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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景-(39)

    而在五皇子宫变登基、许锦湘也登上侯位之后,镇宁侯府早就分崩离析,侯府也改立为许家的府邸。
    那些只属于镇宁候的世代荣光和基业,也尽数被许家收入囊中。
    从前她只道是许周氏掌管公中多年,根深蒂固,即便是忠于侯府的人为了明哲保身,也不好公然与她对峙。
    却不想许周氏早就收拢过人心,铲除异己,尽数替换上自己的人。
    其中那些属于她娘亲、隶属于皇室的、许周氏不能收买又暂时无法动手的人,则全部被她移去庄子里,冷淡处理。
    若不是她现在接了公中过来,还不知道侯府要被许周氏祸害成什么样子。
    许周氏竟还有理来直接问她为什么。
    也是好笑。
    如果她娘亲还在,见到如今这副局面,怕不是要直接把许周氏也扔到庄子里,让她也尝尝这等滋味。
    本郡主都着人调查过了,婶娘先前可能受人蒙蔽,铺子里的掌事大多只会守成,有的还惯会做些阳奉阴违的事情。
    但在庄子里却有几位有才干的掌事。为了避免再出现像锦罗坊掌柜这般的人,本郡主便做主,将铺子和庄子里的人做了调动。
    赵琼华替太夫人捏完肩后,在许周氏的正对面自然落座,眼神直视着她,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和婶娘都是为了侯府好,想必婶娘也会体谅的,对吧?
    那是自然,老侯爷既然将公中交给我,我本也应该恪守职责。
    今日看着郡主对管家逐渐上手,我作为婶娘也是欣慰的。说着,她长叹一口气,看向老夫人,舅母,您说锦湘日后也要嫁人,却对管家之事半点不了解,届时又该如何是好?
    闻言,赵琼华斟茶的手一顿,茶水差点儿漾到她衣裙上。
    她这是想把许锦湘也拉进来,分了公中啊。
    这厢许周氏还在试探着太夫人,先前妾身问过老侯爷,舅父的意思是单凭舅母您做主。
    老夫人阖眼,手中转动着两个光滑圆润的玉球,沉默良久,你身为她母亲,闲来教她一些基本的就好。各府有各府的情况,到时她婆母也会再教导她的。
    可舅父的意思是,让锦湘早日接触这些,也好早日上手。
    郡主和锦湘本也就差的不多,若是差不多时间嫁人,被有心人拿来做对比,恐怕对我们侯府的声名也不大好。
    京中从不缺四处打听轶闻杂事的人,缺的就是这有意思的消息。
    镇宁侯府本就是勋贵之家,若是落得个厚此薄彼的声名,对赵琼华也不利。
    而太夫人是不会容许赵琼华受到任何伤害的。
    侯府名声?赵琼华嗤笑一声,本郡主竟不知许叔叔何时改姓赵了?
    况且公中一事,婶娘有本郡主帮衬着也就够了。若是再多一人,朝令夕改的,下面的人恐怕真的就该感觉到办事不习惯了。
    而且许锦湘再插一脚,许周氏难免会自得,那她这事做了等同于没做,毫无效果。
    赵琼华话里楚河汉界分得明白,镇宁侯府姓赵不姓许,哪怕许家在侯府里住得再久,到底还是在寄人篱下。
    许周氏闻言,伤心低头,这事妾身自然清楚,妾身也感念多年来舅父和舅母的照顾,我膝下无子,也只有锦湘这一个女儿,当然是想她日后过得好一些。
    舅母您当年对三妹妹不也是这样的吗?
