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歌(51)
你是陈老师的学生是不是？你帮我把这个交给他，就说是我给他的。
我接过档案袋，「哦」了一声后, 就看到吴睿森走开了, 档案袋没被封住，我看了一眼，大概是一些文件之类的东西，而他口中的陈老师是待会要给我们上课的老师。
老师还没过来，手术室那边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
到点后, 老师才过来, 不过是直接到手术室, 我们这群学生是在观摩室, 手术观摩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又过了十分钟, 老师过来观摩室给我们答疑, 讲了三十分钟才结束。
我下课后才把档案袋交给陈老师, 说是吴睿森给他的，递给老师后, 我就走了, 没有回宿舍, 而是去公寓那边, 因为今天要去抽血。
到医院后，林医生还帮我看一下之前腿上的伤口。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恢复得很好。
我也觉得我恢复得不错，之前的伤口严重成那样，现在倒是看不出之前受伤的情况，只剩下一块大疤。
但没那么可怕与面目可憎，只是淡淡的，跟原本的皮肤有点区别。
好啦，你可以走了。
林医生查看完伤口后就让我离开了，我还是坐车回宿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抽血的原因，我身体感到疲惫，现在才不到晚上七点，可能是饿的原因。
但我吃完晚饭反而更累了，只想睡觉，所以我很快进浴室洗澡，洗完出来就躺床上，准备睡觉。
真的累，身体真的沉，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这一睡就感觉整个人提不起劲，只想彻彻底底睡过去，仿佛有人在压着我，难受可又不能睁开眼。
可能是我自己潜意识意识到自己睡过去就很难再醒来，所以我的意识一直跟困意在睡梦中互相搏斥，一边让我继续睡下去，一边让我赶紧醒过来，就在这样不断挣扎中，我突然惊醒，一醒来周围一片漆黑，我脑子空白了几秒，随后伸手摸手机，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竟然睡了六个多小时。
醒来后我还是觉得我的身体很沉重，甚至有些发热，我又下床去找耳温枪，一测温度，三十九度，果然发烧了。
肯定不是因为下雨变温的关系，我上午上课还好好的，而且都没怎么淋到雨，就是抽血后突然感觉到累，睡一觉就发烧了，现在只是累跟发烧，我也怕我自己人出事，睡着睡着就醒不过来。
所以我还是决定去医院，反正医院离那么近，我换一身衣服，拿手机便出门。
整栋楼都静悄悄的，通往医院的走廊也是静悄悄的，连风声都听不到，只有我的脚步声。
林医生已经下班，接诊的是黄医生，我跟他说完我的症状后，黄医生说我可能抽血，身体一时不适，让我留在医院里观察，给我先吃了退烧药。
我吃了退烧药后，护士还是给我上了心电监护仪，我躺在床上，原本想撑一下，但是没多久又睡着了。
那种熟悉的压迫感又再次袭来，这次我只想睡过去，直到我听到人说话的声音，似乎在抢救我，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很茫然，发生了什么？
赵先生，你突然没了心跳。
什么？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黄医生问我，我还是有点茫然，没反应过来，直到黄医生问第二遍，我才说我热，的确是热，身体在发热，脑子在发热，连呼吸都是热的。
我为什么会突然没有心跳？
这个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好在我们抢救及时，赵先生，你现在除了热，还感觉到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哪里疼吗？
疼倒是不疼，就是累，仿佛搬了两天两夜的砖，浑身无力，之前抽血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我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了，查也查不出来。
我想睡觉。
赵先生，你还是保持清醒吧，我怕你睡过去。
嗯。
