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重生成心机纨绔的黑月光

扇景-(100)

    也不会就此以为谢云辞当年去宜州是要去寻柳含倾。
    此前他对那位柳小姐的态度便早就表明了一切。
    是。
    谢云辞应得果断,唇角笑意更深,他牵着赵琼华的手往不远处的大树走去,一面解释道:柳含倾确实是出自宜州,她的养父是宜州太守。
    只不过年前她的父亲受人构陷入了狱,连带着她的那位兄长也受此牵连,无法赶赴今年的科考。
    当时正好永宁侯夫人身边也有人在宜州,就将柳含倾也带回京城。
    此后才有了永宁侯夫人借着说亲,非要将柳含倾塞给他的一串事。
    可柳含倾不似之前的那些闺秀,她是个知道为自己打算的人。
    后来她自己想通求到朝花弄,永宁侯府那边这才算是彻底安分下来。
    宜州那边蹊跷事不少,若是淮止还要再去宜州,你让他千万小心。
    必要时候去寻柳家人也无不可。
    只寥寥又说了几句后,谢云辞便带着赵琼华到了道观的后院,在他们身后的地方便是厢房。
    方才道长为了破解厌胜之术,提前便将众人都遣回了厢房中,此时那些道童都还在厢房中温习着功课,郎朗读书声便像止不住一般传入赵琼华的耳中。
    可谢云辞没有丝毫反应,他兀自带着她又绕过好几个弯走过几条青石板路后,两个人这才来到道观后院中最大的树下。
    那树干很是粗壮,约莫有三四人合抱的模样;树枝遒劲,枝桠上树叶也繁茂,季夏时节透露出一片树荫,倒也能教人好生乘凉。
    只是这树上除却翠绿枝叶外,还坠着许多红丝带。
    这些红丝带大多系在高处,离地太高,即便是此时赵琼华就站在树下,一时间她也看不清那些红丝带上都写了什么。
    她只能依稀辨认出几个字,大致明了上面写的这都是来道观参拜之人的心愿罢了。
    原来在道观也有许愿树啊。赵琼华仰头看着,忍不住说了一句。
    此前她还以为,只偶尔有几座佛寺中会有这种系满红丝带的许愿树,以供往来香客许愿还愿。
    她一边说道,一边又走远几步细细瞧上几眼,她这才发现虽然这树上系这不少红丝带,可这数量也算不得有多少。
    不论是低处的枝叶还是高处的枝桠,尚且都还留有许多空隙,能供人系红丝带的地方并不少。
    也正是由着她走出去几步,赵琼华这才发现在许愿树的不远处,还摆放着一个占卜算卦的小摊位,小摊位旁边还放置着一个木架,上面系了不少铃铛。
    同心铃。赵琼华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物什一般,俯身瞧着架子上的字,低低念出声来。
    又是可供人许愿的红丝带、又是同心铃的,再加上方才她看到的那个小摊位,即便是赵琼华再迟钝,此时她也明白过来这些都是做什么的了。
    让她不由得想起四月十六轻花节时,她和褚今燕一同在城西长街上遇见的那位婆婆。
    她若是记得没错的话,当时那位婆婆还说她红鸾星动,姻缘将至。
    彼时她心下不当一回事,甚至不觉得那婆婆说的是真话;可如今她再回首去看时,才恍然大悟,不得不说那婆婆看人算命确实是挺准的。
    赵琼华没伸手去拨弄那同心铃,只转而看向那摊位上的东西,问着谢云辞:难不成道长平日也会去京城替人算命吗?
