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重生成心机纨绔的黑月光

扇景-(92)

    赵琼华刚想再推拒两句时,没等她开口,谢云辞见着淑妃神情不对,便先应了下来,既是娘娘的嘱托,云辞定会将郡主安全送回去。
    说起来,许锦湘下在琼华身上的厌胜之术,也还需要云辞多费心了。赵淑妃见谢云辞应得爽快不拖沓,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复又和他闲聊几句。
    但这闲聊的几句中,五句话里有三句都离不开赵琼华。
    似是也能察觉到赵淑妃的用意,谢云辞一笑,含着几分敬重回道:娘娘客气。
    云辞今日原本今日便准备去拜访道长,若有消息云辞再来同娘娘汇报。
    淑妃点头,没再留着谢云辞和赵琼华闲聊,几句过后便放两个人离开翊坤宫。
    瞧见两个人刻意拉开距离,一前一后地走着,淑妃半是无奈半是好笑。
    等两个人出了翊坤宫,淑妃便放下汤匙,一脸正经地看向江齐彦,说吧,琼华和云辞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江齐彦还慢条斯理地用着早膳,闻言他也放下汤匙,打着迷糊,不知道。
    他们两个怎么了?
    淑妃颇为无言地看着江齐彦,片刻后她像是放弃挣扎一般,只叮嘱了他一句,你和云辞是旧交,他的为人母妃自然信得过。
    但你记得和云辞说,最难过的不是侯府,是金銮殿那边。
    让他心里有个主意就行。
    说罢,赵淑妃拍了几下江齐彦的肩膀,随后便起身去了给赵琼华准备出来的偏殿。
    只余下江齐彦一个人无奈摇头。
    明明赵淮止都已经知晓,两个人的事也快要坦白了,还要将他牵扯进去传话。
    着实令人不知作何说法。
    *
    皇宫外,谢云辞的马车一早便停靠在宫门口,柏余和白芍驾着车等着两人出来。
    缘着昨日赵琼华进宫时便是搭乘着谢云辞的马车,今日回府时她也不欲多折腾,便没让人再多备一辆马车。
    你今日怎么来翊坤宫了?
    从翊坤宫到宫门的这段距离,赵琼华虽是同谢云辞并行着,两个人却没牵手,始终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似是想遮掩着什么。
    谢云辞摇着折扇,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可在摇风时,他总是在往赵琼华那边扇着凉风,齐彦说翊坤宫的早膳味道不错,便邀我过去尝一尝,也好给淑妃娘娘问安。
    因为翊坤宫的早膳好吃
    赵琼华还以为是什么新奇理由,闻言她颇有几分无语地看向谢云辞,你这话若是叫贵妃娘娘听见,娘娘肯定要把你留在景和宫,好好吃上几日。
    谢贵妃与赵淑妃差不多是同时入宫的,这二十多年来两个人基本就没消停过。
    虽说她们二人的恩怨从未牵扯过其他任何人,可也不是那么容易收场的。
    若是让贵妃听见谢云辞这话,她定是要揪着谢云辞好好问问的。
    那正好现在你随我一同去景和宫见见姑姑?谢云辞微微侧眸,好笑问道。
    自从谢贵妃看出来几分他的心事后,就时常在他耳边念叨着,好让他早日携着赵琼华一同去景和宫。
    尤其是谢太夫人与谢贵妃时常有书信往来,一来二去的,谢贵妃心中的这份切盼便愈发强烈。
    自幼赵琼华便时常会在宫中小住,谢贵妃没少见她。
    但这次毕竟与以往的意义都不一样。
    他这话说的直白,赵琼华回味过来后脸颊都染上些许绯红,她小声回道,那等我们下次再进宫,就陪你去景和宫。
    先前两个人都去京郊别院见过谢太夫人,谢贵妃会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也并不奇怪。
    可昨日发生的种种事、加上今日侯府还有许家在拖着,着实不是好时机。
    不过一提起谢贵妃,赵琼华忽的想起昨日两个人在偏殿时的闲聊。
    以及谢云辞的那句她们两个早就不惹事了。
    思及此,赵琼华不由得负手看向谢云辞,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将昨夜未问的话重又试探出口:云辞,你说昨晚谢贵妃怎么和我姑姑一同去坤宁宫了?
