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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云汉向前跨了一步,逼近哈沁,压低声音道:“那便折磨我好了,为何要在……”
    “同甘共苦,才能增进感情。”哈沁打断他,做出一副诚恳的样子,“我是在帮你啊!”
    “放屁!”聂云汉大骂,“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冲着我来,别碰无辜的人!你要是敢动他,我做鬼不会放过你!”
    哈沁背着手,气定神闲道:“你一个阶下囚,有什么底气说这种话?”
    “你的同伙不是一直想拉拢我么?”聂云汉瞪着他,“如果你敢动我的人,我保证你会后悔!”
    “啧啧啧,激动成这样,真是丢赤蚺的脸!”哈沁避重就轻,突然又夸张地拍了一下脑门,“我都忘了,赤蚺早就不存在了!唉,失去这么一个好的对手,真是可惜,可惜啊!”
    卓应闲走到聂云汉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对他道:“汉哥,不用担心我,我受得住。”
    我不想做你的软肋,让我成为你的铠甲。
    聂云汉深深地看着他,一时之间失语,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
    自己不能控制局面,说什么都是徒劳,反而会让敌人窥到自己心中的恐惧。
    “放心,我也不是不懂怜香惜玉的人。”哈沁笑了笑,回头看看已经被面对面架好的两套刑架,对聂云汉道,“只是让你的心上人好好看看,你是多么威风凛凛、宁死不屈。说到底我还是在帮你,作为老对手,我也算够意思了吧?”
    聂云汉注意到“怜香惜玉”四个字,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眉峰微蹙,随即露出桀骜的笑:“行啊,放马过来,可千万别手下留情!”
    哈沁冲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手下立刻让人把牢门的锁打开,将聂云汉和卓应闲押出来,分别绑到刑架上,两两相望着。
    聂云汉望向对面的卓应闲,眼眸中闪烁着深深的担忧。
    卓应闲先是冲他摇摇头,让他不必担心,随即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说来也奇怪,卓应闲方才还觉得自己不会假笑,现在却无师自通了。
    只要能让对方安心,他怎么做都可以。
    哈沁抱起双臂,站在聂云汉身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目光深沉,夹杂了一丝玩味。
    聂云汉迎着他的目光,嘲讽道:“前些年我杀了你不少得力手下,你早就想弄死我了吧?现在还得生生忍着,啧啧啧,连我都替你憋屈!”
    哈沁嗤笑一声,不与他搭话,对手下道:“给他吃点苦头,看他还有没有这么多话!”
    一名精壮手下手里握着一条牛筋做的长鞭站到了聂云汉面前,双手扥了扥,又往水桶中一浸,唰地往地上一甩,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那声音听着便令人胆寒。
    水溅了卓应闲一脸,他登时闭上了眼,觉得这不是凉水,好似聂云汉的血。
    耳边持续响起鞭子的抽打声,那声音打在人体上不似抽在地上那么响亮,闷了点,却仿佛带着撕裂皮肉的摩擦声。
    牢房中安静极了,卓应闲双目紧闭,耳朵却更加灵敏,他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听到哈沁手下挥鞭时粗重的呼吸,听得到自己重如擂鼓般的心跳,却听不见聂云汉发出半点声音。
    他……他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鞭打声一下下响着,像是抽在了卓应闲的脑仁上,他比受刑的那个还要煎熬,大脑一片混沌,只觉得胸口好似被压上了千斤大石,又像是有人抽走了他周围的空气,令他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他禁不住这种沉默的折磨,咬得嘴唇都破了,怯怯地睁眼,想看一看他的汉哥。
    眼泪糊住了卓应闲的眼睛,视野模糊不清,只看到背对着他的那个手下正卖力地挥动鞭子,对面刑架上的那个人却一动不动。
    卓应闲急切地眨了眨眼,把泪水赶走,那人的模样才渐渐清晰起来——他脸上遍布血痕,衣袍已经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胸口的伤再度溢出血来,浸透了衣料。
    可他紧紧咬着牙关,硬是一声不吭,额头的汗流进眼里,流进伤口里,都阻挡不住他对着卓应闲粲然一笑,仿佛他不是在受刑,而是在做着什么表演,神情里带了一些促狭,甚至还恶作剧地眨了眨眼。
    那笑容亲切至极,可爱至极,令卓应闲狠狠压下满腔怒意与撕心裂肺的痛,牵动嘴角,回他一个僵硬变形的笑。
    牢房中最后一丝日光即将消散,哈沁示意手下暂停,另有人点起了烛火,光影明灭,照得聂云汉的目光越发深邃,哈沁的神情则更为阴鸷。
    卓应闲则终于松了口气。
    哈沁背着手,走到聂云汉跟前,语气中带着虚伪的诚恳:“聂千户果然铜皮铁骨!”
    “过奖……”聂云汉剧烈地喘息着,脸上汗水肆虐,杀得伤口生疼,可他笑意越发盎然,“这两年……牢狱……拜你所赐,我也不算……虚度……”
    “只可惜,心疼坏了你的小美人。”哈沁目光投向卓应闲。
    卓应闲不知道说什么能让聂云汉不再担心,便闷声不吭,凶狠地瞪着哈沁,似乎想用目光将他凌迟。
    “真好奇……你身后站着的那位是谁,能让你、这么不可一世的人……对他俯首听命。他、他说不能、杀我……你就、就这么乖乖听话……”聂云汉想把哈沁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不想让他多看卓应闲一眼,免得他生出其他坏心思,便挑衅道,“是大曜人吧?不然、你何苦……在大曜境内做、做这种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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