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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八万根萝卜(16)

    陈一乔又一口气没上来:哈?正常?对,他回来是很正常,但是他对你这个态度就不正常!
    我的天啊,陈岂你不知道,谢梵他弟以前有多缠着他,结果呢,在国外
    一乔。
    商钧出口提醒,陈一乔及时闭了嘴,看向谢梵道歉:抱歉啊。
    没事。谢梵表情有些许落寞,很快又扬起笑脸:是我对不起他在先,他过阵子就是我顶头上司了,我见了他还要叫一句小谢总呢。
    你俩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商钧倒不是想窥探朋友秘密,只是他不知道前因后果,就不能劝说谢梵该怎么做。
    谢梵摇了摇头。
    哥?
    谢梵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放下手里的扑克牌抬头一看,正是傍晚刚刚在家门口分道扬镳各奔东西的弟弟。
    没想到殊途同归。
    我听初安哥说附近有个他开的酒吧,没想到你们也聚在这儿了。
    谢梵点点头,谢屿洺像是为难一样看了看周围,正是休息日热闹的时候,找到空位比较难,他能进来也是因为看到了谢梵,和门口酒保说有熟人。
    坐吧,这桌位置够大。谢梵对谢屿洺身后的朋友招招手,招呼他们过来,收到三声齐刷刷的谢梵哥。
    陈一乔瞪了谢梵一眼,被商钧推到里面坐,他们的桌子是个圆桌,椅子就是两个圆弧形顺着桌子摆放,谢屿洺坐到谢梵旁边,一个陌生的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生在他哥右边,项纪远收到谢屿洺的眼神后,绕了一圈坐到陈岂身边,吸引陈岂的注意力: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啊。
    陈岂讪讪地说:啊,我是梵哥带的实习生,你们是梵哥什么人啊?我也没见过你们诶。
    项纪远心头一梗,他还真不是谢梵什么人。
    另一边的陈一乔被挤到离谢梵最远的地方,看看座位又看看谢屿洺时不时投来的阴冷的目光,不再像在谢梵面前那样张扬,而是小声和商钧聊天。
    他和商钧也有一阵子没见面了。
    代升则是对着桌上花花绿绿的各种酒瞎研究,代禾看看弟弟,又看看对面的两人,又看看弟弟,发觉桌上只有她一个女生后低头玩起了手机。
    音乐声忽然被放大,这不是清吧,偏中间的位置说话基本要靠吼,他们这里还好一些,但是也要贴的很近才能听清,谢梵只见到谢屿洺嘴巴张了张,没听见是什么话,不由自主的把耳朵凑过去问:你说什么?
    谢屿洺看着近在咫尺的耳朵,很白一只,耳尖和耳垂都有点红,很想咬。
    但是不能。
    谢屿洺将唇凑到哥哥耳边,几乎贴上:我说,给我接风哥哥是不是要喝一杯。
    谢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自己的酒杯把那里面的酒喝光。
    谢屿洺笑,招呼桌上其他人:玩游戏吗?总不能干坐着。
    你倒是自来熟。陈一乔小声嘀咕了一句,商钧听到没忍住给他塞了块果盘里的瓜:吃你的,闭嘴。
    玩玩玩!陈岂侧过头看向谢屿洺:玩什么?
    陈一乔一拍桌子,嘴里还嚼着瓜,口齿不清的说:真心话大冒险!
    行啊,那就摇骰子吧。
    谢梵看向谢屿洺,没忍住又问:你什么时候学的?
    谢屿洺冷笑一声:哥,我是去上学不是去坐牢,怎么就不能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梵不再说话,乖乖摇骰子。
    第一局从代禾开始,一共八个人,每人五个骰子,九个起喊,代禾矜持的喊了九个六。
    等转过一圈到陈岂的时候,已经到了十八个六。
    谢梵看着自己手里的骰子,二三五五五,没有六也没有一,算到其他七个人头上,要至少每个人都有两个六,还要多出四个六,陈岂才算安全,谢梵准备一赌:开。
    众人纷纷掀开数六,数到陈岂一共才十四个,谢梵刚稍稍放心,就见谢屿洺掀开骰盅,语气里有些无奈:两个六两个一,哥哥,你运气真不好。
    谢梵叹气,看向代禾:真心话,问吧。
    代禾求助的看了眼谢屿洺,她哪里敢问,她问完还能不能坐在这个牌桌上都是两回事了。
    谢屿洺默了一下:我问吧。
    其余六人纷纷看向他们兄弟俩。
    谢屿洺没有为难他,只问:哥哥现在酒量怎么样?