    提起赵婉,老夫人脸色蓦然沉了下来,她睁眼,紧盯着许周氏,片刻后才松了口:这事我会再和老侯爷商量,锦湘嫁人之前若要学掌事,你就把她送到我身边。
    刘嬷嬷亲自教她。
    刘嬷嬷当年也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多年来一直伺候着老夫人。自老夫人放手公中之后,刘嬷嬷也退了下来,但她毕竟也了解甚深。
    由刘嬷嬷来教导许锦湘,虽然偏离了她的初衷,但结果也总是好的。
    许周氏故作为难的模样,踌躇点头,那就依着舅母的意思,让锦湘跟在您身边。
    稍后还有几位掌事来府里,妾身就先告辞了。
    又在竹安堂搭过几句话后,许周氏这才借故离开,临走前她还特意看了赵琼华一眼,挑衅得意。
    祖母,小姑姑她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许周氏手上?
    后半句话赵琼华没敢问出口,生怕会触及到老夫人的伤心事。
    祖母向来对许周氏的要求都是能推脱就推脱,推脱不掉的就扔给老侯爷,但这次却一反常态地应了下来。
    许锦湘跟在老夫人身边,哪怕她们自己知道这不过是借口,但在外人眼中,却全然不是一回事。
    这基本是承认了许锦湘的身份,也示意着镇宁侯府和她之间更深的牵扯。
    若照常理来说,她祖母不一定会如此轻易地就应了许周氏的要求。
    太夫人知道赵琼华想问什么,她摆摆手,面色仍旧不大好,这都是我和你祖父之间的事,无妨。
    琼华你先回去吧,祖母有些乏了。
    赵琼华乖巧点头,没再说什么,叮嘱太夫人多休息后便也离开了竹安堂。
    正厅内,靠近窗边的一株昙花吐露花蕊,将开不开。
    老夫人坐在正位上,阖眼深深呼出一口气,老侯爷的生辰,是在五月初七吧?
    是,要奴婢去准备些什么吗?刘嬷嬷问道。
    老夫人摆摆手,兴致却不高,你去准备些他爱吃的菜就行,其他不必了。
    本就是一场兰因絮果,又何必做着情深的虚伪假面。
    *
    从竹安堂出来回琼华苑这条路,赵琼华走过无数次,即便是闭着眼也能走回去。再加上她心里忧着事,就也没看路,白芍和紫菀便只能紧紧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行至后花园时,方经过假山,她照常转弯,却在下一瞬听到一声熟悉惊喜、但是她并不喜欢的声音。
    琼华?江齐修适时转身,看到赵琼华时眼神中充满惊喜,却又踌躇着不敢上前,只隔着一段距离同她说话,没想到我会在这里遇见你。
    你最近还好吗?
    此时的江齐修着一身星朗色的锦袍,流云碎金,映着片片金叶,衬得他整个人温和儒雅,却又不是金贵。
    像极了他在前世的模样,从前她一意孤行痴迷他的那段时光。
    只可惜眼前人并非良人,她亦不是她。
    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赵琼华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抽离思绪,便连神色都显得清冷几分,你来侯府做什么?
    若是来找七公主,你应该去的是挽湘阁。不是这里。
    侯府的后花园哪里比得上御花园,更何况此时七公主和许锦湘都不在这里,他却一个人站在亭外,身后无一侍卫。
    这哪里是巧遇,分明就是他自己铺设好的一场戏。
    第61章 好戏
    江齐修闻言, 想要上前的步伐更是踌躇,他想靠近,如同从前那般与赵琼华亲密无间地谈着话, 而不是这般的冷淡疏离。
    仿佛两个人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刹那相逢之后, 便再无瓜葛。
    琼华从前从不会这样待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赵琼华与他之间不远不近, 左不过十步的距离,见江齐修没有想让路的意思,她也不强求,转身就想绕着另一条小路回琼华苑。
    江齐修尚且还来不及细想, 就看到赵琼华准备绕路离去, 他心下一紧, 来不及再多想, 三两步上前抓住赵琼华的手, 挡在她身前。
    琼华,我们许久没见面了。我听说端午那日, 城外会有热闹的活动, 宫宴结束后我陪你去好不好?
