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重生成心机纨绔的黑月光

扇景-(44)

    难得的失了分寸。
    我先去小船边等你。
    柏余一脸迷惑,转头却见自家公子满是笑意地望向琼华郡主离开的方向,若是他没看错的话,公子的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些许的纵容?
    谢云辞放好桃木梳,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种柔顺的触感,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玉兰清香。他好笑着摇摇头,低声呢喃道:才刚开始,怎么就脸红了呢?
    临着湖边吹了会儿夜风,赵琼华这才彻底从方才那场匆惶中抽身而出,远处人声鼎沸,这边却是安静许多。
    距离湖心不远处停着一船画舫,灯火辉煌,与遥遥月色相映,照着这一方平静湖波。
    想来那就是谢云辞言语间提及的画舫雅间了。
    更远处的湖边停着几搜龙舟船,但夜色沉沉,赵琼华也看得不甚清晰,只能察觉出今晚的龙舟赛尚未开始。
    我们稍后过去,雅间里看得更清楚。
    谢云辞缓步行至她身边,顺着她视线看过去后,低低说道。
    是谢二公子来了啊。快上船,老身将你们载过去。甫一见到谢云辞走过来,原本坐在湖边无聊垂钓的老者蓦地起身相迎,邀着两个人上船。
    赵琼华是生平第一次来观看龙舟赛,不甚清楚过程,便只能跟着谢云辞一起,也好有个心安。
    我时常来画舫,船家早就认得我,不用对暗号了。谢云辞解释道。
    赵琼华失笑,打趣道:看来在玩乐方面,谢二公子确实是熟门熟路了。
    你若想,日后我时常带你来便是。
    等我日后得闲再说吧。赵琼华偏开头,假意欣赏船外江边的风景。
    虽然她天性耐不住,也时常想出来玩闹,但总也不能如此轻易地答应谢云辞。
    不然总显得她无心管事,只爱这人间鼎沸。
    知晓她惯会口是心非,谢云辞一笑,没再应答。
    画舫本就是为了达官贵人得闲、方便更清楚地观看龙舟赛而设,位置极佳,往来入船的人也多有规矩,由侍女确认过贵客身份后,从画舫入口到雅间都有侍女引路接待。
    谢云辞提早便订下这间观赏位置极好的月琴阁,挥退侍女,他推开门带着赵琼华进去,入目处处精致典雅,虽是在画舫上设的雅间,却一点儿也不比长安楼的天字阁差。
    临窗设榻,榻上摆放着小桌,其上一应俱全,粽子、雄黄酒、艾草等应和着端阳意象的物什很是周全。
    赵琼华没再理会谢云辞,兀自上榻推开窗棂,往远处眺望,先前那些龙舟也看得更为清晰仔细了。
    先过来尝个枣粽,他们端阳节的粽子一向都很软糯清甜,许是合你口味。
    谢云辞正给赵琼华剥着粽叶时,便听到了刘子楷调侃惊喜的声音:云辞来了啊,我等你好久了。美酒美人我那边
    这画舫本就是刘家做主设立的,刘子楷一早便知晓谢云辞订了雅间,如今听说他终于来了,也顾不得其他美人美酒,径直便来了月琴阁。
    却不想一推开门他就看到谢云辞与赵琼华对坐,二人正在聊着天,那句未说完的话也被他急急咽了回去。
    拜见郡主。刘子楷规规矩矩地行礼,起身后讨好似的开口,郡主今日也和云辞一起来看龙舟赛啊。
    嗯。百闻不如一见,就来了。
    听出赵琼华语气中的敷衍,刘子楷讪讪一笑,随后一怔,目光忍不住在谢云辞和赵琼华身上游移,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
    那次在马场见过刘子楷,赵琼华对他自是有些许印象的,此刻瞧着他站在原地,一副震惊而又欲言又止模样,她不由得出声:刘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话落,不止是赵琼华,便连谢云辞也望向刘子楷,等着他开口。
    被这样两道目光注视着,刘子楷有些心虚,不自觉得吞咽口水,这才敢鼓足勇气说道:你们今日这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刚拜完堂赶过来的。
    一棠梨浅红,一深色绛红,远远瞧见这两件衣服上的绣纹还很相似,乍一看不就是一对喜服吗。
    赵琼华闻言,再度低头扫向两个人的衣服,想反驳却又无语凝噎。
    对面谢云辞发出一声轻笑,随手抓了一枚白棋直直扔向刘子楷,语气晦暗不明,你倒是有眼光又真的敢说啊。
    就不怕郡主真把你丢下画舫吗?