人走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不敢睡，哪怕我很想睡，但我觉得我的确应该保持清醒。
万一真的睡过去，我跟谁要命，命只有一条，钱还没花完，书也没有读完，还没正式成为医生，感觉还有很多事没做。
我是惜命的。
我偏头看了看监护仪，一切正常，仿佛刚刚的抢救是幻想，等到早上七点，我给钟雅诗发一条短信，如果老师点名的话，让她帮我请假，不点名就当是我翘课。
我还看到莫子耀给我发的信息。
莫子耀：听说你在医院，现在感觉怎么样的？
我：挺好的。
莫子耀：都抢救了还挺好的，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可能忙着抢救，打不了。
我知道医生肯定会告诉莫子耀我的情况，不用我多说，他都没有过来。
我多说有什么用，况且这是因为抽血导致的，他还能不让我抽血，抽血是救他心尖上的人，估计真出什么事，他只会怪医生没保住我而害到向谦，并不是真的担心我。
莫子耀：还能跟我开玩笑，说明人没事。
我：有事就不能给你回信息了。
我觉得我缓过来了，现在虽然也很累，但是没有那么累，回完这一条，我就不想再回复，退烧药好像起了作用，我身体没那么热了。
莫子耀电话接着打过来，我顺手接了。
干什么？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对面沉默了几秒，说有事给他打电话，我寻思着有事肯定不会给他打电话，而是直接打医院的急救电话，打给他有什么用，又不能治病救人。
不过我还是嗯了一声，然后说没什么事我挂电话了，医生过来查房了。
我挂了电话，看向黄医生，问我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目前还不知道。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暂时出不了，你突然没有呼吸把我们都吓一跳，再等等看，你着急做什么吗？
我还要上课。
上课不要紧，命要紧，你万一出事，莫先生会问责的，你现在体温又突然降下来了，觉得冷吗？是这里空调的温度低了吗？
我摇头说不冷，不过也不觉得热了。
黄医生没让我出院，怕有什么意外情况，他跟林医生交接班，我现在也不用做什么检查，也不能抽血，缓过来后身体又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还是留在医院两天才能出院。
期间，莫子耀没来过，他并不在淮城。
不过林医生有跟我说怀疑我的身体体质跟向谦有点类似，不过我比向谦好很多，向谦是动不动就有问题，体质更敏感，流血不止，我是某些情况下才会有问题，不过只是一个猜测。
我回学校上课了，现在快到年底，老师上课的速度又有所加快，有些单元不特意教，让我们回去自己翻书，考试重点不在不教的单元，学习的忙碌让我没空想其它事情。
莫子耀过来宿舍这边时，我正在学习，我知道是他，没回头，过一会，他就进浴室洗澡，等他出来时从后面贴着我。
要不要做？
一句话让我后背一僵，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我还是笑了笑，扯了扯嘴角的肌肉，我要看书，不想做。
你什么时候看完，我很想你。
莫子耀在出差，但也没有找其他人，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找其他情人，只跟赵海扬上床。
但因为跟赵海扬总见不到面，其实做的次数不多，所以他每次看到赵海扬就特别想他，想跟他做，偏偏赵海扬有时候总是拒绝他。
不知道，不用等我。
不行，我难得过来，你早点结束。
你可以去找别人。
我不想找别人，我只想要你。
听着莫子耀的话，我只觉得很嘲讽，哦，但是我要学习。
你学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
没事，我等你。
管他等不等我，我书还是要看完，下周一就有一门考试，与此同时，每天都在上课，有新的知识要接收，没那么多心思陪他折腾。
莫子耀等啊等啊，等到十二点，赵海扬还在学习，没有要睡觉的意思，他只好再催促他一下，但是他装听不见。
赵海扬，很晚了。
你要睡就睡，别管我。
没事，我等你。莫子耀又改口。
到凌晨一点，赵海扬终于准备睡了，他看着他，目光随他移动。
我今晚不想做。
赵海扬莫子耀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我等你那么久，你就这样对我？
我皱眉，懒得理他，明天虽然不是早八点的课，但十点的课，意味着九点半要起来，没有心思跟他争辩。