    方才一上山见到那位道长时,她只觉那道长一身道风清骨,仿佛不沾染任何世俗红尘,如谪仙一般隐世而居又遗世独立。
    却不想她还会在后院看到这些有意趣的物什。
    谢云辞来过道观许多次,对这里早就是再熟悉不过的了,闻言他解释道:道长心情好的时候会和道童去京城中替人占卜算两卦。
    前几年他还经常去,这一两年来他去的次数也不多了。
    缘着谢太夫人的缘故,谢云辞也认识道长好几年了。
    道长向来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凡事都他都讲究一场缘分,从来不作强求。
    若是遇见与他有些许缘分的人,道长闲来还会与那人多说两句,好提点提点那人。
    可那人若是实在不合他的眼缘,即便是那人亲手奉上许多真金白银、在道观门前长跪几日,道长都是不加理会的。
    之前道长还会替人算算姻缘,若是那人如道长所言,不久后姻缘将成,来道观还愿时道长还会送他们一对同心铃。
    都是道长自己闲来无事时亲手做的。
    一面解释着,谢云辞一面从小摊上捻了两条红丝带,却并未动手研墨,只是将丝带都递给赵琼华,你会打同心结吗?
    不论是从她绣的手帕还是荷包扇袋来看,谢云辞都能看出赵琼华的刺绣技艺很好。
    只是他不确定琼华会不会打同心结。
    在谢云辞去拿红丝带时,赵琼华以为他也想在红丝带上写上心愿好挂上去,她正好要去寻毛笔时,便突然听到谢云辞的话,不由得一怔。
    反应片刻后,她这才回味过来他想要做什么,一时间只觉自己好笑。
    不好说。
    从前我只见坊中的绣娘闲来无事时编过,自己倒还真的没有试过。
    她如实说道,却还是伸手接过谢云辞手中的两条红丝带。
    城西那家刺绣庄子开门后,平日里她不便经常出面,便将坊中的事务都放权交给了周盈姝。
    她也只是得闲时和褚今燕去铺子里看看情况,顺便再将那段时日她打好的新的刺绣花样交给周盈姝。
    其中有一两次她过去时,正好瞧见有绣娘在打同心结,纤手勾着丝带翻飞,没多久那绣娘便打好一个很是漂亮的同心结。
    当时她觉得有趣,便在旁边站了片刻,瞧好了过程。
    可今日还是她第一次上手自己编织同心结。
    依照着记忆力的模样,赵琼华双手勾着两条丝带,很是缓慢又满是认真地编着,我这还是第一次上手,不知道编得如何。
    要是编出来不好看的话,你不许笑我。
    她提前同谢云辞打着商量,以免一会儿她真的没弄好,又让谢云辞好一番嘲笑。
    谢云辞陪她在附近寻了个能暂时坐下休息的地方,闻言他忙称不敢,戏谑道:琼华郡主愿意来编这枚同心结,云辞自是喜不自胜,又怎么敢笑郡主?
    语罢后他不出意外地收到了赵琼华的一记眼刀,他轻笑两声后这才正常,你且编这就好,不论你编出来什么样,总归我都是喜欢的。
    曾经他都要接着人情同赵琼华磨好久,她才肯点头同意为他绣一个扇袋以作偿还。
    如今只他一句想要,她便愿意坐在他身边替他编着,他又怎么会生出半点失落或不喜。
    油嘴滑舌的。
    赵琼华没好气地看了谢云辞一眼,可她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便用两条红丝带编好了这枚同心结。
    许是第一次上手的缘故,即便从前她亲眼看人编过,但真正编出来的同心结还是与那绣娘编的有所差别。
    有一两处地方稍有些歪扭,虽算不得周正,但勉强还能入眼。
    就先这样吧。赵琼华拎着那同心结看了片刻、觉得有些顺眼后,她这才将同心结递给谢云辞,等之后我回府去同那绣娘多学几天后,再做个更好看的给你。
    不然就这样的同心结,看久了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她有段时间不动女工,都把手感磨没了。
    谢云辞扬眉,顺着她的话应和道:那我之后就等着郡主再编好的同心结了。
    今日这般已经够用了。
