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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笔其实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铺的,写到这里也幸亏我还记得,不然坑就永远是个坑了,同时有疑问也欢迎小天使们随时提,坚持到现在我们都不容易呀~~
    加油,再忍忍就有甜甜的番外了!!
    第278章 觉悟
    如是一番说来,今印斟所疑之事, 并非全无道理。成觅伶确也是一早产生的想法, 眼下再由印斟这般一提,登时对霍石堂的怀疑又加深了几分。
    “这是其一。”印斟冷冷说道, “对此事只是怀疑猜测, 并没有实际的证据说明,当年神像遭毁乃是管家所为。”
    成觅伶道:“还……还有呢?你说另一件, 又是什么?”
    “还有一件,是不久之前, 我同谢恒颜到归杨小城那一阵, 城里莫名死了个姓屈的大夫,原是翡石村曲姓家族的一员。”
    成觅伶不禁皱眉道:“姓曲……?这事我也听过一些,当时他们都传言说,人是让你杀的,但其实是……”
    印斟道:“屈老大夫的死法虽不算有多蹊跷, 但那之后, 牵扯出一连串的大小事件, 都在将我朝翡石村的方向一路指引, 看起来就像拼命引导我去揭开某些真相。”
    自然,单说依据也不止这样两点。霍石堂一贯心思缜密,印斟猜想近来势必发生什么要紧之事,直逼霍石堂在这短暂的一段时间内, 迫切向印斟道明当年成道逢的一系列真相——至于这所谓的“真相”, 究竟是真是假, 他亦无从得知了。
    “师兄。”
    成觅伶忽朝窗缝靠近了些,刻意压低嗓音,小声对印斟说道:“我知道,你想去救那小倌。方才康问刺他一剑,这会他一人不知上哪去了,我又没法出去寻他,倒是大老爷下了指令,要他带傀儡回来……我猜这背后必有什么蹊跷,只是容磐同那容十涟居心叵测,我一时也说不大清楚。”
    “怎么?容十涟也参与了此事?”印斟微惊道。
    成觅伶点头道:“是……所以我才担心,他们容家那些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指不定在暗地里谋划了什么。”
    印斟尚未开口说一句话,成觅伶已是紧贴窗缝的边缘,沉下声音说道:“师兄,一会巡逻的守卫换防了,我便想法子帮你拆开锁链,你翻墙从后院的小门出去,记住……千万别让人发现,届时我沿路给你掩护,你只管往外跑就是了。”
    印斟:“师妹,你……”
    “我不为什么别的,师兄。我是明白,这么些年,爹爹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你师徒之间恩怨如何,我也说不清楚,但是师兄……”成觅伶说至此处,声音已隐有几分哽咽,“爹爹究竟待你如何,二十多年了,你我有目共睹……且不论如何,他不曾做过直接伤害你的事情。”
    印斟顿时有些沉默。彼此相隔一堵冰冷的厚墙之后,他那大半张面孔湮没在黑暗当中,许久未出现任何动容的色彩。
    “也许我的请求显得非常无理。”成觅伶用她近乎哀求的嗓音,对印斟说道,“但师兄,你可不可以帮我这一次……这也是最后一次了,你只需往扶则山上,确认我爹的安全,之后带着你的小倌,你二人远走高飞,再不会有任何人前来阻挠了。”
    仍是漫长而久远的一次静默过后。
    印斟的声音听起来带了些许犹疑,又或者说,他是在轻轻地发出颤抖。
    他对成觅伶说:“好。”
    这该是他师兄妹二人自相识以来,几乎打破所有芥蒂的一次交流——但诚如成觅伶所言,这也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对话了。
    *
    同一时间,过往素来幽暗一片的扶则山林,此刻正陷入熊熊烈火的燃烧之中,不多时已成一道刺目而灼烈的巨大光影。几乎所有山间的房屋与树木无一幸免,即便里外来人扯开嗓子叫嚷着灭火,但那自林深处蔓延开的凶猛火势,不过片刻便将上下山的泥路围堵至水泄不通,哪怕有心想救火也是无处下手。
    谢恒颜尚有剑伤在身,一双铁腿行至山间又异常的困难,再加大火燃烧后的巨木枯纸纷纷如雨般的朝下坠落,有几次甚至狠砸到傀儡的肩上,噼啪溅开三三两两的火星。
    尽管如此,他还是沿着成道逢消失的方向,一步一步不断朝那火海中艰难地前行。
    ——成道逢的离开并非毫无踪迹可巡,因他适才一刀割伤自己的手腕,鲜血用来书写阵法,同时也伴随他行走的步伐悄无声息淌了一路。
    只是越随那血迹沿途行时,谢恒颜越是发现,那滴落在地的一串猩红色血痕,并非是行走间隙无意留下来的。
    单观此番状态,那更像是成道逢刻意淌满地的鲜血,试图将某个人往某个既定的方向上引。
    归根结底,要说成道逢最终想引来那人,除去一个肉身已损的方焉,还能有谁呢?
    谢恒颜正这样想着,然待他回头之际,身后漫天火星如潮般的枯树焦林中,倏忽间现出一人熟悉而瘦弱的身形。尽管这时谢恒颜眼前斑驳的一片,意识已略有几许光恍惚,但他还是能清楚地看到,那隐匿在火海最深一处,伴随噼啪数余烈火灼烧时的声响,突然走出一单矮小的、孱弱的,仿佛随时将灰飞烟灭的渺渺人影。
    原本以为是在做梦,但人既来得真切可见,如此沿着成道逢抛洒鲜血,缓缓从那山林弥漫的沉黑浓烟中走了出来。谢恒颜方一抬眼,便只见那人着一袭碎布织成的花衣,近看竟是当初乌念失踪前,裹在身上那块保暖用的襁褓,彼时连鞋也没穿,赤脚踩踏在遍地烧焦了的枯枝上,一双乌黑而无焦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成道逢留下的一串血痕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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