在我躺下去时，莫子耀像一只八爪怪黏上来，手开始不安分。
我不想做，你要是再乱动，我就把你踹下去。
那你什么时候想做？
不知道，等着吧。
第95章
我早上九点就醒了, 醒来后没看到莫子耀，可能已经走了，我又赖一会床, 看着时间差不多才从床上起来，穿戴好准备出门才发现莫子耀还没走, 在客厅阳台那边讲电话。
走了？
莫子耀见我要出门, 问一句。
嗯，要上课。
我今晚还会在这边。
我没应他，直接出门, 吃完早餐才到教室, 几乎是掐着点，外面的上课铃声紧接着响起来，还有人加快速度往教室跑。
上课的时候我比较专注，没空想莫子耀, 当然也会犯困, 到第四节 课时, 我就开始犯困, 昏昏欲睡。
前面也有人直接趴在桌子上睡, 反正老师不管, 早上就是容易犯困, 我手撑着头, 看着前面时，其实完全记不下东西,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 我收拾东西时忍不住想莫子耀是不是还在宿舍, 下午没课了, 难得有一天下午没课。
去食堂吃饭吗？一旁的钟雅诗问我。
我摇头，我已经让阿姨给我做饭。
等我回到宿舍时，莫子耀不在，我松了一口气，心情不好不想面对他，阿姨做的饭已经送过来，我开始吃午饭，熬的汤放了不少珍贵的食材，说是要补身体，抽血后阿姨总是给我弄很多营养的东西，却又不失美味。
当然，我也要吃药，因为前几天突然出事，林医生给我开了一周的药。
一方面是补血，另一方面是增加抵抗力，反正就是对身体有利的药。
我现在还戴了一块特殊的手表，心率一旦不对劲，应该就会有人知道，怕我突然出事，猝死之类的。
吃完饭后，我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后就开始学习。
到晚上十点，莫子耀过来了，似乎是结束工作，脱掉外套后剩下里面的黑色高领毛衣，莫子耀很少穿高领。
不过他穿起来是真的很绝，对于莫子耀的容貌、气质跟身段，这么长时间，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免疫，可有时候他还是给我眼前一亮的感觉。
没洗澡前，我不抱你。
我又没说什么。
你的眼神就是在说很脏，别靠近我，我很有自知之明。莫子耀知道自己刚从外面回来，用赵海扬的话来说，就是带了很多味道回来，身上不干净，这个时候跟他怎么样会遭到他的嫌弃。
我去洗澡。
等莫子耀洗完出来，他问赵海扬今晚跟不跟他做，赵海扬说他要学习，不是很确定。
你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
口是心非，明明是在生我的气，我又做了什么以致于你要跟我置气？
莫子耀自认为他还是有点了解，毕竟相处了那么久，他对他的脾性有些了解，应该是生气了才会对他不冷不淡。
但又没有那么生气，真的生气到愤怒时，可能触及到他的原则跟底线时，他反而不会搭理他，就是无视他，所以他觉得他还有挽救的空间。
你做了什么？我怎么知道你做了什么？
莫子耀仔细回想，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到底哪里做错了。
你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说，我下次改。
我哼笑一声，椅子转一下，面对着他，你没做什么，我也没生气，你从哪里看出来我生气，我不想跟你做就是我生气，你这个逻辑我不懂，我就不能单纯是不想跟你做，你现在对我而言已经没什么新鲜感。
什么意思，你觉得腻了？赵海扬，你什么意思，我都没对你厌烦，你就先烦上了，是怎么样，你是瞧上哪个男人了？
我就不能是单纯觉得你烦吗？
不能！
莫子耀眼珠子瞪得老大，我反而觉得他莫名其妙，我要学习了，没空理你。
不行，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你这个时候就挺让人烦的，为什么总是要听你的，不随你意就老是纠缠，总觉得别人应该听你的，我不想做就是不想做，非得掰扯出一个理由吗？你不觉得你有时候很讨人厌吗？
莫子耀听着赵海扬一句一句的指责，他说的时候语气很平淡，虽然是质问与指责，他有那一瞬间是反思自己。
不过又很快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反思自己，他又没做错什么，他给赵海扬那么多钱，他就是应该取悦他，而不是由他自己取悦他。
当然，他现在不能这么说，赵海扬是吃软不吃硬，越是硬杠，他越来劲。