    她们两个一向不愿意和对方多有来往,昨日倒是有几分稀奇了。
    昨晚坤宁宫的事,如今细细品来确实有蹊跷。
    平日里即便是在皇后面前,谢贵妃和赵淑妃都不曾有过分毫收敛,昨日情形属实是难得了。
    而且不论是在昨晚还是在今晨,赵琼华与赵淑妃闲聊时,并未感觉到她对这件事有多惊讶,不过是寻常事罢了。
    原本就是掩人耳目罢了。谢云辞俯身在她耳边只低低说了一句,便不愿再透露更多,等出了宫我再同你说。
    说罢,不等赵琼华先开口问下去时,他便直起身子,懒懒抬手指了指站在宫门不远处的人,想来我们琼华郡主还有要事在身。
    等你空闲下来我再与你说这等闲聊。
    谢云辞态度转变得突然,赵琼华还没反应过来他想说什么时,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她便看到了江齐修。
    此时他们虽然已经临近宫门,但与江齐修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
    赵琼华也看不大真切,只能瞧见他站在那里,手中像是还拿着什么物什,是在等人。
    恰逢江齐修也看了过来,三个人的目光就这么撞在一起。
    各有心思,心绪也不尽相同。
    江齐修在看到谢云辞与赵琼华一同出宫时,忽然攥紧手中的荷包,与此同时仿佛有人抬步落脚、狠狠踩踏在他的心上一般,直教人疼得无法自已。
    反观赵琼华和谢云辞皆是淡然。
    他竟然不去看林雁回和许锦湘。赵琼华小声嘀咕道。
    江齐修及冠后便在宫外立了皇子府,宫中虽也保留了他从前所住的宫殿,可除却政务繁忙时,平日里他鲜少会宿在宫中。
    他此前还从未有过侍妾通房。
    昨日在坤宁宫中发生那么多事,几次三番地定婚又退婚,江齐修今日竟还有心境来宫门处等她。
    许锦湘会去算计林雁回,其中缘由多少都与江齐修有几分干系。
    而今许锦湘已被下狱,林雁回因着厌胜之术未解还在昏迷不醒。
    江齐修不去多关心她们二人,旁的心思倒是不少。
    许是前世她落魄之际,江齐修对她避而不见时,也是这般与许锦湘日日见面、情不自已的。
    果真是凉薄难改。
    思及此,赵琼华的眸色都冷冽几分。
    谢云辞此时自然而然地牵住赵琼华的手,同她并肩走过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近了几分。
    昨晚闹成那样,林雁回还在昏迷不醒,许锦湘又被终身囚在大狱中,想来他都是避之不及的,又怎么会亲自去看她。
    缘着昨日许锦湘和江齐修已经事成,为了顾忌许家和赵家的面子宫中这才给二人赐了婚;随后许锦湘的罪行都被人揭发,罪无可赦,这桩赐下尚且不足一日的婚事反倒成了江齐修的牵绊。
    不过依照贤妃的性子,定是要想方设法地推掉这桩亲,好让林雁回能心无芥蒂地再度答应与江齐修的亲事。
    他这算盘倒是打得很好。
    心下知道江齐修定是为了她而来的,赵琼华眸中毫无波澜,反倒带着几分讥讽,薄情寡义。
    说话间,两人已经行至宫门处,与江齐修不过遥遥几步的距离。
    瞧见两个人紧紧相牵的手,江齐修的眼神愈发晦暗。
    像是一夜未眠一般,他神情中也带着几分疲倦,可他还是紧紧凝视着赵琼华,哑着声音开口:琼华,我有事想问你
    他一边满怀期待地望向赵琼华,心下一边却在嫉妒着谢云辞。
    从三月夜他负了那场夜奔后,琼华对他的态度便日渐冷淡,行至如今他们之间已然这般淡漠。
    当真是各奔天命。
    五殿下有事不妨直说。赵琼华见江齐修时不时看向谢云辞,虽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但她并没有打算如他所愿。
    谢云辞松手,转而揽上赵琼华腰身;他看向江齐修,复又应和着赵琼华,臣奉淑妃娘娘的旨意,要将郡主平安无事地送回镇宁侯府。
    殿下既有事相问,不如抓紧时机。
    毕竟这还是在宫门,在这里发生的事,许是用不了多久便会传到翊坤宫。
    若是淑妃娘娘怪罪下来,臣总不能再牵连到殿下。
    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可句里句外都不离淑妃娘娘,将江齐修一下压到小辈的份上。
    即便是江齐修有意同赵琼华多说几句以作重逢,此时却都不得不考虑到淑妃。
    江齐修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没应谢云辞的话,他只看着赵琼华,一手向前递了递荷包,琼华,这个荷包是你亲手绣的对吗?