    不等赵琼华应声,江齐修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小巧弓箭, 虽不是平常规制, 但做工却半点不差, 甚至更为精细, 上面还镌刻有唐草纹。
    弓弦崭新, 也是用上等材质制成的。
    这弓箭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为女子量身打造的。
    见赵琼华始终盯着这把弓箭, 江齐修以为是她喜欢, 眸色骤然柔软下来, 克制着心下的喜悦,他尽量平静地开口:琼华,我听说你最近在跟着谢云辞学骑射,这弓箭是我差人特意为你做的,再适合你不过。你试试手感看如何?
    说着,他就想把弓箭塞到赵琼华手里。
    却被赵琼华后退一步,轻巧躲开。
    又是邀她出去游玩,又是送她特意打造的弓箭,江齐修还真是摸清楚她的喜好,有备而来啊。
    只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半点长进。来来回回也就这些花招,这几句话。
    她都听得厌倦了,江齐修竟然还兴致勃勃的。
    赵琼华抬眸,难得正眼又正色地看向江齐修,平淡而又严肃地拒绝他,五殿下,这些东西琼华都不需要,你带回去吧。
    你不懂我,我也认不清你,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莫强求。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几件礼物,也不是江齐修非要陪她出去游玩,只是为了讨好她才顺着她心意的勉强和迁就。
    她真正想要的是一份在乎,一份有人时刻都会把她放在心上的偏宠。
    可这些江齐修不懂,他眼中只有金銮殿中的皇位,其余的不过都是利益权衡之后的抉择和结果。
    一如前世他将她算计到南燕太子的榻上,一如眼下他为了挽回而想尽办法接近她。
    端午宴那日琼华还有事,就不与五殿下您同游了。赵琼华朝他福身行礼,开口仍旧决绝无情,日后您也不必再往琼华苑送礼,我不会收的。
    从前殿下送给我的那些,我也会差人整理好,送回你府中。
    至于我送给你的,你若想留便留,不想留了送回来亦或者是烧了毁了都可以。
    日后再见,您也不必多有纠缠,只当我们是表亲便好。
    上一世她和亲南燕,寥寥收场,其中江齐修功不可没,得知真相后她恨不得生啖其肉,剖心挖骨来解恨。
    如今她只觉和他多说几句都是在白费心力,来来回回之间也全是废话,属实没有什么再纠缠下去的必要。
    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她也希望江齐修早日看清楚这一点。
    话落,她也不去看五皇子痛心又震惊的脸色,朝他微微颔首,琼华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殿下慢走。
    她走得决绝又毫无留恋,裙袂随着微风摇曳,又吹灭他所有温烫念想。
    江齐修目光有些涣散,想要抬手去抓时,却徒留一手虚无。他喃喃低语,琼华,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竟被她如此拒之门外。
    他承认初初相识,他对赵琼华的百般纵容和宠溺,都是因为她的身份,因为她是镇宁候唯一的嫡女,是仁宗最为宠爱的外甥女。
    那夜私奔,也是他舍不下身后权势,这才不得已放弃。他自知愧对赵琼华,也想好了之后定会加倍补偿宠爱她,不会再让她失望。
    却不想会落得如此境地,无论他做什么,赵琼华都对他堪称冷淡,再无转圜余地。
    难道做错一次后,就当真再也没有能回头的机会了吗?
    江齐修越往深处想,垂落在身侧的手便越发用力,紧攥成拳,青筋显露。可燃在他心头的除却不甘之外,又平添了几分悲凉落寞。
    皇兄,你不是说要去挽湘阁接我吗,怎么独自来了后花园?