所以他自个换种语气，缓下来道：你讨厌我吗？我一定是做了什么事让你讨厌了，对不起，我先跟你道歉，别生我气行不行，不做就不做，我又不是每一次都想跟你做，你拒绝后我也很少强迫你吧，明明都是随你，被你说得好像都是强迫你一样，我又不会真的硬来，好啦，今晚不做，等你什么时候想做了再说，你学习吧，我不打扰你。
莫子耀走到里面的书房。
我没管他，到十二点后我就回床上睡觉，过了十分钟，莫子耀也上来了，开口讲话。
我刚刚在书房里想了想，我觉得我还是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你前几天不是突然高烧，在医院里突然没有呼吸被医生抢救回来。
我当时没在淮城，但我知道你已经没事了，所以我就没有赶回来看你，是不是我没回来看你，你生气了？
不是。
那是不是你出事后，我们见面，我没有第一时间问你的身体情况，你生气了？
不是。
是不是你说的不是就是是，你不愿意跟我袒露你真实的想法了？
不是。
赵海扬，别骗我，我想跟你好好相处的，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想法。
被抱着的我无奈地笑了笑，没骗你，我的想法也不重要，你不用这么兢兢战战怕我生气，你要是问心无愧，你又何必怕我生气。
说到底，莫子耀还是聪明的，他说对了至少一半吧，不过我不是生气，只是觉得无奈，这个人换成向谦，他肯定二话不说飞回来，而我比不上向谦，所以他知道我没事后觉得没必要来看我。
人与人之间有差距，我跟向谦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差距。
向谦是我跨不过去的山头。
烦他也是真的烦他。
不过他可能说得也是对的，至少他知道我没事后才可能放下心，对我可能有那么一丁点喜欢吧，喜欢还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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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点后, 老师才过来, 不过是直接到手术室, 我们这群学生是在观摩室, 手术观摩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又过了十分钟, 老师过来观摩室给我们答疑, 讲了三十分钟才结束。
我下课后才把档案袋交给陈老师, 说是吴睿森给他的，递给老师后, 我就走了, 没有回宿舍, 而是去公寓那边, 因为今天要去抽血。
到医院后，林医生还帮我看一下之前腿上的伤口。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恢复得很好。
我也觉得我恢复得不错，之前的伤口严重成那样，现在倒是看不出之前受伤的情况，只剩下一块大疤。
但没那么可怕与面目可憎，只是淡淡的，跟原本的皮肤有点区别。
好啦，你可以走了。
林医生查看完伤口后就让我离开了，我还是坐车回宿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抽血的原因，我身体感到疲惫，现在才不到晚上七点，可能是饿的原因。
但我吃完晚饭反而更累了，只想睡觉，所以我很快进浴室洗澡，洗完出来就躺床上，准备睡觉。
真的累，身体真的沉，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这一睡就感觉整个人提不起劲，只想彻彻底底睡过去，仿佛有人在压着我，难受可又不能睁开眼。
可能是我自己潜意识意识到自己睡过去就很难再醒来，所以我的意识一直跟困意在睡梦中互相搏斥，一边让我继续睡下去，一边让我赶紧醒过来，就在这样不断挣扎中，我突然惊醒，一醒来周围一片漆黑，我脑子空白了几秒，随后伸手摸手机，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竟然睡了六个多小时。
醒来后我还是觉得我的身体很沉重，甚至有些发热，我又下床去找耳温枪，一测温度，三十九度，果然发烧了。
肯定不是因为下雨变温的关系，我上午上课还好好的，而且都没怎么淋到雨，就是抽血后突然感觉到累，睡一觉就发烧了，现在只是累跟发烧，我也怕我自己人出事，睡着睡着就醒不过来。
所以我还是决定去医院，反正医院离那么近，我换一身衣服，拿手机便出门。
整栋楼都静悄悄的，通往医院的走廊也是静悄悄的，连风声都听不到，只有我的脚步声。
林医生已经下班，接诊的是黄医生，我跟他说完我的症状后，黄医生说我可能抽血，身体一时不适，让我留在医院里观察，给我先吃了退烧药。