    他眼神定定,似是想要得到赵琼华绝对的肯定,才能抚平他一夜的惶恐与难安。
    这个荷包,他从三月佩戴至今,从不肯让人多碰。
    即便是清洗,他也从不曾假手于人。
    他如此珍重这个荷包,到头来却有人同他说这荷包是另一个人绣的。
    那人甚至还藏着一个花式相同的荷包。
    万般心思空流,这教他如何能接受?
    赵琼华闻言,目光顺势落在了他手中的月白荷包上,月白色本就浅淡,如今两个月过去,那荷包颜色较之前更淡,却不见一点破损和脏污。
    想来那人定是极为爱惜的。
    此情此景若是放在前世,放在赵琼华尚且天真的年华中,她许是会被江齐修感动。
    可如今瞧见这一幕,她只觉好笑。
    人情都已经淡薄了,留着东西不过是徒添感怀罢了。
    赵琼华心下发笑,抬眸看向江齐修,直直迎上他殷切的眼神,唇启话落,却没给他留下半点念想,不是。
    这荷包确实是许锦湘绣的。
    若论起来,这月白合欢花式的荷包,还是她在年后托许锦湘绣的。
    仔细追忆起来,那也是前世的这个年头了。
    她如今的一手绣技全是在南燕磨砺出来的,前世十四岁的她,即便是有心想给江齐修绣一枚荷包,却也没这个本事。
    之后闲来与许锦湘闲聊时,许锦湘自告奋勇地要替她绣好这个荷包,好让她送给江齐修。
    缘着她今生醒悟得早,决然与江齐修划清界限,这荷包才得他珍重存留至今。
    可在前世赵琼华一时都想不起来他有没有用过那荷包。
    不过个中种种,与她而言早就无甚意义了。
    五殿下若是喜欢这荷包便继续留着。
    不喜欢的话随手扔掉就行,不必再来问我。
    赵琼华与谢云辞并行着,许是怕他多生误会,她一边牵住谢云辞的手靠近他,一边收着话,我与殿下缘分早已耗尽,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殿下与其多同我拉扯,不如去狱中探望许锦湘,还能成全你们之间的一段缘分。
    不论最后退婚与否,许锦湘已经将自己托付给江齐修是事实。
    于情于理,他们之间才更应该多叙叙旧。
    语罢,她侧眸看向谢云辞,不自觉地挽上他手臂,殿下有婚约在身,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也望殿下日后谨言慎行,切莫再惹人误会。
    这事说到底都是她与江齐修的陈年旧事。
    昨晚江齐修对她动了那种心思,若不是她早有察觉,若不是谢云辞在她身侧,未必会有今日的局面。
    如今她早已有心悦之人,此前种种虽与今日无关,可她也不想谢云辞因她而受了闷气。
    至于江齐修日后要娶谁纳谁,过得安稳顺遂与否,都同她没有半点干系。
    她只需要顾好侯府、顾好谢云辞便行。
    语罢,寻思着她与江齐修也再无话可说,赵琼华不欲在宫门处于他多做纠缠,她伸手晃了晃谢云辞的袖子,我们走吧。
    嗯。谢云辞摸了摸她头,朝江齐修点头致意后,他便换手揽住赵琼华,折身往马车处走去。
    你府中还有桂花蜜吗?我还再尝尝。
    有,去岁给你留了许多。
    江齐修攥紧荷包,他看着谢云辞和赵琼华亲密无间的模样,心中的妒火愈燃愈烈。
