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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村长却挪了目光,将那一对看似涣散,实则异常有神的小眼睛,原封不动地转移到了印斟身上。
    印斟也跟着全身僵硬起来,但他不动声色,把谢死狗揉一团给藏到了身后,随即很是肯定地道:“……我不是妖。”
    “你……”
    老村长忽地开口,冲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手指,说:“跟我来。”
    印斟愣生生地跪在原地,紧接着就被一旁乌大哥单手扶稳了肩膀,直截了当从地上拽起来,并重复说了一遍:“村长叫你跟他过去一趟。”
    印斟还未做出任何反应,手腕却被谢恒颜死命地扣住了。
    谢恒颜脸色不怎么好看,两颗乌黑溜圆的杏眼也是微微泛着红的,像是还在害怕。他什么也不说,就干巴巴地出杵在印斟身后,一个劲地冲他摇头。
    乌大哥却说:“怂什么?我们不是妖怪——不吃人又不杀人,尽管放心去了便是。”
    印斟抬手指了指谢恒颜,只道:“能不能把他也带上?”
    “……他留下。”老村长在前方幽幽地道,“只准你一个人来。”
    此话一出,谢恒颜便让身后一众村民扑上来给死死按住了,印斟目光陡沉,方要自袖中拈出两张符纸,然还未有任何动作,却让乌大哥大手一拦,给硬生生地止在了半空当中,一时动弹不能。
    印斟蓦地抬眼,神情冷得像冰。乌大哥却是同样凉了面色,一字字于他耳边说道:“村民都是懂分寸的人,你不必担心什么,按照村长说的去做,他便不会有任何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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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意是想写一群很可爱的村民,虽然现在看起来有点点粗暴,不过喊打喊杀其实都是嘴上说说,也木有真的下手去打~
    恋爱副本嘛,助攻不可爱怎么行!
    当然主线剧情也在推,大概会揭一波印斟的身世吧!
    老样子,9点还有一更
    第100章 巧合
    乌大哥本名唤作乌纳,父辈往上一代乃是中原北部地区的游牧民族, 及至后来乌纳随着父母南下经商, 不幸遭遇海难,中途颠沛流离好些年头, 吃了也不知道多少的苦头, 方才到往此地安家落户。
    至于这座异常贫瘠的岛屿……它从最初时起,便是一座无人予以命名的荒岛, 即便后来岛上渐渐开始有了人烟,也至今未曾与它配上一个合适的名字——倒是再往后数年过去, 一名杨姓男子携带家中十余来人,于岛上费心费力建造了一座村庄,因着岛屿四面临海, 源远流长, 遂取水为永,由此命名为永村。
    而这名杨姓男子, 便是面前年近百岁的老村长——杨德奕。
    印斟一路保持沉默, 跟在乌纳与杨德奕二人身后,缓慢迟钝地走上一行凹凸不平的软泥小路。原本以为又该是段折磨人的漫漫长路,但未想到这座村庄是当真小的可怜, 左不过眨眼片刻的功夫,便到了杨德奕所居住的帐篷面前,乌纳摆摆两手, 朝印斟做了一个进去的手势。
    印斟却回眼望着谢恒颜在的方向, 那头灯火仍旧未熄, 一群村民吵吵嚷嚷将傀儡围在一团,也不晓得在说些什么。
    乌纳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便道:“我说过不会有事,你还怕我们吃了他不成?”
    印斟道:“我同伴身上有伤,胆子也小,一般情况下不会伤人……切莫给他过多惊吓。”
    乌纳嘲道:“听你这意思,他就是妖。”
    印斟拧了眉头,只冷声道:“他不是。”
    乌纳道:“那就是了。”
    印斟:“……”
    “别吵吵了,都进屋。”那头杨德奕哑着嗓子不耐喊道。
    乌纳这才闭上了嘴,扬起下颌,对印斟道:“罢了,你先进去吧。”
    印斟心下忐忑,仍是紧绷神经,弯腰掀开帐篷外的布帘,硬着头皮跨进这座勉强能被称为“屋”的东西。
    怎么说都是村长住的地方,前后也就只摆了一张破旧不堪的木床,并一套歪歪扭扭的桌椅,杨德奕躬身坐下去那会儿,便不住发出“嘎吱嘎吱”濒临崩断的响声。
    乌纳则寸步不离,前来笔直地站在杨德奕身后,对印斟说:“你也坐。”
    印斟侧目环绕一周,尴尬地发现并没有多余的凳子可供他坐下,那乌纳的意思便是叫他直接坐地上。于是印斟在坐与不坐之间纠结了一阵,最终出于对老人的尊重,还是饱含屈辱地在他面前席地而坐。
    然而这时杨德奕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乌纳便立马说:“你也站。”
    印斟:“……”
    “不必。”老人的声音一度非常地沙哑,他驼着背走上前来,与跪坐在地的印斟擦肩而过,随即走到帐篷角里一排落满灰尘的木柜面前,翻了又翻,找了又找,最后捞出一样类似于书册账本一般破烂泛黄的物事。
    乌纳问:“村长,您在找什么?”
    杨德奕并未搭理,只将那书册稀里哗啦,迅速翻到最后一页,然后递至印斟面前,示意他看。
    印斟不明所以地眯了眼睛,但见在那书册尾页略有破损的正中央处,似一笔一划绘有一名男子模糊不清的小像。而在紧贴小像的斜下方,则是一行较为整齐的字迹,依稀是写着“穆什么”,恐是因着年代久远,委实没法辨认出来。
    杨德奕将那书册死命攥在手里,以至于手背上纵横交错的青筋不断暴起,于周遭微弱的灯火下显得甚是狰狞。几许沉寂过后,他方艰难地抬起手来,指指印斟,又指指尾页所绘的男子小像,一时间喉咙骇得发紧,迟迟没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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