我吃了退烧药后，护士还是给我上了心电监护仪，我躺在床上，原本想撑一下，但是没多久又睡着了。
那种熟悉的压迫感又再次袭来，这次我只想睡过去，直到我听到人说话的声音，似乎在抢救我，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很茫然，发生了什么？
赵先生，你突然没了心跳。
什么？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黄医生问我，我还是有点茫然，没反应过来，直到黄医生问第二遍，我才说我热，的确是热，身体在发热，脑子在发热，连呼吸都是热的。
我为什么会突然没有心跳？
这个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好在我们抢救及时，赵先生，你现在除了热，还感觉到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哪里疼吗？
疼倒是不疼，就是累，仿佛搬了两天两夜的砖，浑身无力，之前抽血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我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了，查也查不出来。
我想睡觉。
赵先生，你还是保持清醒吧，我怕你睡过去。
嗯。
人走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不敢睡，哪怕我很想睡，但我觉得我的确应该保持清醒。
万一真的睡过去，我跟谁要命，命只有一条，钱还没花完，书也没有读完，还没正式成为医生，感觉还有很多事没做。
我是惜命的。
我偏头看了看监护仪，一切正常，仿佛刚刚的抢救是幻想，等到早上七点，我给钟雅诗发一条短信，如果老师点名的话，让她帮我请假，不点名就当是我翘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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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耀：听说你在医院，现在感觉怎么样的？
我：挺好的。
莫子耀：都抢救了还挺好的，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可能忙着抢救，打不了。
我知道医生肯定会告诉莫子耀我的情况，不用我多说，他都没有过来。
我多说有什么用，况且这是因为抽血导致的，他还能不让我抽血，抽血是救他心尖上的人，估计真出什么事，他只会怪医生没保住我而害到向谦，并不是真的担心我。
莫子耀：还能跟我开玩笑，说明人没事。
我：有事就不能给你回信息了。
我觉得我缓过来了，现在虽然也很累，但是没有那么累，回完这一条，我就不想再回复，退烧药好像起了作用，我身体没那么热了。
莫子耀电话接着打过来，我顺手接了。
干什么？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对面沉默了几秒，说有事给他打电话，我寻思着有事肯定不会给他打电话，而是直接打医院的急救电话，打给他有什么用，又不能治病救人。
不过我还是嗯了一声，然后说没什么事我挂电话了，医生过来查房了。
我挂了电话，看向黄医生，问我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目前还不知道。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暂时出不了，你突然没有呼吸把我们都吓一跳，再等等看，你着急做什么吗？
我还要上课。
上课不要紧，命要紧，你万一出事，莫先生会问责的，你现在体温又突然降下来了，觉得冷吗？是这里空调的温度低了吗？
我摇头说不冷，不过也不觉得热了。
黄医生没让我出院，怕有什么意外情况，他跟林医生交接班，我现在也不用做什么检查，也不能抽血，缓过来后身体又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还是留在医院两天才能出院。
期间，莫子耀没来过，他并不在淮城。
不过林医生有跟我说怀疑我的身体体质跟向谦有点类似，不过我比向谦好很多，向谦是动不动就有问题，体质更敏感，流血不止，我是某些情况下才会有问题，不过只是一个猜测。