    你这是要系到树上吗?赵琼华下意识问道。
    这放置在许愿树旁的红丝带本就是用来给访客许愿的,虽然他们二人并未在那丝带上留下任何墨迹,但一个同心结已然能说明他们此时的心愿了。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的瞬间,赵琼华便又瞧见谢云辞径直走向小摊旁边的木架,定睛挑选了半晌后,他才从木架上摘了一对同心铃。
    一番折腾后,他这才将那对铃铛系在同心结的尾端。
    赵琼华见状哭笑不得,她上前就想将铃铛再挂回到木架上,方才你还说,这同心铃是道长算过姻缘后才会给的。
    道长都不在这里,你倒自己系上了。
    谢云辞看穿她意图,在她伸手时他先一步往侧面躲了一下,避开她的手,你我不需要道长再来算一卦。
    祖母之前为我求过一对同心铃,道长也同我提过此事,只是当时我意不在此,便一直没有来拿。
    自他长留在京城时,永宁侯夫人便给他张罗过好几次亲事,只是都被他大肆张扬地闹过一场后便退却了。
    在婚事上谢太夫人一向不插手,只看他自己的心意罢了。
    可即便是她嘴上如此说着,私下里不由得还是在操心这他的婚事。
    似是生怕他回孤独终老一般,闲来无事时谢太夫人便会来道观同道长话几句闲聊,顺便再替他求求姻缘一事。
    日子一久,道长像是终于看不下去一般,这才不得已给他算了一卦,又提前为他留过一对同心铃。
    昨日谢云辞再度来道观拜访道长时,像是早有预感,道长便重又与他提了一下同心铃的事。
    今日他会来后院,道长一早便也知道。
    像是能察觉到方才赵琼华的紧张心思,谢云辞不由得好笑,我做事一向稳妥,你自己一个人别乱想。
    说罢,他又猛然想起来赵琼华此前对他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印象,复又重申了一遍,以后你少听今燕同你说的坊间传言,没几个可信的。
    坊间传言多是添油加醋后的版本,再加上他对褚今燕的了解,即便是让她原话复述,褚今燕都未必能一字不落地将意思说清楚。
    更何况还是这种天花乱坠的事情。
    我先上去把它们系上去,琼华你稍微走远一点。
    离开树下。
    免得他一会儿下来时吓到她。
    赵琼华不禁清咳两声,依照他所说的话往远处站了站,我好了。
    你自己多小心一点,别被刮伤了。
    像是不放心一般,她轻轻抿唇后又叮嘱道:你下来的时候也慢一点。
    小时候她也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时常偷偷背着她娘和姑姑去爬上。
    上树容易下树难,到最后不是父亲将她抱下来就是仁宗将她抱下来。
    好。
    谢云辞应好,他后退几步准备上树时,复又看向赵琼华,确认她站的位置十分安全后,他这才收回视线,凭着多年的武功底子三两步上了树。
    虽然这确实是棵许愿树,树上也系这不少前来祈愿之人所写的红丝带,但毕竟平日里来道观中的人不多,有些人即便是来了也不知道道观后院还有一颗许愿树,因而这树上的能系东西的枝桠还有许多。
    谢云辞上到树上后,身影便藏匿在葱郁的枝叶当中;赵琼华也不由得后退几步,好能更清楚地看到谢云辞。
    许是觉得枝桠的位置不够高,谢云辞比划几下后便又望上面走了走,直至寻到一个还算是繁茂、位置也高的枝桠后,他这才小心踩着粗一些的树枝,将那同心结和铃铛一并挂了上去。
    确认他系得稳妥结实后,谢云辞这才打算下去。
    他又看了一眼赵琼华所在的方位后,这才寻了安全平稳的地方下树落地。
    不过须臾之间,他便安稳站到地上,三两步又行至赵琼华身侧,我都系好了,一般不会轻易掉的。
    像是终于了却一桩心事一般,此时谢云辞唇角的笑都满是欣喜,任谁一看便知他此时心情极佳。
    上去那么高,也不看你衣袍上挂了多少叶子。