    第67章 有惑
    谢云辞!你少败坏本郡主名声。
    赵琼华先是歪头疑惑, 抬脚踹了谢云辞一下,你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
    明明是他自己的坏心思,还偏要拉着她做一个借口。
    要不是她今日刚好和谢云辞穿了颜色相近的衣服, 也不会让人这般误会。
    若是她能早些料到,出府前就该再换一身。
    赵琼华全然只注意到他后半句话, 却下意识忽略了谢云辞前半句话中的意味。
    谢云辞忍俊不禁,将去好粽叶的枣粽放到赵琼华面前的精致小盘中, 又体贴地将糖递过去。
    做着很是贴心又善解人意的事,可他说出来的话仍旧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意味:怎么会?臣着明明是替郡主排忧解难。又哪里敢败坏郡主清誉。
    想来郡主方才还在懊悔,今日出门为何要穿这身衣裙吧。
    被戳中心事的赵琼华:
    手快地给谢云辞也剥好粽子又递给他后,她没好气地说道:谢二公子还真是喜欢为人排忧解难呢。
    多吃点, 少说话。
    说的话也没几句是好听的, 还不如不说。
    免得气人。
    尤其这人, 闲来无事调侃她的时候还格外喜欢自称为臣, 除却戏谑她, 再无旁的用处了。
    也不知他哪里来的癖好。
    又不甘心地瞪了谢云辞一眼后,赵琼华这才低头小口尝着这枣粽。
    口感绵密清甜, 糯米蒸得剔透, 却又颗颗分明,即便不细撒一层糖都能尝到甜味。糯米里除却包着新枣, 另还夹着些许已经切好的瓜果。
    入口软烂, 难怪她方才尝到一种果香味。
    确实独特。
    而且也是用过一番心思的。
    你若是喜欢, 下次再让人给你送些过去。
    不用了。赵琼华摇头, 婉拒谢云辞好意, 粽子就是要端阳吃才有感觉。
    许是时令所至, 亦或者是为了应景, 粽子这种, 她总觉得在端阳这日吃才有滋味。
    是与平日里全然不同、也无法代替的感觉。
    知道赵琼华喜甜,平日里谢云辞也没少差柏余去给她送各式点心,却没料到这次她会拒绝,还是用这个借口。
    谢云辞一时失笑,随手又给赵琼华剥好一个粽子,那你今日就再多尝一个,方才席间见你也没怎么用膳。
    仁宗对宫宴一向很平淡,即便出席也只是稍坐片刻。今日端阳宴,也是由着席间不断的事,仁宗才多留了一会儿。
    从七公主到贤妃再到永宁侯夫人,竟没一个能消停下来的。
    原本该热热闹闹的一场宫宴,一番折腾下来反倒教人心乏。
    尝多了总归是让人乏味的。
    她自幼就在宫中和侯府长大,十多年的时光,宫宴都数不清参席过多少回。每一场来来回回都是那些人、那些明争暗斗的事,宫宴上的佳肴倒是多变,却也不离本宗。
    尝的多了,倒还真不如坊间的点心来的合她心意。
    时间久了便会乏味。
    对佳肴尚且如此,一时间他竟也握不准她的放手究竟是参透后的释然、还是与此如出一辙的腻烦。
    谢云辞听出她话里隐藏的含义,眼睫颤动,分着粽子的动作也随之一顿,像是想到什么不愉的事情一般,他垂眸良久后好笑,继而打趣道:那看来,下次臣再差人给郡主送糕点时,也该换一家了。
    谢云辞,不许再自称臣了。
    刘子楷和谢云辞相识多年,听说过他在疆场上的以一敌百,看过他在楚馆戏楼品酒听曲儿的纨绔模样,也见过他同别人话不投机便动手的嚣张,偏独独没见过他有这般闲情逸致,还和人拌嘴。
    说是拌嘴,看起来却更像是在打情骂俏。
    离谱。
    这枣粽里还放有上好的蜂蜜,郡主若是觉得喜欢,我一会儿再差人送些过来。