我回学校上课了，现在快到年底，老师上课的速度又有所加快，有些单元不特意教，让我们回去自己翻书，考试重点不在不教的单元，学习的忙碌让我没空想其它事情。
莫子耀过来宿舍这边时，我正在学习，我知道是他，没回头，过一会，他就进浴室洗澡，等他出来时从后面贴着我。
要不要做？
一句话让我后背一僵，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我还是笑了笑，扯了扯嘴角的肌肉，我要看书，不想做。
你什么时候看完，我很想你。
莫子耀在出差，但也没有找其他人，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找其他情人，只跟赵海扬上床。
但因为跟赵海扬总见不到面，其实做的次数不多，所以他每次看到赵海扬就特别想他，想跟他做，偏偏赵海扬有时候总是拒绝他。
不知道，不用等我。
不行，我难得过来，你早点结束。
你可以去找别人。
我不想找别人，我只想要你。
听着莫子耀的话，我只觉得很嘲讽，哦，但是我要学习。
你学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
没事，我等你。
管他等不等我，我书还是要看完，下周一就有一门考试，与此同时，每天都在上课，有新的知识要接收，没那么多心思陪他折腾。
莫子耀等啊等啊，等到十二点，赵海扬还在学习，没有要睡觉的意思，他只好再催促他一下，但是他装听不见。
赵海扬，很晚了。
你要睡就睡，别管我。
没事，我等你。莫子耀又改口。
到凌晨一点，赵海扬终于准备睡了，他看着他，目光随他移动。
我今晚不想做。
赵海扬莫子耀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我等你那么久，你就这样对我？
我皱眉，懒得理他，明天虽然不是早八点的课，但十点的课，意味着九点半要起来，没有心思跟他争辩。
在我躺下去时，莫子耀像一只八爪怪黏上来，手开始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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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什么时候想做？
不知道，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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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上九点就醒了, 醒来后没看到莫子耀，可能已经走了，我又赖一会床, 看着时间差不多才从床上起来，穿戴好准备出门才发现莫子耀还没走, 在客厅阳台那边讲电话。
走了？
莫子耀见我要出门, 问一句。
嗯，要上课。
我今晚还会在这边。
我没应他，直接出门, 吃完早餐才到教室, 几乎是掐着点，外面的上课铃声紧接着响起来，还有人加快速度往教室跑。
上课的时候我比较专注，没空想莫子耀, 当然也会犯困, 到第四节 课时, 我就开始犯困, 昏昏欲睡。
前面也有人直接趴在桌子上睡, 反正老师不管, 早上就是容易犯困, 我手撑着头, 看着前面时，其实完全记不下东西,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 我收拾东西时忍不住想莫子耀是不是还在宿舍, 下午没课了, 难得有一天下午没课。
去食堂吃饭吗？一旁的钟雅诗问我。
我摇头，我已经让阿姨给我做饭。
等我回到宿舍时，莫子耀不在，我松了一口气，心情不好不想面对他，阿姨做的饭已经送过来，我开始吃午饭，熬的汤放了不少珍贵的食材，说是要补身体，抽血后阿姨总是给我弄很多营养的东西，却又不失美味。
当然，我也要吃药，因为前几天突然出事，林医生给我开了一周的药。
一方面是补血，另一方面是增加抵抗力，反正就是对身体有利的药。
我现在还戴了一块特殊的手表，心率一旦不对劲，应该就会有人知道，怕我突然出事，猝死之类的。
吃完饭后，我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后就开始学习。
到晚上十点，莫子耀过来了，似乎是结束工作，脱掉外套后剩下里面的黑色高领毛衣，莫子耀很少穿高领。
不过他穿起来是真的很绝，对于莫子耀的容貌、气质跟身段，这么长时间，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免疫，可有时候他还是给我眼前一亮的感觉。