    像是终于按捺不住一般,在两个人还未走远时,他快步上前,就像从背后拉住赵琼华的手,好阻止她与谢云辞一同离开。
    可在他刚刚伸手,尚且还未碰到赵琼华时,谢云辞就眼疾手快地将赵琼华往自己身边一揽,避开江齐修的手。
    以免江齐修故技重施,谢云辞特意与赵琼华换了方向,又特意与她错开半步后,他这才回身看向江齐修,目光中带着几分打量与不悦,像是丝毫不曾顾忌到江齐修的身份。
    五殿下还是打消那些心思,免得再惹皇上不悦。
    侯爷和世子还在府中等着,云辞先失陪了。
    说罢,谢云辞便直接牵着赵琼华,大步朝马车处走去,再不与江齐修多纠缠。
    余下江齐修一人眼睁睁瞧着马车渐行渐远,而谢云辞方才的两句话也不断回响在他耳畔,异常清晰。
    其中的言下之意,于他而言更是剖心蚀骨般的疼痛。
    即便皇帝只惩处了许锦湘和百笙,但此事还远远未曾结束。
    后宫中明争暗斗手段倾轧,昨晚在储秀宫的事,即便没有人指控他,可是仁宗和皇后等人都明白,在赵琼华身中催情引时他也出现在储秀宫,这定然不是一场巧合。
    赵琼华是皇帝和淑妃捧在手心宠着长大的,她受了这等委屈,他定然也是逃不过一场问罪的。
    昨晚皇帝在坤宁宫时没直接下旨,也不过是为了给他留下作为皇子的体面。
    对此种种江齐修心知肚明,却还是留有不甘。
    即便冒着被贬为庶人的风险,都好过他眼睁睁地看着赵琼华同别人订婚成亲要好千百倍。
    镇宁侯和赵淮止都在府中等着
    想来等琼华及笄后,他们二人就该定亲了吧。
    江齐修忽的就想起从前,因着赵琼华始终追在他身后,他心下也知道镇宁侯和赵淮止对此不满,平日里他也是尽量避着两个人,只安心等着时机成熟的时候。
    可这一等,于他而言已经是遥遥无尽头。
    想到这里,江齐修更觉心中一阵抽疼,难以自抑又难以平歇。
    殿下,皇上传您去一趟金銮殿。
    宫门处的日头更烈,陈良将折扇递给江齐修,又替王公公转述了一句话。
    江齐修睨了一眼他手中的折扇,不由得又想起谢云辞,心下更是复杂。
    方才他还想着父皇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不曾想会来得这般快。
    走吧,随我去金銮殿。
    直接无视那把折扇,他没再回头,转身直接进了宫门,朝金銮殿而去。
    *
    马车上,那本野史还安静地躺在小桌案上,今日原本摆放在车厢中的花也被人换了。
    甫一进马车,谢云辞就随手打开一个暗格,拿出已经装好的桂花蜜推到她那边,昨日出府时正好带上,原本想着到了侯府再给你,没想到你自己先问出来了。
    赵琼华抱着桂花蜜,心下一暖,却又忍不住调侃道:谢二公子这般体贴,倒是教琼华受宠若惊。
    日后还长。
    一罐桂花蜜而已,她若是喜欢,他年年都能为她酿着。
    赵琼华不自觉低声重复了一遍,欢喜更甚。这次她没靠在软枕上,而是直接靠在谢云辞身边,接过他手中折扇细细扇着凉风,你方才说去岁给我留了许多。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