    趁着两个人消停的间隙,刘子楷挪动着木椅,坐在了谢云辞这边。
    赵琼华用完第二个粽子,还在吃茶时就听到这句,连忙摇头,不必。尝过味道就好。
    等明年再来,也好留着些期待。
    赵琼华这一出声,谢云辞方才想起来雅间中还有个刘子楷,转头兴趣淡淡地道:今日画舫人多,你要是有事处理就先离开吧。
    逐客令下得清晰明了。
    端阳佳节,闲来前往临翠湖观看龙舟比赛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前几年也不是没有人借着名头偷偷溜上画舫闹事。
    这才使得来去画舫都如此繁杂,要由侍女再三确认来客身份。
    刘家作为这船画舫名义上的东家,刘子楷又是少东家,自然是要出面处理的。
    没有。这两年好多了,没人敢来闹事。像是根本没听出谢云辞的嫌弃,刘子楷倾身,向赵琼华打探着消息,郡主,容我冒昧问一句,你和云辞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从前云辞去楚馆戏楼,都只听曲儿,有姑娘想和他成就一段好事的,结果让他给训斥哭了。
    京中的茶楼酒肆,是最引人闲谈的地方,其中流传的各种风流轶事数不胜数,其中当属谢云辞事迹最多。
    坊间传闻向来最爱添油加醋,酒肆闲谈之中,谢云辞的红粉佳人都能从留芳苑排到临翠湖。
    可也就他们这几个与谢云辞交好的纨绔才知晓,若是去楚馆戏楼,谢云辞定然是最规矩的那个,只品酒听曲儿,绝对目不斜视。
    仿佛终于找到可以拿捏谢云辞的人,刘子楷启了话头,就不想停下来,正要继续往后说时,他一偏头就对上谢云辞阴恻恻的目光。
    说吧,正好小爷也想听听我都做过什么。
    许是在军中的那些年岁正过谢云辞的风骨,即便他后来亲自上书辞官,不入朝堂也不理会永宁侯府的一切,做了无所事事的纨绔,但他待人待物仍旧有自己的分寸。
    不轻易同人起争执,也很少会自称为小爷。
    若是有,不是他在自己调侃,那就是他生气了。
    刘子楷讪讪一笑,哪里还敢继续往下说,只能被迫圆回去,没有了没有了,您一向英明神武。
    英明神武
    此时此刻被用来形容谢云辞。
    赵琼华没忍住笑出声,瞧见谢云辞愈发难看的脸色,她这才没落井下石,抬眼看向窗外。
    窗外的江面上,零星灯火已连成一片,不逊于月色,偏又能为江上的人点盏灯火,指明前路。
    京城到底不比江南水面辽阔,听闻今年龙舟赛拔得头筹者,奖赏翻了一倍,但难度也提高不少。往年都是从江的一岸划到对岸,许是有了名气,今年的规矩也有了些许改动。
    在临翠湖中间共点着五盏莲花灯,龙舟除却要划到对岸外,期间也要尽量去抢莲花灯,最先靠岸的人中取出前三甲。
    而这桂冠花落谁家,却是取前三甲中,手持莲花灯最多者得胜。
    今年的奖赏也很优渥,除却沿袭往年的一百金,另还加了绸缎十匹,以及画舫赌注的一成。
    画舫上多是达官贵人,即便不是朝堂中人,也定是一方富甲商人。
    赌注的一成,丰厚可想而知,不容小觑。
    只为着最后这一成赌注,今年龙舟赛便有不少人前来尝试,但经过一番比试和筛选之后,最终只留下了十组。
    赵琼华探头,细细数着临翠湖上的莲花灯。间距还好,足够龙舟正常发挥,但有的却偏离正常路径,只能做取舍。
    十组龙舟,抢五盏莲花灯,还要兼顾着时间与速度。
    不得不说,这些达官贵人是真的会玩。
    赵琼华恹恹收回视线,重又坐下,这龙舟赛和她所想的还完全不一样。
    掺杂着名利争夺,反倒失去了原本的纯粹和意义。
    刘子楷见状忙追问着:郡主看了感觉如何,要不要一起下个注?