没洗澡前，我不抱你。
我又没说什么。
你的眼神就是在说很脏，别靠近我，我很有自知之明。莫子耀知道自己刚从外面回来，用赵海扬的话来说，就是带了很多味道回来，身上不干净，这个时候跟他怎么样会遭到他的嫌弃。
我去洗澡。
等莫子耀洗完出来，他问赵海扬今晚跟不跟他做，赵海扬说他要学习，不是很确定。
你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
口是心非，明明是在生我的气，我又做了什么以致于你要跟我置气？
莫子耀自认为他还是有点了解，毕竟相处了那么久，他对他的脾性有些了解，应该是生气了才会对他不冷不淡。
但又没有那么生气，真的生气到愤怒时，可能触及到他的原则跟底线时，他反而不会搭理他，就是无视他，所以他觉得他还有挽救的空间。
你做了什么？我怎么知道你做了什么？
莫子耀仔细回想，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到底哪里做错了。
你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说，我下次改。
我哼笑一声，椅子转一下，面对着他，你没做什么，我也没生气，你从哪里看出来我生气，我不想跟你做就是我生气，你这个逻辑我不懂，我就不能单纯是不想跟你做，你现在对我而言已经没什么新鲜感。
什么意思，你觉得腻了？赵海扬，你什么意思，我都没对你厌烦，你就先烦上了，是怎么样，你是瞧上哪个男人了？
我就不能是单纯觉得你烦吗？
不能！
莫子耀眼珠子瞪得老大，我反而觉得他莫名其妙，我要学习了，没空理你。
不行，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你这个时候就挺让人烦的，为什么总是要听你的，不随你意就老是纠缠，总觉得别人应该听你的，我不想做就是不想做，非得掰扯出一个理由吗？你不觉得你有时候很讨人厌吗？
莫子耀听着赵海扬一句一句的指责，他说的时候语气很平淡，虽然是质问与指责，他有那一瞬间是反思自己。
不过又很快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反思自己，他又没做错什么，他给赵海扬那么多钱，他就是应该取悦他，而不是由他自己取悦他。
当然，他现在不能这么说，赵海扬是吃软不吃硬，越是硬杠，他越来劲。
所以他自个换种语气，缓下来道：你讨厌我吗？我一定是做了什么事让你讨厌了，对不起，我先跟你道歉，别生我气行不行，不做就不做，我又不是每一次都想跟你做，你拒绝后我也很少强迫你吧，明明都是随你，被你说得好像都是强迫你一样，我又不会真的硬来，好啦，今晚不做，等你什么时候想做了再说，你学习吧，我不打扰你。
莫子耀走到里面的书房。
我没管他，到十二点后我就回床上睡觉，过了十分钟，莫子耀也上来了，开口讲话。
我刚刚在书房里想了想，我觉得我还是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你前几天不是突然高烧，在医院里突然没有呼吸被医生抢救回来。
我当时没在淮城，但我知道你已经没事了，所以我就没有赶回来看你，是不是我没回来看你，你生气了？
不是。
那是不是你出事后，我们见面，我没有第一时间问你的身体情况，你生气了？
不是。
是不是你说的不是就是是，你不愿意跟我袒露你真实的想法了？
不是。
赵海扬，别骗我，我想跟你好好相处的，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想法。
被抱着的我无奈地笑了笑，没骗你，我的想法也不重要，你不用这么兢兢战战怕我生气，你要是问心无愧，你又何必怕我生气。
说到底，莫子耀还是聪明的，他说对了至少一半吧，不过我不是生气，只是觉得无奈，这个人换成向谦，他肯定二话不说飞回来，而我比不上向谦，所以他知道我没事后觉得没必要来看我。
人与人之间有差距，我跟向谦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差距。
向谦是我跨不过去的山头。
烦他也是真的烦他。
不过他可能说得也是对的，至少他知道我没事后才可能放下心，对我可能有那么一丁点喜欢吧，喜欢还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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