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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话,向羽书感觉好像有雨水流进了心里,将他冰得透心凉,本能反驳道:“我自会判断!”
    “哥,你疑心病太重了,自己不信也就罢了,还要怀疑羽书的判断力?”关平野连连摇头,“还有风姐,你们总是这样把他护在翅膀底下,他怎么才能长大?”
    卓应闲听不下去他巧舌如簧挑拨离间,抬手将拂雪架在他的颈间,冷冷道:“闭嘴!”
    聂云汉一手扯着卓应闲,一手挡着向羽书,对关平野厉声道:“我若信不过羽书的本事,自然不会将他带出来,你坑我一个人我认了,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关平野委屈道:“我只是说实话,又没做什么!”
    “你还敢说!”
    聂云汉想起秦落羽就头疼,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向羽书听听真相,谁知关平野给他来这一手,方才一时急火攻心才脱口而出一句“傻瓜”,说完便觉得不妥,不料这人还嫌不够,又踏上一脚,分明是找准了软肋往死里捏!
    他抓着向羽书的手腕,急切道:“羽书,你别听他胡说……”
    向羽书半垂着头,夜幕和雨雾将他的神情掩得模糊不清,可聂云汉分明感觉到他抗拒地挣脱了自己的手,后退一步,低声道:“汉哥,我明白的。”
    聂云汉想说你明白个屁,可向羽书已经退到了一边,一副什么都不打算再说的模样。
    左横秋冲他摇摇头,聂云汉也只好不再多说,免得在向羽书气头上,说多错多。
    关平野看见不远处树下阴影里站着的那个怯怯的人影,冲他招了招手:“望星,过来。”
    卓应闲怕关平野暗藏杀心,不仅手上的剑更靠近他喉咙一分,同时扭头对望星道:“别过来,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对这个人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地上的土已经被淅淅沥沥的雨水泡软了,望星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卓应闲身边,一脸平静道:“少爷其实嘴硬心软,他心里不好过,说话自然难听,但他不会真的想杀我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架在关平野脖子上的剑轻轻取了下来。
    在卓应闲看来,所有被卷进这件事里的人,望星最为无辜,他将满腔热情献给了关平野,却被对方弃如敝履,此事要换了自己,说不定连杀人的心都有。
    但想必此刻望星也有话要与关平野说,事已至此,他也应该得到一个了结。
    卓应闲只好放下剑,退了一步,警惕地盯着他们两个,打算关平野若有动作,他立即出手阻止。
    望星黑白分明的眼睛本就好看,此刻被雨雾润过,睫毛被雨水打得微微颤着,更显得秋水盈盈,像水银里浸着的黑珍珠,透着满腔赤诚,他平视关平野,语调是一贯的温驯:“少爷想与我说什么?”
    关平野说的那些绝情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听见了,但心里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痛苦或者沉重。
    他知道关平野多么爱聂云汉——即便聂云汉不再相信、关平野不再辩解——但那深沉的爱恋是掩饰不住的,比如无人所见时关平野说起聂云汉的神色,比如他珍藏着关于聂云汉的一切,比如在聂云汉被哈沁擒住之后关平野寝食难安,体力不支时睡着了也会念着他的名字,喃喃地说自己是不是错了。
    扭曲的爱也是爱,或许太自私了一些,却并不能否认那情感的深度。
    望星读书少,懂得道理也浅薄,所谓的是非观往往会在某些时刻败给他对关平野的忠诚。
    现在他终于明白关平野为什么会那样,自己也坦然多了,或许他对少爷的感情也是扭曲的——不敢妄称为爱,却又比爱更深。
    望星甚至庆幸自己与聂云汉有几分相似,才能被少爷选中,陪在他身边聊以慰藉。
    少爷不是龌龊之人,像孙伦那样的人根本不把下人当人,玩死了都无所谓,可少爷根本没碰过自己,即便自己为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他知道聂云汉回来了,少爷也就不再需要自己,这自然无可厚非,作为一个替身,他没什么可难过的。
    但是想到从此之后恐怕难再见到少爷一面,他便对这最后的对话充满了期待。
    少爷会跟自己说什么呢?
    关平野比望星矮了一些,他微微仰着头,冲望星露出笑容,被雨雾沾湿的眉眼格外温润俊秀:“望星,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听了这话,望星登时流了泪,眼角泛红:“陪着少爷是望星的本分,也是望星的福分——以后,我还能叫这个名字吗?”
    “当然能,名字送给你了就是你的,除非你想改。况且……”关平野凑近他,轻声道,“我并不是一直把你当替身的,我知道你不是他。”
    你只是一个冒牌货而已,是我用来设圈套的工具。
    可这话听在望星的耳朵里,却多了些其他的意味。
    他震惊地看着关平野:“少爷……”
    “或许以后再难相见,我想送你一个礼物。”关平野温柔道,“你低下头来。”
    望星闻言微微低头,却又不敢太低,怕离少爷太近冲撞了他。
    谁知关平野踮了踮脚,抬手扣住他的后脑,吻上了他的双唇!
    那只是蜻蜓点水般一触即放的吻,却令望星后背一阵战栗,脑海里烟花盛放,瞬间浑身麻木。
    他几乎记不得这吻的触感,呆立了好半天才回忆起来,少爷的唇很柔软,可是却很冰,冰得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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