    今年的龙舟赛,来的人可都是有过好几年阅历的,买了不亏。
    他话音刚落,便有侍女识相地把漆盘端上来,其上清楚地标明十组选手身上所押的赌注,教人一目了然。
    大多数都是在押前三甲,由着今年又加了莲花灯,不仅龙舟赛的难度上去了,便连下赌注的难度也被提高了不少。
    若是能押中前三甲,就已经不算亏本了。
    赵琼华从来不玩这些,也不懂行道,只能看向谢云辞,这场要不你来?
    方才刘子楷揭他短,赵琼华还在旁边一副你快说我还想听的看好戏的模样,谢云辞威胁了刘子楷一句后便再没说过话。
    如今听到赵琼华有事唤他,谢云辞偏头,轻哼一声,却还是依言直起身来扫了一眼漆盘上的人名,简短开口:第十个。
    语罢,赵琼华有些愣怔,目光漆盘第十个人名和谢云辞之间游戏,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第十个人名为周峥,在十人之中,他不是被下赌注最多的那三个,却也不是最少的三个,算是中规中矩,并不出挑。
    见赵琼华眸光中写满了你确定吗四个大字,谢云辞直接后仰倚靠在榻上的软枕上,又是一声轻哼,随你。
    这次不等赵琼华再做决定,月琴阁外便传来江敛的声音,郡主第一次下注,犹豫也是正常。倒是你,哪里有这么坑人的?
    赵琼华闻声望过去时,便见江敛拥着云岚推门走了进来,与那日在丹香坊的意外相遇不同,此时的江敛更多了几分清闲与放松。
    亦或者是云岚也在,这才让江敛有了几分不同。
    你们今日怎么来了?谢云辞懒懒抬眼问道。
    江敛拥着云岚坐下,两人挨得极近。江敛随手还给云岚剥着葡萄,听说你在这边一掷千金,我和云岚就过来凑个热闹。
    这等好好享受的机会也不叫上我们。
    谢云辞没好气地翻着白眼,瞧着一屋子的人,他最初的计划也早被打乱得不成形状。
    懒懒起身,他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既然你自己送上门了,正好我也有事要同你商量。原本还想着先让你好好休息几日,陪陪云岚。
    现在可是你自己不要的。
    江敛投喂云岚的动作一顿,满是无语地看向谢云辞,你就不能做个人吗?
    好好的端阳节,没看到他一身清闲,享受着佳人在侧的大好时光吗?
    还偏要再拉着他说正事。
    再看看他,一掷千金,又偏偏事与愿违、一无所获。
    哎,嫉妒让人生恨啊。
    赵琼华是个知趣的,听出来他们要谈正事,即不想掺和进去,也没有半点好奇。
    依着谢云辞的话下过注,她随手捻过一颗葡萄,同谢云辞说着话:谢云辞,雅间里有些闷,我去外面走走。等看完龙舟再回来。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隐情,一如她的意外重生,一如谢云辞也并没有表面那般纨绔。
    她无意过度去探究谢云辞,逾矩过后总会有些意想不到的事。
    或是报酬,亦或者是代价。
    可她两者都不想要。
    语罢,云岚扫了一眼江敛和谢云辞,起身回道:正好我也许久没来画舫,就陪郡主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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