    赵琼华见他笑得开怀,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一起笑;末了她抬手又替他摘下方才挂在他衣袍上的几片绿叶,随手又替他拍落回灰尘。
    今日他穿着一身玄色锦袍,本就衬得他整个人很是沉稳,但还是掩盖不住他的意气风发,更别说他方才那模样,生怕跑慢一步就自此不灵验了一般。
    见差不多了,谢云辞这才握住她的手,好不容易同你来一趟道观,机会难得,我又怎么舍得错过。
    这段时间他忙着朝堂的事,赵琼华也还要继续应付着许家、操持着侯府里的公中,他们两个人都闲不下来,之后几天许是见一面都难,更别说是一起再来道观了。
    一会儿还想在道观里走走吗?谢云辞牵着她走向在不远处晒太阳的两只小家伙,随口说着,明明是我们两个出来,它们倒是比我们会享受。
    在道长解开赵琼华身上的厌胜之术后,许是知道他们两个要去后院,柏余和白芍便很有眼色地留在了前殿,与他们同行的只这两只小猫。
    谢云辞和赵琼华在系同心结和那对同心铃时,那两只小家伙便自觉找了个满是阳光的台阶卧下,好好享受着这季夏天光。
    顺着谢云辞所指的方向,赵琼华自然也看到了眯眼卧在阳光下的两只小白猫,瞧见它们两个依偎在一起的模样,她不由得笑出声来,这么久了,说起来我还没给它起名字。
    一直都是小白小猫的唤着它,现下一想倒也是委屈它了。
    谢云辞也是个不会起名的人,云糕这一名字,还是谢太夫人看不下去了才给这只猫取的。
    早知道今日便先带你去见见祖母了,祖母最是喜欢小白猫,许是还能再给它起个好听的名字。
    听他颇有些懊恼地说着,赵琼华不由得想到谢云辞皱眉抱着猫,满是发愁地给猫想名字时候的场景,一时间她没忍住笑出声来,云糕挺好听的,若是让你来取,它怕是更加怕你了。
    所以这事幸好是祖母来做的。
    懒散地说了一句后,他瞧着赵琼华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思索片刻后他不禁微微俯身,凑在赵琼华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惹得她面红耳赤,差点儿想要动手狠狠打他两下。
    谢云辞侧身躲开,重又揽住赵琼华的纤腰,颇有几分惆怅说道:还没成亲呢,你就想动手打我了。
    谁让你乱说话。
    想到方才谢云辞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赵琼华依旧觉得脸有几分热烫,不由得抬手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下。
    明明他们两个人都还没定亲呢,他倒先合计好孩子的名字让谁来取才好听了。
    没人比他想得更远了。
    谢云辞丝毫不觉得这是未雨绸缪,他笑道:总不能我随意取个名字,日后孩子整日吵着要改名。
    生怕再惹恼赵琼华,他见好就收,俯身在她唇角飞快地吻了一下后,他便弯腰一手将两只猫抱在怀里,一面牵着赵琼华往后院的厢房处走去。
    天色还早,我们先去厢房休息一会儿,等午膳后天凉些我们再回京。
    季夏午时的日后正烈,出去走几步都教人觉得炎热,总归他们二人今日都没有其他要事在身,还不如在道观多逛逛,也好再放松片刻。
    赵琼华歪头想了想之后府中的事,点点头应下谢云辞的话,任由他牵着走向不远处的厢房。
    在厢房中陪两只小家伙玩闹了片刻后,便有道童叩门将午膳送了过来。
    用罢午膳又在厢房内小憩片刻后,临近申时赵琼华才和谢云辞向道长告辞,一同下了山准备回京。
    道观距京城还有一段距离,等柏余驾车进京,马车停靠在镇宁侯府门前时,已经是临近酉时。
    夏日天长,此时天色虽还明亮,可远山天际已经坠染了橘红色的晚霞,远远望过去很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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