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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生计。”顾骁说,“以前是难民。”
    这理由合情合理,封尧没多想,信了,还产生了些微的共鸣:“我小时候也是难民。”
    顾骁:“你不是失忆了吗?”
    “我在Sen那里读了我的资料。”封尧回忆道,“我生在U区,当年打仗,我父母都死了,是Sen捡到了我,带我回了研究所,把我养大。”
    他想问问顾骁过去的事,毕竟他对顾骁曾经的那位爱人很感兴趣,可话题却被带跑了。顾骁听罢他的叙述,瞳色稍暗,委婉地说:“Sen的名声不太好。”
    封尧客观地说:“名声好的人死得都挺惨的。”
    顾骁:“……”
    这是个糟糕又畸形的时代,国际组织以和平掩盖强权的暴行,所有的战争与掠夺被赋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法制社会的外表下是一座巨大的霍布斯丛林,弱肉强食是最基本的生存要领,逆淘汰的现象随处可见。
    然而,时代可悲是一码事,封尧也不得不承认:“Sen的人格确实不太高尚。”并且是不高尚得过分。
    “你会这样觉得,是因为你站在了他的角度。”顾骁注视着封尧,在短促的停顿后,他认真地问,“如果他的草菅人命,害死了你最爱的人呢。”
    封尧觉得很古怪:“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想?”
    顾骁若无其事道:“随便问的,你可以当我没说。”
    经过顾骁上次的猜想,封尧也深入地考虑他这个问题,然而他不清楚真相,也无法定论,沉默许久,他说:“所以我要变强,我没有能力改变世界,但至少……我要保护我爱的人。”
    顾骁垂了下眼:“如果你保护不了呢?”
    不知为何,封尧在顾骁的眉眼里读出了点点悲伤,那悲伤微弱到不易察觉,也很快被敛眸掩去,可封尧却看得很清楚。他迷茫地望着顾骁,直到撞上顾骁询问的眼神,才匆匆回了神,思考方才的问话。
    “你……说得对。”封尧怔怔地,而后苦笑,“我确实能力不够,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气氛变得沉重,顾骁没再说下去,而是道:“我可以保护你。”
    封尧嘀咕道:“我不需要你保护。”
    顾骁反问:“不需要吗?”
    封尧哑然,说不需要有点自欺欺人,毕竟这半年以来顾骁确实护了他不少次,他卡壳了会儿,又回到了之前讨论过的话题:“……我报答不了你。”
    顾骁:“你可以报答的,封尧,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封尧看向顾骁,试探地问:“你想要什么?”难不成是要他喊哥哥?
    顾骁半真半假地说:“我想和你谈恋爱。”
    封尧不假思索道:“不谈。”
    顾骁眉梢轻挑:“为什么?”
    封尧固执道:“说一万遍了,我有喜欢的人。”
    顾骁端详着他,慢慢地问:“如果没有G呢?”
    这个突如其来的假设把封尧问懵了,他木讷一瞬,随后故作镇静地说:“这种假设是毫无意义的。”
    顾骁平静地拆穿了他:“你在逃避。”
    封尧的语气僵硬:“我没在逃避。”
    “逃避就是默认,你在顾虑什么?”顾骁没有理会封尧的嘴硬,他顿了一下,“还是说,你在害羞?”
    说完这话,他凑近半步,稍稍低头,近距离地凝望封尧的眼,声线低沉到近乎耳语,“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害羞的话,你就悄悄告诉我,好不好?”
    哄诱的话语裹挟着暧昧的气音,轻扫过封尧的眼睑,有如扫在心头。封尧慌张抬眼,撞入顾骁深邃的眸里,顿时感到面颊烧了起来,他仓促地推开近在咫尺的人,又以小臂横在脸前,怒道:“滚,你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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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尧的意思,其实不是名声好的人死得惨,而是风光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黑历史。世界观设定是很糟糕的乱世。
    第五十章 索菲雅 |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封尧扭头就走,完全不给顾骁废话的机会。
    顾骁不紧不慢地跟上,打量着封尧,问:“脸又是热红的吗?”
    封尧气冲冲地瞪他:“你找电是不是?”
    顾骁无辜地摊开手,不说了。
    封尧想独自静静,因此走得极快,意在甩开顾骁。他漫无目的,转过几个街口,来到了雪母庙。
    雪母庙中香火弥散,更是熙来攘往,封尧朝着人烟稀薄的方向,来到了雪母庙的后院。
    后院连通着一座矮山,有一条蜿蜒陡峭的山路,路前还有座木牌。木牌上用当地的文字记载了几句话,封尧以G翻译过来,得知:这座后山是喀托穆的著名地方,叫做喀里托兰,传闻中,恋人在神将日这天,沿着山路,自山脚叩拜到山顶,他们的爱情便会得到雪母的见证,雪母会在他们的灵魂刻下印记,给予他们跨越生死的羁绊。
    鲜少有情侣能爱到如此深切的地步,喀里托兰只有寥寥几人,比雪母庙冷清了许多。
    封尧看了眼那不见尽头的山路,正想着这一路叩拜上去得磕成多严重的脑震荡,就听到顾骁疑惑地嗯了声。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甩都甩不开?封尧没好气地回过头,顾骁的关注点却并不在他,而是在看山路入口的另一端,封尧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入口旁的女孩。
    这女孩的身形娇小,看上去年龄不大,她身穿厚重的棉袍,从远处来看,与当地人并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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