    这个我知道。
    陈一乔头凑过来:咱们桌上这种度数的洋酒他自己能喝一扎。
    谢梵埋起头:你可真能添乱
    谢屿洺笑了下,没有多说什么,游戏继续。
    因为谢梵输了第一局,所以第二局从他开始叫,他叫了九个一,过后的一都不能再使用了。
    谢屿洺骰盅一直扣着,摇完之后只看了一眼,叫了个中规中矩不会出错的数,冲座椅另一侧的项纪远伸手。
    项纪远递给他一包烟。
    谢梵眼看着弟弟随手抽出一根烟掐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然后垂眸点燃。
    谢屿洺的侧脸很好看,鼻子高挺,睫毛又黑又长,眼睛看着烟时都带着带着莫名的深情。
    酒吧里抽烟的人很常见,只是谢梵没有想到谢屿洺会成为其中一个。
    谢屿洺没有那种流里流气的街边混混的模样,只是漫不经心的掐着烟,偶尔吸一口,烟圈都避开谢梵吐。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谢梵皱眉,想上手掐断,又忍住了。
    哥哥,咱们在玩游戏啊。谢屿洺冲他轻佻的笑笑:你得赢了我才能问问题。
    很不巧,一圈人喊完数字,又轮到谢梵。
    陈岂在经历一圈二三四五六后,继承谢梵的衣钵,喊了十个一。
    谢梵:十一个一。
    话音刚落,谢屿洺平静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开。
    谢梵自己有四个一,场上其他七人一人有一个就足够,胜面很大,可惜
    除了谢屿洺和代升一人有两个,其他几人都没有。
    你自己有一还开?谢梵看向谢屿洺气道。
    嗯哼。
    大冒险吧。
    总是真心话也无聊。他现在只想结束这一轮开启下一轮,让他问问谢屿洺他手里的烟是怎么回事。
    大冒险啊谢屿洺摸摸下巴状似思考:那就桌上这几个人,找人亲一下吧。
    死一片寂静。
    陈一乔气急,加上喝了点酒,不再顾忌忍让:不是,你这让他怎么选?!
    谢梵是gay在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除去代禾一个女生,其余的在一个gay的角度看来都是异性,而很明显谢梵再是弯的也不会去亲代禾,这是礼貌问题,他们还没有熟到这个地步。
    在陈一乔看来,这就是谢屿洺在故意为难谢梵,他和谢梵闹了矛盾就用这种方式去羞辱谢梵,这让陈一乔很恼火,所以他站起来指指自己的脸:来来来,谢梵,兄弟脸借你一用。
    谢屿洺眼神一冷,看向陈一乔时带着明显的凌厉。
    谢梵站起身,似乎真的要去亲陈一乔,代禾已经捂住了弟弟的眼睛和自己的眼睛,不敢看。
    代升:唔?
    谢屿洺正伸手想把人拉回来,就见谢梵站起微微转身,对着谢屿洺的脸啵的亲了一下。
    唇的触感很好很柔软。
    谢屿洺微微一愣。
    我弟在这呢,亲你干嘛啊。谢梵重新坐下,对陈一乔笑道。
    商钧也把陈一乔按下坐好。
    继续继续,又是谢梵哥。陈岂出来打圆场。
    谢梵没有再看谢屿洺,专心看手里的骰子,心脏狂跳。
    他在赌,赌弟弟会不会推开他。
    赌谢屿洺是不是真的对他已经没有感情。
    他不知道这算输算赢,因为谢屿洺没有给出反应,像是承认下了他的那句弟弟。
    第三局,第四局,第五局,问了代升一个不痛不痒的问题,让陈一乔和陈岂互相伤害的大冒险了一下,终于在第六局,谢屿洺落败。
    那就真心话吧。谢屿洺看向谢梵:我哥好像有问题问我啊。
    烟已经点到第三支,谢梵没想到他会抽的这么凶。
    谢梵沉默了一秒开口: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三年前。
    为什么?谢梵嘴快的问了出来。
    哥哥只有一个问题哦,要遵守游戏规则。谢屿洺抬抬手:继续吧。
    谢梵拧着眉看他,见他不欲多说,只能心不在焉的继续晃骰盅。
    场子已经热闹起来,酒水都当做饮料解渴,那边正在吵吵闹闹说这局应该叫几个几的事,谢屿洺忽然靠近到谢梵耳边:送哥哥一个答案吧。
    谢梵没有防备:什么
    尼古丁有轻微止疼的功效,吸烟也可以转移人的注意力。
    你猜为什么?
