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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破洞均有鸡蛋那么大,在聂云汉腰间两侧,倒是对称。
    好在方才这人打赤膊,卓应闲看得清楚,那后背并没有受伤。
    聂云汉扒着衣服看了看,笑道:“之前光急着救你,没留意,到了那迷宫又憋闷,没感觉,现在才觉得透风,想着可能有点不太对。”
    俩人顺着巷道往前走,拐了几个弯之后,发觉连火折子都用不着了,墙壁上挂了烛台,照亮了前边的路。
    这处地方不似来时的土坯墙那般简陋,而是用砖石垒了起来,做了加固,既然有人工改造的痕迹,那么就可能存在机关。
    于是聂云汉与卓应闲立刻提高警惕,分别握住了手中的兵器,谨慎打量着这处地方。
    意料之中的机关果然出现了,伴随着“咔咔”的声音,通道两侧的砖石突然活动起来,有几块退到墙内,露出了长长的缝隙,接着便有东西从这缝隙中伸了出来!
    而且并不止一处,一眨眼的功夫,两侧墙中探出了刀枪剑戟各种兵器,甚至还有狼牙棒,冲外面又攮又刺,角度都很刁钻。
    两人遭受双面夹击,遂站成一条直线,卓应闲一下腰,轻松躲过冲他挥过来的刀,聂云汉没有他这个柔韧度,眼看狼牙棒就要戳在自己身上,立刻原地起跳,轻轻在旁边的枪头上借力一踩,翻了跟头跳到前方。
    卓应闲自然也不恋战,凭借偏瘦的体型,迅速从两方的夹击中穿过,跑到聂云汉身边。
    俩人此刻已经站在了巷道的最顶头,左手边便是拐弯。他们并没急着走,而是回头看了看,只见那两面墙上伸出来的兵器仍旧十分活跃,正积极地隔空互抡。
    卓应闲:“……这是什么缺心眼的机关?”
    “墙后应是机械手臂控制,自然不会灵活到哪去。”聂云汉无奈道,“但也不能小看它们,也就是咱们警惕性高,对平野又了解,若换了别人来,说不准要被捅几个血窟窿。”
    “这些东西威慑力是足够了,可杀伤力着实不大,跟外面那些杀人不留情的机关比起来,它们不像是要夺命,而是……”
    卓应闲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聂云汉顿时也意识到了问题,两人迅速转身,想要往拐弯处的通道跑去,然而却为时已晚——
    两人只觉得脚下一晃,被闪了个趔趄,接着便有一个约一丈见方的铁笼子陡然从地下冒了出来,将他们困在其中,接着巷道上方也落下一个铁网盖,结结实实地盖在了这笼子顶端,伴随“咔嚓”“咔嚓”的咬合声,这盖子已然扣紧。
    变数发生只在一瞬间,聂云汉本能拉住卓应闲的手腕,两人面面相觑,毫无抵抗之力,更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这个铁笼子轰然下陷,往下直落了约一丈有余,被悬在了空中!
    仰头是方才他们所走过的巷道地板下沿,低头……倒不是黑黢黢的一片,被笼子升起时掀掉的部分砖石从笼孔中下落,掉进了铁笼正下方点起的一堆篝火之中。
    聂云汉抬头看了看,这笼子被一条铁链吊着,人在里边一动,整个铁笼就会开始打晃,若是那盖子上的卡扣扣不牢,或者这铁链不吃重,俩人必然会跟着这铁笼跌进那堆篝火当中去。
    下场如何,可想而知。
    “阿闲,咱们坐下,能稳当一点。”聂云汉抓着卓应闲,两人缓缓躬身,盘腿坐在笼中。
    这里被底端篝火照得一片亮堂,卓应闲四下环顾,便见此处空间与方才迷宫那土坯墙类似,只是草草打凿出来,并未多做改造,只有一侧墙壁正中央有块七八尺高的木板,此刻高度恰好与他们相当。
    “看来咱俩都没猜错,方才那堆兵器出现的作用,就是把人赶到这个笼子覆盖的范围里来。”卓应闲苦笑,“可惜我们晚了一步。”
    “谁逃过一个关口不得喘口气?他这也是利用了人之常情。”聂云汉表情镇定,没有四下张望,像是在思忖着什么,神情甚为严肃。
    卓应闲扭了扭身子,顿时引起铁笼的微微震颤,虽然他不怎么害怕,但还是觉得不动为好。
    聂云汉捏了捏他的手:“哪里不舒服?方才有没有受伤?”
    “倒是不曾受伤。”卓应闲看了看下面的篝火,“这火堆离咱们只有几尺远,有点烤屁股。”
    听他这么一说,聂云汉方才紧绷得有些凌厉的神情微微有些放松,抿起嘴角笑了笑。
    卓应闲望着他:“咱们一想到去平野床下找地窖入口,那地板就松开了,咱们一进巷道,墙上的兵器就冒出来,把咱们赶进这铁笼子——汉哥,什么机关也不至于这么聪明,看来咱们的一举一动确实都在对方监视之下。”
    聂云汉的脸色再度阴沉下来:“嗯,不错,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我们也不用着急了,那人必会现身。”
    他垂着眸,满腹心事的样子,简单说了这一句话,便又陷入思考。
    卓应闲不想追问,总觉得对方若是想说,必定会告诉自己。
    可他等了一会儿,仍不见聂云汉开口,便又道:“若是林园的那些老奴和嬷嬷,没道理不认得你,所以现在这么针对我俩的,是不是平野的那个书童?”
    聂云汉面色十分难看,他轻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我越发觉得,平野不信我。”
    “何以见得?”
    “现在这世上,知道林园装了铁盾的,了解铁盾情况的,只有我一人。若是哈沁派人来,他们不会知道这么清楚,也应该不会想到去床下找什么地窖入口——毕竟那处打扫得很干净,弯腰便能看到不能藏人,谁还会傻得往底下钻?”聂云汉越想越难过,心口像压了一块大石似的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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