姐知晓谢时嫣的生辰。
    但许老夫人却能将谢时嫣的生辰八字都报上来,还口口声声说谢时嫣出生时还是她接生的。
    真切到让人不知该从何处反驳。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缄默,竟不知从何处再说下去。
    原本褚今燕只是觉得许家敢在谢家生事,无论如何赵琼华也能再拿捏到他们的把柄,却不想越推可疑之处越多。
    倘若那些话是假,于永宁侯府而言不过一次流言。
    但如果那些话是真,今日一闹永宁侯府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许家,但这等瞒天过海之事
    愁眉苦脸的,你们两个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赵淮止一踏进琼华苑,就看见两个小姑娘面面相觑,满脸愁容,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难事。
    他走近摸了摸赵琼华的头,顺势坐在她身旁的位置上,今日你不是和云辞去景和宫了吗,难不成他敢欺负你?
    不应该啊,方才宫中还传来消息说,姑姑和谢贵妃为了你们两人的婚事又在景和宫吵起来了,按理说你应该没在景和宫受委屈。
    怎一回来就愁成这个样子。
    说罢,他复又看向对面的褚今燕,你怎么也皱眉了?
    今日你在永宁侯府看了场好戏,我也没瞧见你被人欺负。
    怎就一个个都烦心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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