    谢屿洺声音擦过谢梵耳朵,像是直接把话送到谢梵心里:哥哥,我疼啊。
    第31章
    谢梵呼吸一滞,感觉心脏都被人抓在手里揉捏,升起难以控制的疼痛,仿佛对谢屿洺感同身受。
    屿洺谢梵喃喃道。
    哥,你朋友叫你呢。谢屿洺冲陈一乔的方向抬抬下巴,不再多谈。
    他哥那一瞬间的表情很痛苦,再说下去他怕他直接哭出来。
    这可不行。
    散场时的谢梵已经被劝了很多酒,是谢屿洺留给那三人的任务,也是谢梵自己逃避现实想喝醉,同样醉像条死狗的陈一乔还想送谢梵回家,被商钧和陈岂拖走了。
    谢屿洺搂着站不稳哥哥打车,说出熟悉的中苑B座时莫名有种时空割裂感,仿佛回到了谢梵大学毕业聚会后回来那一晚。
    谢屿洺把人拉扯上楼,发现没有谢梵家的密码,这点认知让他有些恼火,他也喝了一点酒,拎着比他瘦了一圈多的哥哥有点凶的问:密码。
    986464
    谢屿洺不用九键,所以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开了门把人扔到地上,谢梵就那么瘫在地上,似是睡了过去。
    谢屿洺到客卧确定两只猫有水有粮后,才帮谢梵脱了衣服冲澡。
    醉酒的人手脚都软,能坚持回到屋里再失去力气是谢梵最后的倔强,淋浴下的人微微睁开眼,想伸手勾住谢屿洺脖子防止自己摔倒。
    被拒绝了。
    谢屿洺握着谢梵手腕:哥,洗完了。
    谢梵垂下头,缓慢的点了点。
    他是醉了,但是他知道对面这个人是谁,他不过借醉想和谢屿洺亲近,想学着谢屿洺以前那样对他撒娇。
    可是被拒绝了。
    谢屿洺不让自己抱他。
    也对,谢屿洺已经不喜欢他了。
    这个认知让谢梵本就混沌的脑子更不清醒,他不敢再去主动靠近,哪怕他很想让弟弟抱抱自己。
    可是他不敢,他怕再被拒绝。
    谢屿洺拿浴巾把哥哥和自己擦干净,想把人抱回床上,结果一抬眼,就见谢梵脸上挂着泪,从那双本就湿漉漉的笑起来会弯弯的漂亮眼睛里流出来,谢屿洺心头一颤。
    谢梵哭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所以好半天谢屿洺才发现。
    谢屿洺给他套上睡衣,塞到被子里后才拿手去擦他脸上的眼泪,柔声问:怎么了哥哥。
    谢梵闭上眼,想缩回被子里,他很晕,很想睡觉。
    谢屿洺叹息,拉下将谢梵整张脸都蒙住的被子似是自言自语:你把我当什么了?家里养丢了、找不到了才会为我难过的小狗吗?
    谢梵没有回答,像是已经熟睡。
    谢屿洺躺在他身边,床头橙黄色的灯亮了一整晚。
    谢屿洺很快就搬到了谢梵对面去住,而正式上班之前最要紧的事是,把他在C国的驾驶证换成国内的。
    当一切办妥当后,谢屿洺看着停车场里自己和哥哥并排停在一起的车,满意的点点头。
    谢梵苦着一张脸问谢文军:爸,怎么屿洺的车
    和他的车同款不同色,他的已经开了几年,不再崭新,每天通勤用正好。
    而明明应该有更新型的车给谢文军选择,结果他给谢屿洺买了台和他一样的车。
    这是屿洺自己挑的,车库里那么多车,谁知道他要开这个。
    谢文军也疑惑,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没事,正好,一看就知道是兄弟俩。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谢屿洺愿意和他哥哥开一样的车,说明两人还没到不可调和的余地。
    行了爸,妈叫你回家吃饭呢,电话都打到我这了。
    谢屿洺晃晃手机,毫不留情的把老父亲赶走,谢文军拿出手机一看,哎呀一声,老婆的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接到,连忙回拨:老婆,我这就回去了啊
    谢文军离开后,两人在停车场双双僵持了几秒,谢梵率先开口:我先上去了。
    说罢转身离开,留谢屿洺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沉思。
    他这个哥哥,清醒的时候真是一点情面都没有啊。
    那天醉酒落泪的人仿佛是假的谢梵。
    什么时候能再看到谢梵清醒着失控呢。
    谢屿洺不再想,跟在谢梵身后慢悠悠的走。
    电梯空间狭小,静的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谢梵心里在想别的事,没看到站在他后面一点位置的谢屿洺正盯着自己看。
    哥晚上吃什么?
    谢屿洺忽然开口,吓了专心想事的谢梵一跳,谢屿洺无奈:怎么这么容易被吓到。
    谢梵回答他第一个问题:外卖吧,家里面条没了。
    有米有食材吗?
    嗯?有。
    米是为了煮粥,食材是为了让家里有点烟火气,大部分都是煮面条时可以扔点进去当配菜的青菜。
    谢梵不会做饭,谢屿洺走后他尝试着做了几次,倒是没有炸厨房,只是不好吃,说不上哪不对,就是不好吃。
    而且很麻烦,有那个时间还不如点外卖。
    但是总吃外卖也不好,谢梵就学着煮面,各种调料和配面条用的酱被码的整整齐齐,又快又方便,结果这几年最常吃的就是面条,只有每星期回家里才能吃到保姆或是闫女士做的好吃的饭菜。
    谢屿洺走后,没有别的事的时候,谢梵每星期都要回家里。
    电梯门开了,谢屿洺跟着谢梵走到他家门口说:我来做饭吧。
    谢屿洺手艺比谢梵强很多,国外几年时常自己自给自足,靠中餐征服了一众同学的胃。
    所以谢梵在厨房担忧的看了他一阵,发现他确实会做以后,立马安心的回到沙发上看电视,平平安安在他脚边趴着,时不时的给对方舔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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