    七公主没耐心再等下去,一路摸到后花园时,才看到五皇子失魂落魄地站在假山不远处,不言不语。
    被七公主推搡几下,江齐修这才从痛苦中抽离,恢复往日的温润,几日没来侯府,我一时没找到去挽湘阁的路罢了。
    那好吧。
    锦湘这几日伤好了很多,想来也能出席端午宴了,到时候我要她和我坐在一起。七公主挽着江齐修的胳膊,目光顺势便落到了他手中的弓箭上。
    在京中,七公主骄纵蛮横的性子是人尽皆知的,和赵琼华也是不相上下的难搞,但凡是她看上的、喜欢或者是感兴趣的东西,她就一定要拿到。
    这把小巧精致的弓箭正好也是她所喜欢的。
    七公主眼睛一亮,二话不说直接拿了过来,这个是哥哥你特意为我做的吗?看起来刚好适合我。
    说话间她便拉着弓弦比划了两下,很是轻巧舒服。
    恰好她还欠着许锦湘一份救命恩情,不如这把弓就直接送给她好了。
    自己妹妹都如此开口了,江齐修也不好再泼她一盆冷水,只好顺势应下,喜欢你拿去就好。你先回挽湘阁收拾好东西,我在侯府外面等你。
    七公主知道分寸,应声后便和江齐修分开,兀自去了挽湘阁。
    这几日七公主不想来回奔波,索性就在挽湘阁暂住几日,她随行物什不多,身边宫女手脚也利落,没多久就收拾好了。
    许锦湘被人唤去了留月阁,还不知何时能回来。七公主不想在这里多耗时间等她,索性就在临走前把弓箭交给了代茗,一番叮嘱过后才离开。
    一炷香过后,许锦湘谨记着许周氏的叮嘱,和小张管家回来时便看到了院内石桌上放置的弓箭,她刚想问是谁送过来时,身侧的代茗就及时开口解释道:这是七公主临走前交待奴婢一定要交给您的。
    说是见到这把弓箭精巧,特意送给您的。
    许锦湘拿起来细细端量着,在一旁的小张管家见此,眼神一闪,适时出声:这不是小的见五皇子今日来府时,手里拿的就是这个。
    他作为侯府的管家,大事小事都有他的一份,恰巧今日五皇子来府他去接,还看到了这把弓箭。
    不过当时,他可是看着五皇子去往后花园的。
    后花园离琼华苑近,和挽湘阁却是南辕北辙。
    只不过这话小张管家定然是不会和许锦湘说的,他挑拣着好听话,方才小的还听下面人说,五皇子在府门口等着,七公主还特意回了挽湘阁一趟,想来公主也是想同小姐你告别的。
    至于告别的时候顺便替自家兄长送个礼,再正常又合适不过的理由了。
    许锦湘一笑,了然于心,和他交待确认过许周氏吩咐的事情后,她便让管家退下了。
    卧房里,她对镜重又梳妆,弓箭就放在不远处,就连代茗都能感觉到自家小姐异常的好心情。
    她不由得小声提示道:小姐,夫人之前明明交待过,教您不要和五皇子有所牵扯。不然夫人
    不等她话说完,许锦湘就直接抬手制止了她,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今日她心情好,不想同代茗多计较,便只也淡淡开口:下次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我娘那边,你也不许同她讲。
    你家人那边,我会让小张管家多去关照的。
    代茗开口,却又欲言又止,半晌之后才福身,闷声道:奴婢知道了。那奴婢先退下了。
    许锦湘摆摆手,只兀自对着弓箭出神,唇角挂着温柔笑容,眼神中却暗藏得逞后的得意。
    她一手抚上弓弦,只想到这是五皇子托七公主送给她的,她心下便忍不住自得。
    看来那日的事情已经初有成效了。
    她的平步青云,想来也不会让她等得太久了。
    *
    在侯府、善学堂和各家铺子之间奔波过几日后,端阳节这日,赵琼华特意早起,换上了锦罗坊昨日才送来的广袖百褶裙。
    北齐历朝皇帝向来都注重端阳节,每逢这日便罢了早朝,带领文武百官去普寿山拜神祭祖。因着路途远近,通常便在前一日赶赴普寿山,祭祖结束后再在当日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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